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以命抵命(1 / 1)

太子你好坏 胭脂雪 1754 字 6个月前

冷颜本来是有防备可以躲开袭击,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扫到君皓制止的神情,于是她放弃了还击和躲避,任刀架上了自己的脖子。

于此同时君皓的脖子上也受到了同样的待遇,只是他连冷颜刹那间呈现出来的惊讶之色都没有,仍是笑容不改。

这时,冷颜才看清眼前的情况,两边都站满了手按刀柄着了盔甲的护卫。正中上首坐着一个头戴高帽,一身金黄色泽袍服的中年男子。他脸色阴沉,目光犀利,肤色白净,虽然坐着也可以看得出来个子并不太高,身板结实宽厚。这模样和安信倒是有七分相似,是临海国大王无疑。

下首坐着的是一身淡青色服饰,面色平静,容颜俊逸的安睿,他身后站着翠波。见君皓他们一进门就遭到如此待遇,安睿似乎也并不意外,看向他们的眼神里有点无奈。

君皓给他一个了然的神情,对临海大王说:“大王请本殿下来就是为了如此这般对待?临海国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

“啪”地一声,原本十分安静的屋子里,陡然因临海大王一记重拳击在桌子上,而发出让人心惊的声音来。“盛君皓,本王找你来,不是让你做客。而是为本王的安信太子讨还公道,要你与他以命抵命。”

“哦,原来是要问我的罪。不过大王为什么不问问本殿下只是见过安信太子一面,为什么一见面就要致他于死地的原因?”君皓刀架脖子上却高傲如昔地扬头问道。

“哼,你们乃敌对两国的元帅,自然容不得他。”临海大王手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君皓一笑:“若是这么说,本殿下为什么不趁机把九王子这个副帅也杀了,岂不是更好?”

“你与他内外勾结,谁知道是不是你们计划好杀了安信太子?不然,为什么他说要与你结盟?”临海大王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也不想地把安睿当成了君皓的同党。

“父王何出此言?儿臣与君皓太子结盟是在大皇兄身亡之后的事情,并非事先勾结。”安睿分辩道。

“住嘴,你与安信素来不和,积怨已久,这事人尽皆知。现在不用你来解释,本王问的是他。”临海大王狠狠地打断了安睿的话。

“唉——”君皓故意重重地叹了口气:“本殿下一直觉得奇怪,以才干,武功,就算是长相,九王子都比安信太子要强上岂止百倍。临海国也不是按照大小来决定谁做太子,为什么就楞没轮上他呢?”

君皓故意打住话头,打量一屋子的人,他们全在用询问和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说是怎么回事?”君皓故意问身边的冷颜。

冷颜不知道君皓是什么意图,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回答:“因为偏心,孩子多了,父母难免会有自己喜欢的,也许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喜欢,就会给他们一些与众不同的待遇。又或者一个太精明能干的儿子会让身为大王的父亲感到一种压力和危险,怕别人都会拥护自己的儿子,而削弱了自己的权利。尤其是一个还正当壮年,不想放弃手中权力的父亲,一个平庸的儿子会让他觉得比较舒服。”

看来冷颜的回答很和君皓心意,他得意地看看临海大王,又对安睿说:“听见没有,本殿下的护卫都说了,你之所以这么不如意,是因为太能干,所以遭人嫉恨。”

“本王的宫中,还轮不到你来嚣张。来人——”临海大王恼怒地准备叫人就地砍了君皓冷颜。

“父王,大皇兄意图对君皓太子宠爱之人不轨在先,才激怒他们出手,试想若是父王的爱妃被他人意图染指,难道您会坐视不理?皇兄好色,此事人尽皆知,此前多次惹下祸事,他会落得如此下场也是预料之中。”安睿站起身来义正言辞地说,此时他的温文儒雅被一种果敢坚决的神色代替。

“放肆,你是说本王是非不明,你王兄死有余辜?”临海大王指着安睿的鼻子骂道:“不孝子,畜生,看来你今天是要反了不成?来人,给我把他拿下,谁敢多言反抗,一律格杀勿论。”

翠波迅速跃到安睿面前,一亮手中的兵刃,狠狠地瞪着欲上前来捉拿安睿的护卫们,大有你死我活,放手一搏的架势。

同一时刻,君皓和冷颜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戒备,见形势不妙,两人一使眼色,迅速地反手,只是眨眼间,反客为主缴了架在脖子上的刀。两人背靠背,横刀守住对方的后路,封住对面敌人有可能进攻的路线。现在局势未定,他们除了相信彼此,对谁都得采取三分怀疑的态度,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自己。

“父王。”安睿大声喝止:“儿臣没有勾结他人谋害王兄,在此可以对天发下毒誓,若有半句谎言,叫我天打雷劈,万箭穿心,不得好死。”说着,安睿推开翠波,跪在临海大王面前,却十分坚定有力地说:“父王要是不相信,坚持己见,不要怪儿臣使用非常手段。儿臣在这里利弊原委已经陈述了一天,与大盛国结盟,可以免除战乱,得到他们的援助。临海国休养生息势必很快会变得富强起来,不必再被列国耻笑我们只会穷兵黩武,穷得都城都没有商人愿意往来。儿臣也会善待父王和各位兄弟,尽我所能不让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试问父王为何一定要与大盛为敌?你所想要的不过是财富,打了几年的仗,你得到了吗?如今国库空虚,妇人失去丈夫,孩童失去父亲,母亲失去儿子,这场战争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不得民心了。就是你也尝到了失去亲人的滋味,儿臣这么做何罪之有?临海国历代都是能者为王,父王也不是长子做的王,不是吗?”

临海大王被安睿说的哑口无言,重重跌坐回去。

“大王,九王子的话说得还不明白?本殿下冒着生命危险来这里可不是游山玩水的,也不是来求你们结盟。而是为了我们两国的百姓,不然,真就这么打下去,本殿下可从不认为自己会输。”君皓凤目中的光芒明亮而锐利。

临海大王冷笑道:“好,就算你们胸怀天下,可是谁人不知安信太子只好女色?而你们所说的却是他意图强占君皓太子的男宠,又该如何解释?”

“这——”安睿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当时他认为安信是忽然转了性子,后来又很怀疑自己的推测,究竟当时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怕勾起冷颜不愉快的回忆,一直没有仔细追问,只知道君皓出现的及时,安信还未曾得手。他因此还在心中暗自庆幸,冷颜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不能自圆其说了吗?还敢欺骗本王,说你们不是勾结,杀了安信太子,意图谋取太子之位?安睿,你谋杀兄长在先,欺骗本王在后,还有什么脸面和资格来讨要太子之位?”临海大王认定安睿答不出话来是心虚理亏,气焰顿时又嚣张起来。

“我就是你们说的那个男宠。”冷颜见安睿无法解释,看来自己不说清楚麻烦就大了,她歉然地看了眼君皓,毅然对临海大王说:“九王子他也不知道安信太子意图对我不轨其中的真实原委。”

临海大王这才把注意力转向冷颜,见他虽然是护卫的装束,却是清秀俊美,透着一股机敏。想到他就是害死安信的祸根,临海大王怒火在心头再次熊熊燃起,一掀桌子,站起来指着冷颜:“原来就是你害得安信太子无辜枉死,本王今日就是剥了你的皮也不解我心头之恨。”说着,临海大王就从自己身边的护卫腰间去抽兵刃,想手刃杀子仇人。

果然是不可理喻,冷颜心里摇头,这么个不讲理的爹,那么个无用好色的大哥,还有一群不知道是什么货色的兄弟,安睿要是做不了太子,那以后肯定惨了。爹不疼,没娘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大的。

一股豪气涌上冷颜的心头,今日就是拼死也要帮安睿把太子这个位子夺到手,将来他做了大王比他爹可要强多了。

“我并非男儿,只是想随君皓太子出征,而大盛军营不容许女子上阵杀敌,才女扮男装混在军中。那日,安信太子与人设下圈套,想强行占有……君皓太子刚巧寻找我至泉眼处,见情况紧急,来不及问明情况,一心只想救我脱身,于是气急之下,杀了意图不轨之人,事后他才知道死的是安信太子。”冷颜故意隐瞒了君皓明知道那就是安信也照杀不误的真相,故意和误杀这个动机和区别太大了,现在不能再激怒临海大王。反正当时只有她们两人在场,撒个有利于安定团结的谎,她可是为了大家好。

说罢,冷颜扯下自己的头巾,满头的青丝如瀑布一泻而下,长长地垂落到衣摆之下,轻轻地摇曳,那英武的男儿之气,转眼蒙上了一层温润。

她竟然是女人!安睿猛一转头,看向冷颜,怎么都觉得她的容貌越看越柔和,自己当初怎么就会把她当成了男生女相的男儿?是喜?是憾?还是惊?他心中五味杂陈,看向翠波,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责备,她肯定知道真相,不然怎么会设计那一出引安信去玷污冷颜?

翠波碰到安睿的目光,心中一寒,他是再不会原谅自己了。自己设计差点毁掉了他心里的宝。

君皓对冷颜微微一笑,虽然在这种情况下暴露了身份对她很不利,但是也只有这么做才能合理解释自己杀掉安信的动机。

“不管你是男是女,不杀了你,安信地下如何能瞑目?本王也决不能与大盛签订盟约。”临海大王知道现在要杀君皓,安睿绝对会跟自己彻底翻脸。而且“实情”是君皓误杀了安信,那么杀掉一个小小的侍妾总没有问题吧?不然,叫他心中的愤恨如何平息?他这大王的威仪何存?

所以,冷颜非死不可,然后再谈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