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都是一惊,不知所措的看着柴瑜。
他们到现在都不明白柴瑜为何会在凌锦院大开杀戒,革职了那么多官员。
按照现在柴瑜的境况,虽然他作为一个皇子看起来很风光,还受到柴仁勋的宠爱,可是实际上来说,他没有一个依靠,没有任何一支势力支持他。
一旦柴仁勋转变了心思,就不会有人帮着他说话,下场会很凄惨。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柴瑜应该通过凌锦院释放善意来和朝廷中的官员加强关系,建立起自己的拥护者,毕竟中小官员也是官员不是?
“诸位,你们作为朝廷命官,就是这样为朝廷做事的?”
柴瑜站起身,指着桌子上的礼单,厉声说道。
这些官员品阶都不是很高,为首的一个柴瑜记得好像是翰林院学士,品阶在六品,和柴瑜在凌锦院的院监相仿。
品阶再高一些的官员也不会屈尊来给柴瑜送礼,他们会通过其它方式来让柴瑜明白这件事的厉害。
“凌锦院乃是朝廷官办企业,事关朝廷税收和国库收入,本王整顿凌锦院,将不合格的官员清除出去,是为了给朝廷打造一个晴朗之地,而不是你们所想,为了一己之私!”
柴瑜背着手在会客厅一边走着,一边对官员们大声说道。
官员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柴瑜为何会突然大发脾气,至于柴瑜说的话,他们根本就不信。
整个朝廷上上下下都是这样的运作方式,就是后宫皇室也是如此,你一个皇子跑出来表白自己多清高,这也太荒诞了。
“殿下,你可是嫌礼物太单薄?咱们回去再准备一份就是。殿下,有句话叫做与人方便,与己方便,殿下你在凌锦院走个过场,何必如此为难大家呢?”
那名官员见到柴瑜发怒,先是一愣,接着又继续嘻皮笑脸的说道。
“是啊,殿下,凌锦院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何必认真,断了大家的饭碗。”
“殿下,咱们再回去准备一份便是,实在没必要发脾气的。”
“殿下,大家同殿为臣,凌锦院再好也进不了你腰包,何必认真?”
其他官员也纷纷附和,众人都是不解的看着柴瑜。
他们已经先入为主,自动将柴瑜发火的原因当作了嫌弃礼物太少。
不少官员还觉得肉疼,一个月薪七八贯的职位,花百贯钱来送礼,已经有些不划算了,要不是看在能将锦缎倒腾出来运到外面店铺来牟利的分上,谁会干这赔本买卖!
听了这些人的话,柴瑜心里一阵悲哀,这些可都是大周的读书人,居然如此是非不分,眼里只有自家利益,没有国家朝廷。
难怪汴梁城外流民成灾,他们还无动于衷,只因为那些流民没有触动他们的利益!
大周已经烂完了,唯有重造一条路。
“诸位,君子不说暗话,礼物请大家拿回,凌锦院本王会继续整顿,送客!”
柴瑜冷眼看着那些唯唯诺诺的官员,一挥袖子。
官员们都愣在了当地,不由面面相觑,他们还是第一次被人以如此方式拒绝呢,这种送客方式,算是扫地出门了。
顿时,一种羞辱和愤怒在众官心中升起。
福伯站立在一边,看到柴瑜发出了送客命令,赶紧走到中间向着众官一抱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哼!”
官员们不敢发怒,只能狠狠的甩了甩袖子,表达出自己的愤怒走出了大厅。
目送了官员们,柴瑜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眼睛一瞥,发现在大厅墙角还站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
此人一直在旁边观看,没有做声,也没有任何表情,看样子和那些为凌锦院的官员不是一路的。
“你是何人,有何事?”
柴瑜冷冷的看向了那个中年人,面色有些不悦。
能大晚上跑到王府的人,不用说都是有很强烈的自身需求的,而且还涉及到官场,否则完全可以大大方方的在白天说。
“殿下,您看!”
那中年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红色礼单,笑着放在了柴瑜面前的书桌上。
又是礼单?
柴瑜有些烦躁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中年人,拿起了礼单,扫了一眼。
好家伙,大手笔啊!
柴瑜的目光一接触到礼单,瞳孔一下就缩小,不由自主的看了起来。
百年老参一对,白玉手珠两对,珊瑚手珠一对,衔珠金凤簪一对,镶嵌宝石长簪十个,象牙包金镯一对、白玉镯四对......
礼单上各式金银珠宝列出了一长条,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一家珠宝店的进货单。
即便是以柴瑜的眼光也看不出这些礼物价值多少,因为礼单最后既没有落款也没有金额总数。
上面多以金银首饰为主,很少有金银元宝,可以看出对方挑选礼物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那中年人一直在观察柴瑜的表情,见到他不像刚才拿起其他官员的礼单那样随机就放下,而是仔仔细细的反复了看了好几遍,明白对方心动了,嘴角不由露出了笑容。
“你家主人是何人?”
柴瑜将礼单放在了桌子上,笑着看向了中年人,他从对方的行为举止中看出对方身上没有官员特有的那种儒雅和精明气息。
那就有一种可能,对方是管家或者说客类似的身份。
“殿下,这些礼物价值总数在十万贯,我家主人听说殿下喜欢美貌女子,还特意从扬州寻了十名二八佳人,只是碍于耳目,不方便写上,殿下可派人去牙店,我家主人已经安排好了。”
那中年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继续加码。
“哦,原来如此。”
柴瑜眉毛皱起,对方很精明,对自己的爱好研究的也很仔细,看来下了一番功夫调查,那对应的,对方的要求也一定很难办道。
而且十万贯的数目也让柴瑜心动,以大周的价格体制,十万贯足够五百人吃穿三年不发愁,在汴梁城外其它地方,可以买二十多万亩的田地,在汴梁城可以买二十多套小院,可以租出去做一个安稳的包租公。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以及中小官员,十万贯都是一笔巨款!
有何所求?
柴瑜警惕的看向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