“只有他打你的份，你不可能对他做出任何行动；除非造反。再加上有你那位皇爷爷的诸多手段……”
“没错。”
李二点了点头，“他的确对你保护诸多！可这些保护同样成了束缚，能保护你，也能困住你，终究你在这大明天下的实力可比你那位好大哥厉害太多太多了，所以若当真选择妥协接受。”
“下半生所需要应对的，便是无休无止的攻击，而你只能被动防守一个不小心哪一日被人下了毒，恐怕便要一命呜呼了。”
“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小朱朱，你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这世上！
没人愿意把自己的性命交在他人的手里，朱尚炳也不例外。
“放心。”
他一个抬头。
目光之中，满是精光外露。
不过在这麟德殿内，无人能够察觉得到。
“皇爷爷对我是好，可惜他不明白我想要些什么？”
朱尚炳右手猛然朝前，一个成拳。
“我所要的是逍遥。”
“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我不想做什么同样也不需要做什么。”
朱尚炳重重一言，透露出他无边的野心。
“说的好！”
李存孝大喊一句，“那就开始准备吧！在你皇爷爷的眼皮子底下慢慢的试，反正有平乱军在这应天府外，大不了杀出去！”
“一旦撕破脸了，总归还是有人死的。”
渐渐的……
几大人格全都消失不见。
而朱尚炳一扫心中迷茫，再次明确了未来要走的路。
朱尚炳自言自语。
来到麟德殿外，感受着寒风料峭。
“皇爷爷！”
“你做错了选择，我们兄弟二人之间两人都能活着，但没一个人愿意那么生不如死的活着。”
“与其这般苟且偷生，我还不如去死！”
朱尚炳一字一顿。
而他有信心。
最后——
活着的那个，一定是他。
……
依旧是皇宫大殿外面，雪色一片漫天遍地。
新上任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呈上刚刚下属的折子。
将其摆放在老朱面前。
打开一看！朱元璋轻轻一笑。
“还真是啊。”
“老子聪明，儿子废物！”
“你的后人，终究还是被我抓住了把柄啊，沈万三！”
朱元璋冷冷一笑。
笑容之中透着几分凉意。
当年！
沈万三那半行径，早已是成了朱元璋心头的一颗刺。
只不过碍于马皇后，所以才未曾动手，再加上的确有几分失人心之嫌。
可到了如今的这一步，他朱元璋还怕什么？
他是一柄开了封的宝剑！
一路杀气腾腾，无人能够阻挡，从几何时的两把剑鞘尽数消亡，再无人能挡得住他他的决心。
“下去办吧！这件事交于你了。”
“接下来一应所需，包括折子不必在咱面前，给东宫那边好好瞧上一瞧。”
将折子放在旁边，朱元璋淡淡开口。
“是，陛下！”
指挥使蒋瓛拱手抱拳，默默点头。
他这人向来杀伐果断，颇受老朱的性子喜欢。
因为，他也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
等到蒋瓛离去。
大雪漫天遍地的世界，富丽堂皇，雕梁画栋的大殿之内，朱元璋轻轻开口。
有着自己的心思。
“毛骧算是给老二家臭小子了，那么如此，沈万三这笔留下来的东西就交给允炆吧？”
“有了这笔钱财！”
“想来对于东宫那边的发展，对于臣子拉拢也能省下心。”
朱元璋发自内心的长长一叹。
想要的心思。
还真就和此前千古一帝李二一般无二，颇有几分惊诧之感。
但想来也并没什么太过惊讶的。
两人都是皇帝。
在这个位置上哪怕坐一天，都是能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心思，考虑的想法。
帝王之道，大同小异。
再加上李二于暗处，还是很容易猜测到的，重中之重的区别也不过是皇帝和臣子的思维罢了。
屁股决定脑袋，如此这般。
……
东宫。
和往日一般无二，外面大雪纷飞。
皇太孙朱允炆坐在大殿，蒲团之上看着手中书卷，好似书中自有颜如玉，黄金屋一般。
眼神痴迷。
尤其那周身上下书卷，气质仿佛也越发沉稳不少。
“陛下旨意！”
刚一来到此处，杜安道缓缓开口，口中四字。
几乎瞬间。
东宫所有人，包括皇太孙朱允炆纷纷迈步上前弯身想。
见到所有人准备完成。
杜安道也不拖沓，直接开口。
“自即日起！”
“皇太孙朱允炆查办江南沈家一事，有锦衣卫新任指挥使蒋瓛配合，务必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简单将旨意宣读完毕，杜安道轻拿轻放。
放在了朱允炆的掌心之处。
“多谢公公。”
朱允炆淡淡开口，一言一行之间竟是有了几年前太子朱标的气度。
“太孙说笑了，咱家先行回去跟陛下回复。”
杜安道点头。
他可万万不敢得罪皇太孙。
无论未来究竟是秦王世子，朱尚炳还是眼前这位皇太孙登基为帝都不是他一个奴才能决定得了。
最后的下场，能够在这皇宫里面颐养天年，已经算得上万幸了。
哪里还敢半分奢求其他。
等到杜安道离去！
属臣方孝儒慢慢起身，禀退左右侍卫婢女，尽数离开。
他踱着步子，来到朱允炆身旁。
轻轻点头。
“如此却是陛下对殿下您的考校了！”
“听闻秦王世子殿下同样进了锦衣卫内，而且还将上一任锦衣卫指挥使毛骧关押到了对方所看守的大牢。”
方孝儒淡淡一言。
“原来如此。”
朱允炆嘴角轻笑，“既然皇爷爷想看我这做太孙的本事，定然不会让皇爷爷失望的。”
朱允炆还是有着自信。
并没有被朱尚炳此前一番番功绩全部打败，随着时间越发延长，他也算是看明白了。
凭借自己之才！
绝非朱尚炳的对手。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而以往！
朱允炆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所以才心态失衡，做出诸多措施，但现在已然调整过来。
真正和朱尚炳打擂台的，并非是他。
而是坐在那至尊天子之位的皇爷爷，朱元璋！
就好比此次考校。
单单皇爷爷给他的优势，已经足以让朱允炆有长足的信心将其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