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间,赵德财带着十二位兄弟都回来了,陈云就急切的问起了西市坊的走访情况,问话间双眼放光一样,像是猫儿见到鱼一般。
“陈大人,西市坊的百姓们总体是赞成改造,商户们所担心的无非是改造期间自家的损失,也有甘愿自行承担损失的,那些摆小摊的商户更是愿意,只是……”
赵德财说了一半,一脸为难的看着陈云。
“只是什么?”
“只是那‘福字号’的官店死活不同意改造,他们居然拉出了户部、通政司来施压,显然是有心阻拦改造。”一位兄弟道。
“对,他们官店就是霸道,西市坊的老百姓和商户们都很是厌恶他们。”另一位兄弟道。
几位兄弟说完,大家都不说话,都一脸无奈的看着陈云。户部和通政司都被抬了出来,这官店哪个惹得起?莫说是这小小的西市坊了,就是整个京城,官店也是不小的数目。
看着众人,顾盼间陈云莞尔一笑,道:“兄弟们都辛苦了,本县令心里有数,大家去吃饭,就等你们十三人回来一起吃呢。”
赵德财十三人又是一阵暖意,这陈大人真不像是为皇子,更像是自己家的亲兄弟一样。
因为惦记着还有很多事要办,吃饭也是匆匆而就,小草不停地喊着让众人慢些吃、慢些吃,众人还是很快就吃完了。
饭后陈云就安排了杜三娘和如歌,带着赵德财的十二位兄弟去搬运水粉,其他人都聚集在了陈云的书房。
“本县令改造西市坊不是为了自己赚钱,事想做些事情,今晚咱们就商量下给西市坊的百姓和商户们改造的补偿问题。”陈云说着话,也在征求众人的意思。
众人都面面相觑,一时也无法作答陈大人,这事大家都没有经历过,自是无法说得清楚,只知道地都是百姓的私有财务,任何人不可随意侵占、掠夺,这是自古的定律。
“陈大人的意思是如何补偿这些百姓和商户?”赵德财问道。
“西市坊共有商户一百二十三户。”
陈云看着众人道:“那门脸商户平均每家一年是不是可获利十八两银子?,摆摊商户每家一年是不是可获利八两银子?
如果咱们的改造时间设定为半年,那这半年他们都是没有任何进项的。”
“陈大人的意思是要补偿这些商户们半年的进项?这个主意好,这都要养家糊口,都不容易。”张秀才道。
众人都知道张秀才摆过字摊,自是知道做买卖的不易。
李享也是赞成补偿,依照《大乾律》的规定,若不补偿商户们损失,弄不好会造成民变混乱,到那时就不好收拾了。
“陈大人的意思可是,按照商户们每月的进项作为补偿的标准?那这样算来半年的工期咱们还是可以承受的。
五十八户门脸商户每年进行是十八两银子,那半年就是九两银子。加之摆摊商户五十六户,每户每年进项八两银子,半年就是四两银子……”
李享没说完,张秀才抢过了话,一口气报上了半年补偿给商户们的银两数。
“五十八户门脸商户半年是五百二十二两银子,摆摊商户五十六户半年就是二百二十四两银子。这样算来,半年共给商户们七百四十六两银子。”
李享和张秀才的计算也是让众人都惊讶,这俩读过书的先生的确是厉害,只说话的时间就已经算出了结果。
陈云自是高兴,也为自己的眼光满意,二位先生果然了得。
“二位先生算得好,商户们的补偿就暂且按照这个数目定,剩下的就是那一百一十六户,共计五百八十九人的补偿问题了。”陈云道。
“如此说来,这些百姓的房子都要被拆,要半年世间你才可以搬回来住了。”史大亮道。
“按照图纸,这些周边百姓的房子都要拆了重建,他们就要搬出去暂时借住半年了。”阿龙杰菏泽到。
“那他们都住哪里呢?这可是五百八十九人呢。”项来又开始眨巴小眼睛了。
阿龙看了一眼项来,吸了口气,道:“项来兄弟说的是。”
陈云倒是很欣赏自己的这些兄弟伙伴们,他们都没有依仗着主子是皇子而去欺压百姓,还处处为西市坊的这些百姓着想,也真是难得。
“各位兄弟们都很善意,本县令也不想让这五百八十九人为难,每人半年二两银子的借宿费,自行投亲靠友或是租房,半年后回来入住新房就是。”
陈云说完,李享几人也算是松了口气,在陈大人这里,用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只可惜了,一代名将……”
陈云看着报纸,随意说了一句,众人就好奇的看着他,不知他说的什么意思。
“陈大人,你说的可惜是指什么?”李享问道。
“哦,没什么,本县令随便说说的。”
随意应付着说了一句,众人便不再追问,陈云还是惋惜不已。定远侯王弼一代名将,日后还是连坐蓝玉案而被杀,着实可惜,他还是六哥楚王陈桢的岳父呢。
“太好了,张先生已经深得营销的精髓了,这昨晚印刷的报纸,居然已经有了花间坊今日午时开业的告示,及时消息就要这样以时间定输赢,真是可喜可贺。”
陈云说完,张秀才也抱拳示意的笑笑,李享和阿龙几人就各自拿起来了报纸看,果然,头版《定远侯功勋录》的下面,赫然印刷着“花间坊明日午时隆重开业”几个大字。
“张先生不愧是陈大人定的花间坊首席营销总监,果然是恪尽职守,一丝不苟。”李享很是佩服张秀才的经商才能。
“李先生客气,客气……”
“好了,二位先生都厉害,就不要相互谦让了,快喊上兄弟们推着车子去东市坊,将这些报纸悉数发了。”陈云催促大家。
很快,阿龙、史大亮、赵德财和十二位兄弟就推起车子出了大宅院,陈云和李享、张秀才几人就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