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小太监便火急火燎赶来,身后是满脸茫然的朱允炆。
他还在看书不知怎的来了个咋咋呼呼的太监,说是皇爷爷有令命他前来。
看着满地浪迹的奉天殿,朱允炆沉默片刻后开口询问。
“皇爷爷,这是怎么了?”
见他这满脸无知的模样,朱元璋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不容易谋划,让他借着机会亲近一下打仗厉害的那小子。
结果好好的牌打烂,非要搞削藩。
这下把底牌给削了,被朱棣打得像落水狗,想到这他脱下鞋子,直接抽到朱允炆脸上,那白嫩的脸上瞬间多了个灰扑扑的印子。
这还没玩。
朱元璋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两人在奉天殿内追逐,打不着他就把手里鞋子丢出去,抽时嘴里还要说。
“你和江山有仇吗?我让你削,看你敢不敢!”
听得朱允炆更是满头雾水,他不认识叫江山的人。
为什么还因为这件事挨毒打。
朱元璋人老但身子骨不老,追朱允炆还是可以的,被抽了那么多下,后者索性放弃,成了周瑜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看得杜安道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是好。
谁知下一秒……
啪——
鞋抽到杜安道脸上,他看着眼前的鞋底脸上带着尴尬的讪笑。
本想说些什么,怎知又被踹了脚。
“还笑!看见皇孙倒地上不知道扶起来,还有那边,我掉了只鞋子,帮我捡回来。”
解气后的朱元璋是神清气爽,目送削藩狂魔出去后闭上眼。
他本以为让朱尚炳与允炆交好,能改变结局,但山鸟与鱼不同路,他们终究没办法意见全同。
到底怎样才可以挽大厦于将倾?
“要不把齐泰和黄子澄给砍了吧。”
他摸着胡子若有所思,能砍了这个但日后谁知会不会有方泰方子澄出现,能挡一时挡不了一世。
殿内的蜡烛摇曳,朱元璋因此事夜无眠。
……
麟德殿内。
朱尚炳听到朱樉的话满面疑惑,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
忍不住开口询问。
“老爹,你确定这是真的吗?”
洪武打建文?他不是最喜欢这皇孙吗,和宝贝疙瘩似的。
便宜老爹居然说,在奉天殿内也不怕别人看见,一来就拿鞋底子抽,换做是他老爹还有几分可信度,建文的话……
听到眼前人那语气,朱樉那张脸一板转身就准备走。
“爱信不信。”
好在朱尚炳动作够快,把门给关上,谁知朱樉不知从哪里拿来柳条。
被支配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
朱尚炳露出无奈地表情,将憋了许久的问题说出。
“老爹,为什么你在宫里养成了这么个坏习惯。”
在封地的时候,便宜老爹最多与他说上几句。
哪像现在。
谁知听到这问题,朱樉露出自豪的表情,摸着柳条说道。
“不打不成才,这是你爷爷教我的,老朱家的传统怎能荒废。”
请打开麦克风交流。
朱尚炳在心里说着优美的祖安话,但面上依旧笑容满面。
他忽然想到森林里的人,将笑意收敛开口询问。
“当我进去森林时,哪些人反应古怪。”
这些人埋伏在林中,虽然没有对他下手,但绝对来者不善。
猎熊时突如其来的杀意,无法作假。
闻言朱樉摇头,面色凝重,宫中局势因为太孙一事越发扑朔迷离,不知道是哪方下的手。
面对重重苦难,便宜老爹看向窗外望月故作高雅,脸上带着惆怅说道。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话音刚落便落下小块蜀锦,上面正是刚刚他念得那句。
朱尚炳看到实在忍不住笑出声,那首诗是他写下的,被便宜老爹念出来别有一番韵味。
不过见眼前人面黑如碳,他没有打算得寸进尺,只是轻轻问一句。
“皇爷爷为什么那么对朱允炆?”
本不指望朱樉说出什么正经,但那个回复险些让他被门槛绊倒。
“感情淡了呗。”
跟他待了十几年,朱樉的说话习性都被他带跑偏了。
时不时说几句有梗的话,比他都想穿越的。
朱尚炳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到马场时思索的事情。
“朱郎,你为什么不听我的,都说了那个时候身子要后倾会更准,那箭太险了,差点都没办法一箭双雕。”
“小朱,这件事的确是你不对,我那时候让你在远点射也不听,还是得多练练。”
“今天打熊的时候,有我当年风范,再接再厉多多吸收经验,上面那两位说的是对的,不过能理解,毕竟时间不等人,飞走了更得后悔。”
三位骑射老师在脑中发言,朱尚炳看着自己的手面带笑容。
虽然在封地也曾偷偷去练习,可这还是头一回再这么多人面前展示。
既然低调没有用,那便锋芒毕露。
争口气!
……
次日朱尚炳坐在马车里,从窗口看着应天府内的风光。
越发觉得不自在,他连忙下车从马夫那取走一个,当街纵马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见到的人忍不住在身后开口骂道。
“哪家的纨绔子弟。”
他好不容易得到便宜老爹的准许出宫,自然得去穿越者的必经之地。
花楼,到处是胭脂水粉味。
官员遍地走,纨绔多如狗。
画舫上传来丝竹的声音,依稀能看见几位美人在船头曼舞,不愧是销魂地。
朱尚炳笑着来到最大的青楼——天香院。
谁知,不是冤家不聚头。
看着眼前的这位他陷入沉思,随后脱口而出。
“小舅舅。”
此人正是邓愈第六子邓铨。
旁边的老鸨露出尴尬的笑容,显然没想到两位贵公子还有这渊源。
那邓铨见朱尚炳来,先是一惊随后露出了然的表情,但好像想到什么面带惊愕,把他拉到外面去询问。
“世子,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有未婚的妻子吗?”
提到这个朱尚炳就头疼,哪壶不开提哪壶。
人都走到花楼,小舅舅也在身边,省得他多费腿脚功夫。
朱尚炳笑着把他领进天香院,嘴里说道。
“小舅舅,你肤浅了,人不风流枉少年!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掌声。
只见几位少年出现在跟前,他都不认识不过邓铨很熟捻,挨个去打招呼。
听到这些人的名字,朱尚炳怀疑人生。
这是捅了纨绔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