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说话声,刚才喧闹的大伙儿,霎时安静了下来。
“又是哪个妖孽想要在这里兴风作浪了?”郎月回头一看,立马感到自己艰于呼吸视听,同时也产生打人的冲动了。
这个外表斯文,知书识礼,高鼻子大眼睛喜欢穿红色衣裳的窈窕小姑娘,不正是前世狠心一剑刺穿了自己心脏的那个小贱人,让自己彻底悲催了的郎家五小姐郎珠又是谁了?
而郎珠看着郎月那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登时目瞪口呆,方寸大乱,嘴里嗫嗫嚅嚅,好像完全被怔住了,不相信世界上竟然会有如此完美的人。
“你到底是不是人?”这句白痴笨蛋加蛋白质神经质的话,自一向为人处事波澜不惊的郎珠嘴巴冲口而出真是破天荒了,“我完全没有自信啦,以后叫我在公子少爷诸多男子面前怎么活?天哪,既生亮何生瑜?”
“是妖孽,当然不是人!”郎珍不满的看了郎珠一眼,说,“可也不至于让五妹你震惊到如此田地吧?”
郎月冷眼看着郎珍和郎珠,不置可否。
“四姐,你是不懂的!”郎珠看着郎珍说道,又像是喃喃自语。
这样一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不过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罢了,一个知道一个不知道罢了。
两条柳叶眉不由自主地往上挑了一挑,一双丹凤眼开始燃起一股熊熊的烈火,小圆脸也登时严峻了起来,脸色更是阴得可以滴出水来了,郎月恨不得马上伸出手去狠狠地掐死郎珠算了。
“小姐,你怎么啦?”见到郎月这副完全hold不住的样子,站在她身后的苹果大吃一惊,生怕主仆两个吃了人少的亏,于是神情紧张起来,赶紧伸手拉了拉郎月衣服的下摆。
“hold住,hold住,大蛇还没有出动,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自乱了分寸才好。”苹果的举动无意中让郎月清醒过来了,她猛然想起了这是今生她和郎珠两人之间的第一次相见,于是很快便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想必这就是刚来的三姐吧?妹妹这厢有礼了。”郎珠慢慢恢复了常态,嘴角一勾,笑眯眯地朝郎月看将过去,发觉她兀自阴沉不定的脸色,心里猛然一惊,但还是继续保持着刚才嘴角泛起的微微笑容,朝她稍微屈膝,福了福,好奇地问道,“三姐,你我以前可曾见过吗?”
“哦,姐姐失礼了,妹妹你是嫡出,姐姐应当向你行礼才是。”郎月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却自顾自地弯下腰来,掀开裤腿,登时露出了一截雪白粉嫩的肌肤,边伸手轻轻地抓挠着边轻轻地说,“刚才不知什么东西,隔着裤子咬了姐姐一下,让姐姐心里疼得不得了,两位妹妹见笑了。”
“没什么大碍吧?”郎珠关切地问道。
“哦,不????????????碍????????????事!”郎月这话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但是,郎珠的注意力已经不在郎月这边了,因为郎珍一把拉住了她的一只手臂,并用力地摇晃着。
“五妹,为什么我不能向她要回父亲的玉佩?”在郎珠这个嫡女面前,郎珍这个庶女倒是蛮懂规矩的。
“真是一物降一物!”郎月冷眼旁观,心想,“本姑娘好好看看,你们两个幺蛾子究竟想放什么臭屁?”
“因为这是父亲送给三姐的。”郎珠双眉紧蹙,耐心地对正仰着头看着自己,满脸不服气的郎珍说,“四姐,听话。”
“好吧,姐姐听妹妹吩咐便是。”
“哈哈,天生的奴才相,即使人家比你小,你还不是像一条狗似的趴在人家面前摇尾乞怜?”郎月心里冷笑了一声。
于是,郎月双手抱臂,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冷眼看郎珠这个杀人凶手到底是怎样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收买人心的。
“三姐,你知道吗?咱们家发生了一件大事,”郎珠突然把身子转过来,面对着郎月,拉着她的手亲热地说道,“这几天郎家人人都疯了,原因是大将军府中来了一对妖孽似的极品女子。”
“不敢当,你过奖了。”郎月不动声色地说道,毫不客气地一把甩开了郎珍的爪子。
“原本妹妹早就想过去瞧瞧三姐这个爹疼娘爱的可人儿的,顺便沾点三姐身上特有的丰采运气也行,然而却一直没得个空闲,今天正想过去玉兰轩,却刚好在这里碰巧遇到了。”郎月冷冰冰的反应出乎郎珠的意料,她这个护国大将军府的嫡女何时受过人家这样的鸟气?因此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但思来想去觉得来日方长,以后再温水煮青蛙,慢慢收拾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也不迟,打定了主意,于是好声好气地说道。
这一连串的温言细语,如春风拂面,让人听了无比的受用以及说不出的熨帖,可是,此刻听在郎月的耳朵里,却没来由的感到别扭,一阵阵寒意从外到里冒了进去,从脚底冒了上来,如果在前世,说不定她早就害怕得要哭了。
“哦,多谢妹妹关心。”郎月决定不动声色,以礼相待,依然把兀自还握在手中的玉佩递给了一旁犹自不忿气的郎珍,说,“四妹,既然你那么喜欢这块玉佩,就尽管拿去好了。”
郎珍一喜,正欲伸手接过。
“四姐,万万不可。”郎珠赶紧出言相拦,“这要让父亲知道了,必定又会不高兴了,你又得受责罚了不是?”
郎珍闻言,马上缩回了那只已经伸出来的手,不过脸色立刻阴暗了下来,跺着脚哭了起来,指着郎月狠狠地说,“都是你,都是你和你娘亲,自从你们来了之后,我娘就开始不开心了,整天老是打我骂我乱发脾气。”
“原来如此,难怪了????????????”虽然说长得美不是自己的过错,但是让人受累了却是万万说不过去的,所以郎月貌似有点内疚地看着郎珍说,“你快把这玉佩收了吧,你不说,我也不说,父亲又怎么能够知晓得了呢?”
郎珍这才破涕为笑,满怀欢喜地接过了那块玉佩。
郎月刚才那句话,一旁的郎珠当然听得懂了,意思也就是,如果那只狼知道了这件事,两位当事人不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嫌疑最大的当然是她了,所以再也作声不得,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是了,姐姐,妹妹那几套衣服还合身吧?”郎珠决定打破僵局,瞧着肌肤胜雪光是站着就已经千娇百媚的郎月,心里的敌意慢慢越积越多,嘴角向上一弯,再次勾起一抹笑容,缓缓地说,“像姐姐这般的倾国倾城,原本穿什么衣服都是好看的。”
郎月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才知道刚来那晚沐浴更衣时,简繁星确实是叫人给自己送来了几套新衣裳,那些衣裳原来是眼前这货的,于是讥诮着说:“那感情是顶好的,护国大将军府里千金小姐的衣服,又怎么会有不合适我这个小叫花子穿的道理呢?”
“就是,比你刚来时所穿的那套乞丐装,自然好多了。”郎珍这样一说,分明是故意嘲笑了。
众丫鬟听见郎珍这样揶揄郎月,都别过头去偷偷掩嘴而笑。
“笑什么笑?再说谁能保证自己一生一世就顺风顺水,就没有个高低起伏了?”郎珠杏眼圆睁,不怒而威,大声喝斥道。
“小姐说的极是!”众丫鬟见郎珠动怒了,便赶紧噤了声,上前向郎月行礼赔不是。
“不关你们的事,姐姐那天是穿得突兀了点。”郎月听到郎珠的假仁假义,真想伸手掐死她算了,此刻完全不想承郎珠的情,免得让她又自以为是地在外人面前得意一回,遂半真半假地讽刺说,“如果知道郎家这么气派,打死我也不敢来了。”
“姐姐说哪里的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往后可不兴再说这样见外的话了。”郎珠装作一副嗔怪的样子。
“是,五妹说的极是,姐姐记住了。”郎月稽首。
“这才对了,两位姐姐,以后得空时多点到妹妹的锦鲤阁走动走动,莫叫外人闲言碎语咱们姐妹三个生分了才是。”
郎珍郎月两个都点头答应了。
“好了,各自散了吧!”说完,郎珠率先抬脚离开了。
郎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慢慢地已经西斜了,担心母亲殷素儿惦记,便带着苹果沿着原路往玉兰轩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