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身体也同时僵硬了一下,就在下一刻,男子已经握住她的双肩,一把将女子推离自己的怀抱,就在这时他们都看清楚了彼此的容颜。
女子一头秀发如瀑,披散在胸前,令那片春色若隐若现,一张圆圆透着红晕的脸上,含羞带娇,犹如被惊动的小兔一般,带着些许手足无措的惊慌,偷瞧男子一眼,马上又垂首不知道看向哪里才好。
而男子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暴怒地吼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低头看见自己与女子同样**毫无遮拦的身躯,他更是勃然大怒,一脚将女子踹得滚出锦被,直跌下床去,同时飞快地拉过锦被遮住自己的下身。
刚才还柔情蜜意无限,被这么毫无怜惜地一脚给踹醒了过来,姜幼萱顿时泪水滚落,雪白无暇的身子在地上缩做一团,双手交叉掩住自己的胸,躲避着君皓要吃人的凶恶目光,哆嗦道:“太子殿下,昨晚,昨晚是你要奴婢上……”
“住嘴,本殿下怎么可能跟你——”君皓气急败坏地冲外面叫道:“小安,小安,还不给本殿下快滚进来。”
姜幼萱身无寸纱,听到君皓毫无顾忌地叫太监进来,慌忙想去找蔽体之物,看见散落于地的衣物,忙顺手抓了一件,也顾不上看是谁的,就往身上裹。
小安应声进来,看见姜幼萱刚刚扯了衣服勉强裹住重要的部位,不由尴尬地忙低头跪下:“太子殿下。”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是怎么给看门的,本殿下**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来个贱婢?要是本殿下被人谋害了,你们这些废物饭桶是不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君皓恼怒地随手撕毁了身边的幔帐,一把砸在小安身上。
小安吓得冷汗直淌,也不敢躲闪,被枕头砸个正着,眼前一片金光乱晃,说话也不利索了:“太子殿下,昨天晚上,奴才,奴才去办那两个宫女,刚刚才回来,小顺小祥说,说太子殿下酒醉未醒,所以奴才们才没,没敢打搅。”
小顺和小祥,是昨晚服侍君皓的两个太监,小安赶紧要他们来回话。
两个太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得里面君皓大发雷霆,小安一脸的铁青,踏进屋子见君皓坐在**,锦被搭在腹下,**着肌肉匀称而充满了男性雄浑之美的上身和垂在床沿修长的腿都显示出他还什么都没来得及穿。
而地上的姜幼萱,除了努力遮掩住的那几点,团起抱在一起的四肢如玉脂一般地洁白,散乱的青丝半掩了悲泣的面容,倘若不是这屋子里有股强大暴戾之气压在每一个人的头顶,让人觉得窒息,喘不过起来,倒是活脱脱一副情色未散的美艳画卷。
小祥一看君皓两眼寒光闪烁,吓得哆嗦半天也没说清楚,还是小顺胆子大些把事情算是说明白了。
原来昨夜君皓大闹家宴,还没来得及与易辰分享即将为人父的喜悦,但又不想回宴席上去应付别人,于是等到宴席散了,约易辰在水榭回廊上的印月居相见。
叔侄两人单独相处,轻松自在,大多数时候是易辰在听君皓幸福而骄傲地说他的喜悦,适当的时候发表一两句自己的见解,然后带着温和慈爱的笑静静地看着那张青春飞扬,散发出炫亮光彩的脸庞在自己无所顾忌地笑着,说着……
最后,君皓喝得酩酊大醉,才被易辰差人送了回来。
小顺和小祥正忙着在寝殿给君皓更衣醒酒,服侍他准备躺下。姜幼萱姗姗而来,说是奉太子妃之命来伺候,正巧君皓吐得一塌糊涂,她忙指挥两个太监给君皓擦洗更衣,两个太监忙得团团转,等他们把东西收拾整齐,脏衣拿了出去,再回来时,看见君皓在内室中搂着衣衫不整的姜幼萱摇摇晃晃向床榻而去。
两个太监看着落下的幔帐,合计着太子宠幸个宫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姜幼萱还是太子妃身边的红人,又是被指派来伺候,说不定是太子妃有喜,无法侍寝,而特意安排身边人来服侍太子,免得被别人捡了便宜。于是他们自作聪明地不去打搅太子好事,在门前还很尽职地把守着,以防别人来破坏太子的兴致。
“不可能,本殿下对这个贱婢一向就没有什么好感,怎么会和她亲热?你们肯定看错了。”
君皓只记得昨天和易辰纵情饮酒,回鸾鸣宫后的事情渐渐模糊,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冷颜,后面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但是他绝不相信自己和姜幼萱做过什么。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跑到我**来的?”君皓指向姜幼萱的手因为生气而微微发抖。
姜幼萱缩在墙边,泪流满面地拼命想把自己的身体缩小。被君皓看见也就算了,可是他却不断地叫人进进出出,让一群太监都看见了她这冰清玉洁从没被男人看过的身体,也毫不在意,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想着赐给她,她裹着被自己抓来那件衣物,捉襟见肘地怎么也遮不全身体。
“太子殿下当时喝醉了,错把奴婢当成太子妃,奴婢解释过也挣扎过,可是太子力大无比,又不听奴婢的解释,将奴婢拖上床去……”姜幼萱如同雨打梨花,委屈地啜泣着,哭得好不伤心可怜。
“住口。”错把她当成颜儿?君皓那阴霾的目光中闪出一丝怀疑:“明知道本殿下酒醉,认错人,你为什么不叫小顺他们进来帮忙,还胆敢睡到现在?”
姜幼萱的脸原本失去了血色一片灰白,此时却立即涨红,面有难色,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说,不然本殿下就要他们立刻拉你下去乱棍打死。”君皓狠狠一拍床沿,大家顿时都屏住了呼吸,唯恐自己惹到了他。
“是,当时太子殿下,对奴婢上下其手,撕扯奴婢的衣衫,奴婢还是女儿之身,因为羞于被别人看见,所以不敢声张。原以为太子殿下会很快放了奴婢,可是,可是,后来奴婢身无寸纱蔽体,就更不敢声张。奴婢打算等太子殿下睡熟后再悄悄地离开,没想到后来身体不适,体力不支才睡过去了,决不是有意留在这里。”姜幼萱被逼无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当时的情景,羞愧得恨不得一头撞晕过去,但是不能,那样就连个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说不定太子直接就把她给丢出去,那她真可以去死了。
君皓眼中喜色一闪:“那么说本殿下只是与你一夜同眠,再无其它瓜葛?”
这点对君皓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冷颜最不喜欢的就是他与女人夹缠不清,又是在这刚刚与她的关系有了起色,还怀着身孕的时候,无论是伤到她的心还是身,他前面的努力都将付之流水。
姜幼萱透过朦胧的水雾,看向**那高高在上绝色容颜的男子,他也正睁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她,眼中却无半点怜惜心疼和面对一个**女子哪怕流露出的一点点男子应有的渴望,有的只是摆脱她的侥幸。
一夜的相拥,一夜的难忘,只是她一人刻骨铭心美好的回忆吗?太子依然视她为草芥,鄙夷不屑地急欲与她撇清所有的关系,如果只是他不喜欢她也就罢了,这天下除了皇上还有哪个男子的身份比得过他的高贵?这宫里宫外有多少女人想爬上他的床与他共赴巫山?在太子眼里,她只是沧海一粟,还是沉在最底下的那一层而已。
可是,太子不但是不喜欢她,也同样不喜欢别的女人,纵然是琴妃,他们之间更像知己,他的情爱全在冷颜一人身上而已。
这实在太荒谬可笑了,他是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居然会为了冷颜,那个容貌,才情,气质都无法与之相配的女子而神魂颠倒不再打算去碰别的女人了吗?冷颜想独霸太子一生一世?
现在,姜幼萱就要让她知道,世上的事不是她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那些曾经或者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都要应该,也值得去拥有。
她不会象冷颜那么自私,她不介意与人分享自己心爱的男人,只要那个男人愿意让她留在身边,什么她都能忍,都能做。
她已经错过一次,没想到上天这么快就又送来了一次机会,她再不能错过,因为以后太子决不会再让她有隙可乘。
于是姜幼萱狠咬了一下唇,屈辱地开口说:“奴婢一直是完璧之身,与太子有没有瓜葛,一看便知。”
君皓一闪念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身子一挪,移动锦被,手顿住了。
**点点红梅,触目惊心,刺痛了他的眼。
君皓转头,狠狠地瞪着墙角的姜幼萱,仿佛一夜之间失去了宝贵童贞,衣不蔽体,被人看来看去,受到羞辱,心疼难当的那个人是他。
很快,他一抖,将锦被盖住了那片红,冷冷道:“把这个贱婢直接拖出宫去,本殿下再也不要看见她。”
小安领命,用同情地目光看了看姜幼萱,谁要你昏了头去招惹这个喜怒无常的恶魔太子,昨天晚上享尽恩宠,今天就得下地狱了,但愿这次你学乖了,来生再别做蠢事。
姜幼萱没想到君皓可以绝情如此,睡着时的他那么地沉静温暖,可是眼一睁,就一脚将自己踹下地还不说,直接就想要了自己的命,她虽然不奢望这亲密的一夜可以换来他的垂青,但是他对自己居然连一点点人情味都没有吗?这么辛苦地找机会把自己送上他的床,竟是在头上给自己架上了一把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