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为何如此(1 / 1)

理宋 九言子 1072 字 8个月前

恒盛元年十月十五日,经过大朝会辩论,商户缴纳税赋可以交三成的交子,七成的铜钱和金银,这一点朝臣都没有什么反对的声音,只是对于发行纸币,有许多官员反对。

不过此事赵昀和乔行简,袁韶,程珌,真德秀等人都是达成了共识,且纸币不发行,交子冲抵赋税的事情也有可能搁浅,如此之下,乔行简,程珌,真德秀几人自是不会反对,纷纷赞成发行纸币。

赵昀一手推动,几个重臣赞成,自是无人可阻,于是朝会顺利的通过了发行纸币的决议。

纸币涉及到纸张,防伪,加密,存档等许多细节,赵昀将之交由真德秀全权处理。

真德秀郑重接下旨意,随即与有司开展研究,制定印发纸币的各项事宜。

印发纸币所遇到的问题,在印发交子的时候也都遇到过,并且最后处理的都很好,所以赵昀也没有太过担心,放心交给臣子去做,他自己只抓大方向。

朝会散后,交子可以冲抵赋税的消息便是传扬开了,许多的官员见有利可图,纷纷带着金银去购买交子,想要赚取差价。

但是此时的他们哪里还能收的到交子,早就被人捷足先登。

“哎呀,我的交子啊。”

那些前几日卖出交子的人都是悔不当初,若是留到现在,交子的价值直接就是面值金额,这么大的差价,谁不心疼?

就在商户们哭天哭地,后悔不已的时候,赵昀此时已经是置身在新军大营,看望正在训练的士兵。

赵昀在孟珙的引领下,视察各处。

士兵们见到赵昀,个个眼神热切,精神十足,亲眼目睹龙颜,这让他们感到无比荣耀,以后可以吹嘘几十年。

“你叫什么名字,军中伙食如何?”

“回回回,,,”

赵昀走到一群士兵面前,亲切和蔼的和士兵们唠家常,如邻家哥哥一般的关爱着自己的弟弟,令士兵感动的说话也不利索了。

“呵呵呵,,,”

赵昀见士兵紧张,呵呵笑了几声,缓解他的紧张,而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紧张,你是士兵,是战士,你要有一往无前的气概,千万不要畏畏缩缩,不论见到了谁,你都要挺直腰板,说话铿锵有力,只有这样的兵才是一个好兵。”

士兵深受影响,顿时鼓足勇气,大声有力的回道:“是,陛下,回禀陛下,我叫王大顺,军中伙食很好,两天见一次肉,天天像过年。”

“很好,好好训练,刻苦训练,平时多流汗,战场少流血,朕等着你们以后在战场传捷报。”

“是,陛下。”

视察一圈,赵昀将孟珙这一万士兵的营盘里里外外都是看了一遍,士兵训练刻苦,将官尽心尽责,赵昀很满意。

走在军营,赵昀对身边的孟珙道:“卿家此次渡江战役,对战金国,感觉如何?”

孟珙抬手,恭敬道:“金国之兵素来勇猛如虎,迅捷如兔,然臣这次感觉却是与我大宋精锐之兵并无多大差别,甚至于臣还感觉他们稍显不如我军。”

赵昀脸上带着自信的笑,道:“这不奇怪,金国占我中原百年,早已经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哪里还能和当年相比。

曾几何时,蒙古草原都是被金国牢牢统治,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但是现在,金国已经被蒙古人赶出草原,就连现在的中原之地,也快力不从心了。”

说到这里,赵昀回头看向孟珙,道:“所以卿家你要好好练兵,机会到了,我们也要去转转。”

说完,赵昀便又去了隔壁曹友闻军营,只留下孟珙在那里呆愣。

“我们也要去转转?”

孟珙喃喃自语,很快,他的眼神变的无比热切,看赵昀的背影更加谦卑仰望,犹如望看神邸。

此后的一个月时间,赵昀都是在新军军营度过,只有大朝会的时候才回皇宫去。

在这段时间里,赵昀时常和孟珙,曹友闻,江万载,彭义斌,夏贵五人讨论新军训练方法。

大到训练项目,训练时长,训练强度,小到叠被子,如何摆放生活物品,赵昀都是和他们探讨,最后制定统一标准,一一落实。

军营是一个令人沸腾的地方,赵昀置身其中,也是感到浑身是劲,豪气冲天,以至于最后他甚至直接化身成为一个普通的士兵,和各营士兵同吃同训练,体会那久违的感觉。

赵昀和士兵一起接受训练,这个行为实在是太过震撼,让士兵们都是感到不可思议,同时也是感到一股巨大的荣誉感油然而生。

他们不再因为自己是一个当兵的而看轻自己,他们体会到了什么是尊重。

“啊。”

训练的热情很高,突然,一声惨叫打破了训练的节奏,赵昀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原来是两个士兵在进行长枪挺刺的对练时,其中一人因为长枪突然断裂,不慎被另一士兵刺中大腿,顿时鲜血直流。

军中医官很快赶来,将士兵带下去止血包扎,赵昀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几万人的队伍,发生一点小意外也是常有,然而孟珙却是拿着长枪眉头紧锁。

而后,只见孟珙来到军械库,一一查看长枪,刀,盾等兵器,越查,孟珙脸上越是难看。

只见这些武器全部都是劣质不堪,很多长枪的枪头甚至都已经生锈了。

至于盾牌,那更是锈迹斑斑,厚薄不一,孟珙一脚踢过去,竟然直接将其踢穿,坚硬程度甚至连木质盾牌都不如!

“你们是怎么办的事?为何这一批的武器如此低劣,却堂而皇之的收入库房?”

孟珙大怒,对管理军械库的判司簿尉徐有四厉声质问。

徐有四急忙解释,“将军息怒,这都是朝廷军械库送来的,小吏当时也不知,后来发现了,但已然签字画押收入库房,为时已晚,这也是无可奈何啊。”

“无可奈何?”

孟珙抬眼看向他,他只感到好似被雷击一般,浑身一颤,汗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