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彻夜不眠(1 / 1)

不说弓箭和弩箭了,单这火势,就是一只麻雀也飞不出去了。

“一个也不要放走这些贼人,兄弟们睁大了眼,一个也不要放过。”北镇抚司同知刘宽大喊着,手中的绣春刀却没有拔了出来。

“兄弟们辛苦了,回头皇上有重赏。”南镇抚司同知索春也大喊着。

二人话音刚落,如意坊后门的方向响起了一声响箭,刘宽和索春二人随即挥手,两位身边的亲军齐齐放了两只响箭。接着如意坊后门方向又是一声响箭。

“兄弟们后退二十步,全部趴下。”刘宽喊完,亲军们忽地停止了发射箭镞,齐齐转身朝柳烟巷两边退走。

“青云姐姐。”陈云在大喊着,徐应才早过来抱起他和徐忠杰、张秀才拉着陈梓文朝后退,和亲军们一同趴下。

亲军们都趴下的时候,刘宽再次命令身边的亲军发了一直响箭。见响箭升空,刘宽一把将放响箭的亲军拦住趴下。

“轰……轰……轰……”

一阵接二连三的爆炸声响后,众人趴在地上看着如意坊,漫天的碎屑伴着烟雾冲到了几丈高,火光爆闪间照亮了整个柳烟巷和半个京城。

这样的声响,莫说是官衙,就是皇宫怕是都惊动了起来。

这一爷整个京城都彻夜不眠,人人惊慌,百姓们都在朝着柳烟巷的方向眺望。伴随紧张气氛的还是亲军连夜的抄家拿人,下半夜的哭泣嘶喊声一直持续到天亮。

陈云和陈梓文被徐忠杰、张秀才、徐应才三人带回大宅院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大宅院的众人看着陈大人安全回来,都喜极而泣。

“云弟,你可是回来了,众人为你担心一夜。”说话的是太子陈标。

“云弟,你这孩子太任性,如此大的事怎好一人承担?父皇让你标哥来守了你一夜。”云亭公主抹着泪道。

一阵恍惚间,陈云看着面前的太子标哥哥和云亭公主,再看看大宅院里的众人,忽地鼻子发酸,喊了声“太子哥哥、公主姐姐,弟弟好生压抑郁闷……。”

随即眼前一黑,陈云昏死了过去。

陈云再次醒来时,李享正坐在床边,太子陈标、云亭公主等人也是在床前看着他。见陈云睁开了眼,众人终是舒了口气。

陈云伸手撑着身子再次要坐起,太子陈标急忙上前握着他的手,道:“云弟好生歇养,勿要多想,正旦节眼看就要到了,还等着和云弟一起陪同父皇与民同乐呢。”

陈云苦笑着,微微摇头,用力握着太子陈标的手,眼角的泪水还是滚落不止:“标哥哥,弟弟自打搬出皇宫那天起,就不敢有此奢望,弟弟就怕辱没了祖宗和皇家尊严。”

陈标苦笑着道:“傻孩子,怎好这般说话?莫辜负了父皇的良苦用心。”

陈标此话一出,大宅院里的人都暗自惊喜,唯有徐忠杰不漏声色,看着众人。

一番劝慰后,众人还是请太子陈标和云亭公主回去歇息,守了一夜够累了,尤其太子陈标,今日的早朝都缺席了。

经不住众人再三劝说,太子陈标和云亭公主才不舍的离去,随后徐忠杰和徐应才也告辞离去。

见床前都是大宅院的人,陈云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再次感谢众人的牵挂。

“大人,你可是吓死众人了,这两日众人都度日如年。”红焉哭着到了床前,小孩子的脆弱尽显无余。

“就是,就是,大人做事太过于独断,怎地就不思量众人的担心呢?这都一家一家的,看着亲军连夜抓人抄家,我的爷,你可是不让人活了吗?”项来眨眼间,也是眼圈湿润。

陈云被红焉和项来数落的有些难堪,看着二人落泪,还是很心痛,便强作笑颜道:“本公子错了,以后再不可如此独断了。”

“好了,好了,大人这不是无事嘛,诸位莫要吵闹了,让大人好生歇息才是。”李享劝说着众人,也摆摆手,请众人出去让陈大人歇息。

众人这才不舍的出了屋子,留下陈云独自休息。陈云哪里睡得着,还是将李享和张秀才喊了进来说话。

“二位先生,这两日的亲军可都是你们联络?西市坊改造的事项进展如何了?”

李享和张秀才面面相觑间,还是微微笑着,躬身抱拳一一会话。

“回大人,是我等联系了亲军,若不然,如何救出大人?”李享轻声道。

“回大人,西市坊的商户和周边百姓的补偿银子已经悉数发放,他们已经在拆迁了,赵辰兄弟他们和匠户窑头也谈妥了。

已经有成品砖陆续进了城,应天府孟大人已经行文到了各县,凡是西市坊改造的材料都悉数放进城内。”张秀才道。

听罢,陈云忽地站到了床榻上,大喊了起来:“好,好啊,甚好,甚好。”

“大人,还有一事须向你禀报,买断‘汉宫娘娘’和‘大汉公主’两款水粉的徐忠杰,他是燕王的人……”李享说话间,面色难看。

“什么?燕王?那徐忠杰是四哥燕王陈棣的人?”陈云大惊间,忽地从**跳了下来,赤脚站在地上,喃喃道:“万般小心,还是被他困扰,命啊,这就是命。”

李享和张秀才不甚明了陈大人的话,只吃惊的看着他,不知缘何他听到徐忠杰是燕王陈棣的人时如此吃惊。二人面面相觑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有些呆萌的看着陈云。

许久,张秀才抱拳轻声道:“大人若不喜欢那徐忠杰,可将那些买断水粉的钱退还与他便是。”

“张先生说的是,不喜欢退了他银子便是,反正我花间坊的水粉也是不愁卖。”李享抱拳道。

陈云看着二人,一脸无奈,道:“二位先生,你二人可知道,可知道……唉!”

二人被陈大人欲言又止的半拉子话弄糊涂了,不知道陈云所言要说明何事,还是隐隐感觉到了他话中有话,似是有不可名状的无奈在心头纠结磕绊。

他二人人哪里知道大乾朝有燕王陈棣“靖难之役”夺天下的事。

“大人的意思是?”李享抱拳,略带谨慎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