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个前面搜索的傀儡兵刚低下头准备弯腰从一根藤蔓下穿过,脑袋突然炸开,红的、白的四处飞溅,还来不及痛有叫一声就摔倒在旁边的草丛里。
几个傀儡兵吓得立即滚倒在地上,胡乱地向丛林深处泼洒过去一阵弹雨,但除了将树枝和树叶打得纷纷落下外,没有一点效果。
可是,当一个傀儡兵士兵刚支起上身,远处一颗子弹就从他左肩膀钻了进去,这家伙一声惨叫后趴在地上痛得乱滚着。
一个傀儡兵士兵刚抬起屁股想跑,子弹就立即飞了过来,炸出了一个大血洞。
为首的士兵倒也聪明,知道这么被动挨打不用多久就会被对方逐一收拾掉。他大叫道:“我们不能这么等死。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冲!”
傀儡士兵们也明白了当前.的处境,一个个变得非常听话服从指挥。当那个为首士兵的“三”字刚喊出口,他们都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嚎叫着朝前冲,一边扣动着扳机。毫无目的的子弹朝前倾泻着。
“啪!啪!呯!呯!”周围的地上不时发出有节律的枪声。
盲目冲锋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惨叫着倒下,最后只剩下一片惨叫……
还没看到敌人的影子,尖兵就.已经损失殆尽,本来就紧张的傀儡兵更加不敢大意了。伤兵的惨叫反而更加衬托出丛林的幽静和恐怖。他们现在几乎是半步半步地挪动,每一个细微的声音都让他们趴下去,然后很久都不敢动弹。
“该死的华人老鼠!”维苏哈恨恨地咒骂道,双眼喷火.地打量着看起来无边无际的丛林。看着地上一枪毙命的士兵,他背上出了一身又一身冷汗,现在的他不但内衣而且外面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湿透。他现在后悔自己主动揽上这个差事了,虽然即使他不揽,那个鲍肯德奈也不会让他们这些傀儡兵轻松。
看着天色越来越晚,如果天色全黑下来,他们的安.全就更没保障。他略一思考,大声命令道:“二排左边!三排右边!相距五十米三路并进,给我搜!”
齐头并进对偷袭者而言显然很糟糕,撤退稍慢.就可能被包抄后路成了别人的饺子。但是,搜查者要占到便宜必须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自己的打击力远超过对方,对方的阻力不大,而且能够被搜查者克服,搜索推进的速度也不能比对方慢。只有这样才可能将对方逼入绝境并围而歼之。
而恰恰相反,现.在的傀儡兵早已经吓得双腿打颤,看不到任何敌人的影子,而敌人却不断收割着自己人的生命,谁敢争先?表面听起来威风凛凛的三方齐头并进变成了三方都在等待别人先前进。
按照事先分工,彭二叔那一组开始“啪!啪!啪!呯!”地朝敌人的右翼猛打,距离远的用步枪,距离近的用手枪。其架势已经不再是刚才的狙击而是面对面地迎战。
还没运动到位的傀儡兵三排士兵可遭罪了,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了下去,发出一声声惨叫。为了调动敌人行动,彭二叔他们甚至还爬起来跑上一段,lou出短时间的背影给追兵看,完全是一种调戏人的架势。
傀儡兵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转移过去了,三路齐头并进很快就成了一句空话,变成了整体爬进。
看到维苏哈一脸苦相,他的亲信小声问道:“连长,我们是不是回去,这么追下去,我们……,等天黑下来就更危险了。”
维苏哈轻轻摇了摇头,自己请命追击,不仅毫无收获,还送掉了不少士兵的生命,这不仅仅是丢面子的问题,不但傀儡兵今后的日子更难过,自己的官职只怕也一撸到底了。
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行!他们不过是一群土匪而已,暂时让他们得意一把,难道我们正规军会打不过这群土匪?你看他们不是在慢慢撤退吗?去宣布命令。我告诉他们一个办法:一排躺下射击打得敌人不敢lou面,另一排则弯腰前冲,剩下的那一排则保持警戒。每前进二十米就进行轮换,刚才冲锋的躺下射击,刚才射击的弯腰冲锋。每二十米二十米地滚动前进,我就不信抓不了他们。”
“是!”亲信心里不以为然但还是爽快遵命:二十米二十米一换,这么办法只会离敌人越来越远。
果然,付出了二十一人的死伤后,傀儡兵前面的枪声越来越少了,到后来可以三十米、四十米的轮换都没有多大危险。
傀儡兵士兵的士气大涨,一个个终于敢把腰伸得稍微直了些,一个个扯开嗓子大叫来壮胆,生怕敌人听不见看不到他的位置。
面对突然没有枪声的丛林,维苏哈不象兴奋的部下,反而狐疑起来:敌人为什么突然放弃阻击?是因为害怕逃窜还是另设陷阱?
“放慢速度!放慢速度!”维苏哈大叫,“保持刚才的战术,不要乱!”
但是,他的后面响起了一个严厉的声音:“士兵这么勇敢,你为何如此胆小?冲!只有追得紧,敌人才没有时间设置陷阱。马上下令,加快速度!”
维苏哈一愣,转头看到了鲍肯德奈一脸的愤怒。他手里的手枪甚至对准了他。刚刚收汗的背又涌出了一身冷汗,他拔腿就跑,一边大叫道:“快追!冲啊——”
鲍肯德奈冷笑了一声,对身边的荷兰士兵道:“胆怯的猴子!”然后大手一挥,“追上去!给这些猴子看看我们荷兰皇家陆军的样子!”
这时,冲在最前面的士兵欣喜地喊道:“河流,前面是河流。”
清澈的河水从北边潺潺流来。明亮的河水给士兵无穷的**,士兵们一窝蜂地朝河边猛跑,连续走了几个小时的路程,刚才有进行了一场战斗,特别是丛林里射出的子弹让他们出了好几身臭汗,他们早已经累了、更是渴了。
动作快的士兵大叫一声躺在河边,将脸埋进水里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甘甜的河水。有点稍微谨慎一些,先看一眼昏暗不清的河对面,这才蹲下来用手捧起水来喝……
不但傀儡兵欢叫着往前冲,才带了几个护兵过来的鲍肯德奈也心动了,加快了步伐,除了喝水,他还想洗澡呢。
“啪!啪!啪!……”河的对面响起了一阵如炒豆般的枪声。正在溪流边喝水的傀儡士兵一个个惨叫着倒下,清澈的河水开始变红……
维苏哈大叫:“撤!快撤!快!”
后退的和前进的撞在一起,引起了谩骂和推挤。不过,很快就躺了下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爬离河边。爬了一小段,马上爬起来朝来路猛跑,有点士兵连枪都扔掉了。
突然跑在前面的一个荷兰人一声惨叫,人扑在一丛杂草上双手抱脚嚎哭:“脚!脚!我的脚!”
没有人怜悯他,看都不看他继续前冲。
但马上有第二个哭叫:“啊哟——,脚,我的脚穿了!”
接着又是第三个、第四个抱着左脚或者右脚大叫……
前冲的士兵害怕,犹豫着不前,正准备加入右边的逃跑人群,只见一道黑影冲天而起,跑在前面的士兵惨叫一声:“啊——”
一根青藤锁住他的脖子吊着他升到了半空,裤管里流出一股散**味的**。
这下逃跑的士兵被彻底吓住了,前进不敢后退又怕,他们站在那里傻了。
维苏哈、鲍肯德奈一见形势不对,相互对视一眼后只好命令士兵就近躲起来。命令一部分士兵面对河流方向警戒,一部分士兵排成一个纵队小心翼翼地用枪支在地面一寸一寸地横扫,扫出一条安全的通道来。
站在远处一颗大树后的薛兴华看着敌人的样子笑了。他对身边的马小六笑道:“看见了不?这么打仗才过瘾呢。”
马小六小声道:“头,我们是不是太阴了?说出去别人会不会骂我们?”
“骂你个头。怎么阴就怎么打,这才叫聪明。傻呼呼的与他们对着干,你以为就是光明正大?那是笨牛干的事。聪明一点的老虎都知道抓猎物时最好潜伏,等猎物近了再冲上去抓。”
“呵呵,想不到几个三角钉就让他们吓成这样。”
“天色太暗了,如果能看见他们那个是军官就好了。”
“头,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在这里宿营?”
“那就看我们能不能多杀死一些士兵。如果他们在这里宿营,我们可以从四面八方骚扰他们,让他们一整晚都胆颤心惊,也许不到明天早上他们就投降了。”
“二鬼子来了!”马小六说完就离开了,很快在薛兴华的眼里消失。
薛兴华侧身看着只能看清大致轮廓的敌人,慢慢将枪举了起来,轻轻地按下扳机:“啪!”
他的枪刚响,其他人的枪也响了,几个探路的傀儡兵一下给报销了。
傀儡兵惊慌失措地乱叫:
“啊,后面也有敌人!”
“我们被包围了!”
……
薛兴华换了一个地方,心里道:蠢蛋!这里没人的话,谁给你们安装三角钉,谁给你们设置那个陷阱?老子一直就在这里等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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