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节 中俄新约(1 / 1)

周昆整了整身上的军服站了起来他的动作和即将开始的发言相对于唐绍仪的发言更容易引起俄国人的关注。

在俄国人眼里,中国的外交是稚嫩的。

中国是被德国人利用了,才发起了对俄战争。

在他们眼里,真正可怕的中国国防军和国防军的将领们,特别是眼前这个周昆中将!这个人完全已经把家庭抛在脑后,给俄军设置下了一个致命的陷阱。

从客观上来说,没有第六师的主动撤退,俄国人会把远东军收缩到赤塔,并以足够的兵力维持铁路线。

就算是蠢笨如库罗巴特金之流,也可以听从参背さ慕ㄒ榉⑵鸲月?蘩锏慕?ァ2还??芾サ淖魑?匀蝗枚砭?斐闪吮?Ψ稚⒌淖钪帐О芙峋帧?“各位先生,中俄两国的争端是由来已久的领土争端。

作为军人,我本人会为战争胜利用尽全力,但是作为爱好和平的中国人,我希望中俄的领土争端会在友好的气氛下得到圆满的解决。

战争,对双方来说都是不愉快的经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先生对此都深有体会。

我重申一个宗旨,中俄和谈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制造问题,中俄两国需要的长期的友好而不是继续战争。

当然,中国国防军决不惧怕战争!”周昆的话,更多是为这个密谈定下一个基调,免得唐绍仪去花费太多的精力在一些不太重要的问题跟俄国人扯皮。

维特用眼神制止了阿列克谢夫差点冲口而出的话。

他知道中将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俄国军队也不惧怕战争之类的气话。

实际上,自己和这位将军都害怕战争继续下去。

“我们来进入正题吧,先生们。

中俄两国的事情,还是应该由我们来解决,而不是其他国家。”

维特做出了微笑的神情说道:“俄国在这次战争中耗费了太多的人力物力。

也许,二位先生也知道俄国地现实情况。

临时政府只是临时政府,我和中将在这里签定的条约只能代表现在的临时政府。”

维特在临时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中国人的条件他已经准备答应了,可是在这个基础上。

他需要得到中国在未来对俄国临时政府,也就是自己地支持。

他需要和中国政府改善关系,最终达成一个什么同盟之类的各约。

这样,在三国协约已经敲定。

俄国对德国的态度已经明朗化的条件下,避免中国和德国地直接同盟。

避免在自己的身后出现一把锋利地尖刀。

唐绍仪有礼貌地点着头,认真地听着。

不过他真正想的是:陛下太厉害了,把维特的心思猜了个十足的准确,建立密约看来就是几句话的事情了。

等等,还是等俄国人把话头递到自己嘴边上的时候才提出来吧,最好是让俄国人自己提出来。

“可以想象到的,俄国让出了300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迁移500万人口会对临时政府的威信造成什么程度地打击。

我们,需要中国政府的理解。

为了远东的和平,为了两国今后的长久友谊,我希望贵国政府能够在条约的基础上考虑建立长期的中俄战略合作关系地提议。”

维特并不打算兜***,其实也没有多大的空间和多少时间可以供他兜***。

对方已经知道三国协约的事情了!这就意味着对面这个唐大臣将会就此作出最直接的反应,将彻底表明中国和德国之间的利益关系究竟到了何种程度,表明将来一旦爆发法德或俄德战争时中国的立场。

因此。

现在的谈话才是中俄谈判的关键,而不是那300万平方公里荒凉的土地。

“战略合作?中国和俄国?”唐绍仪从鼻子里哼出了这两个问号。

“对,战略合作关系。

两国在政治、外交、军事和经济各方面的战略合作关系。

中国和俄国将成为一对紧密合作的伙伴,共同建立远东的长久和平。”

维特带着点夸张的口气说着,仿佛他描绘的是一幅无比美好的蓝图一般。

“那么,中国应该在这个关系下如何处理三国协约呢?我的总理阁下。”

唐绍仪开始有了兴趣,虚心求教起来。

“如果中国的皇帝陛下愿意,三国协约将成为四国协约;当然。

中俄关系不在这个协约的框架以内,也是值得商榷的。”

维特心里泛起了希望,看来,中国并不打算介入欧洲的事务,也许这些黄猴子只想把商品往欧洲运而已。

“我需要就中俄的新条约让英法两国背书,确定新国界线的永久合法性。

在这个基础上,中俄两国的友谊以及可能的战略合作关系才可以继续。

鄙国皇帝陛下也希望,俄国在明年的海牙会议上,就海军和国际商贸的问题站在中国这一边。

维持阁下,您的意见?”唐绍仪摆开车马,现在总算是进入实质性的会谈了。

维特暗自吃了一惊,按照这样的做法,这些被割让的领土俄国是没有任何合法的、正当的理由在将来讨回了。

加上海军和商贸的问题,中国人的条件似乎并不是太容易让人接受。

“皇帝陛下说过,如果中国和俄国能够真正缔结和平的、友好的、有建设性的条约,那中国政府将全力支持俄国临时政府。

军队,我们可以帮助俄国整编、训练和装备;中国工商企业,也将考虑到俄国投资;俄国在巴尔干问题上的要求,中国将在国际上充分给予帮助(废话,那是火药桶);中国将保证不与德国缔结更高层次的条约。

就是这样,总理阁下,将军,您们考虑吧。

我们希望在明天结束这场令人疲惫的谈判。”

唐绍仪说完,整了整衣角站了起来,做出了一副告辞走人的姿势。

周昆比唐绍仪显得更着急,已经在迈出军人的步伐向外走了。

“等等,阁下,请等等。”

维特心里是在大喜过望中又为中国人做出的要走的姿态而着急。

“我们何不就在这个时候。

这个地方详细谈谈双方合作地事项呢?明天,只不过是一个过场罢了,您说是吗?”唐绍仪接受了周昆一个得意的眼色后,装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坐了下来。

1906年9月10日。

中俄两国在英法美德诸国的调停下,签署了《中俄尼布楚新约》。

持续了半年地中俄战争宣告结束。

条约确定了中俄边境线,从北向南依次以斯塔诺夫山脉(外兴安岭)的山脊——北纬58度线——勒拿河中心线——贝加尔湖湖岸向西延伸80公里——萨颜岭主山脊——阿勒泰西北山麓鞍部分划线——巴尔喀什湖西岸延伸田公里线和帕米尔高原中心山脊线为新的国境线。

英法美德诸国在国境线刑分文本上做了背书。

当然,由中俄各约行生出来的中俄密约具体内容就不是其他国家的代表可以看地了;也是当然。

由中俄和谈催生出来的三国协约也不是在这个地方能够敲定地。

可以这样说,随着中俄关系的改变。

世界各国的关系在重组,在确立,国际势力的阵营分化也更加明显起来。

“少川的差使办得不错!非常不错!”龙剑铭拿着厚厚一叠的电报纸递给了吴良。

“我们的计划完全得到了实施,欧洲的大战怎么也避免不了啦。”

“三国协约对四国同盟(德、奥、意、土),似乎英法还有点吃亏,这仗短期内是打不起来的。

现在,就看中俄关系地走向了,陛下,通过经济控制和政治渗透能够在何种程度上影响俄国临时政府。

这将成为关键性的因素。

何时爆发战争,应该由您说了算!”吴良在这方面有丰富的经验,杜兰特不是已经在美联的帮助下成为国会参议院议员了吗?“影响和控制,是两个概念。

我们有能力去影响却绝对没有把握去控制俄国政府,就好象我们在美国所做的一样。

欧洲大战现在打不起来,德国人在海军问题上没有做好准备。

国际局势也没有使德国非发动战争来解决问题不可。

暂时把这个问题放一边吧,今天要解决的问题是边疆地建设问题。

没有巩固的、繁荣的边疆经济,就没有巩固的边境线和国防线。

我的意见是,后备军转入现役人员可以就地参加生产,不过是在自愿的前提下。

边境地区需要半民半兵的强大后备军,采用军事化管理的垦屯制度有助于边境地稳定。

这个提议,请大家充分讨论。”

龙剑铭把今天这个阳光会议的主题抛了出来,他可没有找手下这些大忙人陪自己和吴良晒太阳的雅兴。

众人交换了一个“原来如此”的眼神。

大家都还以为今天是皇帝老倌高兴了,找大家晒太阳喝茶聊天来的。

“我建议,设立四个省级军政机构,西北地区为阿拉木图总管区,北方地区为贝加尔总管区,其他的刑为外兴安岭总管区和海参葳总管区。

总管区以军管的形式先搞个三五年,再视情况转为行省,实行军政分家管理。”

岑春煊是壮族官员出身,对少数民族以及边境问题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他的设想无疑是在行政管理和军事管制之间取得了一个良好的折中。

“问题是军管以后在建设方面如何协调,特别是对俄贸易和双边经济文化交流这方面。

帝国需要一个得力的人选来主持。”

杨度有点担心地说道。

“江荩城,他在新疆干得非常出色,有左宗棠的遗风啊。”

岑春煊可是不折不扣的老官僚,他说话之前早就把这个问题考虑进去了。

聂文清和李义安同时给总理大臣投去一个带着感激意味的微笑。

“就江荩城,我看就他合适,军政全才,上上之选。

这个边垦司令官就这么定下来,班子让他自己搭,全国的人任他选。”

龙剑铭及时地发了话,避免了杨度可能的发言。

明摆着杨度对军队管理边境地区的提议还有些意见的,这个,需要下来沟通。

否则一旦争执起来就不好收场了。

“目前迫在眉睫的事情,是如何在全国掀起支援边疆、建设边疆的热潮,靠后备军那四万人是无法支撑起边疆的。

如果他们愿意留下来,帝国要给他们以荣誉,给他们提供最大限度的方便,给他们解决家庭的问题。

想一想,除了爱国**以外,有什么理由让一个上海或者其他地方的青年去北方苦寒之地扎根?不,不是扎根,是留在那里3年甚至5年。”

“500万俄国人留下的空白,帝国需要在迁移蒙古人回旧辖地的同时打破蒙古部落的界限,打破蒙古传统的统治势力封锁。

我建议在蒙古也相应设立总管区,逐步消除封建的王公和僧侣统治制度。

其他地区,可以发动全国的力量,愿意举家搬迁的最好。”

方维志的思维逐渐放了开来,话题这个东西是越讨论思路越开阔、越深入的。

现在,他就把蒙古旧辖地必然要进行的重新分配与破除蒙古族封建统治结合在了一起。

蒙古王公现在还有私军,还对部落人民有着生杀大权,还有可能对中央政府的行政举措阳奉阴违或者干脆置之不理。

中央政府对边疆的控制要紧密,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

“反对!这样可能激发民族矛盾和蒙古部落间的矛盾。

边疆建设需要的是团结,只有各民族团结在一起,才能建设稳定的边疆。”

郑安邦站了起来大声地说着,他不必担心这样会得罪方维志,两个人在私底下和有的公开场合也是经常争论的。

同是从旧金山致公堂出来的两个青年,如今一个管着朝日事务,一个管着会务和企业获取国家工业技术的审批。

“民族矛盾?民族团结?安邦你没有去过蒙古,你不知道蒙古的具体情况。

我们前阶段做的是蒙古王公的工作,而不是给蒙古族广大的人民造福。

拿巴泰和海山来说吧,他们是国防军的将校,可是也是蒙古的部落头领。

巴泰有3万部属,在乌棱台他就是皇帝,哦,不,我失言了。

我的意思是他就是唯一的话事者,其他人要不是他的部属,要不就是他的奴隶。

民族团结,应该是团结所有人,不是一个王公!”方维志的理由是充分的,只是他现在不可能在一个想法的基础上拿出一个稳妥的、可行的计刑出来而已。

“西藏也是这样,新疆还是这样,包括四川的彝族地区也是这样。

少数民族的问题,现在如何解决?我建议,帝国实行勋爵制度,取消以前的王公贵族的一切封号,把爵位和土地分化开来,消灭封建农奴制度。”

郑安邦把话题转了一下,他承认方维志说得是事实,也明白了方维志话里的意图,所以他的脑筋很快就转到了帮方维志的提议找解决办法方向上来。

边疆建设必然触动少数民族的问题,这是摆在龙剑铭面前一个无法回避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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