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舞会(全)(1 / 1)

暗日明晶 哈贝达斯 10622 字 11个月前

(再次重申,没有意外的话,晚上或者明天早上更新vip……9月13晚)

风言从来没有在纸张上做设计图,因为他也没有时间去做这些。

他只是在自己的心里想像过这个魔法阵的各个部分,然后用自己的大脑模拟了几次。

因此,他不知道,真正做出来的魔法阵,会是如此的漂亮。

如果把这个魔法阵按照正常的大小做出来,这个魔法阵甚至可以铺满整个内城。

然而现在,这些晶石却被紧密的排列在了大约三十平方厘米大小的纸张里。

肉眼不可能把那些小小的晶石区分开来,唯有利用显微镜才能看到那是一个个的小小的晶石。

用肉眼看来,这已经完成大部分的魔法阵,不过是一幅画上去的画。

虽然晶石只有五种颜『色』,但是因为太紧密的排列在一起,使得整个画面充满了丰富的『色』彩。

这就像是人们可以用三原『色』调整成任意的颜『色』。

并不是三原『色』混合在一起真的成为了另外一种物质,而是肉眼无法区分出他们,只能观看到整体的效果。

现在也就是如此。

风言,就像是在作画,以晶石为颜料,以暗黑元素之丝为笔,以晶石三大基本定律为规则,以各种各样的推理和公式来规划出每一个“点”与“线”。

没有一个地方是单独的『色』彩,每一个点都在进行着颜『色』的渐变,风言闭上眼睛,仅仅凭借感觉进行着这精细的工作,因为一睁开眼睛,没有人不会被那过度饱和的『色』彩而『迷』『惑』。

那实在是太美妙了。

美妙到魔法阵本身就拥有着致命的魔力。

也许,就算这本书是某个文明,某个学生的练习本,也不会有那个学生会比风言做的更好了。

这样复杂而庞大的魔法阵,不可能在几个小时内完成,因此风言使用了效率魔法。

就像坐在太快的车里,无法看清楚窗外的景『色』一样,因为精神层次被提升到了远远比现实要快的程度,外界不论多么嘈杂都很难对风言造成影响。

“喝——呀!”

“喝——啊哈!”

咣当和文必柱都『裸』『露』着上身,侧着身子,想对方奔跑了过去。

他们的架势,简直就像是两头在狂奔的犀牛,两头因为争夺配偶而开始决斗的犀牛。

“轰!”的一声暴响,两人的肩膀狠狠的顶在了一起。

普通人的肩膀其实是很脆弱的,如果受伤就会让人的双臂失去作用。

但是,不论是咣当,还是文必柱,显然都是例外,他们都是怪物……

两人相撞处好像产生了剧烈的爆炸一般,强大的震波传了出去,把拼命捂耳朵的好儿吓的差点哭出来。

“嘿!你们在干什么!”电绝的脑袋从房间内『露』出来,他正帮威伯处理一些文件。

他并不想再次投身军队,但是他却有丰富的统帅军队的经验,这段时间里,他和土卫,都在竭力培养威伯做一个好的将领,好的元帅。

再多的,就是他们还无法教授的了。

而陛下派来的执教人员,则还没有到来。

据说,真正的教授会在下个星期开始。

“哦……”小孩子们尖叫着,四散逃跑了。

文必柱发现咣当眨眨眼睛,以他那庞大的体型很难达到的速度和敏捷程度,离开了空旷的院落,在某个小小的树后面不可思议的躲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文必柱发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骗局中了……

“你看……他比维里还笨!”双胞胎中某一个讥诮的声音在星连身后响起来。

不用回身看,虽然两人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是会说这话的人,恐怕就只有歇尔了。

“如果让风言知道你们设计这个大个子,恐怕要受到惩罚的。”星连一向很守规矩,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他不想让任何东西破坏他。

“没关系,刚才明角已经侦察过了,风言好像使用了效率魔法……小玄说,使用效率魔法是不可能觉察到外界的信息的……至少,听不到声音。”

“这样对他……好吗?”凯亚的声音从树上某个地方传下来,“毕竟是威伯大哥邀请他来的吧!”

“你不记得以前了吗?他害得风言要装疯卖傻!”维里的声音从另外一棵树上传下来:“歇尔,我记着,你说我坏话。”

“不是我,是凯亚!”

“闭嘴!爸爸出来了!”

电绝走了出来,本来还以为会发现正在胡闹的小家伙们,但是一转眼,这些小家伙统统不见了。

他们的速度,好像提升了不少啊……没想到整天不务正业也能提升实力啊。

电绝『摸』了『摸』自己有些胡须的下巴,已经好几天没有注意自己的仪表了。

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万众注目的军团长,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在家里看孩子的父亲而已。

“你!”他挺了挺自己的腰杆,那属于军团长的气势自然而然的散发出来,他指向了文必柱:“你是谁?刚才的巨响怎么回事?”

“我?”文必柱被电绝的威势吓住了,虽然身边没有侍卫,更没有拿着武器,但是却有一种惨烈的杀气散发出来,这是在当年哥哥刚从战场上下来时,才能感觉到的。

“一个冲杀疆场的将军,不可能是这个样子,”有一天,小哈看电视,并说演员演的很“假”的时候,小哈的哥哥说:“从千军万马中冲杀出来的人,向那里一站,自然会有一种杀气透出来。”

现在,文必柱的感觉就是如此了。这也是孩子们很怕电绝的原因。

虽然土卫也是一个冲杀疆场的将军,但是他本身是非常宽厚而且大度的土系,让人一见就觉得亲切,而忽略了他的威严。

威斯莱虽然也是一个将军,但是少了很多的杀气,他虽然是暴烈的火系,却非常善于守。

而电绝却完全不同,电是最严厉,最公正的。

一旦犯错,决不留情。

因为风言对双胞胎的溺爱,让电绝少了很多教训孩子的机会。

虽然,没有一个父母会真的喜欢教训孩子,但是他们喜欢“教育”孩子啊。

作为下属,他势必不能反对自己主人的意思,必须容忍很多事情。

但是,一旦被他抓到机会,他可要对这些孩子进行严厉的批评,再教育,整风……

“他真可怜……”维里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电绝叔叔的处罚是很恐怖的……”

他们这几个家庭,因为风言和威伯的关系而结合在了一起,因而家里的任何一个家长,都有权教育任何一个孩子。

这是他们达成的共识,并且不认为他们会有什么偏袒。

不,其实还是有偏袒的,比如维里和歇尔打架打出了真火,被制止以后,一般歇尔就会去找威斯莱诉苦,而维里则抱住电绝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因为两人会个子把都会把自己的儿子当成重点教育对象。

“刚才的巨响是怎么回事?”电绝瞪着文必柱,心里却暗暗惊奇,他本来以为威伯是绝无仅有的了,没想到竟然还可以看到一个,“你是哪里来的?”

看文必柱的样子,应该还是一个孩子,所以电绝呵斥的时候,便没有一向的那么严厉。

“这个……我……大叔……我也不知道……”文必柱一时『乱』了方寸,他向来被自己的哥哥保护的好好的,除了打架闯祸以外,他几乎什么也不会的。

这点和维里倒是有点像,但是一般来说,因为他块头比较大的缘故,他闯祸的本事也比较大的。

“是不是那几个小子欺负你?”看到文必柱委屈的眼神,电绝心软了。

“啊……没有!”文必柱摇头“是我不小心弄坏了什么东西……什么……什么……”文必柱四处张望着,却没有可以用来当罪证的东西,他猛的碰了一下自己的拳头,道:“就是这个,我在练力气!”

“唉……”电绝苦笑了,自己那些混小子们故意整他,他还要帮这些小子掩饰吗?

这小子也过于善良了吧。

“不……不是……”一个声音畏缩的从某一个树后面传来“是我……我在和他比力气……”

“这个笨蛋!”歇尔晃了一下拳头。

“他比你聪明!”维里讥诮的声音从树上传来。

咣当站出来坦白错误,让电绝有些无奈。教育小孩子,需要一些特别的耐心。

而有些时候,虽然小孩子的计策很拙劣,却依然必须装成没有看穿他们诡计的样子。

“什么?你说必柱他跑到光明王府去了?”听到自己的卫队长报告自己这个消息,文必涯几乎要跳起来:“为什么不拦着他?”

“必柱少爷说,是光明王殿下邀请他去的啊!”卫兵很无辜的看着文必涯。

文必涯大吼起来:“不可能!今天那个什么光明王殿下会和我在一起,怎么会邀请他?你竟然会被必柱骗过去!你还不如一头撞死啊!”

“是啊,是啊,那个什么光明王殿下分明没有邀请他啊!我可以作证。不过,他大概说过随时欢迎必柱去玩的话吧!”一个声音在旁边说。

“就是,你个笨蛋!竟然这样就被骗……过……”文必涯的汗刷刷的流下来,他转过脸去,装成最温柔的表情:“尊敬的光明王殿下,您来了……”

“立正!”威伯突然一声怒吼,文必涯立刻挺直了身体。

“诽谤上司,是什么罪名?”威伯的眼睛危险的眯着,他绕着文必涯走了一圈,好像是在审视自己猎物的豹子一般,那目光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他明明每时每刻都在微笑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几个中年军官本来不服气的,就算威伯是个名满天下的大人物,但是他们可都是有了几十年征战经验的老人物了,怎么可以被这么一个什么也不懂得的小子给压在下面?

但是,此时,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按照军法第一百五十一条第二款,在战争时诽谤上司,只要三个以上的上司同意,可以立即处死,而在非战时则提交军事法庭……”

“够了……”威伯轻轻的放下了手,他的话很轻,却让人不得不服从。

“你是陛下派给我的副官,但是你却对我有某些偏见。”威伯的眼睛闪烁着寒光,“文必涯,现在我要求你,把你的偏见说出来!”

“是!”从小接受的军事训练,让文必涯条件反『射』的大吼出声。

但是,这要怎么说呢?

这偏见,是从哪里开始,又是为了什么呢?

“风言……殿下……他……”文必涯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来。

他现在是在诽谤上司,但是一旦他说出来风言的秘密,罪名却会变成诽谤王子殿下!

现在他只是会自己死,但是一旦说出来原因,恐怕会连累自己的弟弟,甚至是寒家。

“请大人处死我吧!”文必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第一次那么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冲动,为什么自己偶然的一次失言,会被威伯抓住。

而为什么自己的地位就这么低下,低下到可以为了一句所谓的诽谤,而被人处死……

低下到,不只不可以把握自己的命运,甚至连自己唯一的亲人都要因为自己而受苦。

甚至,因为自己而死。

“你们都出去吧!”威伯突然道,其他人立刻如蒙大赦的一个个逃了出去。

威伯叹息一声,低头看着正跪倒在地上的文必涯。

“你知道……一个军队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凝聚力……”

“那凝聚力是怎么产生的呢?”

“有一个让人尊敬的长官。”

“那作为一个让人尊敬的长官,必须要有什么条件呢?”

“要有威信……”

“你做了什么?”

文必涯沉默不语,这是一个不该有的错误。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若不是有他在,自己也不会因为如此。

“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强烈的恨意……风言对你做了什么?”威伯突然叹息一声,他从来不知道,风言和这个人有什么交集,他们本来是属于不同的世界的,不是吗?

“他……他……”文必涯想了半天,却无法说出来风言对他做了什么。

风言威胁他,风言欺骗他,风言愚弄他,但是归根到底,风言没有碰他一根指头。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风言掌握了他最致命的弱点。

人都害怕自己的弱点被人掌握的。

文必涯只有两个弱点。

一个是最害怕的事物,那是狗。一个是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文必柱。

“我向你道歉!”好像有什么东西倒下的声音,文必涯抬起头来,然后他吓了一跳。

威伯竟然整个人跪倒在他的面前。

“如果风言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请让我来道歉……”威伯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的波动,“如果他没有做什么,那么,这就是我为接下来的事情道歉。”

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大吼一声,道“来人!”

本来空无一人的门口,立刻跑来了几个卫兵,刚才离开的几个军官也有些畏缩的跑了回来。

“代理副军团长文必涯藐视上级,我现在宣布处罚决定。”威伯斜视了一眼在观望的几个军官,大声道:“二百军棍,立刻施行!”

“是!”士兵们很快就准备好了刑具,把文必涯架了起来。

文必涯一直没有反抗,他一直呆呆的看着威伯,看着他的脸,眼睛一眨也不眨。

威伯歉疚的转过脸去,不去看文必涯。

他知道,现在文必涯必定恨极了自己。

这并不是他想见到的情况,在新军还没完全建成的时候,出现这种事情,简直就是阵前斩将。

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这事情也许是因为风言所引起来的,但是他必须让文必涯成为牺牲者。

二百军棍,每一下都重重的打在文必涯的『臀』部和背部,而文必涯的力量早就已经被精巧的装置所限制,不能保护自己。

有些时候,就算自己不保护,身体也会自发的保护的,而为了让刑罚行之有效,军棍并不是只有棍子那么简单。

听着那棍肉接触的声音,威伯心中感慨万分。

但是,为什么没有听到文必涯的声音?再坚强的人,受到这种苦楚也不可能哼也不哼的。

威伯终于转过头来,看向文必涯。

“大人!”文必涯竟然笑着看着他,对背上的军棍丝毫没有在意。

“你……”威伯的声音有些颤抖了,在场的哪个人不是在颤抖?就连行刑的士兵,打下去的棍子都有些颤抖。

“大人……今日的事情,文必涯会刻在脑子里……”文必涯微笑着,看着威伯,“以后绝对不会忘记的!”

“我知道你恨我……”威伯叹息一声,其他的人都惊呆了,已经被打成这样了,竟然还敢这么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就不能忍一时之气呢?

“文必涯怎么会恨大人?”文必涯的微笑竟然是如此的真诚,“冒犯大人的是文必涯,大人责罚文必涯是正确的决定。除了责罚,大人还给了文必涯更多的东西……”

“大人……”文必涯的脑袋重重的叩在了容身的长凳上,不管他现在其实是在被行刑,而不是在向威伯行礼:“文必涯服了!”

威伯眼中闪过了一丝的『迷』茫,不知道文必涯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只是,文必涯确实是在向自己表示臣服,像文必涯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在这方面说假话的。

“停!叫军医来!”威伯突然道。

“大人?”

“殿下?”

在行刑时突然停止行刑,这事情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个大人到底在想什么?

几个军官尽管不希望文必涯被打的这么凄惨,却依然对威伯的作为提出质疑。

“今天晚上有一个舞会,我想文必涯也是被邀请之例吧!”威伯突然说起来不相干的话。

“是的,大人!”文必涯回答道,声音竟然还格外的洪亮。

“把剩下的军棍记下,日后再算。”威伯吩咐士兵和军医“立刻救治好文必涯大人,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然后他转过身去,用好像是在嘀咕,但是全部人都听到的声音说“我可不想让皇后陛下看不到自己想看的几个年轻人……”

然后他恶狠狠的转过来,道:“剩下的打完以后,我不允许任何治疗师帮你治疗,要疼满三天三夜才行!”

在这受伤以后,很快就可以使用治疗魔法治愈的世界里,打完军棍也不过疼上一会罢了,所以军事部门规定根据情节轻重来决定多长时间以后才可以接受治疗。

但是,打到现在顶多还剩下几十棍,这和打上二百棍然后痛上三天三夜可完全不同的。

“屁股还痛不痛?”威伯一手塔着文必涯的肩膀,一手托着自己的下巴,看着已经出现在眼前的光明王府的大门。

“殿下,您这么问的话,会让人误会的。”文必涯苦着脸,虽然屁股早就不疼了,但是威伯好像环着小孩一样环着自己的肩膀,这严重的打击了他的自信心。

“哦,为什么?”威伯显然不明白。

哦,天!文必涯突然想起来,他还是一个孩子,这个人才比弟弟大三岁……

“哦,没什么,我是说,这样会影响你的形象!”文必涯条件反『射』的抓了抓自己的屁股,屁股兄啊,你可受苦了,回去换一条最好的内裤犒劳你……

但愿那些小姑娘喜欢你……今天晚上可是有舞会的啊,哈哈~但愿受伤不要影响我的状态……

“别担心!”拍了拍文必涯的脑袋,再次狠狠的打击了一下他的自信心:“我保证,风言他们绝对不会欺负你弟弟的!”

虽然威伯如此说了,文必涯却依然很担心,直到他发现文必柱正和维里一起『裸』着上身,围着一堆火大跳不知所谓的祭祀舞的时候,才把那一直吊着的心吞到了肚子里。

“必柱!”尽管没有受到欺负,但是文必柱的作为也是文必涯所不愿意看到的,哪家的小孩那么没有教养?竟然做这种事情?

“啊,我哥哥来了,快跑!”文必柱听到哥哥的声音,吓的转身就跑,维里一愣,然后叫道“你要跑到哪里去?这个祭祀游戏不好玩吗?”

“会觉得好玩的就只有你而已。”双胞胎手里拿着肉串在火上烤着,一股清新的肉香传了过来。

在院子里开篝火晚会,这样也可以吗?

文必涯发现光明王府果然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风言在哪里?”没有发现风言,威伯并不意外,因为风言肯定很忙的,“他休息了没有?”

“风言他……”维里还没有回答,风言的窗口突然发出了一声异响,然后瞬间那绚丽的『色』彩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风言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各『色』的能量,好像有一个装着各『色』能量的阀门被打开了,各种元素瞬间喷涌出来一般。

蓝『色』的水,红『色』的火,银『色』的电,黄『色』的土,青『色』的风。

各『色』的元素好像氤氲的云雾,把整个房间变成了天宫一般。

在这五『色』的背景中,不……不只是五『色』,因为各『色』元素的混杂,让整个房间充满了绚丽而充满层次感的『色』彩,这绚丽到了包容整个世界的所有『色』彩的烟雾中,风言静静的站着,手里捧着一本书。

而那烟雾的源头显然是这本书。

好像传说中的神魔一般,一个虚幻的影子从书里面升出来,化为了一个隐约的人形,同时,一个声音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响了起来。

先是一声属于孩童的尖笑声,然后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太好了,终于又见到你了,风言!好想你哦,风言!”

风言张开手,虚虚的把那虚幻的影子拥在了怀里。

“这就是你的新家,喜欢吗?”过了好久,风言放开了那虚幻的影子,指向了依然悬浮在自己身前的那本书,虚幻的影子发出了一声欢喜的尖叫,道:“太好了!我可以随时都跟着风言了,是吗?”

“是啊,再也不用分开,这么长时间,你一定很寂寞吧……对不起,让你一个人呆那么长的时间……”

仔细看了看阵儿,风言发出一声惊叹,道“阵儿,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阵儿总会长大啊!”阵儿好像适应了这个新的魔法阵,他的边缘渐渐清晰了起来,然后另外一个风言站在了风言面前的虚空中。

“你……”风言吓了一跳,他伸出手去,似乎有一些凝滞感,但是手却轻易的穿透了阵儿的身体。

“唔,我还不太习惯……”阵儿的“身体”一阵波动,他是完全能量化的,但是就算是能量,也可以像实体那样可以感知。

精灵就是如此的。

过了一小会儿,阵儿再次向风言伸出了手,风言也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只小手交叠在一起,好像面对着镜子中的自己。

就算是风言,也突然有些『迷』『惑』……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自己,还是阵儿?

为什么会这样?

“阵儿,你干什么学我的样子啊!”风言有些好笑的看着阵儿拿着“自己”的“身躯”做各种各样的怪动作。

“因为阵儿最喜欢风言了啊!阵儿要永远和风言在一起!”阵儿双手抱住风言的手臂,认真的说。

“好吧!”风言作出无奈的样子,他拉住了阵儿的手,并排站到了镜子前面。

镜子里镜子外面,一共有四个风言站在那里。

这到底是真实,还是在做梦呢?

太美妙了……

文必涯忍不住感叹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他们在窗外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对风言依然有着很深的偏见,但是他不得不承认,这么一对“风言”站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世界上最恐怖的画面……

那画面美妙的让人不敢看……没有人能够在这样的画面下保持镇静,而不从内心里颤栗起来……

就连超级粗神经的文必柱都睁大了自己的双眼,呆呆的看着房间里的两个风言……

“啊!风言殿下有一个双胞胎!”他突然大叫起来。

众人皆倒。

“我穿这件好吗?”风言拿着一件华丽的王子外袍在身上比划着。

“很好,很不错!”威伯看着他,满意的点点头。

“那么这一件呢?”风言又抓起了一件,这些衣服都是安王和柔姨帮他准备的,不过他以前从来没有碰过。

“也不错啊!你穿什么都好看!”威伯宠溺的『摸』『摸』他的脑袋,道:“你说是吧,风言!”

“那当然!”另外一个风言的声音传来,这个房间里依然有一个穿着白『色』的袍子的风言坐在一旁,“因为阵儿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啊!”

“那我呢?那我呢?”维里急急忙忙的问,他正穿上学校发的军礼服,其他几个人也都是这样的打扮。

“当然也很好看!”风言点点头,维里已经高兴的直跳了。

“沁月小姐和红叶小姐准备好了吗?”威伯问蹲在窗外树下的醉无尘。

“好儿,你们准备好了吗?”醉无尘喊了一嗓子,好儿的声音传来:“还没有,红叶姐姐在换内……”

好儿的嘴巴显然被什么堵住了,威伯他们对望一眼,闷笑起来。

虽然只接到了两张请帖,但是真正要去的人还真的很多。

本来威伯他们是不方便带女伴的,但是红叶说好不容易见到大安王室的大型舞会,当然要去见识一下,而沁月当然不会说反对的话,她可不放心威伯这头小绵羊被丢进狮群里。虽然从体形上来看,威伯更像狮子,但是,天晓得,狮群里都是母狮捕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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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维里,咣当,明角这三个贪吃鬼显然是不肯留下的,只带他们去而不带其他人的话,又显得太不公平。

而小玄肯定会和风言一起去,狼王也肯定不会留下。

威伯的两个卫队长显然要有一个人跟去,而红叶去,醉无尘显然也会去。(别问偶为什么!)

文必涯也在被邀请之例,既然他去,文必柱自然也不会留下。

作为风言的卫队长,阿洛显然也要跟去。

再加上他们的随从,这一队人是格外的浩浩『荡』『荡』。因为有太多的人,他们并没有乘车,而是走成了一队。

这一队人不但有大人,有小孩,有独角兽,有巨兽,有狼,有精灵,还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生物存在。

那就是一直和风言走在一起的阵儿了。

他怀里抱着自己的本体——阵之书,穿着和风言一样的白袍,头上戴着同样的王冠,若不是他的眼神过于天真好奇,真的很难认出来到底哪个是风言,哪个是阵儿。

走到西风湖边的时候,这一队人就和幕家的人会合了。

幕家的人带队的是一个风言没有见过的年轻人,因为这舞会本来就是皇后陛下专门为年轻人准备的。

看到有两个风言手拉着手,幕府的人显然都呆住了。

威伯骄傲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好像双胞胎的风言和阵儿,然后一手一个,把两人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坐了下来。

走在他身后的文必柱看了看威伯,然后把好儿从明角的背上抱起来,架到了自己的头上。

风言笑着向幕家的人挥挥手,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

阵儿学着风言挥挥手,笑眯眯的看着这么多的人,以前他可从来没有和这么多的人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

然后是寒家,寒铁早就站在自己家的门口向这边张望了,一看到明显比别人高出一大截的威伯,就立刻跑了过来。

然后是土卫一家人,土卫并没有受到邀请,反而是睫姨受到了邀请,所以他陪同自己的夫人一起去。

这么一大队人一起走在街道上,引来了无数人的侧目,因为天空的交通格外的发达,因此风都地面的交通几乎等于摆设,若不是很多人觉得在天空飞有shi身份,整个风都很可能都不会有街道。

舞会是在皇宫里举行的,当明角他们要进入的时候,警卫耸耸肩,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有一个尖锐的男声却从后面传来:“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们皇后陛下的舞会,是连坐骑和畜生一起请的!”

“纨绔王子!”土卫小声对威伯说,威伯愣了一愣,和其他人一起鞠躬。

“王子殿下!”在场的所有人同时行礼,唯有风言他们这一拨人迟缓了很多,因为风言不可能同时通知这么多的人。

在转身行礼的一刹那,威伯看清楚了这个命叫圣·修特罗·卡斯威尔·维巴达·……·翰德拉的男人,皇室的名字总是又臭又长,就连珏儿都有一串长长的称呼。

只是,这个人从来不允许别人叫他的名字,他唯一接受的称呼,就是王子殿下。

也许,他更希望得到的称呼,是太子殿下吧……

一时间,威伯几乎怀疑自己见到的是一个最标准的圣林贵族,不,应该说是大林的贵族,那个分外讲究礼仪和艺术的国家,才会有这种人出现吧。

他的发线很高,或者是被刻意的梳理的高高的,以突现他智慧的额头,一顶精致而华丽的王冠被精妙的卡在他的头上最完美的位置,或者是粘上的,因为就算他一直用鼻孔看人,也依然稳稳的呆在头上。

也正因为他一直用鼻孔看人,所以威伯才能正面看到他的脸,其他人,威伯只能看到鼻梁以上的部分而已。

他很英俊,绝对是一个可以让少女尖叫的绝顶美少年,只是他的面上扑了太多的粉,那熟悉的香味让威伯想起了他最讨厌的,圣林那到处都充满了香粉味道的所谓的晚会。

他的眉目间和安王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那份严肃,而多了份轻佻和浮华。

只是眼角的鱼尾纹,却说明,也许他的日子过的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的好过。

他的年龄应该不大,也许和醉无尘他们差不多吧。威伯估『摸』着,他面上擦了太多的粉了,如果是依靠这个来掩饰自己的话,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虽然按照大安的传统,他穿的是军礼服,但是他的军礼服却不知道被多少匠人修改过。繁复的花边和耀眼的饰品几乎把他自己给埋了起来,他的项链是串在一起的无数戒指,因为他的手上实在是戴不了那么多了,腰带是交叠在一起的项链,因为他的脖子也挂不了那么多了。而斜挂着的绶带,则是由无数的宝石拼凑而成,上面很显眼的写着他的名字。这个人,好像是唯恐全世界的人不认识自己。而那经过了衬垫的胸膛,显得宽阔而有力,而刻意减肥并穿上了分外紧身的长裤而显得非常修长的腿轻轻的迈前一步,就几乎让威伯因为涌上来的食物而窒息了。

“一只长了腿的展览架……”维里在风言的身后悄声说,双胞胎把头低的更深了一些,掩住自己已经忍不住的笑意。

“陛下从来没有考虑过要把皇位交给他。”土卫在威伯的身边悄声说。

“我可以理解……”威伯的声音也从来没有这么低过。

华丽的王子把自己肩上的肩章亮在了灯光下,那是副元帅的军衔。

他修长的双腿一并,一股夸张的香气从华丽王子的身上飘了过来,让威伯再次窒息了。

真是不公平,为什么站在同一条线上鞠躬,却是我离他最近?

谁让你长了那么高的个子呢?同一条线上鞠躬,脑袋却在别人脑袋前面一尺远的地方。

“所有卫兵!”华丽的王子大喝起来,以同样华丽的语调:“礼毕!”

啪的一声响,所有的卫兵都直起了腰来,挺直了腰板,看着前方。

“你就是那个什么光明王吧。”一只手伸到了威伯的肩上:“哦,你是上将军衔,你知道见到了长官要怎么样吧。”

“是的,大人!”威伯直起了腰来,笔直的站好,因为动作太快,他的脑袋差点撞飞了华丽王子那精致的下巴。

华丽的王子是打定主意要给威伯难堪的,他本来已经准备了很多种羞辱威伯的方法,只是此时,他的脑海突然变的一团空白。

威伯只是站在那里,就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压力。

这压力不只是来自威伯那庞大的身材,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杀气,还来自与他身上那强大的实力。

就算表面上再浮华,再轻佻,他毕竟是一个王子,一个必须接受精英教育的王子。

他的实力并不差,至少在同龄人中,他的实力绝对不算差。

但是,在这个人面前,他发现自己的实力和这个人的差别,不比身高的差别小。

或者说……更夸张。

这个人的眼里,跳动着一丝他所不了解的野『性』,那感觉就像是荒原上的野兽一般。

经过了痛苦的挣扎而活下来的人,是否都拥有着这样的眼神呢?

因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一天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他一眼就发现了自己和威伯的绝对不同的一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华丽王子审视着威伯,非常标准的站姿,让华丽王子挑不出丝毫的刺来。

所以,他只能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刚才看到你要带着三头独角兽,和一头脏兮兮的狗进去?”华丽的王子确实抓到了威伯的痛角,因为确实没有任何的人说过,可以让威伯带着这些动物过去。

“是的,殿下!”威伯顿了顿,响亮的回答,“但是他们并不是……”

“闭嘴!你侮辱了王室,我要你把这些脏兮兮的东西杀掉,难道你要把这些东西带进去,难道你要用这肮脏动物的粪便来侮辱陛下头上的王冠?”

“杀掉?”威伯吓了一跳,“我并没有……”

“是的,杀掉!”华丽王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你们这些以杀戮为乐趣的家伙,不正是喜欢这样吗?除了打打杀杀,你们还会什么?你们懂得什么叫艺术么?懂得什么叫情调么?”

“如果我们不懂的话,你也不会懂的……”维里小声嘀咕着,至少他在这个王子殿下的身上看不出来什么叫做艺术。他丝毫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到底是如何,因为有风言和威伯大哥在,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们吗?

“今天晚上有一位优雅的客人出席舞会,我不想让你们这些人败坏了我大安的形象,明白么?”

为什么他的头上会戴着那个东西?

威伯盯着华丽王子头上的那精致的皇冠,因为有一个好的父母,就可以一出生就拥有别人羡慕的地位,若是把所有的人都放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现在的你又是如何呢?

“对不起,殿下!”威伯的声音有些低沉,却震的华丽王子的耳朵嗡嗡响,“我不能这么做!”

“你是军人吧!”华丽王子的眼睛阴险的眯起来:“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威伯低沉的回答,他的身体依然挺的直直的。

“服从什么?”

“上级。”

“我的军衔是副元帅!”华丽王子的华丽的军衔在夜晚的灯光下闪耀着。

他并不想第一次见面就过分激怒威伯,他只是想告诉威伯,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是一见面就要把脑袋低下,表示恭顺的。

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是必须俯首帖耳的,丝毫不可忤逆的。

所以,他选择了这些古怪的宠物,至少他认为这些东西是宠物。

“王子殿下,我想光明王殿下并没有想要把他们带进大厅去……”看到华丽王子越来越过分了,土卫不得不站出来。

他知道华丽王子并不是真的想和威伯闹翻,他不过是想显示一下自己的优越『性』,显示一下自己的权威罢了。

他的劣根『性』,在他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土卫就了解的一清二楚了。

风言之所以不站出来,也是因为看到了这点。

从这个华丽王子刚出现的刹那,他就躲到了最后面。归根结底,华丽王子应该恨的是自己,而不是哥哥。

如果见到自己,这个华丽的,虚伪的王子大概会给哥哥一个更大的难堪吧。

“哦?这不是左将军吗?”华丽王子面上『露』出了虚伪的微笑,他不敢得罪土卫,因为他知道土卫是陛下最亲近的大臣,很多时候,自己闯了祸还需要土卫来帮自己说一些好话呢,“左将军什么时候来的?”

“微臣一直站在这里。”土卫好像并没有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他的话让华丽的王子有一瞬间的尴尬,只是他瞬间就继续微笑起来:“刚才左将军说……”

“是这样的。”土卫微微直起了身子,道:“公主殿下对光明王殿下家的这几个小家伙非常感兴趣,所以希望光明王殿下能送她玩几天,您也知道光明王殿下非常忙碌,所以今天是特意把它们带来的。”

“是这样?”这是连鬼都骗不过的话,但是华丽的王子好像偏偏信了。他点点头,有些困难的拍了拍威伯的胸膛:“我那个堂妹长的很漂亮,不是吗?”

然后他扬长而去。

“他真的是王子吗?”威伯嫌恶的狠狠擦着自己的胸膛,旁边的幕家年轻人无奈道:“他确实拥有皇家的血统……”

没有人比幕家更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他们的人分开,从幕家的人里走了出来。

“还好他们没有看到风言殿下!”幕家年轻人无奈的耸肩,“修特罗殿下的脾气……”

“他不是没有看到,他只是装成没有看到罢了……”风言看的非常清楚,当他们走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那满是恨意的眼光。

明天好像比想像中更麻烦啊……

风言无奈的耸肩,看来明角,怒闪狂电,狼王都不可能进去了。

小玄大概还可以,因为一些贵『妇』也会带自己的小小的宠物进去的。

“喂!你们还好吧!”珏儿急匆匆的跑过来,“对不起,来晚了,我听到堂哥来了,立刻赶来,他呢?”

“已经进去了……”风言耸肩,刚才吓的缩进了书本的阵儿再次探出了头来。

“啊——”珏儿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这样真的可以吗?”威伯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手边的明角,当威伯说明角不可以来的时候,珏儿拍拍自己的胸膛表示一切交给自己。

“你们才是主角,你们所有人!”珏儿『露』出了非常不淑女的笑容:“其他人,管他们去死!”

“而且……”珏儿坏笑,“他们会把那些贵『妇』人『迷』坏的!”

明角听到这些,嚣张的一声长嘶,逗得别人哈哈大笑。

珏儿确实有资格不把他那堂哥放在眼里,因为他虽然也是王子,却仅仅是一个亲王的儿子而已。

若是皇室兴旺,他这样的王子能有一个小城做封地就很不错了。可惜大安的皇帝多把精力放在开拓疆土上,而忽略了传宗接代。

不只是大安的皇帝,这三个由光明帝国分裂开来的帝国,都没有太多的后代。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皇室血脉和幕家血脉的那奇异作用,若是满天下都是可以控制幕家的皇室成员,那么这个世界早就『乱』了……

不论再愚蠢的皇室子弟,都不会让皇家的血脉外流,因为这关系着他们每个人的生死……

经过不怎么愉快的欢迎仪式,威伯带着自己家的成员从正门走了进去。

因为有珏儿亲自陪同,没有哪个多嘴的卫兵会提起来那些动物是不应该进入舞会中的。

“来,我带你们去见见母后!”珏儿交代好了几个人专门服侍威伯等人,这几个人都是可靠的老人,可以熟练的处理所有的情况。然后珏儿坏笑着,一手拉起了风言,一手拉着阵儿,向装饰在墙边的帷幕后面钻去。

“你会吓坏柔姨的。”风言挣扎了一下,但是珏儿抓的很紧。

“没关系……”珏儿几乎能想像母亲看到两个风言站在他面前时的样子了。

“更重要的是,我想我应该让母后多准备一件衣服。”珏儿突然转过身来,把风言和阵儿拥在怀里:“太幸福了,我有两个弟弟,双胞胎……我幸福的忍不住尖叫了!”

“公主是不能尖叫的!”风言好心提醒他。

珏儿狠狠的瞪了风言一眼,把阵儿抱起来:“还是阵儿乖,风言……阵儿他真的不是……不是人吗?”

“你说呢?”风言耸肩。

“是啊……世界上哪里有像风言这么好看的人,除非是妖怪……”

“风言去了好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吃你的好吃的吧!别那么多嘴!”

“咣当……”

“你确定他们在这里没事吗?”文必涯担心的看着闹成一团的小鬼,他们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

“你还是担心你那个宝贝弟弟吧……我好像看到他在偷偷喝酒呢……”

“天啊!”文必涯跳起来:“我说他为什么偷偷蹲在地上。”

“我不管了,这里交给你们了!”威伯拉住了一个侍者,问明了洗手间的方向,走了出去。

不论是到这种地方多少次,威伯都依然觉得不适应。这华丽的穹顶,这镂金的灯架和衣服挂,这贴满了金箔的浮雕和墙壁,这充满了温柔的气息的大厅,这一切都让威伯感到分外的不适应。

而那堆满地毯两边的花朵,让威伯走路都要小心翼翼的,害怕碰触掉哪怕一朵。

“你很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是吗?”一个带点微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过来,他转过脸去,发现一个面上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的男人正站在自己身后。

他大约三十多岁,身材很高很瘦,那道横过他的面颊的伤疤从他的鼻梁上划过,差点就把他的左眼弄瞎,但是这一张有着伤疤的脸看起来并不让人觉得厌恶。

他的身上穿着一套已经有些旧了的军礼服,看起来好像很落泊。

“你好!”威伯对他『露』出了阳光般明朗的微笑,这微笑让刀疤军官一瞬间失神,然后他伸出手来:“你好,我的名字叫铁幕青,你一定就是光明王殿下吧!”

“我是威伯!”威伯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和铁幕青的手握在了一起。

“有人混进来!”一声呐喊突然响起来,几个卫兵仓皇的跑了进来,四处张望,“快把他找出来!”

“光明王殿下!”看到威伯站在这里,一个卫兵跑过来道:“请注意一下安全,有不明身份的人混进来。”

“怎么能混进来?”铁幕青惊讶道:“你们怎么守卫的?”

“对不起,大人!”卫兵抹了一把自己面上的汗,“有人混在随从群里进来,我们刚发觉人数不对,他就冲了进来,您看到有人从这里经过了吗?”

“好像没有吧……”威伯放开了铁幕青的手,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也许是在我过来之前?”

“大概跑到里面去了吧!”铁幕青耸肩,一派优雅的骑士风度,虽然他身上的礼服旧了一些,“该不会是某个小姐的仰慕者吧!”

“有可能!”卫兵再抹了一把汗,低声告罪一声,跑到里面去了。

“真有意思,这里很有趣吗?竟然有人要混进来……”威伯似乎很好笑的抓了抓自己的脑袋,道:“你觉得呢,幕青兄?”

“幕青怎敢当!”听到威伯称呼自己幕青兄,铁幕青吓了一跳,似乎连额头都见汗了。

“那又如何?”威伯转过脸去,走向洗手间,“这里只有幕青兄一个人,不会幕青兄就是那个混进来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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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哈哈……大人说笑了。”铁幕青打了个哈哈,走上前两步,道:“铁幕青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大人可否帮幕青一个小忙?”/

“哦?说来听听?”威伯停下了脚步,道。

“铁幕青在风都只有两天时间,立刻就要离开风都到边境去,所以有件事情幕青不得不请大人帮忙。”铁幕青走近了威伯,面上满是羞赧的表情,他期期艾艾的道:“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帮这个忙……实在是……”

“哈哈,你放心,只要我能帮,一定会帮忙的!”威伯拍着铁幕青的肩膀,小声道:“是不是看上了哪一家的小姐了?虽然我也认识的不多,不过如果我能帮上忙,一定会帮忙的!”

威伯再三承诺要帮忙,才让铁幕青稍微放开了一点,他稍稍退后两步,道:“大人……您也知道,我是一个穷军人,除了打仗什么也不会,我那些兄弟就是我的全部……我还有一个弟弟,他也在我的队里,我妈妈非常的爱他……”

“他一定也很爱你……”威伯微笑道,“真羡慕你,你有妈妈……”

“是啊!他也很爱我,失去我和我弟弟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受不了的……”铁幕青抓紧了自己的裤子外侧的镶边,“我父亲去世的早,我们也没有任何的亲戚……”

“是吗?那么他一定很想让你赶快结婚,给她一个孙子呢!”威伯呵呵笑道,他的面上满是神往,“如果我也有妈妈……”

“只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铁幕青突然瞪大了眼睛,在威伯一愣的刹那,他的左手已经闪电般的向威伯的胸口刺去!

威伯还在微笑着,因为和铁幕青短短的几句话,就已经让他沉浸在了幻想中。

有一个深深的爱着自己的老妈妈,她会在每天中午和傍晚,都在门口盼望着自己回来,她长的不漂亮,穿着也不华丽,只是面上的慈祥的表情,是任何人也无法取代的……

这一刻,他正抬头看向天花板,努力编制着自己的心中的梦想。

而在此时,他的目光看不到的地方,铁幕青手上的兵器已经闪电般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那不是匕首,不是短剑,看起来好像是一根针,一根漆黑如墨的针。

在铁幕青的针已经刺入了威伯的胸膛之后,威伯才感觉到那微弱的杀气,这个人,竟然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收敛自己的杀气?

威伯难以置信的表情映在铁幕青的眼帘中时,他已经整个人向后飞退,在所有人都跑到里面搜索那不明的潜入者的时候,冲向了防守分外薄弱的门口。

虽然早在刺杀的计划制定时,他就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但是,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的刺杀竟然如此的顺利。在那刺上的,是最毒的毒『液』,是军队里面用来破坏水源的,只要几滴就可以让一口井变成漆黑的毒『液』。

只要被这毒刺刺中,就算是龙,都难逃一死。

既然有逃生的机会,傻瓜才会在那里等死,就算自己无亲无故,但是被抓到还是有可能连累自己的朋友的。

刺杀光明王,这个罪名可以让全世界的人遗弃自己啊……

那金『色』的雕塑在他的视线里飞退,但是每个却都变成了他那已经死去的弟弟的影子。

他嘴巴大张着,脖子被人割断了一半,鲜血狂喷着,喷了我一脸,一身……

你死了,但一双充血的眼睛依然不甘的瞪着天空。

你的痛苦,我明白啊!如果可以,我宁愿以千万倍的痛苦来挽回你的生命,只是,你到底还是去了……

因为收到了你牺牲的消息,妈妈也去了,当我回到家,却面对落满了灰尘的家具和白『色』的灵牌时,我的心,就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

唯一支撑我活着的支柱,就是他还在这个世界上,那个杀死你的人,

真可笑,他竟然没有认出来我,是啊,我面上多了一条伤疤,也好在他没有认出我,如果他认出了我,恐怕我真的难以得手呢……

他的实力,比起当时实在是强大太多了……

站在他的面前,我的膝盖都在颤抖啊……

只是,这样强大的人,到底还是死在我手上了……

飞退的景物突然凝固,铁幕青发现自己好像整个人撞在了一面透明的墙上。

一种麻麻痒痒的感觉突然充塞了自己的整个心胸,好像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我死了吗?

不,没有,我还活着,只是,为什么我的心脏不会动了?

为什么,我的背脊上如同有针在扎一般寒冷?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全身都在忍不住抽搐?

“你再动一下,我保证你的心脏会立刻变成比米粒还小的碎块!”淡淡的童音从他的身后传来,只是这本来非常好听的童音却让铁幕青整个人都颤栗起来。

“逃!”铁幕青整个脑子里只有这么一个念头,他甚至连反抗的念头都升不起来,他的腿猛然发力,向外冲出,出乎意料的,没有什么东西阻挡他。他整个人冲了出去,速度比平时要快了一倍。

不得不说,人在危机时刻,确实很容易爆发潜能,铁幕青觉得自己好像都要飞起来了,那感觉就好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他张开了双臂,感觉门口是那么的近,只要冲出去,自己就再也不怕任何东西了。

但是,那只是幻想罢了,在他的手就要穿出门框的一刹那,他的心口突然一阵剧痛,砰得一声落在了地上。

他长大了嘴巴,想惨叫,却连惨叫都叫不出来了……

他的四肢抽搐着,整个人缩了起来,他的手缓缓的移动到了自己的心脏部位,猛力的捧着,好像要把自己的手伸进胸膛里,去抚mo那已经不能用剧痛形容的心脏,他觉得似乎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已经抽搐了起来,似乎只要血『液』留过的地方,都在爆裂般的疼痛……

那感觉……那感觉就好像他是一只将要起航,却偏偏忘记了起锚的船,而那锚,就系在他的心脏上。

“我说过了,只要你敢动一下,我就会让你的心脏变成比米粒还小的碎片。”那清冷的童音再次在他的身边想起来。

他困难的张开了眼睛,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瞬间的呆滞,似乎连心脏的疼痛都停滞了那么一两秒钟,铁幕青整个人呆住了。

一个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白衣男孩正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头发在空中飘散着,长长的看不到劲头,好像并没有末端,而是直接融化在了整个空气里……他面上的表情冷冷的,一双如同星河般璀璨的眼睛正冷冷的盯着他。

就算是冷冷的盯着他,铁幕青也觉得全身说不出的舒服,好像有什么熨烫过自己的全身,梳理了自己的每一个『毛』孔,净化了自己的每一个细胞。

他的手里抱着一头黑『色』的小狗,那小狗正满是讥诮的看着他,它的嘴里叼着的是……是那跟针?

而更恐怖的是,在他的头顶,还有一个和刚才的男孩一模一样的男孩悬浮在那里,他轻灵的好像并非真实的生物一般,不只头发和衣服,甚至连手臂和面颊都在空气里『荡』漾着,唯一能看到清晰的边界的,只有他手里抱着的那本大书,那书反『射』着耀眼的光线,让铁幕青的视线更加的模糊了。

这个男孩有些关切,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竟然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

“现在,准备受死吧!”男孩的嘴角弯起了一抹残酷的微笑,尽管那微笑是如此的残酷,却依然拥有着让人疯狂的魔力……

“风言!”一只大手放在了那男孩的肩膀上,然后铁幕青看到了最不该看到的一幕。

威伯正从后面大步的走过来,然后他弯下腰,微笑着看着铁幕青,笑呵呵道:“兄弟,你开什么玩笑?摔痛了么?”

铁幕青一愣,威伯已经伸出了他的大手,呵呵笑道:“来,还不快起来,别人都看你哪,你这人真是,陪小孩玩也不要这么卖力吧!”

什么?铁幕青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要裂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难道不是来刺杀他的吗?

茫然中,他似乎有了一种自己真的是在开玩笑的错觉……只是……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心脏依然如此的疼痛?

“哥哥!”风言不满的看着威伯,刚才风言看的一清二楚,这个人竟然不自量力的要刺杀哥哥,若不是哥哥已经习惯了瞬间在某个地方凝聚出光明系的护甲,还真的可能让这个人得手呢!

而现在哥哥竟然……

“风言!”威伯双手合十,企求的看着风言。

“好吧……我不计较……”风言无奈的转过脸去,“只是,我可不放心这个人。”

风言的眼中似乎有乌光一闪,然后铁幕青发现自己全身的力量似乎都消失了。

“阿洛。”风言轻轻道,一个黑影应了一声,突然出现在铁幕青的身边,在铁幕青还没有反应过来以前,就已经在他全身搜索了一遍,不只是身上暗藏的武器,就连他用来装饰的佩剑都被阿洛收走了。

“你最好小心了。”风言冷冷得盯着铁幕青:“别忘记我说的话!”

风言微微抖动了一下手指,铁幕青再次痛的死去活来,只是这次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现在的他被封锁了全身的力量,收走了所有的武器,或者说可以当武器用的东西,而他确信风言在他的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可以轻松掌握他的生死。

风言转身离去,漂浮在空中的阵儿看看地上的铁幕青,再看看站在一旁的威伯,呼哨一声,追风言去了。

铁幕青恨恨的看着威伯,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威伯却按住了他。

“小心,不要『乱』动。”威伯把自己的手放在了铁幕青的心口上,“你的心脏受伤了,如果『乱』动的话,说不定会破裂。”

怎么可能?他的身体没有受到一点伤害,怎么可能直接伤到心脏?

只是,想起来刚才的痛苦,威伯好像没有说假话。

威伯的手掌发散出了柔和的光线,铁幕青觉得有一股温暖的力量透入了自己的胸膛,痛苦很快就消失了。虽然封锁自己力量的那奇怪能量还在,但是他却可以自己爬起来了。

“怎么回事?”几个卫兵冲了过来,威伯微笑道:“没什么,我和兄弟闹着玩。”

“对了……”威伯伸手招来其中头目样的人,在他耳边小声道:“刚才是我兄弟跑进来找我……这个不要张扬好吗?我会亲自向陛下解释的……”

“不必!不必!”事情并没有宣扬出去,只要和人说事情已经解决了,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而更重要的是,已经找到了刚才的闯入者,又有光明王大人极力担保,好像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干系了,卫兵也乐的如此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铁幕青恶狠狠的瞪着威伯,威伯耸肩道:“没什么啊,本来打算立刻放你走的,但是现在不行了。”

铁幕青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看着威伯:“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是你如果要羞辱我的话,我……”

“我为什么要羞辱你?”威伯苦笑了,“如果你的针没有剧毒的话……说实话我是很乐意让你刺我一下的……因为那长度,根本够不到我的心脏……你弟弟的事情……我很抱歉……”

“你知道我是谁?”铁幕青惊讶道。

“是啊……因为我认得这道伤疤,这是我留下的吧……”威伯双手放在了铁幕青的肩膀上,“你真的很恨我吗?战争……是不可能避免伤亡的……”

“我知道……我知道……”铁幕青再也忍不住,他双手捂住了自己的面颊,泪水咕咕而下。

“这是战争……”威伯看着舞池边那一对对的人,“为有我们,所以他们才能在这里举行这种舞会……因为有人牺牲,所以才有人能存活……”

“我知道……我知道……”铁幕青再也无法坚持自己心里的理念,无法坚持在母亲的灵前出现的那个疯狂的念头,他不能再欺骗自己,这不是威伯的错,这不是任何人的错,如果说有错的话,那就是这该死的战争,如果说真的要追究责任的话,这是发动战争的人的责任……

“我妈妈……我妈妈她……”铁幕青失声痛哭。

很多人都把目光投向了这边,他们看着这个肩上戴着小小的百夫长肩章,穿着破旧的礼服的男人,看着这个面上有刀疤的年轻男人,看着这个为了国家而失去了自己所有亲人的军人失声痛苦……

他们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低沉的哭声却突然让整个大厅寂静了下来,人声,音乐声,走路声,都在一瞬间停了下来,威伯抬起头,轻轻的发出了一声长叹……

不能说他软弱,如果是风言被人杀了,自己真的能忍住吗?恐怕自己会更加不堪吧……不论那是谁的错,自己都不会饶恕他的……

虽然舞会还没有开始,只是威伯的感觉中,舞会却已经结束了……

“来吧……咱们为了妈妈,干一杯!”威伯拉着铁幕青走过了那戴着各『色』的,金光闪闪的肩章的男人们,和穿着华丽的礼服,带着首饰的女人们,走向了自己的坐席。

此时的铁幕青才发觉自己到了一个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他自卑的看着自己肩膀上的肩章,深深的低下头,这里的一个普通卫兵都比他拥有更高的军衔。

“虽然……虽然那个如此……”面对沉默的铁幕青,威伯有些辞不达意的说,“虽然我们没什么了,但是你刚才惹恼了我弟弟……这个……他在你身上下的这东西,我也没办法……你知道,我对魔法阵一窍不通……”

“刚才那个人是你弟弟吗?”铁幕青的目光从远方某个点上拉了回来,看着威伯,“很可爱的弟弟……”

“是很可爱啊!世界上最可爱的!”威伯手舞足蹈,“只是……他也很可怕……”

想起来刚才自己承受的痛苦,铁幕青心有戚戚焉的点点头。实在是太可怕了……

“光明王大人的弟弟的话……应该是……是风言殿下?”铁幕青吓了一跳,“但是……但是刚才的两个人,哪个才是……风言王殿下?”

“很明显了!”威伯做个你笨的表情,铁幕青想起来威伯说是他弟弟对自己施加的某种魔法,点点头承认了自己很笨,只是他依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两个风言?

“另外一个也是我弟弟,他叫阵儿。”威伯道,然后他嘀咕道:“也许是弟弟吧~谁知道呢?”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铁幕青『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没有任何外伤,为何自己的心脏会受到重创?

“你想知道吗?”清冷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来,铁幕青吓了一跳,然后立刻转身跪倒在地上。

“微臣铁幕青参见风言王殿下!”

风言摆明了不肯理会他,风言瞪着威伯,直到威伯心虚的低下头去,风言才转过脸来面对铁幕青。

铁幕青抬头看了风言一眼,然后心虚的低下头去。

铁幕青别提多紧张了,疯狂过后,他的心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做了多么恐怖的事情,如果自己真的刺杀光明王成功,自己的兄弟们恐怕这一辈子再也得不到升迁,恐怕会优先成为任何一个敢死队的最佳人选,恐怕……

想着想着,他的汗水就津津而下,好像真的已经看到了那后果一般。

开满了鲜花的藤条顺着天花板蜿蜒而下,舞池中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们和穿着华丽的年轻女人们娴熟的跳着宫廷舞步,彼此相拥着,随着那有些低靡的音乐,轻轻摇摆。这样的大安,和其他国家没有什么不同啊。

“很不习惯吗?”文必涯端着一杯酒从舞池的方向走过来,“但是,我们也不是机器,我们也是需要休闲的。”

“我明白……只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罢了。”威伯深深的馅进了沙发里,他庞大的骨架几乎把沙发整个撑破了。

“你也要习惯的,这样的交流方式也是一个将军应该学会的。”文必涯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他的手却指向远方的某一点:“看那个人,正在邀请那位穿白衣服的小姐的年轻人。”也许是因为音乐的缘故,文必涯的声音有些走调,“他现在笑的很难看是不是?简直和街头的痞子没有什么两样,不过……就是他,在上一次战役的时候,带领一支只有百人的骑兵冲散了超过千人的保护队伍,烧毁了他们赖以生存的粮草。”

“那时候,是我们的粮草……”威伯颇有兴趣的抬头看去,那个年轻人很面生,但是威伯却感觉确实在哪里见过。

这些必须注意的人,大都被印成的小册子,发给了士兵们的,一旦见到他们带领的队伍,要特别的注意。

“哦,现在不是了。”文必涯的脸红红的,好像是喝多了,他大着胆子走到威伯身边,坐在了他的身边,手臂环到了威伯的肩膀上,“人嘛,就是这么回事,不管你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是一个好军人,都会得到别人的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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