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徐忠杰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发现,这让陈云松了口气,“不止一位殿下”,好啊!
都封王了有了封地,还在觊觎京城,为了几万两银子,放任自己的属下滥杀无辜,都是大乾的好皇子啊。
“昨夜杀人一案自有有司去管,徐先生,本公子不想和燕王有任何瓜葛,只想卖自己的水粉,只想将答应西市坊百姓的改造进行下去。
本公子更不想高攀结党,往后还请徐先生体谅一二。”
陈云说话间,抱拳给徐忠杰深深行礼,直截了当的表明了心迹。
徐忠杰一怔,没想到陈云会这样拒绝自己,这就是摆明了不想和燕王走得过近了,一位十二岁的少年却看出了结党营私,这少年日后怕是更不好拉拢了。
“陈大人下严重了,在下也只是燕王旗下的一位商人而已,哪里承担得了那些。”徐忠杰道。
正说话间,门佣大喊着跑过了仪门,直到了客堂门前。
“大人,回来了,他们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门佣大喊着进入客堂后,才意识到客堂有客人在,只走到陈大人身旁,低声道:“大人,史兄和赵兄他们回来了。”
陈云听罢,精神为之一振,朝客堂门口就跑,李享、阿龙、项来也跟着跑,徐忠杰和徐应才二人这才随在几人后面,也出了客堂。
仪门外,史大亮、赵德财几人扶着于宗庆,常信扶着夫人,于宗庆和常信、常信夫人几人都戴着宽大的帽子遮了脸部。一行人都满身泥土,污浊不堪,一副破败流落的样子。
陈云几人看着面前的一行人,见都活着回来,自是高兴万分。
“快快去后院,李先生看看可有受伤,速速医治。”陈云喊完话,阿龙几人便上去搀扶于宗庆几人,朝后院走。
徐忠杰见陈云府上有事,也猜出来几分,更不方便久留,这才抱拳告辞。
陈云正朝后院走,忽地回头,对着徐忠杰回了一句道:“徐先生、徐应才兄,你二人随意,本公子不送了。
说完话,陈云已经随着众人进了后院,徐忠杰和徐应才也转身随了门佣,二人也郁郁出了大宅院。
后院内,众人都为史大亮和赵德财几人高兴,唯独于宗庆闷闷不乐,一脸呆滞间只坐在那里低垂着头落泪。
“大人,属下二人不辱使命,救出了宗庆公子和常信将军夫妇。”史大亮抱拳复命。
陈云回礼间,缓缓道:“本公子都已经知道了,昨夜于夫人不幸蒙难。”
“大人,应天府的差役已经在追查凶手,太平门方向已经查验起来,我等是混在运砖进城的百姓当中,属下还出示了亲军腰牌才进了城。”史大亮回话。
陈云看了一眼于宗庆,摆手示意不让史大亮再说下去,只上前拉起常信到了屋子外面。
“多谢陈大人下搭救在和夫人还有宗庆公子。”常信抱拳致谢。
“常信将军客气了,只怕是宗庆公子暂且回不了宁夏了,将军只有和常夫人先回去了,贼人不会放过宗庆公子的,将军和妇人尽早离京,以免受到牵连。”
陈云说完,常信也是急的头上冒出了汗珠子,这位耿直的戍边武夫,哪里知道京城如此凶险,见于宗庆有人照顾,自是希望早日离京。
“多谢陈大人下,常信现在就和妇人离开京城。”
常信说完,转身就要进屋子去喊夫人,陈云急忙阻拦,这武夫的性子就是急,都这样了还如何走?
“将军勿要匆忙,听本公子安排,今日申时城门关闭前带着常夫人出城。”
陈云说完,常信这才安心,听从陈云的安排。陈云随即喊了阿龙和史大亮,在二人耳边叮嘱立刻几句,二人便去了。
小草安排了常信夫妇去歇息后,陈云这才看着于宗庆,几人都唏嘘不已,还是想起了在东市坊第一次遇到于宗庆的场景。
这位血气方刚的公子,只一天一夜的世间就成了被人追杀的对象,不免让人同情倍增。
“宗庆公子今后有何打算?”陈云轻声问道。
于宗庆忽地抬起头,看着陈云几人,满眼血丝间眉头紧缩,已然是一头爆发了脾气的公牛,大吼道:“我要为我娘报仇。”
众人被于宗庆的震怒惊吓不已,陈云却站了起来,抱拳道:“报仇?公子连仇家是谁都不知道,如何报仇?
依着本公子的分析,于夫人她还活着,若没有猜错,于夫人这会也是回到京城了。”
“不可能,是我亲眼看着娘死的,昨夜的大火烧毁了整个客栈。”
于宗庆质疑陈云的猜测间,也是一脸狐疑,若真似陈大人下所说的,那反倒是好事了,只要母亲还活着就可以找到她。
“宗庆公子,我家大人说于夫人还活着,那于夫人一定还活着,相信我家公子的准没错。”李享抱拳道。
众人纷纷说着宽心话劝慰于宗庆,只说的于宗庆将信将疑,这才慢慢安静下来,看着陈云,一脸感激。
“多谢大人搭救。”
“宗庆公子不必言谢,你不也是搭救过本公子吗?你为了搭救本公子还受了伤呢。”
陈云说完,于宗庆这才摸着自己尚未痊愈的胳膊,不好意思的微微笑了一下,随即又是一脸难过不再说话,陷入深思当中。
众人劝说的于宗庆歇息后,陈云还是喊着李享、赵德财、项来三人出了大宅院,李享不知陈大人要去哪里,便问。
“大人,咱这是去西市坊还是东市坊?”
陈云也不回头,边走边道:“西市坊有兄弟们忙,本公子自是无需过多操心,东市坊明日照旧营业本公子也不担心。”
“大人,那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赵德财不解。
“去喝酒,本公子今日请李先生和赵兄、项来兄弟去喝酒。”
陈云说完话,对着三人笑笑,装出一副悠闲的样子,胡乱的吹起了口哨,引得路人一时间都侧目观望,不知这浑小子是哪家的不良少年。
主仆四人溜达到了华楼会馆前时,依旧是几位轿夫在闲聊,陈云就很是不解,为何这些茶商、盐商都喜欢到这华楼会馆扎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