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北洋军在朝鲜是一路溃逃,丢弃的武器弹药和粮草比小日本后勤部队从日本运送来的多得多,到处堆积如山。小日本的后勤部队在战争开始后不但不再往前线——除子弹——运补给,他们最大的任务反而是将缴获的物质往后运,清军和日军一起演绎出一场世界战争史上的奇迹。
薛兴华担心的是清军内战内行,外战外行。他们对小日本害怕得要死,把所有一切都丢给他们,也许对兴华军却死命抵抗,什么都不给。再说,兴华军在那里也不能肆意拿清兵下手啊。
唯一有把握的就是在海战上cha手。相对北洋陆军在战斗中的草鸡样,北洋水师在与日本舰队的战斗中还有不少人英勇奋战,至死不休。北洋水师与敌方完全有一战之力,如果兴华军也组织一批海军杀上去,战争的天平很有可能倾向中国一方。
当然,有这么可能性,但不是绝对。
心中无底的薛兴华坐在办公室,眼睛无神地望着墙上的地图,一副很无聊的样子:“曹廉正、林启龙,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老子的一切都寄托在你们身上呢。”
这时水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她管的事实在多,比薛兴华这个为主的人还要忙得多。薛兴华最忙也有偷闲的时候,因为他是老大,没有人会当面指责他。而她却不能。他看了无精打采的薛兴华一眼,又看了看对面的地图。关切地问道:“少爷,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你有什么事?”薛兴华收回目光。
水儿狐疑地看了不在状态.的薛兴华一眼,回答道:“曹先生来电报了。”
“曹先生哪个曹先生……”薛兴华随口.念道,但马上就从椅子上跳起来,紧紧抓住水儿的手,问道,“他怎么说?买到没有?”
水儿先是被薛兴华的动作吓.了一跳,接着又害起羞来,手被一个男人抓着算什么回事。害羞归害羞,她还是很认真地回答薛兴华的问题:“没有……”
“没有?”薛兴华懊恼地松开手,一屁股坐回椅子,说道,“.糟了!”
水儿不解地说道:“什么糟了?人家曹先生打电报来.是请你做主呢。”
薛兴华听出了水儿的话不是自己刚才所理解.的,又站了起来,正准备松手,早有防备的水儿连退几步,说道:“少爷,你坐下说,坐下说。”
薛兴华笑道:“你.防范很严啊,想揩点油……想亲近一点都不行。我真的这么糟糕?非得要我伯伯同意你当大老婆才行啊?我可一直把你当老大的。”
水儿脸又一红,没有回答。
薛兴华不再开玩笑,问道:“他们是不是联系好了?”
将电报纸交给薛兴华,说道:“才从新加坡送来的。曹先生、林先生他们与西沃德、科隆他们已经跟智利政府联系好了,想问你是不是真的买。”
此时的薛兴华早把头埋进了电报纸里,没有理会水儿的话,刚一看完,薛兴华就大声道:“还他娘娘的要我拿什么主意?买!全买,有多少买多少!”
水儿连忙提醒道:“少爷,这可要不少的钱,五百多万两银子。”
薛兴华说道:“五百万算什么?我们现在有的是钱,就是一千万两都要,砸锅卖铁都要买回来。你知道吗?如果不买我们就要失去二亿两,不,是二亿三千万两,这还是卖国条约上的数字,还不包括那些鬼子从民间抢劫的。你说,我们现在花五百万两比失去三四万万两哪个多?”
到这个时候,薛兴华心里一下豁然开朗起来,从电报里看只要薛兴华拿出钱来,对方就会同意把几艘军舰卖给他们。
水儿不知道薛兴华说的什么意思,问道:“少爷,你说什么,什么二亿,什么卖国条约?”
薛兴华笑道:“没什么,反正你明白我的意思就行。只要有军舰我们就买,你马上给他们回信,有多少买多少。”
水儿问道:“少爷,水儿是很不明白,我们兴华军要这么多军舰干什么?我知道少爷是准备回国帮朝廷对付日本人,可……,可我们是帮别人,用得着这么全力以赴吗?等战事一结束,我们这些军舰怎么办?养都养不好它们,一年至少需要二三百万两银子。这么多钱可以办好多事。”
薛兴华说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怕每年花二三百万养军舰,知道不?我告诉你一句实话吧,如果不久要发生的这场战事我们失败了,我们的军舰也就完了,全部沉到海里,不需要我们养它们。是不?别,你听我说完。如果我们在这场战事中胜利了,我们的钱就会大把大把的过来,不但养这几艘军舰没有问题,就是再办大事也没事。”
水儿问道:“打胜了真的有很多钱来?”
薛兴华反问道:“少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哪次打仗没有赚到钱。告诉你一句话吧,大炮一响,黄金万两。知道不?如果我们胜利了,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将婆罗洲的荷兰佬一锅端了,把婆罗洲一下全占下来。还把婆罗洲北边的英国佬也赶跑,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去吧,马上让他们买,告诉他们老子多的是钱,……,不过,最好是用暗语,如果让智利人看见了,他们会狮子口大开,那我们就亏了。”
“军校的人已经为我们制定了一套暗语,就是用康熙字典来做的。你手里的这封电报就是暗语翻译过来的,洋鬼子肯定不知道。”水儿自信满满地说道。
“好。不过,不要掉以轻心,暗语什么的要经常变动,就算敌人一时知道也没有用。”
“你放心吧,我知道。”
“荷兰人建的电报线路进行得怎么样了?”
“还在施放海底电缆,说是还要一个月才行,才能到我们三发市。”
“你马上发电报过来,告诉林启龙他们,一旦确定能买下的军舰就坚决买下来,多招聘原来军舰上的士兵。我这里也立即派士兵过去,早训练一天多训练一天,我们在今后的海战中就多一分把握。最好是能在智利那里租他们的码头训练。另外,让西沃德马上购买军舰所需的弹药、燃煤、备件。告诉霍克他们马上购买一批电话机、交换机。”薛兴华一古脑地吩咐起来。
水儿乐了,提醒道:“要不要我们这里送燃煤过去,听说我们三发市的燃煤是世界最好的军舰燃煤?”
薛兴华犹豫了一下,说道:“等一段时间吧。先送水兵过去,等训练差不多了再用我们自己的燃煤,这是我们的秘密,尽量不让别人过早知道。”
……
等水儿出门,薛兴华心里虽然很高兴,但还是有点点肉痛的感觉。毕竟捞了这么久才捞到一千万两左右的银子,一下子丢出四五百万两,实在是有点舍不得。舍不得归舍不得,但心里充实了很多。
薛兴华一边翻看着办公桌上的财务收支报表,一边小声地哼着歌曲。
“师长哥哥,你唱什么歌?这么好听。”正自得其乐的时候,一个女孩子推门走了进来。
正在哼着前世流行歌曲的薛兴华一愣,看着罗燕道:“你怎么进来的?怎么不喊报告?”
罗燕睁大眼睛看着薛兴华,说道:“我走进来的啊。我又不是你的士兵,为什么喊报告?”
可能是年纪小,可能是长得漂亮,可能是活泼可爱,最主要的是水儿喜欢她,所以这个女孩子在整个兴华军内部的地位很是不低,人人见了她都是笑呵呵的,除非某个时候薛兴华特别指定不许任何人进入他的房间,随她到哪里都没有人阻拦她,而且还有人为她指路,进薛兴华的办公室就入进她的家。
“不行,今后绝对不行。我这里是机密重地,不容许人随便进!”薛兴华严肃地说道。
“可……水儿姐姐……水儿姐姐说了现在我可以进来了,我也是兴华军中的一员。只有机密的地方不许去。”罗燕委屈地说道,美丽的大眼睛里泪光盈盈。
“真是她说的?”薛兴华问道。
“我刚才在我自己那里做事,水儿姐姐说你有点不高兴,让我来看看。我又不是……”
“哦,那就原谅你一次。”
“什么原谅我一次,你要向我道歉。”
“道歉?没门!你看我是道歉的人吗?”说道这里,薛兴华大声对外面喊道,“马小六!”
“到!”马小六一听薛兴华的声音很严厉,立即跑进来立正。马小六听说薛兴华已经“上班”,他也不好意思再休息,一直在外面值班。他还不知道自己将代替调走的胡长石担任亲兵连连长。现在还没有人把这个喜讯告诉他。
薛兴华认真说道:“今后无论谁要进来都必须报告,得到我的容许后才能进来。而且其他团长的办公场所都是如此。”
“是!”马小六胸脯一挺,大声回答。
挥手让马小六走后,薛兴华对委屈的罗燕道:“罗燕,你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
“你不生气?”
罗燕反问道:“水儿姐姐进来也要先报告吗?”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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