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酸酸甜甜(1 / 1)

那厢,江扶月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上门闹事的老夫人。

正在疑惑间,沈传过来了。

“该吃晚饭了,厨子也已经到了,”沈传笑着道,“扶月,咱们过去吧。”

江扶月皱了皱眉:“还真没来啊……”

这可不像是老夫人的性子……

江扶月不由得怀疑地看向沈传:“不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吧?”

“当然没有,”沈传答得自然流畅,“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见江扶月脸上仍是怀疑未消,沈传无奈地道:“好了,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白玉京的厨子可是我费了好大功夫才请过来的,不去尝尝他的手艺可是可惜了。”

闻言,江扶月这才放下心中的疑问,跟他一起出门,行入隔壁。

这还是自从凉州城回来以后,江扶月第一次踏入沈传的宅子。

倒是跟之前一般无二。

察觉到她打量的视线,沈传笑着道:“是扶月找人帮我布置的宅子,我自然是要好好保护的。”

江扶月笑了笑,收回视线。

此时,饭厅已经布置妥当了。

丰盛的菜肴摆了满满一桌,光是看着就叫人食指大动。

一品豆腐、糖醋鲤鱼、葱烧海参、三丝鱼翅、白扒四宝……

“这师傅是从鲁地来的?”江扶月目露惊奇。

沈传笑着点头,跟江扶月一起落座。

几筷子不同的菜肴入口,江扶月眼睛一亮:“这师傅你是怎么找来的?”

这么多年,江扶月在京城也吃过不少鲁地师傅的菜,也算是吃出了一些门道。

也正因如此,她才更知道这位师傅的火候控制得有多厉害。

沈传笑了笑,却避而不答,转而道:“你要是喜欢,日后多多叫这师傅上门来做就是了。”

他又不傻,自然不会乖乖把这师傅的来历说出来。

不然,他以后还有什么理由叫江扶月来家里吃饭?

“好是好,不过实在是有些麻烦。”江扶月有些惋惜。

“不麻烦,”沈传笑着道,“你喜欢就好。”

江扶月没有答话,只低头吃饭。

这样纯正的鲁菜,可是不容易吃到的。

于是,这晚江扶月比平时多吃了些,饭后还不得不要了一盏红果羹。

见她一副撑得难受的样子,沈传在她身边坐下,不由得失笑:“光喝红果羹到底是作用有限,不如咱们出去走走,消消食,或许能舒服一些。”

江扶月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道:“见笑了。”

沈传摇了摇头:“哪里,我倒是觉得这样的扶月格外可爱。”

不同于以前的客气疏远,这样的她,外人见不到,他却见到了。

沈传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江扶月脸颊微微一红。

不过好在此时天色已经黑透了,想必也不明显。

然而这一幕,却就这么清清楚楚地落在了沈传眼中。

烛火朦胧摇曳,给眼前人蒙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环,女子脸颊微红,更显得娇俏动人。

江扶月又喝了几口红果羹,就实在喝不下了。

她转过身,把茶盏放在桌上,下意识地抬眸看向沈传。

二人的目光就这么直接对上。

沈传眼中还未来得及收拢干净的绵绵情意,就这么被江扶月尽数收入眼底。

江扶月的脸上闪过一抹愕然。

沈传目光下移,落到那因沾染了红果羹而格外鲜红的唇上,竟然出了神。

鬼使神差地,沈传朝她伸出手,温热的手指在那抹莹润的朱唇上轻轻擦过。

江扶月顿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传。

直到沈传收回手指,酸酸甜甜还夹杂着另一股暖香的味道传入鼻腔,沈传这才回了神。

二人目光相对。

一个比一个惊恐。

双双见了鬼一般。

“我、我……”嘴皮子向来利索的沈传这会儿却磕巴了一下,“……抱歉,扶月,我……不是故意的。”

江扶月眨了眨眼。

二人目光相对,只一瞬,便齐刷刷地移开了目光。

此时,二人都有些如坐针毡。

“……天色不早了,不如早些去外头走走,就回去歇息吧。”沈传道。

“哦、哦……”江扶月点了点头,腾地站了起来,抬腿就走。

在她身后,沈传慢条斯理地起了身,垂眸看向指间的一抹红。

沈传将手指置于鼻下,轻轻嗅了嗅。

那股暖香已经几不可闻。

沈传眸光微暗。

酸甜入口,万分怡人。

沈传也抬步出了正厅,追上了前头的江扶月。

见二人之间的气氛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惊蛰谷雨对视一眼,齐齐往边上让了让。

二人出了甜水巷,朝着跟闹市街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这个时辰,闹市街应该是最热闹的,路上怕是挤都挤不动。

既然是散步,那自然要找人少的地方。

二人一路沉默着,也漫无目的地走着。

惊蛰谷雨和卫泽卫明远远地跟在后头,也都不作声。

“方才——”

沈传终于开口,然而才刚起了个话头,便被卫泽卫明的一声厉喝打断:“公子当心!”

一抹寒光袭来,在月色下格外明显。

那人的力道并没有这么足,还没到沈传跟前,便已经明显后力不足。

沈传早已经下意识地揽住江扶月的腰,大袖一挥,便直接将这柄短剑挥落。

垂眸一看,竟是他今天留在安远侯府的那一把。

“好呀!你们这一对狗男女!”一道怒不可遏的声音响起。

随即,一道人影从暗处大步走了出来,在离沈传和江扶月几步的距离站定。

“你们还真有一腿?!”

见着来人,江扶月不由得皱了皱眉。

可不就是她曾经那位似有似无的夫君吗。

“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纠缠在一起的?!”安远侯大声质问道,“难不成,早在与我和离之前,你们二人就——”

安远侯见对面二人无动于衷、丝毫不急着辩解的模样,便以为自己猜对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果真叫我猜对了吧!你这贱妇!”

“来人!”

随着安远侯一声令下,便有不少身穿黑衣的壮汉们从四周的阴暗处走出,朝着他们围聚而来。

惊蛰谷雨已经上前几步,走到了江扶月身边。

“姑娘,这些……并不是以前侯府的家丁,”惊蛰眉头紧锁,“看来,应该是专门从外头找的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