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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在王复的陪伴下,进了前厅,看到李道素正坐着喝茶,忙快步进去,上前作了礼:“不知李公子今日来访,在下未曾远迎,还请见谅!”
李道素也站了起来,对王易回了礼:“王公子,今日冒昧来访,打扰了,还请见谅!”
跟在王易后面的王复也上前对李道素行了礼,一看到王复,李道素吃了一惊,看了看王易,再看看王复,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王复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复脸神淡淡地回道:“回李公子的话,在下是这个府里的管家,公子正是我们家的少主人!”
李道素回过神来,满脸诧色地看着王易,“王公子,真没想到,王复兄弟竟然是你府上的管家!”
从李道素和王复简单的对话中王易自然明白其中大有玄机,这两个人肯定认识,而且还有过交集,但现在这种场合,王复还是他的管家,他当然不要当面问什么,只是笑笑道:“李公子,在下一向不喜欢交际,也很少出门,来杭州一年多了,外人也是极少知道,许多事都交由王复去办,李公子不知道他是我府上的管家,自是不奇怪!呵呵,李公子,请坐下说话!”王易说着作一礼。
“王公子,请!”李道素也作一礼,与王易一道分主宾坐了下来。
听到王易这样说,王复脸上露出了个赞赏的笑容,并没说什么,在王易侧下首坐了下来。
李道素先开口,以有点不自然的语气说道:“李公子,前些日子听到公子所吟之两诗,俱是上佳之作,甚是好奇,今日过府来,真心想请教一下…”李道素顿了顿,再说道,“在下也是好奇,公子为何有这么好的才学,不成祖上是特别显赫之世家?”
“李公子,前两日在下也说了,一切只不过随感而发,胡吟的几首歪诗而已,在下一向喜好读书,读多了,自然也有一些感慨出来,这与其他无关…在下祖上并无显赫之身份!”王易笑着回答道,今日李道素问这个,他挺是意外!
“王公子太谦虚了,随口所吟就有如此佳作,想必再深思熟虑,更是有绝佳之作写出来,若王公子再有佳作写出来,一定要让在下待过目,也请一并指点!”李道素很有兴致。
“有机会我们相互交流一下诗赋之事,但请李公子千万莫说请教与指教!”王易拱拱手道。
这时王复开口插话了,“李公子,在下曾听说,作诗要有景有情,如今居于陋室,就我们三个大男人,无景也无情,讨论诗赋不免显得有些牵强,不若待日有机会,你和我们家公子再找个时间,邀一下美人相伴,品酒看景论诗,是不是更好?”
王易听了一愣,如今王复的身份是下人,为何敢在他和李道素说话间插话?
但李道素却没在意,笑笑说道:“王复兄弟说的挺在理!在下也知道,作诗要有景有情,今日居于室内,又无佳人相伴,王公子定然没有兴致作诗了,他日在下寻个时机,找一佳处,再与王公子论诗,那今日我们就先不讨论诗作了,”李道素顿了顿,再说道,“不过,王公子,不只在下想向公子你请教,身边的诸多友人也想寻机向你请教一番!”
“李公子客气了,指教可万不敢,一起聊些闲话,谈谈诗赋,相互学习,倒是说的过去!”王易挺不喜欢人家时常以请教相说,他这个“伪文人”可是有点心虚的!
“那好,待日我们有机会再一道携美游览,想必到时王公子一定又有佳作让我们欣赏的,”李道素也不再说诗赋之事,而是转了个话题,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在下平时时常跟着父亲练武,看当日情景,王公子平时也一定是喜好武事的?”
王易笑了笑,“在下只是闲时所好,偶然间学了一些三脚猫的招式,强身健体之用而已!”
“王公子谦虚了,看公子年纪轻轻,身板很是结实,一定是个常年练武之人,在下平时也喜欢武事,以后有机会还要与王公子切磋一下武艺,还请王公子赏脸!”李道素说的一本正经!
“在下上次意外受伤,至今身体未痊愈,现在也只是恢复性锻炼,李公子想与在下切磋武艺,可能还要等一下时候,至少要待年后才可以!还请李公子见谅!”王易委婉地拒绝。
“原来王公子曾受过伤,那自是要待完全康复后才可以,在下冒昧了!还请见谅!”李道素作礼示歉!
王易摆摆手,“不碍事,想必李公子一定是武艺卓绝者,待身体康复后,一定向李公子请教!”
“王公子言重了,万不敢指教,看当日公子手下的身手,非常不错,王公子的身手也肯定非常好的,要请教的应该是在下才是!”李道素说着,有点不自然地笑了两下!
那天王易的几名随从反应速度很快,应变能力也很强,李道素的几名随从远不及他们,在事后听到自己的随从讲述了当日的情景后,李道素非常的惊异,再加上他自己被王易捏着了手,竟然挣不开,更是让人吃惊,对王易的身份越加的怀疑,在说给父亲听后,李弘节也挺是吃惊!
“在下的几名随从原本都是猎户出手,有点武艺,弓箭水平尚可,前些年天下纷乱,乱世之中,他们有些武艺也只是自保之用罢了,呵呵!”王易捧起茶,掀起盖子,吹了两下,呷了口茶后,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李公子,当日在钱塘湖边抢劫财物那些人现在怎么处置了?”
王易问起此事,李道素一点也没意外,“王公子,当日钱塘湖边梅林中发生的事,在下已经处置妥当,那些犯事的人交由钱塘县衙治罪,这几个人的家人,周县令也听从了在下的建议,派人去查探了一番,果然与他们所说无异,也派人送了他们一些衣物与食物!”
“那自然是好,李公子做事让人非常的放心!”王易放了心,此事他一直忍着没向王复打听,王复也没提起,今日李道素来访,他也随口问起!
“听我父亲说,这段时间杭州附近抢掠财物的事常有发生,有一些是吃住无着落的流民铤而走险,有一些是山贼,父亲也在为此事烦恼呢!”说这话时候李道素的表情很奇怪!
“哦?!”王易转过头,看了一眼李道素,再说道:“在下数次进出杭州城,看到城内外是有不少的流民无家可归,甚至一日三餐都没有着落,如今天气将寒,这些人真是可怜!一些人铤而走险,不惜冒着杀头的危险去做抢掠的事,也自是无奈之举!”想着当日钱塘湖边的事,王易有些感慨!
“如今天下刚安,杭州一带前些年还有战乱,有流民并不奇怪!”虽然如此说,但李道素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有流民自然不奇怪,只是官府为何不放粮赈救一下这些流民呢?若是这些流民都有口饭吃,有个地方睡,在下想,他们自然就不会去做犯事的事,这是大善之举,还可以从根本上杜绝抢劫的事发生!”王易是突然想到这一点的,在话说出后,很有深意地盯着李道素看。
想不到王易会这样说的李道素一愣,在怔怔地看了王易一会,再想了一下后,似有点明白过来,点点头道:“此事确实是需要官府出面,只是中父亲说,今年杭州遭灾,官仓内也几无存粮,即使要赈救流民,也是无能为力的,除非上表朝廷,从另处调运粮食!”
“在下只是不忍心看到天寒之时,有流民因为饥寒交迫而在杭州毙命,或者因为流民衣食无着落而铤而走险,去杀人抢掠!若是有人因此被杀了,那可是惨事…”听李道素这样说,王易也不再追问,这事不是他现在一介平民可以过多议论的,他就随口发一下感慨!
但让王易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句话让李道素脸色变得严肃了,他马上站了起来,对王易施礼:“王公子,在下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儿要去处理,就先告辞了!待过些日子,在下邀请一挑个时间,约上一些人,再来邀请王公子,我们一道赏景品酒论诗!”
稍稍有点意外的王易跟着站起了身,故意装出一副遗憾的神色,抱拳回礼道:“那在下也不敢挽留李公子,只能改日再与李公子细述了,还请慢走!”
他想不到李道素这么快就站起来告辞了!
李道素再对王易和王复行了礼,即大步走了出去,王易和王复也送到了前厅门口。
李道素走后,两人走回到前厅,王易站定身子,看着王复,以一种特殊的音调问道:“王复,你是不是和李道素打过不少的交道?”
“回二公子,略有交往,在杭州城内我们有几个店,自然要和官府处好关系,因此与李弘节的这位长公子有过一些交往,只是他并不知道小的具体身份!”王复似乎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有过多的讲述,马上把话题转了过去,“二公子,李道素对您还挺友善的么,还亲自上门来拜访!”
“我看他今日来访并不是表示什么友善,只是想打听我的情况而已!”王易淡淡地说道,“只不过可能因为看到你在我身边,而知道了一些事,没有再开口问询!再听我说起流民的事,可能想到什么重要的事,就急着回去向他的父亲汇报情况了!”
“二公子,这些您都看出来了?”王易此话让王复非常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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