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五摇头,道:“回皇城使,现在没有发现他们的同党,何时抓捕,还请皇城使定夺。”
张楚多么想现在就下令抓捕,但抬头看了看天色,此刻正值正午,万一他们还有同党来联系,那时审问便事半功倍了。
按下激动的心情,张楚说道:“他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不急,等他两个时辰,倒要看看他们有没有同党。”
“是。”
仇五郑重答应一声,而后便又去和其他逻卒一道监视。
如此这般等了两个时辰,不见里面的人出来,也不见有人来找,于是张楚也就不等了,大手一挥,道:“破门。”
“是。”
手下人齐齐应是,而后分头行动,同一时间对民宅的前门和后门进行砸门,而后一窝蜂的冲进去。
皇城司如此这般大的动作,又是在白天,自然引起了周边百姓的恐慌,他们吓的远远逃离,甚至还有人以为是谋逆的同党在作案犯事,跑去向临安府衙报告。
却说皇城司逻卒冲击民宅,杨童杨经二人听见动静,大惊失色,对视一眼,而后二人慌忙提刀,出来查看。
然而数百人映入他们眼帘,他们立即就傻眼了,自己行踪暴露,对方若是人少,那还可以拼一拼,可现在对方几百人,却是连拼的机会也无。
杨经最先从惊愕中反映过来,他对杨童道:“童儿,事已至此,唯有一死才是解脱,若被他们擒拿,到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周仓便是下场。”
说完,杨经横刀在咽喉,连犹豫也没犹豫半分,直接就抹了脖子。
“噗”
杨经的鲜血喷溅在杨童脸上,那温热温热的鲜血顿时让杨童呆立当场,完全没有反应。
“留活口,拿下。”
还未等杨童反应过来,一众逻卒便一拥而上,将杨童手脚捉住,按在地上,不得动弹。
而后逻卒们又在民宅各个房间搜寻,没有发现其他人,张楚颇为庆幸,脚踩在杨童脸上,不屑的笑道:“好在下手早,如果你也跟着抹了脖子,咱家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杨童被张楚这样踩在脚下,自然感到无比屈辱,又见张楚手里拿着浮尘,面白无须,知道张楚是个太监。
杨童大声对张楚骂道:“你这阉人,不要祖宗不要子孙,你还活着干什么,有种就杀了我,我杨童不怕你。”
“哈哈哈,,,”
张楚听见“阉人”二字,脸上本能的**几下,看向杨童,脸色更加阴冷。
身为太监,“阉人”这两个字是他们一辈子都无法直面的屈辱,这两个字也是他们一辈子翻不过去的高山。
张楚怒极反笑,冷声说道:“很好,希望你到了皇城司监狱,还能有如此嘴硬,带走。”
回到皇城司,张楚立即命人将杨童手脚,颈部,都锁上铁链,而后亲自审问。
张楚冷声道:“听说那个周仓挺过了三轮酷刑,到最后凌迟的时候才想招供,这一点,咱家虽然对他很仇视,但不得不佩服他的硬骨头,却不知你的骨头有多硬,来人,用刑。”
说完,张楚根本不问问题,什么都不问,直接命人用大刑,这第一个要让杨童试验的就是皇城司最残酷最残酷的刑法,名为“老鼠打洞。”
老鼠打洞,顾名思义是要用到老鼠,但这打洞就有点讲究了,需要用到一根中空的竹管,而后将竹管插入犯人屁股,最后让老鼠从竹管里面跑进去。
不得不说设计这个刑法的人太过病态,残酷,该下十八层地狱,但饶是如此,任何人也不得不佩服这刑法的残酷堪称一绝。
而张楚一上来就直接用大招,丝毫没有顾及,可见杨童那脱口而出的“阉人”二字,是有多么的伤张楚的心。
张楚手里拿着竹管,一脸戏孽的讲述着老鼠打洞这道刑法的过程,杨童一听,顿时只感到头皮发麻。
饶是杨童见多识广,监狱也不是去了一次两次,但这样恐怖的刑法,简直是让他如坠入地狱深渊,个中痛苦竟然不用体会,光想象,就足以令人崩溃。
这时候看着几个逻卒上来准备用刑,杨童连挺一挺的勇气也没有,直接说道:“我招,我招,我全招。”
张楚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还没有用刑,杨童就答应招供,这还真让他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张楚本想不理他,先让杨童吃吃这苦头再说,但转念一想,这刑法可是很危险的,犯人随时会死,犯人死了不要紧,但没问到东西就死了,这就太不划算了。
于是张楚命人暂缓用刑,厉声问道:“说,你们是什么人,谁是你们的幕后主使?胆敢有一字谎言,我皇城司有一百种办法让你后悔生下来。”
杨童已经扛不住了,哪里还会骗人,现在对他来说,既然扛不住,那还不如破罐子破摔,也许运气好,能够活命,再不济,也不会死的那么惨。
于是杨童和盘托出,他道:“此次我们是奉了我家主母杨妙真的吩咐,来制造谋逆大案,目的并不是为了刺杀你们皇帝,而是为了除去赵善湘,赵范,赵葵他们,以报当年主君李全被杀之仇,同时也为了掀起你们朝堂的一阵腥风血雨,但没想到你们皇帝直接把周仓凌迟处死,下令结案,使得我们后面的行动都没法做了。”
张楚恍然大悟,顿时感到一切的谜底都解开了,原来是杨妙真在搞鬼。
张楚又问道:“那周仓是如何拿到赵善湘的金锭,又是如何准确无误的通过声音,就认出赵善湘本人?”
杨童笑道:“这都是些小事,看似很难,其实都很容易办到,金锭是因为赵善湘的次子开设钱庄,只要跟他多做些买卖,向他兑换金锭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至于周仓能够分辨赵善湘的声音,那是因为赵善湘在酒楼吃酒,周仓就躲在他不远处,声音,相貌,看一眼听一遍,就什么都知道了。”
“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