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本不错的酒突然就不香了,凡不凡。
李二那句话说的倒是不假,大唐的武将太卷了,报优秀的武将就和报菜名一样,根本数不过来。
而且唐朝是真的厉害,现在脑中六个大佬它们占一半。
卷王之王。
盛世大唐并非浪得虚名,不过……
“李二,你们还有女皇帝,比不过呀,你老婆都是皇帝,优秀的很。”
朱尚炳借着醉意调侃,听着脑袋里李二的喊叫不做声。
知情者都没有告诉他实情,一是怕接受不了那人的身份,二是想要逗逗他看,自打上次调侃过后,李二便对玄武门之变免疫了。
既然如此……
借着现在还清醒,他把李二关进小黑屋朝周兴的营帐走去。
……
东宫内佛堂里。
身着月白服饰的女人正虔诚地跪在佛像前诵经,一双美目紧闭虽徐娘半老,但风韵犹存。
她正是太子继妃吕氏,朱允炆之母。
在听见身后的奴婢说出朱允熥被封为藩王,并且即将要启程时,她诵经的声音停下,眼中闪过丝惊疑但很快被冷漠取代。
“是吗?当真可怜,孩子小的时候没了娘,大了还孤苦伶仃去外面。”
话虽如此但眼神却并无半点心疼,夹杂着些许幸灾乐祸在里头。
后面的只是宫女,哪里敢多听连忙告退。
而吕氏在宫女走后,收敛起那副悲天悯人的做派,站起身来望向朱允熥的住所,将手握成拳,有杀意暗涌。
“万一只是障眼法呢?”
她即便对儿子朱允炆再怎么认可,也不敢笃定朱元璋一定会选他。
而且倘若这是障眼法该如何。
万一朱元璋一意孤行要朱允熥坐上皇位,她多年努力付诸流水给别人做嫁衣?
不可能。
“朱允熥只配当我儿的垫脚石。”
她银牙紧咬,说这话时近乎低吼,已动了杀人之心。
只有死人,才会心甘情愿当垫脚石。
有个老太监突然出现,恭敬地跪在吕氏脚边,听她吩咐。
“去找个好点的地方埋了吧,毕竟是个苦命孩子。”
佛口蛇心。
吕氏笑靥如花,而这老太监听闻转身离去,步伐轻快如飞有点功夫在身上。
看着大殿内的佛像,她再度虔诚地跪拜,祈求菩萨。
让朱允熥死无葬身之地。
……
应天外某处竹林。
看着造价不菲的马车在林间穿行,由诸多士兵护卫足以见里面之人的身份。
朱允熥面色阴郁望向身边人,朱元璋特意派遣毛骧随行,因为朱尚炳前车之鉴,怕有心思不歹之人从中作梗,找人暗杀。
至于逃离。
他已是废人,根本无法自己离开。
就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声音,几声惨叫响起。
“有刺客,保护吴王!”
侍卫高喊,有急促的脚步声。
毛骧坐在里面淡然自若,谁知刀剑刺穿马车与他仅有一寸之隔。
那些狂徒还叫嚣着。
“今日大爷我,杀锦衣卫如屠狗。”
怎料毛骧非但不怒,还笑着走出来,只说了一句话。
“好大的口气。”
刹那间,众多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出现,手中绣春刀泛着寒光。
天子手里的刀,岂是能轻视的。
刀光剑影,不过多时便将此地血洗。
但还有十人屹立在不远处,黑袍蒙面擅长暗器毒针,锦衣卫防不胜防有好几位中招。
毛骧这才抬眼看向那边,只听几人嘲讽。
“这就是天子鹰犬?不过尔尔。”
话音落下,人首分离。
众人只见银光一闪,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便死了一位。
而毛骧此刻已站在锦衣卫最前,用轻蔑的眼神望向他们,仿佛在看蝼蚁一般。
九人怒不可遏,干脆放手一搏。
“看针!”
擅长暗器的那位刚刚说完,连针都没使出来便倒地不起。
真·反派死于话多。
对于毛骧而言,杀他们不过轻而易举。
但……
他的刀锋在最后一人身上停顿,开口质问。
“是谁指使的。”
只是还未问出所以然,那人便口吐黑血目呲欲裂。
死士。
虽然没有留下活口,但好在朱允熥安然无恙。
看着马车内吓得魂不守舍的吴王,毛骧本想开口安慰但又不知说些什么,按照这情况只能先带回应天,从长计议。
……
奉天殿内。
朱元璋拍桌而起看着跪在地上的毛骧,开口询问。
“咱的皇孙又遇刺了?”
一个又,险些让毛骧哽住。
他不禁思索,为何两次都是他在,换个锦衣卫不行吗?
当然这句话只能埋藏在心间。
“是的,就在应天外的竹林,只是不知是谁派来的,都是死士。”
能派遣那么多的死士,即便是大族也要伤筋动骨。
而朱允熥只是个藩王,莫非是杭州那里的?
可那边富庶,犯不着因为他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莫非……
他的目光望向东宫那边,若有所思。
“查,不管怎么都得查,看看他们是从哪里出来的。”
如若是杭州,那还不算什么,最多是官商之争。
但如果是应天出来的,恐怕就没有那么体面了。
……
军营内。
“世子,真的要这样吗?”
听完朱尚炳的计划,周兴吓得不敢吭声。
太大胆了。
且不说他如何确定彻彻儿山会有蒙古援兵,想要饶过蒙古残部去那必须有人正面迎敌,而也速迭儿的力气是出名的大。
在蒙古部落是数一数二地能打。
要想正面对抗,恐怕难如登天。
就算周兴,也要在发挥很好的情况下才能做到力压。
本意是想让朱尚炳知难而退。
谁知道……
“没事,我与也速迭儿正面交战,你负责绕后就行,到时候一把火烧了他们的彻彻儿山。”
朱尚炳笑着递去一碗酒,浑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虽然不知那家伙力气如何,但要比起来,他体内还有六个妖孽外挂。
随便拎一个都是史诗级人物。
“你确定是我去彻彻儿山?”
周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绕后突袭火烧彻彻儿山,听着就威风的好差事让他去做?
他眼中带着几分激动,但更多的是疑惑。
怎料朱尚炳只是说了一句话。
“我志不在一个战功。”
听得后者有些茫然下意识询问。
“那是什么?”
他听闻先是一顿,随后指着外面辽阔的草原,笑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