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压压惊(1 / 1)

“三、三皇子?”江扶月有些茫然。

不是在说刘伯华的事儿吗?

怎么还扯上皇子了?

沈传点了点头。

又紧紧抱了江扶月一会儿,沈传这才松了手,深吸了几口平缓下自己的心情,这才道:“今日午后,三皇子突然过来找我,说是政务不通,要跟我请教,我与他素来没有什么交情,本来是准备推脱的,但是陛下不知怎么听说了此事,让德善亲自来传话,说让我好好带着三皇子理清正事。”

“有了圣旨撑腰,三皇子便不管不顾地把我拉去了他的府上,若不是我偶然间看到了传信烟花,恐怕……”

沈传不敢再想下去。

还好还好,他看见了那朵烟花。

也还好,他终于是赶上了。

“我身边虽然有暗卫,却是陛下所派,只能随身跟着我,方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让卫泽和卫明着手寻摸暗卫,平日就让暗卫待在隔壁,你这边有什么事情,说一声便是。”

“放心,平日里,那些暗卫只会待在隔壁,若无召唤,绝对不会踏入你的院子一步。”

江扶月抿了抿唇:“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

见她仍旧是声音嘶哑,沈传连忙转过身,重新倒了一盏茶放到江扶月手上,又提着茶壶出去,重新添了水提回来,直接放在了床头。

“如此一来,你不必担心还会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二来……”沈传默了默,“就当是为了让我安心吧。”

江扶月笑了笑:“你想得这么周全,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见她答应,沈传这才松了口气。

他重新在脚踏上坐下,目光落在江扶月身上,依旧还有几分后怕。

“好在你没事,再喝点水缓一缓,外面温了粥,一会儿叫人端上来给你。”

江扶月点了点头,这才想起来问:“我……昏迷了很久吗?”

沈传摇了摇头:“不到半个时辰。”

江扶月这才松了口气:“谷雨怎么样了?”

刘伯华那一脚真是用了大力气,她眼睁睁地看着谷雨的身子从自己面前飞出去,重重砸在墙上的。

“无碍,有太医亲自照顾着,”沈传道,“方才太医说了,谷雨姑娘情况稳定,只是毕竟断了骨头,往后几个月得仔细将养着。”

江扶月点了点头,心里很是自责:“早知道,今日就不该带她去。”

沈传抿了抿嘴,道:“现在要不要喝点粥,再休息一会儿?”

江扶月想了想,道:“不成,我得去看谷雨一眼。”

总得亲眼看过了,才能安心。

见状,沈传也只好点头,扶着她下了床,往谷雨休养的房间走去。

谷雨这会儿在床上躺着,哎呦哎呦地直叫,一旁的惊蛰一脸无语,却仍是忙着端茶倒水伺候她。

太医也还在一旁坐着,笑呵呵地捋着胡须看好戏。

见江扶月和沈传过来,除了谷雨以外,其他二人纷纷行礼。

“这位是宫里的骨科圣手,季太医。”沈传简短地做了个介绍,“这位是江姑娘。”

季太医和江扶月又各自行礼,打过招呼,便算是认识了。

知道江扶月说话不方便,沈传便直接替她问了:“季太医,她这伤势如何?”

“无碍无碍!”季太医笑呵呵地道,“伤的位置并不凶险,骨头已经接上了,在下还在这儿,也只是想再观察观察到底有无不妥,也只是出于慎重而已……不过现在看来,倒是没什么问题!”

沈传点了点头。

见江扶月已经走到床边了,沈传便叫了季太医出去,私下问了几句,确定无事之后,又让季太医开了个方子,才叫卫泽亲自把人送回去。

屋里,谷雨躺在床上,看着江扶月脖颈上青紫的痕迹,嘴巴一瘪,眼泪就要往下掉:“姑娘,都怪奴婢不好,没能保护好姑娘!”

江扶月摇了摇头,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惊蛰端着一盏温茶走了过来,递给了江扶月,又转头对着谷雨道:“姑娘伤在喉咙,这几天是不能多说话了,你也少说两句吧!”

谷雨鼓了鼓脸颊,到底是不说话了。

见她老实了,惊蛰这才又看向江扶月:“姑娘,谷雨这边交给奴婢就好了,您饿了吧,快去用一碗温粥吧!”

江扶月点了点头,抿了一口水,道:“那你好好照顾她。”

“姑娘放心。”惊蛰郑重点头。

见状,江扶月这才放心离开,跟一直等在门外的沈传一起去喝粥了。

白乎乎的米粥已经在灶上温了许久,米粒入口即化,正适合如今的江扶月食用。

——

那厢,里外一应家具都以金丝楠木制成,哪怕是寝居之所也显得格外威严的帝王寝宫之内,身穿一袭寝袍的皇帝斜倚在床上,饶有兴致地听德善将事情禀告上来。

虽然脱去了龙袍,但是皇帝身上的威严却并没有折损半分。

“你说,沈传当真直接撇下老三,不顾一切地去救那位江姑娘了?”哪怕已经听过一遍,皇帝仍然十分意外,“还直接把那启城来的刘伯华斩成两截,装在箱子里送去老三那了?”

德善连连点头:“是啊陛下,这是外头传过来的消息,奴婢也几番核查确定过,绝不会有错!这沈大人,今晚还真是疯了……”

“他一直不都是这样。”皇帝意味深长地道,“要说疯,朕的老三才真是要疯了……可怜呐,今晚上怕是要睡不着了。”

德善眼珠一转,连忙拱手笑着道:“奴婢恭喜陛下,如今沈大人有了弱点,日后,只要那位江姑娘在,陛下就不必担心沈大人不受控制了!”

“你个老滑头,就属你脑子转得快!”皇帝失笑。

德善嘿嘿一笑,道:“既然沈大人对那江姑娘这般情意深重,那陛下可要下旨赐婚?”

“你当朕的圣旨是街边的纸片儿,要多少就有多少?”皇帝瞟了他一眼,“再说了,这是人家两个人的事儿,朕掺和进去算怎么回事儿,罢了罢了!”

“是,”德善又拱了拱手,“还是陛下想得周到。”

皇帝没再搭理他,只自说自话般的道:“可这刘伯华到底还是启城一案的延续,江姑娘受了惊吓,朕应该再赏一些东西给她,叫她压压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