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他终究还是没有当场痛殴这个鲁大锤,而是气愤至极的甩手一抡。“嗖”的一下,那枚大锤就飞了出去。
柳十洲连看都没看大锤的去向,随手一丢那柄木头锤就顺着打开的窗户飞了出去,在院子里“乒乒乓乓”地一路滚出去老远。
等到柳十洲心有不甘的又训斥了鲁大锤几句,这才骂骂咧咧地离去。
那鲁大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还在暗自想着:这次保镖的尾款,只怕想拿到手就有点儿难了!
一边想着这些,他一边又看到了桌子上剩下那把孤零零的大锤。
想到自己还要接着骗人,他连忙起身到院子里,想将之前飞出去那把找回来……结果大锤兄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竟然没找到。
我大锤飞哪儿去了呢?刚才分明听到锤子在院子里乱滚来着?鲁大锤一边往回走,一边还在心中暗自想道:难道掉到水井里去了?
也不能啊?我这大锤号称水上漂,一个木头的玩意儿落到井里,怎么也得飘到水面上啊!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呢……咦?
此时他正好回到屋里,随即鲁大锤又是一愣!
就在他刚刚到院子里转了一圈之后,屋子里原本摆在桌子上的那把大锤,居然也同样不翼而飞了。
这都活见了鬼了!鲁大锤心中暗自想道:这是谁把我的宝贝兵刃给偷走了?这让我以后还拿什么骗……震慑那些武林宵小?
难道是有人拿它去烧火了?这也不能啊?他娘的我回头还得找块好木头,再原样做一对儿!
……
那么偷大锤的那个贼,你们猜是谁呢?
小侯爷唐浪刚刚躲在外边,正好偷听到了柳十洲和鲁大锤的谈话,话说这些话里边信息量还挺大的,同一个队伍里的商队和保镖队,居然还不是一伙儿!
唐浪原本在院子里的树后面听得正高兴,却冷不防一个大锤飞出来,差点砸中他的鼻梁,于是他顺手就把这东西捡起来了。
之后趁着鲁大锤出来找大锤,唐浪就顺着窗子跳进去,把另一支锤子给偷了出来。
唐浪心中暗想:这玩意儿这么明显,整个客栈里只有鲁大锤一家别无分号,你说我要是拿它暗算其他队伍的人,然后再把锤子扔在地上,大家是不是肯定就以为是商队对他们下手了?
这样的话,他们之间兴许就能打起来,而且众人一看这大锤是木头的,就不再害怕商务队里的人,武艺高强了是不是?
唐浪正一手一个,把这大锤转得刷刷飞舞,心里乐乐呵呵地想着。可是他刚走到一处过道上,一拐弯就看到迎面来了一个黑衣人。
此时天都已经黑透了,天上无星无月,周遭黑得很。
一见这个黑衣人,唐浪也吃了一惊,他连忙俩手往身后一背,藏起了刚刚得手的那两把大木锤。
小侯爷自己也是一身夜行服,黑巾蒙着面,此刻他倒背着双手站在院落当中,看起来倒是气势十足。
那个黑衣人见状明显犹豫了一下,他本来是自己那一队的队长派出来探口风,在几支队伍中寻找教中同类的。
如今见到这个背着手的黑衣人,这人心说:我要不要试试?
而这时他却听到那个背着手的黑衣人,冷哼了一声说道:“既是教中兄弟,何不过来相见?”
“啊?”对面的黑衣人一听之下,便是大喜过望!这“教中兄弟”四个字他听得真真切切,自打进了客栈以来,他们都盼了多长时间了?
这么说来,此人难道真是我教同门?黑衣人想到这里,立刻便走上前来。
他看了看周围,声音低沉地说道:“一丸灵药百窍通!”
嗯?跟我对诗?唐浪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好办了!
原来这些暗里的江湖组织,总会有一些秘不外传的切口黑话。刚刚唐浪冒认太平教教徒,本来只是想着能不能探听点消息,或者是制造些混乱什么的。
却没想到人家开口就念诗,自己这边只要对不上暗号,人家立刻就会知道他是假冒的!
想到这里,唐浪急得暗自咬牙,而对面那哥们儿说完了那句教中暗语之后,还在等着他的回答呢!
唐浪忽然开口说道:“三百年九芝堂,治肾亏、不含糖!”
“啥?”这黑衣人还支着耳朵细听了一下,发觉话音儿不对,猛然间吓得一激灵!
可他一抬头之际,却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带着呼啸的风声,向自己的面门砸来!
耳听得自己的鼻梁骨发出“咔嚓”一声脆响,嘴里立刻酸甜苦辣咸来了个五味俱全,黑衣人向后一仰,登时被小侯爷砸昏过去了。
“一丸灵药百窍通?”唐浪在心里暗自记住了这句太平教暗语,然后他看了看左右没人,上去一把就掀开了这个黑衣人的蒙面巾。
大紫薯聂长河队里的!这家伙的相貌唐浪记得清楚,是那个拿熟铜棍当兵刃的疯虎聂长河的手下!
看你就不像好饼……这下好了!
唐浪此刻忽然间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这次真可谓是得来毫不费工夫,僵持了这么久之后,那个疯虎聂长河到底还是忍不住派人四处打探接头来了。
结果这个探子一出门,就非常幸运地碰上了自己。如此一来不仅聂长河那一队露了底细,证实他果然是太平教的妖人,而且唐浪还莫名其妙得了一句暗语。
现在正好可以用它来骗人,赶紧再找一队!
唐浪顺手把两支大锤别在腰间,随即又潜进了黑暗之中,准备他的下一步行动。
至于地上那个鼻口蹿血的黑衣人,只见他的脸色潮红,面门上还顶着一个红肿泛光的鼻头,相貌越来越向着成龙大哥的方向发展。
虽然他还昏迷不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却已经和刚才判若两人!
……
唐浪在客栈里转了一圈,心里把那句太平教切口反复念诵,生怕忘了。
现在的唐浪是打算逢人便念,只要是能对上自己的诗,他上去就是一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