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抿着小嘴,声音轻的像小猫叫:“少爷,小桃也有话想跟你说。”
看着两个女孩犹犹豫豫的,唐天策拉着他们两个,笑道:“咋了,你们俩,有什么就说吧。”
忽然——
张若雪趁着他低头时,踮起脚,往他脸上亲一口,撒丫子跑了。
还没等唐天策回过神来,小桃又往左脸这边,叮了一口,跟着张若雪一下跑没影了。
一边一下!
唐天策愣了!
这两女人,整天叽叽喳喳,晚上睡觉都在说话个不停,难不成每天在商量这个?
每个百户所,必须准备一个月的粮草,其他的等到了目的地后,再临时筹集。
作为客军,帮着平叛,一般都是由当地的都司、卫所,筹措军粮。
海州千户所,正在筹措粮草,整军备战时,石虎因身体不适,向方千户请求告假三个月。
第二天便在一众家丁的护卫下,返回老家沂洲去了。
夜幕下的淮河畔,两岸的花茶船随处可见。
悠悠的琵琶声和女子甜美的歌喉,响彻在淮河两岸。
一个穿着茶绿彩条斜纹经锦裰衣的中年男子,大马金刀的坐在花船房间内,左右各有一个长相甜美,花枝招展的年轻女子簇拥着,时不时发出欢笑声。
他是邳州卫指挥佥事,马国林。
马国林的对面,还有一个样貌奇丑,面色凶残的男子,怀中搂着一个年轻歌妓。
正是昨天在海州卫告假的石虎。
石虎出了海州城后,便换乘一匹快马,当天下午,便抵达了邳州。
“石老弟,这次忙着从海州赶来找我,只怕不是专程来找老哥喝花酒的吧?”
男人说话时,脸上的横肉颤动,笑起来,露出满嘴黄牙。
石虎端着酒杯,亲抿一口。“马老哥,小弟这次前来,得确有急事相求,听说,这次大河卫出兵河南,您老哥也是领兵人之一。”
马国林搂着左边的歌妓,亲了一口,笑道:“呵,石老弟的消息果然灵通,哎,不说,老哥倒是羡慕老弟你呀,都快过大年了,还带着兵马去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在家搂着婆娘睡觉多好啊!”
哈哈哈!
马国林嘴里不时的冒出几句污秽的词语,逗的几个歌妓咯咯大笑。
稍顿片刻后,马国林又道:“老弟有什么事,尽管说来便是。”
石虎眼眸中泛着浓浓的狠毒之色,说话时, 朝着几个歌妓挥了挥手。
几个女人心领神会的,赶紧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顺带将门关上了。
“我想让一个人死。”
说着,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叠银票,递过去:“事成之后,再加一倍。”
随后,他将海州卫的情况,对马国林说了一遍。
马国林笑呵呵的将银子收下:“石老弟放心,整死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不费吹灰之力。”
……
五天后,海州城外旌旗招展,刀枪如林。
方千户带着人到城外为唐天策送行。
“天策,五百儿郎,便交给你了,某会在海州等你们凯旋归来。”方大山神色凝重,语重心长。
唐天策拱着手,重重点头:“将军放心,儿郎们跟着天策出去,天策也会尽最大的努力,将他们带回来。”
方大山又说了几句嘱咐的话后,唐天策便领着兵马出发了。
大军的行军路线是,从海州走陆路到邳州同邳州兵马会合,然后乘船,前往开封,同河南兵马会合。
距离过大年还有一个月左右,卫所兵很少离家,情绪不是很好。
唐天策嘱咐几个百户,让他们带好自己的士兵。
倒是王虎和王国昌手下的兄弟,许多兄弟都是唐天策从上溪村带来的,第一次作为正儿八经的官军出远门。
士气非常旺盛。
有部分从难民中选出的士兵,本身边是从河南逃难出来的。
听说大军的目的地是河南,也非常兴奋,巴不得早点赶到目的地。
百户王元海和田文山等人,一开始看有些看不上唐天策手下那些少年兵。
认为他们只是唐天策出于个人喜爱,招揽进来的。
却没想到,刚刚赶了半天的路,自己麾下的兵马就已经跟不上节奏了,被远远甩在后面了。
唐天策只好下令,放缓行军速度。稍微等他们一下。
田猛和刘东升跟唐天策打交道比较多,知道他手下的兵不弱。
本以为也只是跟自己手下的兄弟差不多,却没想到,他们的人连行军赶路都跟不上。
“千户大人,兄弟们有些跟不上了,咱不如停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吧。”刘东升气喘吁吁的来找唐天策。
看着后面拉夸的队伍,满脸的尴尬。
唐天策看了一下,不止刘东升的人,田猛和王元海的人,也都落在了后面。
士兵的素质堪忧啊!
“好,让兄弟们先停下来休息一下。”
唐天策有些无奈点点头。
大军在一片稍微宽阔的地方,停下来,吃些干粮。
卫所兵无论战力还是纪律都很差,因为军户大量逃往,到了战时,往往兵员不足。
为了凑足人马,很多将领甚至花钱,雇佣耕地的佃户冒充士兵出战。
这样的兵马未经训练,战力自然非常拉夸。
唐天策也意识到,自己的军队中,也有不少类似情况。
吃饭的时候,他让王国昌通知了几个百户过来……
草地上,唐天策和刘东升、王元海等人围城一圈坐着。
“诸位,仅仅半天的时候,兄弟们就跟不上了,情况堪忧啊。”
“不是唐某有意要数落你们,而是,这样的兵马,到了战场上,死亡的概率非常大。”
“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大军出发前,必须先操练一个时辰,然后再赶路。”
众人微微一愣,有些不解。
田文山首先开口:“千户大人,兄弟们如果操练完还要赶路,恐怕更走不远了,大河卫让咱们五天内赶到,若是延误,恐怕……”
“是啊,千户大人,若是延误了行程,恐怕咱兄弟几个都得挨罚,既然是行军怕是无法兼顾训练了。”刘东升也跟着道。
走半天都有些受不了了,何况是训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