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有人中弹了!医护兵!” 苏门达腊岛的中部,在赤道炙热的正午阳光下新加坡陆军第3师武吉班让营中士梁思侗用尽全力对着隐蔽在另一侧墙角的战友呼喊着。
但在纷乱的战场上他的声线很快便被淹没在纷乱的枪声之中。
“畜生!”紧紧按住倒在地上的战友赛义德胸前的伤口,梁思侗几乎感到了自己手中正点滴点滴流逝的生命。
窗外苏门达腊岛部落武装联合所使用的82mm迫击炮再度开始炮击这支可怜的小队。
而远在40公里之外的Amoy Quee营(新加坡陆军第20火炮营)却似乎对这里的情况漠不关心。
“这根本不是我们的战争,为什么要派我们来这里。”
梁思侗紧握着手中的新加坡自制SAR-21 RIS型突击步枪愤怒而无助的咒骂着。
东盟5国联军在巨港登陆的顺利登陆,并没有为这次规模空间的军事行动带来丝毫好运气,该地区的局势似乎一直在向着不利于东盟5国的方向发展着。
虽然利用东盟5国联军迅速控制了巨港及其附近的苏门达腊省的大部分地区,基本巩固了登陆场。
但是随着联军向内陆的挺进,热带雨林糟糕的天气和道路状况很快就让联军中的主力:来自新马泰三国的士兵深感陷入战争的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自10月以来,各国已经三度向苏门达腊岛增派地面战斗部队,以期可以迅速稳定该地区的局势。
特别是对马六甲海峡局势无限关心的新加坡政府甚至针对苏门达腊岛下达了全国动员令。
新加坡全国人口约290万。
现役兵员有5.55万人(其中正常应征服役人数为3.84万人),这样的军队规模完成本土防御的工作本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一旦需要承担象苏门达腊这样庞大地区的控制,则根本是杯水车薪。
新加坡政府不得不紧急征召受训预备兵员5万人。
“目前我国已经在苏门达腊岛东部地区投入4个步兵营、2个装甲营、2个火炮营、1个战斗工程营,已经占到我国现役军队的1/2强。
但截止到目前为止我军在主要作战方向:北部战线,目前仍无法完全控制占碑省地区的局势。”
位于新加坡森巴旺地区的新加坡陆军司令部内,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正用心的聆听着对面几位将军的介绍。
“我们的主要对手不是旧印尼陆军的残余势力以及一些部落武装?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训练有素的军队会久久不能解决问题。”
作为新加坡政治舞台上光鲜亮丽的男主角——“太子” 李乘龙对自己所面对的这些军人心中充斥着不满。
新加坡国防预算过去若干年来一直占国民生产总值的百分之五到六,政府预算的百分之三十四左右。
而用这样的重金打造的军队竟在维护新加坡国际利益的军事行动表现的如此差劲。
“实际上我们的军队在苏门达腊岛执行的军事任务与我国长期以来的军队建设的宗旨是相违背的!我国一直以来增强自身军备,主要立足于增强威摄力量,使自己成为“一只满身毒刺的小虾”,而不是卷入这样的地区冲突之中,要知道象这样的类似于美国在伊拉克地区所遭遇的游击战,本身便不是我国军队所能承受的。”
新加坡国防部长张成贤无奈的说道。
目前新加坡军队在苏门达腊岛已经伤亡了数百人,而且这一数字还在不断上升。
如果可以选择张成贤更希望能将苏门达腊岛象爪哇岛一样交给中国人。
“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到来了,我们不能坐等下去了,爪哇岛已经给了中国人最好的跳板。
如果没有一个可以与这条咆哮的巨龙抗衡和力量。
那么不用多久,整个马六甲海峡都会威慑于中国的强大力量。
届时无论是泰国、马来西亚还是新加坡都将无法保持现有的地位和独立。
我们数十年来的积累的财富和国际地位将化为泡影。
各位,我们不能在沉默下去了。
请大家和我一直拯救海峡吧,马六甲是我们的,我们不需要任何大国的介入。”
对于李乘龙来说,他父亲的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
李光耀曾提出了著名的“毒虾”理论,即新加坡应成为“能产生剧毒的小虾”,既能与“鱼群”共存,又不会被“大鱼”吞掉。
这实际上是强调新加坡武装力量要保持有效的威慑能力,使大国不敢对新加坡轻举妄动。
但是作为一个小国寡民的统治者李乘龙何尝不想让在马六甲扩展自己的影响。
印度尼西亚的崩溃和中国力量的到来,给了他最好的机会。
印度尼西亚本来只是一个缘于“荷属东印度”殖民地的地理概念。
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中国人无心也无力染指苏门达腊,他们会全力在爪哇岛培养一个亲中国的华人政府。
那么新加坡便可以趁势在马六甲海峡的西岸规划一块属于新加坡的新领地。
届时新加坡将成为一个跨马六甲海峡的中型强国,而李乘龙也将借此超越他的父亲的荣光。
海峡的秋天,气温依旧潮湿闷热。
一枚枚灼热的155mm炮弹由新加坡陆军第20火炮营所装备的FH88 牵引式榴弹炮膛内喷射而出,落在苏门达腊岛的雨林中,黄昏的天空中2架新加坡空军的UH-6O“黑鹰”通用型直升机正高速向南飞着。
飞机的坐舱里满脸是血的梁思侗双眼无神的看着眼前的这片在炮声中颤抖的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