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大雪崩(一)(1 / 1)

“我爷爷开着轰-5型轰炸机都能飞到的地方,咱们机组没有理由飞不到!”坐在开往位于中国内陆省份—青海省西南的玉树藏族自治州的解放牌军用卡车内,内刚刚从马六甲战区的一线调回中国空军第10轰炸机师的武岚中校此刻面对着一路上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革命家史的新调来—李藏生中尉多少有些哭笑不得。

轰炸机主要承担从空中对地面或水面目标实施密集打击任务的,曾几何时它是蓝天之上的霸主,意大利著名军事家朱利奥.杜黑《制空权》理论之下的从空中对敌方实施战略突击的主战兵器。

但是随着军事技术的发展和进度,面对世界各国日益强大的地面防空火力和截击机群,大型轰炸机的生存空间正遭受着空前的打压,加上现代战斗机所具有的多用途性,逐渐替代了轰炸机所能执行的大部分任务,因此轰炸机正从大多数国家的航空兵装备序列之中逐渐隐退了。

但是轰炸机仍然拥有着其他型号战机所无可比拟的优势,比如航程远,续航力强,载弹量大,足以承担国运悠关的战略轰炸任务。

因此现今世界各大军事强国—以美、俄、中为代表,仍保留着一定数量的轰炸机群。

但与美、俄两国空军强大的战略打击集群相比,中国的轰炸机部队尽管数量可观,但是装备情况却仍显落后。

除了从俄罗斯少量引进和仿制的图-22M3“逆火”型战略轰炸机之外,中国空军现有的3个轰击机师的主力装备仍是老式的轰-6型轰炸机为主。

轰-6型轰炸机是中国西飞集团公司(原西安飞机工业公司)在前苏联图-16型轰炸机的基础上研制而成的高亚音速中程战略轰炸机,自1968年12月24日实现首飞至今,已有整整37年的历史了,目前仍是中国海、空军轰炸机群中的绝对主力。

从1969年起在西飞经过两年的小批量生产之后,便迅速投入成批生产的,最大年产量曾一度达到30架,至1986年底,已生产了140余架,并同时衍生出多种改进改型。

其中除有一定数量援助或出口友好国家外,大部分装备中国海、空军航空兵。

进入20世纪90年代,其生产速度虽然明显放缓,但轰六的生产线从来也没有关闭过。

到21世纪之初中国海、空军航空兵中现役的轰-6型轰炸机仍在120架左右。

而其中武岚中校所在中国空军第10轰炸机师更是一度以最新型的轰-6H型轰炸机为主力。

部署在中国东南沿海的战略要冲—南京和安庆,在台海关系空前紧张的时代里,这支可以携带鹰击-6型空射反舰导弹和对陆攻击巡航导弹的空中劲旅一度成为台湾军方和美国太平洋舰队的眼中钢钉。

所以从中国空军皇牌部队—第10轰炸机师中出来的武岚中校一直以来对部署在中国西部的同行—中国空军第36轰炸机师多少有些“耻与同席”的意味。

在刚刚结束的中印马六甲冲突之中,中国空军第10轰炸机师的主力机群在战役初期执行了空袭安达曼群岛的任务,但在那次长途奔袭之中,中国空军的轰炸机群意外的遭遇了印度空军所装备的米格-31M型高空高速截击机的拦截。

损失惨重且战果寥寥,所以在攻击行动结束之后,包括武岚中校在内的大多数中国空军第10轰炸机师的指战员便被从老挝境内的一线基地调回了国内。

这件事情本身便已经足以令武岚中校郁闷的了,更为令他感到前途渺茫的,却是自己被意外的调离了一线部队,登上西行的列车。

“虽然自己没有机会驾驶着最新型轰-9B型轰炸机(中国仿制的图-22M3型战略轰炸机)翱翔在祖国的蓝天之上。

但是也不至于再回去开轰-6型轰炸机的老式型号吧!”伴随着铁轨的向西延伸,目的地一无所知的武岚中校在下车时才意外的发现自己所抵达的竟是中国空军第36轰炸机师师部的所在地陕西省武功县。

而还不等他从兄弟部队热烈的欢迎仪式以及中国西北特有的干燥和寒冷之中适应过来,他便被分到一个新的机组之中。

一进入这个新的群体,武岚中校便感觉到了莫名的失落和绝望。

因为这个机组竟然有6个人。

这并不是说武岚中校不善合群或不喜热闹。

而是由于受机载设备的限制,轰-6型轰炸机的早期型号为6人机组,其中包括驾驶员2人,领航员2人,射击员1人和通信员1人。

而随着机载设备自动化程度的提高,轰-6型轰炸机的后期改进型上的机组成员已经改为4人制,不再设射击员和通信员。

而随着中国军工在轰-6型轰炸机之上加装了惯性导航和GPS等先进的导航定位系统,2名专职领航员也可以光荣下岗了。

只是由于武器系统的更新换代,需要另增设一名专职武器操作员,所有武岚中校所驾驶的轰-6H型轰炸机上所配备的是3人机组。

所以机组人员数量上差异不仅标致着轰-6型轰炸机不同型号之间航电设备自动化程度的高低,更意味着驾驶仓内环境的改善和空中突击能力的强弱。

所以一心感觉自己是被打入了另册,再难翻身的武岚中校这几天来一直处于闷闷不乐、沉默寡欢的状态之下,而被编入这个机组的其他5名中国空军的战士显然也不怎么高兴。

所以在陕西省武功县会合之后,大家只是简单的彼此认识之后,便继续踏上了漫漫西行的道路。

而一路走来,大家也总是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的距离之下,当然这其中唯一仍很活跃的可能只是担任着第二驾驶职务的李藏生中尉。

李藏生中尉人如其名,出生于中国西南的美丽天域—西藏。

家里三代从军,也可以说是行伍世家出生。

据他自己说他爷爷是中国空军轰炸机部队的元老,1952年便从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第6军步兵第16师转入了年轻的中国空军。

成为了中国空军第25轰炸机师中的一员。

此后又转入中国空军重型轰炸独立第4团,转战过朝鲜战场、参与过川西北平叛,成功试航拉萨,配合炮击金门,只要是中国空军轰炸机部队参与过战斗,李藏生中尉他爷爷几乎无役不与,光是讲他爷爷的辉煌战史便让这个皮肤黝黑的年轻人一路狂飙口水,令武岚中校和机组的其他成员,不厌其烦。

几乎怀疑这小子可能是小时候在西藏找不到人说话,所以落下了什么心理阴影。

不过好在大家一路走来除了被李藏生中尉“我爷爷的故事”骚扰之外,并没有太多的波折。

经过了近3天的艰苦跋涉,这支满载着6个临时组建的轰-6轰炸机组的特别车队最终抵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中国空军位于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的空军基地。

玉树州位于青海省的西南部,东与四川省接壤,东南和南部与西藏自治区毗邻,西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

总面积19.8万公里,占青海全省总面积的27.5%。

其人口中近97%是藏族,是青海省内藏族分布最集中的地区。

这里山河壮丽,唐古拉山绵延于其境内,成为了向西部的屏障。

这里海拔5000米以上的山峰多达2000余座,平均海拔4000~5000米。

境内多沼泽、湖泊,长江、黄河,澜沧江均发源于此。

这里曾是西羌人牧马放歌的乐园,盛唐时代通往吐蕃的古道要驿。

但对于中国空军而言,这片土地却成就了一条通天之梯。

青藏高原平均海拔4000米,常年云雾不散,气候变化无常,一向被称作空中禁区。

上世纪40年代,英美等国的探险家曾多次试图从空中飞进西藏,但结果却都是机毁人亡,而此后再没人敢拿生命赌博。

1950年1月,中央军委下达了进军西藏的命令。

但在那时,西藏与内地只有古老的驿道连接,泥路仅通到雅安,沿途不仅需要劈山修路,还没有粮草供应,一切军需全都依靠肩背马驮。

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虽然取得了西昌战役的胜利。

打开了进军西藏的大门,但是随着大军的深入,后勤补给的压力却日益加重。

包括粮食在内的大部分补给不得不依靠空投。

克服了重重的困难,年轻的中国空军在“生命禁区”之上陆续开辟了多条抵达青藏高原腹地的航线,在第一条真正意义上的现代公路—康藏公路竣工之前,实际上中国空军在用自己仍显单薄的双翼支撑起了中国在西藏的主权。

但是即便是利用康藏公路,物资进藏仍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漫长时间。

所以在1955年12月,中共中央指示开辟北京至西藏拉萨的航线,中国工程兵们开始在拉萨以北90公里的当雄地区修建当时人类历史上海拔最高的机场。

而为了能够成功的飞抵拉萨,在毫无成功先例的情况下,中国空军不得不采取“阶梯式”的方法,由西宁经玉树向拉萨试航,当时三个机场的海拔高度成阶梯式:西宁机场为2204米、玉树机场为3900米、当雄为4230米。

但是这个一度担任着西宁与拉萨之间空中桥梁的玉树军用机场此刻却早已荒废。

早在民国时期,盘踞西北的“马家军”中的“青马”—马步芳就在玉树巴塘境内建有军用机场。

1950年,中国空军对玉树巴塘军用机场重新修建,并于1951年投入运行,以供图-2型轰炸机和伊尔-12型运输机机的起降。

但是随着中国空军的成长,玉树军用机场于1963年停航,1969年部队全部撤走,并于1974年10月28日兰州空军司令部把此机场正式交由地方看管。

由于该机场自1963年停航后再未使用,长期遭受风吹、雨淋、日晒、冷冻,已变得面目全非。

在2007年建设玉树地区开始建设三江源民用机场时,玉树军用机场仅有机坪部分尚能看到外,其他部分已与草地混为一片,无法辨认。

场区亦没有存留建筑物。

但是正是这个几乎被全世界遗忘的角落里,中国空军正准备创造一个新的奇迹。

“那是什么?”当军车缓缓的通过玉树军用机场外围数道警戒线进入机场的核心区域之时,一架架即熟悉又陌生的战机的身影出现在了刚刚修缮一新的机场跑道之上。

从外型上来看那些无疑还是武岚中校所知道的轰-6型轰炸机并不没有太大的不同,但是即便是从遥远的距离上望去,仍可以感觉到这些轰-6型轰炸机之上,拥有着一种完全不同的气质。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一种从内心深处涌起的激动和不安令武岚中校无法相信自己此刻的判断。

玉树军用机场上的惊讶显然并没有相信远在北京西郊一处别墅内的战时,此刻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全力展开着一场激烈的搏杀。

虽然此刻纵横十九路的棋盘之上仍只有寥寥数十子,但是就对弈双方来说却俨然已经进入了你死我活的决胜关头。

因为持黑的老者一改以往的谨慎从容走出了一个凶险的定式,这个已经传承百年的大型定式,由于近代一个旅日棋圣的内拐的新手,而一度成为是一个极度流行的开局下法,但这个定式在近日却开始被职业棋手们有意回避着。

它有着一个十分形象的名字叫作:大雪崩!“只子如轻用,全功更莫论。

就令投险胜,宁抵被围奔!昔日唐代著名国手王积薪有围棋十诀之教:不得贪胜、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弃子争先、舍小就大、逢危须弃、慎勿轻速、动须相应、彼强自保、势孤取和。

可是您今天的这一手‘大雪崩’似乎有些……。”

手持白棋的中国人民国防军总参谋长曹阳上将看着黑棋的着着进逼有些诧异的问道。

“曹总长,你也算是军中国手,难道不懂得:彼众我寡,先谋其生。

我众彼寡,务张其势。

这十六字之中的道理吗?”持黑的老者微微一笑。

中国古人所创造的围棋对弈的形式,自古便与国事、军事有着很多相似之处,天赐弗受,难保不反受其害。

无助的射击声在一片黑暗笼罩下闪烁着夺目的光华,不断有来自中国海军陆战队的战士被迎面射来箭弹击中倒下,虽然每一个战士倒下之后,他的岗位立刻会有人挺身而出的顶上。

但是此刻这道由血肉的组成的防线正被不断的压缩着。

“这样下去只能是全军覆没,我们要想办法冲出去。”

打完了一个弹夹之后,康伟中尉看了看一直保护着自己的掩体—那扇已经千创百孔的木门,还有那些不断逼近的红色光点。

不得不大声的向这支特遣分队的最高指挥官—冷紫翎上校建议道。

“冲出去?”这似乎是眼前唯一的出路,可是孟加拉总理府的门外现在又是什么局面呢?一直对孟加拉总理府虎视眈眈的印度特种部队借助着这些机械爬虫的帮助恐怕已经重新控制了总理府外的攻击位置,此刻正等着绝望的猎物从可以保护自己的巢穴之中夺路而出。

此刻即便真的能够冲出去恐怕也只能是迎接更为沉重的打击。

“所有人停止射击!”正当总理府的局势正空前危机之际,冷紫翎上校却突然向麾下所有的战士下达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命令。

“停火?难道要我们大家高举着双手向这些机械爬虫投降?”虽然对自己的这位女上司一直怀着无比景仰的心情,但是当自己的手指从不断扣动的扳机之上退下来的刹那,康伟中尉的心中依旧看不到任何的光明。

“我想我找到克制他们的办法了!”随着会议室门外逐渐停歇的枪声,冷紫翎上校微笑的对着包括自己的爱人在内的所有人庄严的承诺道。

“这一切并不困难!”面对着眼前厚厚的技术资料,刚刚从位于巴西南部港口城市—里奥格兰德的美国中央情报局秘密基地飞回纽约,原美国陆军“绿色贝雷帽”特种部队指挥官—斯克尔中校便意外的受到了来自阿伯丁实验场的绿色邀请函。

面对着眼前一个个有些沮丧的昔日战友,斯克尔中校用一个自信的微笑扫荡着车厢里的阴霾。

挂着美国陆军牌照的通用悍马在连接着美国东部各大州的70号州际高速公路上飞驰着。

望着窗外那一片片由枫树、柏树组成的丛林,斯克尔中校此刻的心中不禁开始回想起那些在美国陆军中服役的岁月—与战友深入敌后执行可能都不会得到承认的绝密任务,在同样茂密的雨林之中艰苦的跋涉,在泥泞的沼泽和湿地之中作战。

这一切在当时虽然让他和自己的战友一起咒骂过上帝,但是现在回忆起来却又是那样的激动人心。

这才是一个军人、一个陆军应有的生活,但是偏偏有人要将这种乐趣从陆军中夺走。

车子很快便进入了位于美国东海岸马里兰州阿伯丁平原深处的军事禁区。

马里兰州是美国最早的雏形—英国位于美州大陆的十三块殖民之一。

马里兰州的名字都是缘于当时的英王查理一世之妻玛丽皇后的闺字。

虽然在美利坚合众国现有的五十州内,它的面积仅列第四十二位。

但是他的历史却与美国陆军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

1775年,美国大陆军统帅华盛顿正是从这里率马里兰州军队北进,从而奠定独立战争的胜局,因此这个州的别名又被叫做“战线之州”。

位于该州的阿伯丁试验场虽然没有美国空军充满神秘色彩的51区那样的著名,但这块被称为“美国陆军兵器试验场”面积达几百平方公里的军事区域之内却同样孕育过众多改变人类地面战历史的武器。

南北战争采用的斯宾塞连发步枪使陈旧的线形战斗队形走进“死胡同”,二战中的M1加兰德半自动步枪一下子使美军步兵班火力提高了5倍;越南战争中不断完善的M16步枪成为后来步兵小口径武器的基础。

从1898年美西战争到1991年海湾战争,美国陆军所使用的大多数常规武器都是在这里经过严格测试后,才正式批准列装部队。

可以说,阿伯丁是美国陆军装备奔向战场前的“最后一关”。

他是美国陆军历史最悠久的试验场,负责美军常规武器的试验与鉴定工作,是美国陆军著名的试验鉴定中心。

另外,它还有一个特殊功能—实地检测世界各国陆军武器的性能数据,作为美国研制新武器时的参考。

早在朝鲜战争期间,阿伯丁试验场实地检测了从欧洲获得的各类苏制坦克战车和轻武器,为朝鲜前线的美军提供了详实准确的苏制武器性能报告。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里已经逐渐变成一个容纳世界各国各时期陆战武器的陈列馆,被军事爱好者私下称为“阿伯丁陆军武器博物馆”。

进入试验场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数以百计的陆军战车和重型武器呈方阵整齐停放在旷野之上。

他们都曾是显赫一时的陆战之王,但此刻却只能对着风雨述说自己的顽强。

而但历史的车轮进入21世纪,数十个世纪以来都主导着战争进程的陆军正在遭遇着前所未有的挑战。

面对着制空权和精确指导武器的日益完善,庞大的陆军是否还有必要存在,或者该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在全新的战场之上,显然已经成为了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所共同面临的问题。

五角大楼为美国陆军量身订作的是具有革命性的“未来作战系统”(FCS),这项由美国前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全面改造美军雄心勃勃的计划将彻底改变美国陆军在冷战之后的历次局部冲突中的鸡肋地位,如果顺利实现,那么美军将变成一支“战斗力强大,而且动员速度惊人的部队”。

但是前景虽然无比光明,但是所面临的问题却也同样严峻,因为根据美国防部成本分析改进小组(CAIG)的成本估计,美国陆军研制、购买并最终装备这一由18种不同型号的地面装甲车、遥控无人驾驶器以及通讯网络组成的未来作战系统,在预计的几十年全寿期内,美国陆军总共将耗资3000亿美元。

工程仅仅在第一阶段就需要耗费1450亿美元。

即便是财大气粗的美国政府在面对如此庞大的军费开支也是同样备感吃力。

实际上进入21世纪以来提出全面改进计划的并非只有美国陆军一家。

伴随美国正在进行全球战略调整和军事转型,实际上就是调整军队建设的方向和重点,这一点又无可避免的会触及各军种的利益分配,引起各方之间的军费争夺战。

美国陆军的“未来作战系统”加上美国海、空、海军陆战队以及日益壮大的太空部队,每一条战线都目前都成为了难以填满的无底洞。

跟据美国政府的不完全统计,美国军方在21世纪初页所面对的必须研制的60个项目总研制经费已经高达1.6万亿美元,甚至超过法国的一年国内生产总值。

而在这60项项目中,大多数又是美国优先发展的海、空军的武器研制计划,而包括新型作战飞机、水面战舰、直升机、核潜艇在内的项目无一不是耗资巨大、关乎国运的,五角大楼不得不将对这60项新型武器研制项目进行全面“减肥”,对将美军各兵种提出的新项目重新调整,而其中陆军的“未来战斗系统”便成为了这把锋利“财政剪刀”的第一个突破口。

面对着海、空方面不可比拟的竞争优势,美国陆军不得不选择后退。

一方面采用开发即插即用的模块方式的改进现有的陆军作战平台,另一方面推迟包括武装机器人车辆、新型巡航攻击导弹和无人机在内的一些武器的研制和装备速度。

理由当然是美国陆军目前没有足够的财力研制所希望部署的所有新型武器。

对于美国陆军而言,这无疑是一个丢足保车的权益之计,但是对于参与这些项目研制的美国军工企业来说,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对于这些已经习惯了在美国政府的采购项目上大捞一笔的军工企业来说,美国陆军的未来究竟如何并不重要,关键是如何迅速的将自己的研制经费从五角大楼的定单之上赚回来,谁都不想重蹈“十字军”火炮系统和“阿曼齐”直升飞机开发工程的覆辙。

所以一方面展开在美国国会议员和政府智囊机构全面攻关,让这些利益集团的代言人在全世界点燃冲突,制造一个又一个威胁论的同时。

这些军火贩子也在彼此拆台,希望能从对手的嘴中抠出自己的那一份蛋糕。

在美国陆军的“未来作战系统”之中,以美国iRobot公司为代表的军用机器人生产企业便长期以来与主打开发美国新一代单兵武器系统—“陆地勇士”的通用动力公司势成水火。

应该说美国新一代单兵武器系统—“陆地勇士”的历史原比iRobot公司的军用机器人项目要悠久的多,早在20世纪90年代,美国国防部将分散于陆军、海军陆战队和特种部队的单兵技术研究项目合并为“21世纪部队陆地勇士”计划。

其确立的技术标准也将成为“未来士兵”的巅峰坐标。

“陆地勇士”按功能可分为防护系统、信息处理系统和作战系统,主要装备有便携式电脑,集瞄准具、步话机和发射天线于一体的头盔,各种传感器和点面火力结合的新式步枪等。

经过近10年的研制,通用动力公司已经将“陆地勇士”计划中的一些可靠部件,广泛的部署到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执行任务的美国士兵之上。

但是通用动力公司的这一成功却遭到了iRobot公司的军用机器人的有力挑战。

美国是机器人的诞生地,早在1962年就研制出世界上第一台工业机器人。

比起号称机器人王国的日本起步至少要早5~6年。

经过40多年的发展,美国现已成为世界上的机器人强国之一,基础雄厚,技术先进。

但是美国政府却一直担心大规模发展机器人会加重国内的失业率,因此长期以来都未对国内民用机器人的研制工作投入财政支持。

仍将技术路线的重点放在研究机器人软件及军事、宇宙、海洋、核工程等特殊领域的高级机器人的开发上,致使日本的工业机器人后来居上,并在工业生产的应用上及机器人制造业上很快超过了美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形成了较强的竞争力。

因此在军方的订单方面iRobot公司更是志在必得。

长期以来一直全力鼓吹着未来的地面战将是机器士兵的天下,人类步兵无论如何进行强化在复杂的巷战之中都无法与高智能的军用机器人想抗衡。

而更为重要的是可以大量通过流水线生产出来的机器人士兵将全面解决美国陆军所面临的兵员紧张的问题。

在一些国家还在为如何从国内庞大的适役人群中挑选出精锐的士兵,如何改革兵役制度—是坚持义务兵役制和合同兵役制相结合的混合兵役制,还是完全向合同兵役制过渡等问题举棋不定之时,早已实行完全合同兵役制的美国军队却不得不开始考虑由私人承包商来解决日益匮乏的兵源问题。

研制更多更先进的武装机器人,在未来替代人类士兵服役参战,实现军队机器人化一直都是五角大楼的梦想。

因为即使是造价昂贵的机器人,如果把美军士兵培训费用、工资、老兵退休金、福利算到一起的话,对五角大楼来说也比使用合同役士兵廉价、实惠,而且可以避免因人员伤亡而造成的恐慌和巨大的社会和政治压力。

对美国防部来说,用武装机器人替代士兵服役打仗,实现军队的机器人化,是少花钱、低风险、高效率实施未来战争的理想无二选择。

究竟是坚持长期以来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的“陆地勇士”系统还是改换思路使用机器人士兵,在最近几年里一直是“未来作战系统”(FCS)单兵领域多方争论的焦点。

而促成iRobot公司最新一轮“机器人主战论”的强势反弹正是近期从遥远印度传来的消息,根据美国中央情报局从新德里传来的消息,印度陆军在镇压忠于印度总理—曼莫汉.甘地的特种部队的行动中首次投入了一种名为“舞王2”型的军用机器人,并在实战中大放异彩,成功的击溃了印度内卫部队的特种兵。

这种新型的军用机器人更将在下一个阶段的印孟战争中更大规模的得以运用。

在利用遍布美国政府内部的商业间谍网络得到这一消息之后,iRobot公司的高层迅速作出了回应。

他们抓住了五角大楼恐为人后的心理,大肆宣称美国在军用机器人领域已经全面的落伍,甚至被长期以来在军事科技领域无甚建树的印度军工赶超。

如果不迎头赶上,那么“21世纪地面战的制高点将迅速被以中国、印度、日本为代表的新兴工业国家所占领。

应该说这一宣传策略非常的成功,五角大楼的高层对这一情况空前的重视,迅速召集了多方的智囊评估机构对这一情况进行全面的审核和论断。

不过这些看似中立的智囊评估机构实际上早已是各方军工利益集团的喉舌,连续数天的评估工作实际成了iRobot公司和通用动力公司的角力场,在引经据典的争论无法取得一致意见的情况之下,五角大楼最终不得不决定在阿伯丁试验场展开一场三轮的虚拟对抗,以真实的检测军用机器人和“陆地勇士”系统之间的孰优孰劣。

由于该项目的复杂性,几个部门共同负责系统试验,其中包括陆军负责未来作战系统的项目小组、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陆军试验与评估司令部(包括研制试验司令部、作战试验司令部和陆军评估中心)和主系统集成商—波音和科学应用国际公司。

可以说原本的小规模争论已经成为了iRobot公司和通用动力公司之间的生死战。

尽管在公司势力上强弱不敌,但是对于iRobot公司而言,他们在对抗之中仍具有着无法比拟的优势。

因为整个试验将利用先进的计算机系统在仿真环境下进行,也就是说即便通用动力公司派出了最强的实验士兵对于iRobot公司却只要用计算机建个模型就可以了。

在负责系统试验部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iRobot公司可以尽量夸大军用机器人的性能数据。

所以在第一轮的小组对抗中,通用动力公司派出的装备有“陆地勇士”升级系统的士兵遭遇了空前的惨败,一支从美国陆军第82空降师现役部队中抽调出来的4人小组在虚拟对抗仅10分钟便被iRobot公司模拟的“舞王2”型军用机器人的攻击下遭遇了全歼。

对于这一结果通用动力公司的唯一的借口只能是第一轮所派出的实验小组虽然是现役陆军,但是仍缺乏实战经验。

他们需要从美国陆军之中挑选新的实验者。

最终通用动力公司不得不请出了具有丰富单兵实战经验的斯克尔中校担任第二轮虚拟对抗中“陆地勇士”系统小组的指挥官。

在核对完证件之后斯克尔中校迅速进入了位于阿伯丁试验场地下100米处的地下虚拟对抗中心。

在见过了忧心忡忡的通用动力公司项目负责人之后,斯克尔中校简单的看了一下自己部下的简历。

这三名同样被从美国海外驻军中请来的“外援”,两个来自伊拉克战场,一个是退役的“海豹”突击队的成员。

对于这些美国军队中的精英,斯克尔中校只是报以一个友善的微笑,然后就向负责系统试验各部门提议将第二轮对抗改为单兵对抗。

“你一个人对抗一台军用机器人?”负责系统试验的美国陆军少将有些疑惑的问道。

“不!是我一个人对抗一个机器人战斗小组!”斯克尔中校自信的回答道。

而更令对方吃惊的是斯克尔中校表示自己根本不需要借助“陆地勇士”单兵作战系统,只要普通民用单兵自动武器就够了。

“0.50英寸口径的‘沙漠之鹰’一支、警用型M4型自动步枪一支我就足够砸烂这些玩具。”

斯克尔中校面对着一脸错愕的武器性能输入人员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