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刚唐浪临时起意编出来的一场戏,就因为李孝懿的突然出现,让分明没有中毒的白子虚瞬间明白了,面前的黑店一伙,都是抓捕邪教妖人的同僚。
所以人家都说你中毒了,那你还不赶紧昏倒还等啥呢?
……
话说这河洛七星,果然不愧是狄大人的得意门生,个个也都是机灵至极。
此时他们虽然满心疑惑,但一看到白子虚手指的方向,就立刻认出了自己的队长李孝懿。
然后白子虚往地上一倒,他们自然都明白过来,跟着噼里啪啦的倒在地上……除了最后一位!
这里边那位金眼雕叶况叶老七因为身上受伤,战斗力大受影响,所以自然而然的被几位兄弟保护在了身后。
也因此在层层叠叠的人头阻隔之下,他却没看到白子虚的手指,自然也没往李孝懿的脸上看!
可是等到了这些兄弟全都倒下之后,叶况也像退潮后的礁石一样显露出来。这小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叶老七还以为他的兄弟们,真的中麻药了。
可是大家都中毒了,为什么自己却没事?此时的叶老七手里攥着一对短刀,咬牙切齿的准备跟那些下毒的邪教妖人动手!
“好在我们这些兄弟里,还有我没中毒!”只见叶老七大吼了一句,脸上战意沸腾!
他提着短刀一边移步向前,一边冷冷地说道:“我们七兄弟同生共死,今日看我金眼雕叶狂杀你们个……哎?”
眼看着他都着提刀要拼命了,却一抬头发现对面有个人正朝自己眨眼……叶况仔细一看,对面居然是他们的队长李孝懿!
卧槽?原来是这么回事!
紧接着叶况一低头,就看见白子虚躺在地上,还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朝着自己又皱眉又挤眼睛。
“唉呀,原来我也中毒啦!”
叶况这时才明白过来,他赶紧把双刀一扔,捂着自己的肚子追悔莫及地说道:“真的动不了啦!”
“当真是好奸诈的邪教妖人,好厉害滴毒药啊……”
说着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啪”的一下把自己脸朝下摔在了地上,倒地时还不忘了两腿一蹬,抽搐了一下。
这哥们儿还真是说倒就倒,毫不含糊,可他不但台词尴尬,而且戏给得份量还特别足。
加上他被打掉了两颗门牙,说话含糊不清,还有最后那一下抽抽儿,任谁看到了都想过去给他一脚!
此刻的唐浪看到七个人全倒,危机终于解除,心里也忍不住暗自骂这个叶老七。
这戏叫他演得这么不走心,什么就好厉害滴毒药啊?怎么跟个傻缺似的!
好在老七最终也倒下了,估计那些邪教妖人再怎么也猜不到这些人昏倒的原因,估计他们看不出这里的破绽!
……
果然,对面的聂长河和柳十洲全都面带惊讶地看着纷纷倒地的白子虚一伙,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老板娘俞莲却轻轻一挥手,让那两位梅家兄弟上前,搜索河洛七星身上的物品。
结果梅家兄弟接二连三的从他们身上搜出了官府驾帖……俞莲拿过来翻开看了一眼便冷哼了一声,随手向着聂长河和柳十洲他们的方向扔去。
“关内道宁州刺史,狄仁杰那个贼寇的手下!”俞莲冷冷的向着地上的白子虚等人说道:
“果然是朝廷鹰犬,你们手上血债累累,害我们教中兄弟的性命,今天落在我手里,看我叫你们怎么死!”
这俞莲的戏演得果真不错,脸上那股阴狠毒辣之意,真是越看越像真的
对面的聂长河和柳十洲他们拿起扔过来的驾贴,看了一眼之后也是肃然而惊。
狄仁杰大人在关内道清剿太平教的事,如今已经在他们教内广为传播,太平教教徒不但就此开始收敛,纷纷转入地下活动,更是对清剿教徒的狄大人恨之入骨。
所以当他们看到这些官差凭证之时,心里已经再无疑虑,只见那聂长河手里熟铜棍一振,就要上前打死一个官差出出这口恶气。
而这时俞莲却伸手拦住了他,她冷冷地说道:“这些官差与我圣教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棍打死了他,未免太便宜他了。”
“把他们都给我拉到后面去,先零碎剐上百十刀,再用浓盐水浇一遍,我让他们受够了三天三夜的剧痛再死!”
“好!哈哈!当真痛快!”这聂长河一听随即收了熟铜棍,然后他又向着柳十洲那边看了一眼。
柳十洲在聂长河的眼中看出了凶狠之意,立刻明白了此时客栈里的局势。
他心说:原来开客栈的一伙果然是圣教弟子,至于那个大铜棍子聂长河,居然也是我们教中的同伴。
柳十洲心中暗自想道:这么说来,客栈中先后遭遇的那些倒霉事,全都是这些昏倒的官差搞出的鬼?
因此柳十洲觉得,现在就是自己表露身份的时候了,于是他站出来淡淡地说道:“在下河东道护法柳十洲,率领教中兄弟在此等候教主传唤,不知两位上下如何称呼?”
聂长河闻言随即拱手抱拳,威风凛凛地说道:“在下河北道护法聂长河,率众来此等候教主法旨!不知这位姑娘……”
当聂长河问到此处,自己的手下和柳十洲的部下,一共二十多名邪教信徒的目光一起转向了火狐俞莲。
俞莲微微笑了笑,轻启朱唇道:
“一丸灵药百窍通……在下俞莲,本叫长安药仙子!”
俞莲说完,神情淡然地走到一边肃立。
“万千兄弟万里风……在下轻寒,本教素衣使者!”在俞莲的身后,百里轻寒姑娘姿容无双,清丽淡雅,站出来说了一句暗语。
她表明了自己身份之后,随即娇躯也向着旁边一让。
“同心推到天与地……在下慕兰,本教长安护法!”
这句话是另一位容颜绝美的姑娘说的,竟是……兰儿姑娘!
兰儿姑娘出场当真是艳压四座,容光四射,震慑得满室鸦雀无声。
她手里依然还抱着那些太平教徒始终没搞明白的大包裹,里边装的当然是那张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