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
傅云庭气的胸口疼,可萧霁是王爷,他再不满也没用。
他总不能指着王爷的鼻子说他不该这样,不该那样。
该对他女儿如何如何。
傅云庭想了好一会,想到箫霁这人,若是这样也挺好的,只要箫霁不把心思放在霄霄身上,爱宠哪个是哪个,他也不想管。
想通这点,傅云庭心口的气也更顺了一些。
黄丘林的早上,雾气缭绕。
林洛早上醒来时,身边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握紧胸前的被褥,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成了瑜王的女人,她还以为还要努力一把呢。
箫霁处理完手里的事,就带着林洛回王府。
官道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匀速地行驶。
箫霁拿着书籍认真翻看。
林洛经过昨晚的事,心里像是吃了定心丸,望向箫霁时,眼里满是爱慕之意。
回到王府后,箫霁让人把林洛送回去,他则是去书房。
他拉开暗格,看见那本话本子,便随手包起来,打算送给傅吟霜做贺礼。
傅吟霜出嫁这天,傅元宵回去送嫁。
等她走进傅吟霜的闺房时,傅吟霜已经穿戴整齐,一袭红色的嫁衣,衬的她明艳动人。
虽然不是正红色,却也很好看。
“大姐。”
傅元宵眉眼含笑走进去。
傅吟霜正闲着无聊,看见妹妹来了,她笑脸相迎。
“霄霄,你来了。”
傅元宵盯着傅吟霜看了一会,画着精致妆容的她,比平日里还要美艳几分。
“大姐,你今天真好看。”
傅吟霜闻言笑出声,“你这嘴越来越甜了。”
傅元宵笑着在床边坐下来,想到外面听到的,她有些担忧地道:“大姐,他们说,你要与正妃一同嫁入王府,那日后你是不是就不是辰王的妻子了?”
傅吟霜不在意地道:“没事,正妃什么的你大姐不在乎。”
反正箫澈还有一年多就翘辫子了。
再说,一个病恹恹的短命鬼,又不能行房,是正是侧又有什么关系?
她还怕独守空房不成?
既然都不怕,就当是王府一年游。
傅元宵想了一会道:“只要辰王待大姐好,心里有大姐,也不怕的,辰王会护着大姐。”
傅吟霜瞧着自己的傻妹妹,真是把什么事都想的特别简单,以为嫁给对方就会待你好。
哪有这么简单容易的事。
相融以沫,那是童话故事。
相见如宾,那是理想生活。
两看相厌,才是现实悲剧。
至于她与箫澈,那就是现实,待她好?
指望男人还不如握紧银子,日后好逍遥快活。
不过,箫霁待妹妹应该还不错吧。
不然,妹妹怎么会觉得待她好就可以了?
“霄霄说的对,不用担心你大姐,没人敢欺负你大姐的。”
傅元宵想到以前凶巴巴的傅吟霜,一点也不怀疑。
“我相信大姐的实力。”
傅吟霜闻言笑出声。
傅元宵想到贺礼,她忙拿出箫霁被她准备的贺礼递给傅吟霜,“大姐,这点给你的新婚贺礼。”
“谢谢霄霄。”傅吟霜高兴地接过来,由木箱子装着,也不足的里面是什么,不过,她也没有急着打开瞧瞧。
没等多久,迎亲的花轿来了。
箫澈要去接正妃,所以,来接亲的并不是箫澈。
傅元宵亲眼看着傅吟霜坐进花轿里,在吹吹打打声中,抬出了傅家。
傅云庭走到女儿身边,伸手揽着女儿的肩膀,见花轿走远了,他才收回视线望向女儿。
“霄霄,你近日可还好?瑜王有在你房里留宿吗?”
傅元宵抬起头望向傅云庭,看着爹爹顶着一双黑眼圈,怕是昨晚没睡好。
“爹,我近日挺好的,瑜王送给我一只鹦鹉,会说好多话。我年纪还小,瑜王没有留宿过。”
傅云庭听了心里暗松一口气,没有就好,就这样继续下去,等到他们可以安全离开这里,他要求也不高,霄霄安全就行。
“宵宵,这世上,只有家人是最值得信任的,别人都不要信,知道吗?在王府里,也不要管别人,至于那些女人,你离她们远远的,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还会有害人的心思。”
傅云庭说了很多很多,也不管女儿能不能听的懂。
他只是希望女儿能记住这些,至少会安全。
“还有那个林洛,你也离她远些,她不是什么好人。”
傅元宵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爹爹。”
傅云庭瞧着女儿,单纯无害的脸,是同龄人没有的稚嫩,清澈的眼底,能一眼能望到底,像个不谙世事的孩童。
“霄霄,你先乖乖在王府。”等时机一到,爹就接你走。
后半句,傅云庭并没有说出来。
怕霄霄说漏嘴,让箫霁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傅元宵不知道傅云庭这句话里的含义,只是很懂事的点点头。
辰王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傅吟霜身穿喜服坐在床上,直到屋里的人都走了,她这才自己动手掀开红盖头,然后开始脱身上的红嫁衣,以及繁重的头饰。
卸下这些东西后,傅吟霜只觉得浑身轻松,然后,她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抓了一把花生一边剥一边吃,顺便喝一口小酒。
这时婢女燕红端着一碟烧鸡放在傅吟霜面前,瞧着自家姑娘这姿势一点也不雅,忍不住唠叨:“姑娘,你现在可是侧妃,可不能这样,万一王爷来了,会不高兴,会不喜欢姑娘的。”
“你放心,今晚王爷不会来的,大概率会去正妃那里。”傅吟霜丝毫不在意地道。
燕红叹了一口气,“正妃可是左相府的千金,听说爱慕王爷,王爷才娶了她,传言她是个才女,也是出名的美人,姑娘可要努力一些才是。”
“那又怎么样?和我又有什么关系?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只要不打扰到我就行。”
“姑娘,你这样是不对的,论相貌论才学,姑娘比不上正妃没关系,只要咱们努力,总能留住王爷的心的。”
傅吟霜呵呵两声,留住一个快要死的人心有何用?
与别人共侍一夫,我还想养俩个帅哥呢。
“姑娘,你长的其实也比那个正妃差,只要我们攻心,肯定能虏获王爷的心。”
傅吟霜瞧着老妈似的燕红,抓起一只鸡翅塞进她手里,“吃吧。”
燕红看着里的鸡翅,愣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傅吟霜掰下一只鸡腿送进嘴里咬了一口,吃的津津有味。
“你出去守着吧,我让你进来你再进来。
燕红叹了一口气,有些含铁不成钢地走出去。
傅所以吃饱喝足,拿着手帕擦了擦嘴,也明日指望箫澈今晚会来。
新婚可是要去正妃那里的。
再看箫澈病恹恹的样子,洞房是不可能了。
还是早早睡觉最为划算。
箫澈因为身体不好,没有人敢给他灌酒,万一喝出什么事,谁也担待不起。
随从小心翼翼地跟在箫澈身后,“王爷,是要去正妃那里吗?”
箫澈淡淡地道:“去侧妃那里。”
“是。”随从提着灯笼不紧不慢地跟着。
燕红瞧见辰王来了,心里一喜,王爷这是来姑娘房里过夜了。
等人走近时,燕红福身行礼,“王爷。”
箫澈扫了一眼燕红,抬脚走进去,里面亮着数盏烛火,两只贴着喜字的大红火烛,照的婚房很是亮堂。
箫澈走进来,不见侧妃,只见床幔已经放下来,一旁的椅子上放着婚服,他来到床前停下来,抬手掀开红色床幔,就看见床上的人正抱着抱着被褥睡的正香。
看见这一幕的箫澈不知该笑还是该怒。
这么早就睡了?
是打定我不会来?
箫澈在房里扫了一圈,视线落在桌上,上面有一堆鸡骨头,一堆花生壳。
他走过去,扫了一眼,最后落在酒壶上,他伸手提起来摇晃了两下,发现里面的酒空了。
婚房里的酒壶不会装太多酒,三杯看是有的,都被傅吟霜给喝了。
箫澈又回到床边,看着熟睡的人,面颊通红,不难猜到是喝酒的缘故。
他在床边坐下来,伸手扯了扯她怀里的被褥。
“别抢我的。”傅吟霜紧紧抱着被褥,生怕被人抢走了一般。
箫澈见状,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这次把她怀里的被褥都抽走。
傅吟霜总感觉怀里少了点什么,她两只手到处划拉着,一根毛也捞到,难免有些不高兴。
箫澈见了,忍不住笑了。
不过很快,嘴角的笑容又敛去。
箫澈把被褥随手扔在床上,然后起身离开。
燕红正高兴今晚王爷在这里留宿,就见王爷又走出来,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姑娘不会把王爷赶了出来?
就在燕红恨铁不成钢时,就听见王爷说。
“你们都退下吧。”
“是。”燕红这会又高兴起来,王爷是打算留宿了。
箫澈把门关上后,重新回到屋里,床上的人依旧睡的很熟。
他在床边看了一会,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待脱下婚服时,露出立马白色的中衣,他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床边那点位置,再看床里面有一大块空位置。
箫澈把人往里面挪了挪,傅吟霜并不重,很轻易的就移到里面。
箫霁看着睡得跟猪似的傅吟霜,这么久她都没有醒,半夜被人抬走了都不知道。
箫澈拍了拍手,然后在床上躺下来,把床幔合上,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来。
箫澈刚闭上眼睛,就发现一只手伸过来,正好搭在他的腰上,接着,一道温热的躯体贴上来。
还能感觉到她蹭了蹭他的后脊背。
箫澈感觉有些痒,该不会是故意装睡,想借机勾引他?
好手段。
过了一会,身后的人没了动静。
箫澈等了好一会,依旧不见她有所动作,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
箫澈保持这个动作很久没动,可以确定身后的人是睡着了。
他这才缓缓转身过来,拉开腰上那只手挪开,然后把人往里面挪。
等挪走后,他取来被褥放在中间的位置。
箫澈这才松了开一口气。
此时另一边婚房里。
李盈盈等了许久,也不见箫澈来,难免等的有些心焦。
就在这时,贴身婢女香云走进来,“姑娘,王爷去侧妃那里了。”
李盈盈闻言抿紧唇,箫澈居然不来她正妃的房里,去一个侧妃的房里,这分明就让她难堪。
“确定王爷是去了侧妃那里吗?”里盈盈不死心地又问一遍。
“回姑娘,是真的,是王爷身边的随从说的。”香云小心翼翼地道。
李盈盈咬紧牙关,心里很是不满。
箫澈怎么能这般待她?
让她新婚夜沦为笑柄。
次日一早,傅吟霜醒来时,下意识的抱进怀里的被褥,伸了个懒腰。
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结果看见一双放大的俊脸。
她眨巴两下好看的大眼睛,肯定是在做梦。
她又重新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再次缓缓睁开,看见的依旧是那张俊美的脸。
“啊!”傅吟霜像是做噩梦一般,往床角缩了缩,看着床上的男人,除了箫澈还能是谁?
他怎么会在她床上?
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箫澈也在这一声惊呼中清醒过来,浓密的眉睫颤动,就看见缩在床角一脸惊恐的傅吟霜。
他用手肘支撑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爱妃为何一副见鬼的样子?”
傅吟霜嘴角抽搐的厉害,谁是你爱妃?
你爱妃在隔壁呢。
“王爷昨晚怎么来我房里了?让姐姐知道了,怕是咬不高兴了。”
王妃高不高兴关她什么事?
她就是故意打趣,让他一声不吭来她房里。
箫澈缓缓坐起身,淡然地看着傅吟霜,“本王来你房里,你不高兴吗?还是……昨晚本王没与你圆房,你生气了?”
傅吟霜怀疑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箫澈明明长着一张温润无害的脸,怎么说话这么不要脸呢?
谁生气了?
你一个病秧子,能圆房吗?
怕是衣服没脱完,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哪里知道王爷会来我房里?若是知道了,我看到提前洗白白等着王爷。”
箫澈闻言低笑一声:“是本王疏忽了,下次一定提前告知爱妃。”
傅吟霜听见爱妃两个字,就汗毛倒竖。
总感觉箫澈是故意这么喊她的。
“……”我就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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