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我就想通了,首先第一条,那个长安龙王似乎对于太平邪教有着莫名其妙的仇恨。”
“因为我在城外松林寺围剿太平教的时候,长安龙王就曾经出手,杀掉了邪教教主马元真。”
“然后第二条:这个长安龙王既然盘踞于长安城,他显然有着庞大的情报网络和不为人知的获取情报手段。”
“所以当我们凭借嗅探的本事,找到了十三味冰心丸,又借此找到大德堂的时候,长安龙王已经领先我一步,杀了大德堂的所有人。”
“所以在我找到银衣使者和邪教圣库的时候,长安龙王也有可能一样找了过来。当我凭借那半个玉如意,得知死去的碧绮思是邪教时,那个长安龙王同样也有可能从别的途径,得知这一点。”
“所以你就是长安龙王,你不但一心残杀太平教妖人,而且还想找到那个最关键的人……太平教掌管圣库的银衣使者。”
唐浪笑着说道:“你大概只知道银衣使者在少陵别业内,却无法确认他究竟是谁。”
“所以你把这里的人询问一个杀一个,接连杀了这么多人,却依然无法知道谁是真正的银衣使者,所以你至今还没找到那个圣库。”
“我说的对吗?长安龙王?”
“真厉害……”此刻的李秀臣微微点了点头,再看他的神情与姿态,已经完全不是之前那个充满阳光的青年神捕,而是一个阴沉多智的枭雄!
他摇着头说道:“从头至尾,你推测的一点没错,我就是长安龙王。”
“不过你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那我就非杀了你不可。在你死了之后,长安龙王真正的身份就永远不会为外人所知了。”
“你怎么会是长安龙王的呢?”这时的唐浪似乎对自己的生命危险完全不在乎,而是笑着向李秀臣问道:
“不是说四十年前,长安龙王就出现了吗?看你这岁数,四十年前你爹还是米汤呢吧?”
“长安龙王从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称号。”李秀臣一边笑着回答唐浪的话,一边伸手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四十年前那位,是上一代的长安龙王……顺便告诉你个秘密。”
李秀臣淡淡地说道:“第一代长安龙王,就是琵琶神女裴神符的亲生儿子。”
“他在裴神符的四大神术里,只学会了其中一种,就精通了揣摩人心之道,成了名动长安的长安龙王!”
“也正因为这一点,所以自称是裴神符传人的太平教马元真,我才非要杀了他不可,他一个反贼,冒充的却是我先祖的传人!”
“原来如此!”唐浪笑着重重一点头,然后他指着李秀臣握刀的手,问道:“你这是干什么?话说完了你就拔刀?”
“不用再说了,因为你就要死了。”李秀臣笑着对唐浪说道:“我对你了如指掌,而你对我却是一无所知。”
“你我的武功有天渊之别,所以今天死的只能是你。”
只见李秀臣握着刀柄淡淡道:“我知道你的一身武功都在暗器上,所以当我走进你身边六尺之地,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句话我听很多人说过,”这时的唐浪却笑着说道:“可是他们都死了,我却还活得劲儿劲儿的,你说气人不?”
“要不你试试?现在咱们两个相距四尺,我还多让了你两尺呢……究竟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暗器快?”
“好啊。”
说到这里,只见李秀臣毫不犹豫,伸手就要拔刀!
而这时忽然“扑哧”一声,李秀臣却听到唐浪竟然笑了出来。
“你是不是傻?”只见唐浪摇了摇头,一边笑一边对李秀臣说道:
“你就不想知道,除了你做的那三件案子以外,第一个杀掉黄沙神女碧绮思的人是谁吗?”
“是谁?”这一刻李秀臣忽然愣了一下,然后他也笑了笑向着唐浪说道:“你是说,那个杀掉碧绮思的真正凶手,他才是银衣使者。”
“我连杀数人都没有找到的那个人,你现在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没错,你这一问就能证明,你从来没把碧绮思那第一案想明白过。”只见唐浪笑着说道:“这起码说明不管咱们武功上谁更高,起码在破案上你比我差远了兄弟!”
“而且我打赌,现在我就是仰起头任凭你砍,你也拔不出那把刀!”
唐浪眉飞色舞地示意了一下李秀臣那把刀,向他说道:
“你还没发现吧,咱们俩都已经中毒了,不管武功高低,现在同样是手无缚鸡之力。”“刀法可能我不如你,但是要说到毒药,小子你是我孙子辈儿的!”
“顺便说一句,你要是鼻孔痒痒了就赶紧抠抠,现在你抠鼻子的力气还是有的,但是再过一会儿毒性彻底发作,你恐怕连鼻孔都够不着了!”
“谁?谁下的毒?”李秀臣闻言肩膀微微一动,瞬间就是脸色大变。
果然他发现自己周身酥软,想攥紧拳头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真的是中毒了。
这时只见唐浪笑着说道:“真是的,裴神符的技艺传到现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居然被我抓住了个长安龙王……你还不出来吗?”
“他是谁?”长安龙王李秀臣皱着眉,低声问道。
“他是咱们在宴会上,和上官女史说话的时候,在小楼上忙着杀人的那位。”唐浪笑着说道。
“他是你做梦也想不到的,第一案的元凶……阿蛮姑娘!”
……
“真是没想到!”
此时当阿蛮姑娘从枫叶深处走出来的时候,小姑娘歪着头看着唐浪,脸上满是一副难以理解的神情!
“你是怎么想到的?”
“想到你是银衣使者?还是第一案的元凶?”唐浪居然还思考了一下,然后笑着说道:“碧绮思是从西域被人贩卖而来,到了这少陵别业之后就深居简出。”
“她手上有香斑,说明她在这期间被人引进了太平教,除了你,谁有机会向她传教?”
“可是小蛮那时候,明明都要死了!”李秀臣在旁边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