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新作坊该出新水粉了,姜老伯,明日上午出货,明日中午花间坊午时开业。”
姜老伯答应的时候,陈云几人早已经到了大院门口,见识阻拦不住,李享对着阿龙和史大亮二人就使了一个颜色,二人随即也跟着出了大宅院。
看着几人走远,李享也是隐隐感到了又有大事发生,随即喊着项来也出了大宅院,朝亲军都尉府而去。
月色静好,几人走的也是各有想法。不时遇着一些富家子弟和贵戚们,在街面上三三两两满嘴酒气的嬉闹。
他们也不时指着月亮吟颂几句古人的诗词,似是风雅名士一般,之后就是更加**的嬉闹声。
陈云看着这些人,也总免不了将这些三三两两的**之人和唐人、宋人比较,比起唐人的大度自信、宋人的简约豪迈。
这些**之人总是给人感觉多了几分小家子气一种莫名的肤浅。
“梓文,可探清了她们买下了柳烟巷哪家青歌院?”不理会那些路人的时候,陈云还是不忘正事。
“她们买下了柳烟巷最大的青歌院如意坊,原来的姑娘都被她们转手低价卖给了其它青歌院。”陈梓文道。
“这些狗贼,都是女人,何故为难女人,怎地不将她们都还了清白自由身呢。”陈云骂着。
“大人,她们本就是来京城伺机杀人报复的,又怎么会在乎别人的死活?”史大亮知道这些女子的冷酷和无情。
“大人,这些女子个个精通琴棋书画,其技艺决不在教坊司那些姐姐们之下。”陈梓文提到了这些女子的才气。
陈云更是一惊,教坊司随隶属于礼部,名以上这些女子都是拥有乐籍的乐妓,实则是官办的几院,教坊司里的女子可都是才艺出众。
尤其从永乐朝开始,陈棣更是将一些反对自己的臣子的妻女,送到教坊司去永世为妓,那些有文化的大家闺秀更是使教坊司的乐妓名扬天下。
“这些杀人的女子居然是精通琴棋书画,分明就是从小培养的,否则怎么会个个都精通呢?”陈云轻声道:“走,去柳烟巷看看这如意坊如何‘如意’。”
陈云话一说完,可是吓着阿龙、史大亮、赵德财三人了,阿龙即刻抱拳道:“万万不可去,若被人认了出来张扬出去,会毁了大人你的名节和前程的。”
陈云忽地不走了,收住脚看着几人,道:“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及名节这些虚名?
距离正旦节只有半个月了,这些女子是谁指使的都不知道,她们可是善用易燃物,这要死多少人,你等知道吗?”
“此事自有亲军都尉府在侦办,大人不必去冒险啊。”史大亮也是着急不安。
“亲军,亲军,难不成本公子要和亲军都尉府绑在一起吗?你们可知道锦衣卫的恶名有多远扬?可知道锦衣卫给日后的大乾带来了什么样的恐怖气氛吗?”
陈云急躁间,一口气说出了后世对锦衣卫恶名的认识,说罢也有些后悔,知道自己又说漏了嘴,随即缓和着语气,再次看着几人惊恐的眼神说话。
“本公子知道咱已经和亲军都尉府纠葛的太多了。
此事他们也自是在查办,可咱也要有自己的办法,日后还是慢慢和亲军都尉府疏远些好,先在京城里多少人都在恨亲军都尉府呢。”
“对不住几位兄长,本公子今日有些毛躁,还请多多担待才是。”
说完话,陈云也不看几人的脸上什么脸色,只管带着陈梓文三人朝着柳烟巷的方向走。
阿龙三人第一次见陈大人发这么大火,也是一股难以名状的五味杂陈,随即三人相互看看,也只好追了陈云几人去了。
远远看着面前灯火下的色相婉转,阿龙、史大亮、赵德财三人也是不由得看着陈云和三位小兄弟,一时间众人都面面相觑,多了一丝不自在。
“咳咳。”
陈云干咳了一声后,看着阿龙三人,眼神复杂眸子里也似是多了一丝不安和焦虑。阿龙自是不放过一丝阻止的机会,直接对着眼前的柳烟巷嚷嚷起来。
“大人,看到了吗?这里岂是你一位皇子该来的地方?”
陈云也觉着有些难以启齿,妈的,老子堂堂大乾皇子,居然为了几个贼人沦落到了要卧底青歌院的份上,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真该一把大火烧了这整条街巷。
“皇子怎地了?来青歌院难道非要买春不成?”陈云还是倔强的回敬了阿龙一句。
“你……”阿龙被呛的涨红了脸,却只有自己明白脸发烫。
看着阿龙难堪,陈云却暗自乐了,心道:阿龙,你的心思本公子明白,也只好暂且委屈你了。
想着,陈云也缓和着局面,轻声道:“几位兄台莫要误会,本公子只是想知道这些贼人是受何人指使,她们杀人如草芥,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龙三人这才不好说什么,自家爷的驴脾气自家知道,他既然要来自是不会白来,谁可以执拗过他呢?皇帝老子的娃,都是爷中的大爷。
“公子既来了,要怎地做?”阿龙幽怨的低声问道。
陈云见比自己年长的阿龙被自己“折磨”成了这个样子,心疼间还是暗自得意,道:
“阿龙,本公子多谢哥几个体谅,本公子和梓文兄弟去如意坊卧底,你三人只管‘追杀’我二人即可。”
“公子要上演苦肉计?”赵德财道。
陈云这才笑了,看着阿龙三人,坏坏的笑着,上前抱拳对着三人深深行礼,道:“陈云谢过三位兄台成全,陈云没齿难忘,给本公子三天时间,三天后本公子必回去。”
“三日?大人你这是要熬煞我等吗?”史大亮急切道。
几人正说话间,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只见一队家丁簇拥着一顶轿子从几人身边走了过去,这排场也是让几人眼界大开。
轿子到了一家青歌院前停了下来,从轿子里走出了一位穿着大户人家服侍的男子,随即从青歌院里出来了一位女子带着两位姑娘,三位女子就左拥右搂着男子进了青歌院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