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别人求着要留下,有多难。你都不好好珍惜,还老想着怎么跑掉,离开我。甚至还想杀掉我。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我那么可怜,还得想方设法地讨你的欢心。”君皓听到翠波的话,对冷颜挑了挑眉,故意叹了口气。
冷颜正听翠波说得辛酸,被君皓这么一“控诉”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你还拿出来说。现在先想想怎么平安从这里脱险,是最重要的。”
“我这不正在想吗?硬冲肯定不行,一出门就得变刺猬。奇怪,他们大王既然出去了,外面的人应该没有顾忌,对这里来上几炮,我们不就全部完蛋了?为什么他们好像很顾忌,只是放箭,却不进攻?”君皓拉拉耳垂。
“难道他们不知道大王已经脱险?也许那家伙还在密道里?”冷颜大胆地猜测道。
君皓眼珠一转,唇边泛起了笑意:“很有可能,我们就利用这个机会脱身。”
“翠波。”安睿急切地呼唤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冷颜急忙转身来到安睿身边,只见翠波双目紧闭,脸色灰白一片,赶紧摸了摸她的脉搏,还在微弱地跳动:“别急,她还活着,我们得想办法赶快出去给她医治,不然可真保不住她这条命了。”
说完,冷颜帮着安睿简单给翠波包扎止血,君皓一直在一边面壁,嘴却没闲着:“安睿,你父王可真毒,居然真下得了手杀你。我看他是儿子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还是少你一个吧?我看你要做这个太子可不容易,咱们要结盟只怕更难。不如出去了,咱们一拍两散,以后战场上再见。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命活到那时候?”
安睿掩好翠波的衣服,又将自己的外衣脱下来盖在翠波身上,露出了里面的贴身轻甲。将翠波平稳地抱在怀里,安睿开口说:“若非我学了些行军打仗的本事,恐怕这里早就没有的我位置。”
冷颜见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平静,好像是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想必是从前被忽视打击的太多,才练就了他这副表面上看来对什么都十分淡然的样子吧?
“我们一定能出去,你也一定会当上太子,和君皓结盟。”冷颜十分肯定地对安睿说。
听到冷颜如此亲昵地称呼君皓,已经知道她是女子身份的安睿心里又别有一番滋味,原来自己没有问题,喜欢的还是女人,只是这么看来,她和君皓郎情妾意,只怕……
在沉寂了一会以后,朝华阁里传来欢呼声,外面都可以很清楚地听见里面有人惊喜地大叫他们抓住了临海大王。而后钉满了箭支的门打开,安睿出现在门口,手上还抱着昏迷不醒的翠波,沉稳地宣告临海大王已经被自己控制,如若外面的人胆敢轻举妄动,伤到了大王,那就以谋逆罪论处,当场格杀勿论。
当然他这番说词,还不足以让外面的人相信,还是屋子里面传来临海大王的的声音,亲口说要和安睿他们一同出朝华阁,叫外面的人停止放箭,这才打消了护卫们的顾虑。
不一会,安睿在前,君皓和冷颜押了个披头散发的家伙在后,看身材是临海大王那敦实的样子,其余的人在周围保护着他们,一行人慢慢走出了朝华阁。
出了门,安睿和君皓迅速地交换了个眼神,只见君皓与冷颜毫无征兆地抛开了手中的人质。君皓直奔指挥者,趁那人还没明白过来,已经手起刀落送他下了地狱,大声道:“若有反抗者,这就是下场。”
冷颜则在同一时刻杀掉了看守大炮的护卫,危急暂时解除。安睿的人马迅速控制了整个王宫。
而密道也被炸开,临海大王被人从密道里面“请”了出来。他的运气真不好,这密道修建了多年,一直没有用,所以里面空气稀薄,进去后没多就他就呼吸困难昏倒了,所以没来得及逃走,要不是安睿的人把他给找出来,只怕真要在密道里一命呜呼了。
先前被安睿他们押出来的,只不过是找了个身材相仿的士兵假扮的大王,说话的声音也是君皓伪装的。
不过,临海大王虽然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要安睿不要与君皓结盟,因为大盛马上就要成为临海国的囊中之物了,没有必要这么做,不如杀了他们就算给临海国立下大功,他马上就心甘情愿地立安睿为太子。
“呸,你以为安睿哥哥是那种不讲信义,翻脸无情的人吗?说实在话,他将来要是做了大王,可比你强上一百倍,因为他能替自己的子民着想,能去交友而不是树敌。”冷颜唯恐安睿会因为临海大王的话而动摇,看似在教训临海大王,实际上是在提醒安睿不要忘了与君皓的约定,履行自己的承诺。
安睿如何不知道冷颜的心思,心中暗想君皓是何等福气,竟能寻到如此聪慧的女子与他心意相通。临海大王的提议对安睿来说无疑是登上太子之位的最佳捷径,这么一来,他就不用费尽心力地去防着那些老臣还有兄弟的党羽们,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有大把的时间慢慢地一个个收拾他们。看起来临海大王的条件极具**力。
可是安睿就是安睿,他已经把这宫里的一切看得太透,别人给的都有可能再收回去,自己争取的才能牢牢掌握。越是诱人的东西也许那下面陷阱越深。有着共同利益的人也许比有着血缘关系却有利益冲突的人更能亲密合作。
“今日一闹,外面那些不明真相的大臣和兄弟们还不知道会如何来对付儿臣,儿臣也实在不知该拿什么身份去处理这宫中事务,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安睿也不明说自己接下去会怎么办,打算先坐上太子的位置再说。
临海大王为了争取稳定安睿,当然也是形式所迫,只得应允。在安睿的授意下,发下榜文,昭告全国,立他为太子,并将临海国兵马大元帅的大印交付给安睿。
在安睿与临海大王交涉,拟定榜文等一切事宜时,冷颜和君皓被很客气地请到了一处戒备森严名为“芳庭斋”类似书房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院,墙上爬了些藤类植物,再就是一屋子的纸笔,书架,字画,说是请他们休息,君皓和冷颜心里明白其实就是软禁。
“你看,临海国还挺好客,一来就请我们学习他们的文化和风土人情。”君皓在书架间四处晃悠着,随手翻翻,又丢了回去。
冷颜跟在他身后,心思却全不在这些书上:“我哥干什么去了?怎么现在也没见他来救我们?要不是那个倒霉的大王昏倒在密道里,被他逃脱了,我们早就没命了。他真是失职。”
君皓站住,转身双手搭上了冷颜的肩膀,笑道:“现在心疼我超过冷锋了吗?”
冷颜去拨他的手:“你还开玩笑,当心躲着的弓箭手正瞄准着你的脑袋。你有闲心看书,不如我们商量一下万一安睿改变了主意,想杀了你来稳固他刚登上的太子之位,我们应该怎么办。”
君皓不但没松手,还用力将冷颜的肩膀握得更紧,眼中带笑道:“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会背信弃义?”
“你想啊,他已经是太子,而且济城也被攻破,还有什么需要跟我们结盟的?他倒不如趁机杀了你这个敌国太子,既可以洗刷他勾结外敌的嫌疑,又可以赢得安信原来那帮党羽的心,他可是为安信报了仇,还……”冷颜越说越激动,恨不得拉了君皓现在就杀了出去,可是她的声音忽然间小了,很快就消失。
原来,君皓在对面一直点着头,看似在认真地听冷颜说话,实际上却一直在她脸上头上看来看去,最后拉过冷颜因为激斗了半晌,松散开垂落在鬓边的一缕长发,在手上把玩了一会,又放到鼻子下去嗅。然后他陶醉地闭着眼,脑袋顺着发丝向上,来到了冷颜的脸颊边,也不知道他是无意还是有心,那温润的唇一直碰到冷颜的耳垂,才停了下来。
冷颜心里一颤,顿时觉得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耳垂传散开来,听见君皓在耳边轻言呢喃:“颜儿,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真香。”
君皓的眼轻启开一丝明亮的缝隙,看着冷颜的耳垂变得红得透亮,紧接着脖子也红成一片,低垂了头,再说不出一个字。他轻轻一带,佳人就抱入了怀中。
门外是全身戒备杀气腾腾的敌国护卫;院子里,满墙的绿叶一片生机盎然;而屋子里,一座座书架后面荡漾着一片温情柔波,君皓轻轻抚摸着冷颜的脑袋:“想那些没用的事情干什么?我只要现在和你在一起觉得逍遥快活就好。”
“可是,你不想我们在一起快活的日子更多更长些吗?我才不要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临海王宫里当俘虏被杀掉。”冷颜倚在君皓胸前,用手指摩挲着他衣襟上刺绣的云纹,嘟着嘴说。
“我也没打算让你当俘虏,怎么这么不相信我的本事?我说没事就没事。还是那句话,安睿的权利欲望越大,我们合作的可能就越大。事情虽然出了些偏差,没用我想象中的顺利,但也决不象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相信冷锋在外面比我们更急,正在想方设法的来救我们。不要等他来的时候,你已经被自己给吓死了。”君皓笑着低头去看冷颜不安的眼。
君皓说的不无道理,只要知道了安睿和临海大王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才好相应地作出反应,现在急也没有用。冷颜回望着君皓,觉得有他在心里安定了许多,笑着问:“对了,你怎么学那个临海大王说话可以学得那么像?假如我要不是知道手上那个大王是假扮的,也要被你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