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被我打了屁股后,乖顺了很多。她见了我会低眉顺目地对我请安,会貌似温柔地顺从我的命令。可我就是觉得她的心里并不顺从,她在跟我装乖扮巧。所以我才会和小十四他们窜通了一起逼出她的本性来。我想看看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对这样一个女人一味地让她顺从也许不是好主意。她与府里其他女人不同,她更机敏、更活跃,也更有趣。她就如一颗明珠,被埋在一堆沙子里,现在刚刚透出一点光芒来,要我把它挖掘出来,才能放射出耀眼的光华。我忽然改变了主意,不再想把她□得与其他女人一样的顺服。
可她自己似乎并不愿意,她刻意在我面前保持着恭谨和柔顺,做出和其他女人一样的假象来。不过,她的光芒既然被我发现了,再想藏回去,便是欲盖弥彰了。我对她已经产生了兴趣,不同于以往对其他女人的兴趣。
当小十四提到《兰亭序》冯本时,她眼中的兴趣不是假的,但她却自称不识字。
她装作不会喝酒,还做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妇道人家的娇羞模样,想让我们兄弟放过她。可我还是想试一试她,于是在她的眼光瞟向我,请求我为她开脱时,我却笑着说道:“自家兄弟面前,喝上几杯也无伤大雅!”
她似是有些疑惑,不明白我为什么也让她喝。她忽然睁大眼睛,充满怀疑的目光在我们兄弟的面上扫来扫去。真不知她那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
她最终垂眸,娇声道:“爷,春桃真的不会饮酒,春桃怕酒后失态,让几位爷不快!”
虽然她刻意装出柔顺的样子,但看在我的眼里,就是觉得她是个戴着温顺面具的小妖精。她越是刻意装扮,我越是想把她的面具揭下来。
“桃儿,你怕什么呢?难道你怕喝醉了,爷不会抱你回寝室?”我故意凑到她面前,暧昧地说道。
她终于招架不住,喝了酒。
一看到她端起酒杯喝酒的手势,我就知道她是个喝贯了酒的。她竟然把度数不低的汾酒一口闷了。虽然她掩饰性地轻咳了几声,但我已能确定她是有酒量的。
于是我吩咐小五把那兑了衡水老白干的花雕拿来,我要试试她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她的目光扫过了酒壶上的字迹,似是放了些心。她真的不识字?
对她我又多了一份探究的兴趣。
在我的注视下,她喝下了第一杯加了料的花雕,她的脸上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种酒,酒量稍浅的人只喝一杯就会当场醉倒,她却被我连诱带迫地喝了三杯还坐得稳稳的,她的酒量到底有多大?
喝下去的酒起了作用。当老十和小十四一再挤兑她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闭嘴!你们两个没事干了?要磨牙就找块骨头慢慢磨!再不行就找块石头!不要在我们两个身上找下嘴的地儿,你们九哥和我都不经啃!”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一串话,中间竟然没见她换气。这个牙尖嘴利的小母狼,她那些温柔顺从的伪装一下子都消失不见了。
这才是她的真本性吧!与我想像的差不多,我了然地看着她。
她却张着嘴,一副讷讷的样子。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么?似有些晚了,呵呵!我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的尴尬模样。她的心里一定在激烈交战,不知该怎么收拾目前的局面。
她那双潋滟的双眸转来转去,也吸引着我们兄弟的目光。她的双眸中,似有种魔力,能吸引人的灵魂。
十弟赞了她的酒量,是在给她找台阶吧。十弟很少在意女人,他自己府里的福晋平时也不怎么答理。为此他的福晋经常跟他闹些小别扭。
十弟的话提醒了她,她目光不善地转向我,问我这是什么酒。终于想到这酒有问题了?可是已经喝下去了不是?
我半讽半笑地说道:“桃儿的酒量真是让为夫钦佩!最烈的汾酒就让你一口闷了,还毫无醉态,为夫自然要给你换特别加料的酒了!这样才配得上我牙尖嘴利的小母狼不是!”
她脸儿红红的,黑色琉璃般的大眼睛里有些迷晕的样子。可她还是强撑着问我为什么算计她。她这时候的样子让我有丝心疼。
酒劲上涌,她终于坐不住了。我揽住她就要软倒的身子,顾不上再招呼我的兄弟们,急急地把她抱回畅绿轩。
她迫不及待地要脱衣服,嘴里喊着热,却找不到自己的扣子,迷迷糊糊地来扒我的衣服。
她这醉了酒的小模样,既妖娆又可爱,迷死了人!没有几个男人能在她这逼模样中把持得住。以后不能再让她喝醉,不然在别的男人面前露出这副样子会引来麻烦。
我要了她,用从没有过的**。她也很疯狂,在极度的迷晕中甚至抓伤了我的背。这不但没有让我生气,反倒使我更加兴奋。
从没有过的感觉,以前跟任何女人都没有过这种**。一种难以形容的美妙感觉。这丫头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竟让我这个经历过无数女人的男人像个初经人事的小子。
早晨她见到了我背上的伤,被我的几句揶揄羞得以被掩头。这事让我一整天都心情大好。
临走时我特意吩咐丫环给她送上醒酒汤,这么厉害的酒,宿醉醒来会很难受的。
从此我对她像是上了瘾,有几天若是没见到她,就会想得慌。我开始隔三差五地让她侍寝,也许她在**的样子确实很迷人,反正我就是很想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与她亲昵。
她对我越来越柔顺,常引起小十四他们的打趣。她开始还有些装扮的痕迹,但后来却越来越自然,让我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的习惯了对我的温柔顺服。
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她对我的防备还是很强。她没有首饰可戴,却不对我说实话。她说那些东西华而不实,不喜欢。
她对我的疏离和不信任让我很生气。我有些粗暴地要了她,她强忍着,却没有吭声。
第二天我让秦管家给她拿去了一个金碗和一个银碗,我逼她承认自己的言不由衷。
她选择了银碗,秦道然回来说起她难以取舍咬牙切齿的样子时,我哈哈大笑。小母狼还想在爷面前掩饰么?
晚上我把她叫来,只想把皇阿玛赐的金碗给她。只是不知怎么开口,便先让她陪我坐会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没想到这个闲不下来的小东西,竟用手指沾我的茶水在桌上画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看到被我发现,她打算溜掉,却被我拦住。
我故意把被她弄脏的茶水赏给她喝,我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办。
她哭丧着脸谢了赏,却没有喝,而是伸手在我的头颈处揉捏起来。
她的手法很纯熟,揉捏得让人很舒服。她的讨好很有效!这丫头还有这么一手,真不知她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本事。
她的本事显然远不止我知道的这点。
在热河我看到她画给我的画时,就知道了。明明是猫和老鼠这两种最常见的东西,却让她画得这么不同寻常。它们的样子那么可爱,笑得那么开心,明明本来是一对冤家!
她给我寄来这画是什么意思?是在暗示我们两个是一对欢喜冤家?
还真挺形象。可我们两人中谁是猫,谁又是鼠呢?
她总想在我面前把自己隐藏起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从这点上说,我更象猫,而她却更象一只躲躲藏藏的小老鼠。但我心中总是在不经意间晃过她的影子,我的心好像随时会被她捉到。她捉了我的心,这不成了她是猫,而我是鼠了么?
当我从秦道然处得知封庄的事,才是真正让我对她的本事大吃一惊的时候。秦道然这个读过书的男人都看不准的事,竟让她看得如此透彻。她竟然把这件事的轻重分析得如此明白。
当皇阿玛因瘟疫扩散的事对大哥冷脸相向的时候,我更加确信,她是个值得我珍惜的宝贝。
她不但让我避免了像大哥那样被皇阿玛嫌恶,还帮我庄子里的农户躲过了这一劫。她教他们不喝生水,处理尸体和脏物。十四开始还嘲笑过她的法子,说对付瘟疫哪有这么简单?
事实证明她的法子行之有效。在周围的庄子变成十室九空的人间地狱时,我的庄子人丁基本没有什么损失。难怪我那几个同样庄子在疫区的兄弟对我羡慕不已,都说我手下能人多,就连一个管家,都能把事情处理得那么好!他们哪知道这是出自一个女人之手。
这野丫头竟然天天往外跑,我见了信气不打一处来。她还有点嫁了人的女人应有的自觉么?尤其是皇家的女人,怎能这么抛头露面的!让我担心的是,凭她这么招惹人的长相,若是被京里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看到了,怕是要吃亏!想当初她不就是在街上被我看到抢回府里来的么?女人还是乖乖呆在家里最安全。
我给她下了禁足令。本来可以在信里告诉管家,让他监督执行的,但我不想这么做,我要在全府人的面前给她留面子。她既不识字,我就给她画出来吧!相信以她的聪明一定会看懂。
我学着她那画的风格给她画了两幅画。这种画法倒真有趣,兄弟们见了都感新鲜。小十四这个鬼灵精一个劲儿地问我那画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告诉他我把自己的女人画成了小猪。
她还真没辜负我的期望,看懂了我的禁足令。她乖乖呆在府里不再到处乱跑,我才放了点心。
终于要回去见到她了,这几个月没见也不知她养胖了没有。想起临走那天她听了我的这句话,一脸目瞪口呆的表情就想笑。她能听我的话遵守禁足令,让我消了不少气,但对她天天往外跑的事,我还是要小小地惩戒一下的。
我回到府里正看她在我的院子里消遣我那条价值千金的锦鲤。这个调皮捣蛋的丫头!不知她做了什么让一向胆大的完颜氏吓成了那样。唉,这个小魔头,谁惹上了她都没好果子吃!
我叫完颜氏“我府里最受宠的小妾”让她吃醋了,又被我的几句话逗哭了。这是她第一次为我流泪。上次对月狼嚎那天也流了泪,我还曾感叹不知什么时候她会为我流泪。没想到今天看到她为我流泪,却让我心疼。
她还兀自不肯承认,瞪大了眼睛想把泪忍回去。可是流出的泪怎能再忍回去?就如交出的心再也收不回来。她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吧!不枉我这几个月对她的日思夜想。
我帮她拭去眼泪吻了她,她仍像以前一样喜欢我的吻,没一会儿就晕了。我笑她不济,并且跟她暗示后面有一大群人看着。
她的表情真是可爱,先是惊讶,后是羞恼,她红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还真是可爱。这正是我喜欢逗她的原因。
我抱了她,也罚了她,看着她在我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我愿意为她付出一切。
她的柔顺显然只是对我一人的。她从不买福晋的帐,那次为了她的丫环与福晋的针锋相对真是令人叫绝!
我那福晋可是不好惹的主儿,等闲人对付不了。那次却栽到了她的手里。
在热河时,我的嫡福晋多方试探我,想知道桃儿在我心里到底有多大的份量,我却闭口不谈。让她知道得多了,桃儿就多了一份危险。这个女人的心地和手段我是有所了解的。
没想到她还是出手了。先是和小萍窜通了换掉绝子汤,再就是在我的晚餐汤里用了药让我宠幸了她。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做出让我深恶痛绝的事?她若有桃儿一半的聪明和乖巧,我都会对她好些。其实她也很聪明,只是在某些方面却极是愚蠢。她怎么就是不懂,她越是玩弄种种手段,我越会讨厌她。
她若不是皇阿玛指婚的嫡福晋,我早就处理了她。
她和小萍怀孕后,我没去看过她们一次。她便哭着到皇额娘那去告状。皇额娘终于问起我专宠桃儿的事,我就对她说了桃儿的种种好处。她听说桃儿在封庄的事上所起的作用,也说这丫头值得人疼。我便跟她提起要立桃儿为侧福晋的事。
令我高兴的是,额娘并不反对。额娘对能帮到我的人都是心怀感激的。
这事却踩到了我那福晋的痛脚。
从小时候认识她开始,我就对她一直不假辞色。她是栋鄂七十的女儿,她阿玛倒是个厚道人,她却太过精明有城府。才十岁大,就懂得挑唆纯禧跟我要皇阿玛刚赏给我的西洋八音盒,自己却装乖,在我面前讨巧。
我不喜欢过于有城府的女人,尤其不喜欢阴险狡诈的女人。
所以我从来不喜欢她,纯禧以前跟她走得很近,可嫁到蒙古前却突然不跟她来往了。我问过纯禧,她不肯说,只说是原来真有“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事。难道纯禧吃了她的大亏?纯禧突然嫁到蒙古去会不会跟她有关?
她知道我对她的态度,刚进府那会儿天天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想讨我欢心,但我早就看清了她的本性,无论她做什么,都豪无作用。
这几年她在府里没少做见不得人的事,受损的是个把下人,我无法太过追究。毕竟皇家的颜面更重要些。
她一直怕自己地位不保,与我身边的女人争斗不休。先是与完颜氏斗,现在又针对上了桃儿。
她竟然丧心病狂地跑到桃儿那里挑拨离间,还威胁桃儿她要随时找机会陷害桃儿。
虽然桃儿很聪明,我那福晋未必能对付得了她,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能让桃儿冒这个险。我当即决定把她送往别院,对外宣称她怀有身孕,需要静养。
桃儿这一阵子总爱望着天空发呆。
传出福晋和小萍怀有身孕后,她一直找借口不来见我。我知道她在生气,可男人总是要有许多女人的,她必须习惯。
她正在气头上,等过几天她消了些气,我再哄哄她就好了。以她对我的柔顺,相信哄好她并不难。
可十多天过去了,她仍是不来见我,我有些沉不住气了。我怒气冲冲地到了她住的小院,准备好好教训她这个敢跟爷拿乔的女人。
可一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一个女人呆望天空的背影。她就那么安静地站着,浑身上下纹丝不动,除了被冬日的风吹得飘在脸边的碎发。她的头高高地仰起,极为虔诚地仰望着天际。
在萧瑟的冬日院景中,那抹淡淡的背影是那么地渺小,又是那么地空灵孤寂,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随时都会飘向她向往的天际。
忽然间有些心慌,怕她真的就这么舍我而去。
我出声打断了她的遐思,我怕她在遐思中就随风而去。
她回头看我,淡淡的哀伤一闪而过。呆滞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我熟悉的柔顺。她还像过去一样笑着迎上前来,可我就是觉得有些事与以前不同了。
她竟然对我说:“爷是整个府的爷,不是桃儿一个人的爷。桃儿怕独占着爷惹人非议。”
比起她这貌似贤慧的话来,我更喜欢看她因我吃醋时流的泪,虽然那也会令我心疼。她这话就好像在跟我说,爷是别人的,不是桃儿的,桃儿高攀不上。
难道她真的有去意么?
我掩饰自己的慌张,强硬地对她说:“记着,是爷占着你,不是你占着爷!谁敢非议你,就是跟爷过不去。爷铁定饶不了他!爷招你侍寝,你若不来,是对爷不敬不慕,爷也饶不了你!明白了?”
我摇晃着她,要她回答“明白”两字。
她柔顺地答了,我却仍是忐忑不安。
我把紧靠着我的最好的院子给她住,靠得近些,我心里会踏实点。她经常沉默,我便逗她说话,可她对什么话题都兴趣缺缺。
没想到这件事对她的伤害这么大。她如此在乎我,我应该高兴吧,可我却不愿她伤心。我再不招其他女人,为了她就算把其他女人都送到别院去,我也愿意。
我拿各种宝贝给她看,因为我发现她只对这一个话题还保留着一点兴趣。我甚至拿下了放在书架最上层的那两个珍贵的孤本。因为她的目光总是会在那上面停留。
这次不为探究,只为哄她开心。
我带她去了小汤山的别院。那里没有别人打扰,我们两人可以静静地相处。她在我怀里泡着温泉沉沉睡着的时候,我感到很安心。当她调皮地钻到水底让下人们以为她失踪了的时候,我又感到心慌意乱。
我每天无论多晚回来,都要去见她,不惜吵醒她,也要把她抱在怀里。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心。
我这是怎么了,我的情绪这么容易受她影响,我的心被她的一颦一笑所缠绕。
我这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