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了？”李诗雅显得很吃惊，她的眼睛睁大很大，嘴儿也睁得很大。

有一瞬间，她觉得他是在开玩笑，然而看着炉中绽出来的光华，看着满山的春雨，看着因为丹成而引发的天地异象。

她知道，不但这仙灵化玉液已经炼成，而且其等级还是极品中的极品。

但她原本以为，他只是仗着仙材多，拿了一份，在这里用来练练手，熟悉一下炼药的过程。

而真正的炼药还没有开始……这等极品灵液，是这么容易炼出来的么？

虽说不用做到净浴更衣、斋戒三日那等地步，但似这等灵液，药成出鼎的那一刻，必有无数阴魔侵扰。

因此炼药者，必然要在闭关处，以坚定的、无上的意志护持炉鼎，其整个过程，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但他只是坐在那里，看上去悠哉悠哉，还回头跟她们说话，然后聊着聊着，这极品灵液就成了？

如果不是眼前这一场，因为药成出炉所引发的天地异象，她真以为他在开玩笑。

事实上，炼制灵药这等重要之事，他看上去像是全然不放在心上似的，已经让她在心里默默的帮他又记上了一笔……举止轻佻！

结果他轻佻着轻佻着，就把事情做完了？

天人互泰，普降甘霖！

这个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了假的，因此她心中无比震惊。

就像是看到一个铁匠铺的小学徒，拿着锤子在路边敲敲打打，陡然间，一柄仙器就出世了！

在她身边，诗秀轻声道：“好的，师兄！”

诗雅回头看向小妹：“就这样？这样就练好了？”

诗秀道：“怎么了？姐姐！”

诗雅道：“这可是前辈秘藏的仙方，这么简单的就好了？”

诗秀道：“啊？哦……师兄是这个样子的！”

诗雅：“……”

季毅道：“不好意思，懒得细分，干脆就一锅煮了，这药效已足够我们三个人用。就只是要一起泡进去，好在这汤鼎够大，就当做是在浴池里洗了一趟。”

毕竟是为了修炼，诗雅倒也没有去在意这一点。

就只是这般轻描淡写地，就完成了这等能够引发天人互泰的极品丹液的炼制，让她有种如在梦中之感。

她道：“竟能引发天人交感，那在丹液炼成之际，怎会没有阴魔乱舞，干扰仙液炼成？”

季毅道：“啊？阴魔？真不熟！”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块纯白色的帷幔。

这也是月静鸳装备的，最上等的布料，同时也是一种简单的法宝，抓住两角，往两侧一甩，便自行飞起，挂了下来，将他与两位美女隔开。

若只有他与诗秀这师兄妹两人，他倒是不用这么麻烦。

但毕竟还有一个师妹的姐姐在，他们也还没有熟到，他可以在旁边看着她脱衣的地步。

反正都要一同共浴了，也不差这一点。

季毅三下五除二地，脱了个光，围上一条干净的围巾……总不能真的光溜溜地泡进去？

然后便飞身而起，整个人跃入药鼎。

灵液从下往上漫过，一股温和的药力涌来，明明温度极高，皮肤却是一片清凉。

周边缭绕着青色的气息，一股清香卷来，沁人心脾的同时，仿佛从七窍涌入，沿着经脉游走，散入四肢百骸。

丹液的高度是计算好的，他盘膝而坐，液面刚好到达他的胸膛。

抬起头来，看到姐妹两人各自穿着一件菱形的心衣，手牵着手，一同飞起，往鼎中降下。

两双美腿纤细洁白，一同往池面落来，毕竟都是修仙之人，体态带香，洁白无瑕。

所谓心衣，大抵上就是比胸兜长些的亵衣。

菱形心衣的下端掩过小腹，若是从正面看去，其衣角处勉强遮蔽要害，然而此刻二女从上往下落，他抬头往上看，竟是一览无遗。

两个美少女尽皆觉察到他不良的目光，各自抓着心衣的下端，试图多遮掩一下。

她们精致的香足泡入水中，然后便是纤细的小腿。娇躯也跟着往下沉去，两个少女一同泡入药汤。

因为她们长得一模一样，连心衣花纹也完全相似，一时间，季毅竟分不出哪个是诗雅，哪个是诗秀。

直至左边那个少女轻声道：“师兄！”

他才知晓，原来左边这个是师妹！

二女乃是以正坐的姿势，双腿并拢于跪坐，叠高娇躯。

汤液的液面刚好位于她们心衣的上端，精致的锁骨下，略略的有点儿微起，然后便是清澈的仙液，因为过于清澈的关系，能够看到液面下心衣紧贴娇躯，曲线勉强成形。

再往下，腰肢很细，心衣的下端却因为药液带来的浮力，于水下轻轻飘动，若隐若现。

李诗雅往他这边瞅了过来，冷然道：“虽说内丹法更重心境，但除非突破关头，否则纵然心境不稳，一般也只是修炼不成，不会造成大的祸害。

“偏向苦行的外丹法，却是直接针对体魄，若是出了差错，鼎毁人亡都有可能。收拢心神，莫要胡思乱想。”

季毅笑道：“诗雅说得是！”开始静思去虑。

他当然也知晓金丹术与内丹法的区别，一般来说，修炼内丹法之人，若是心态不佳，极有可能几十年甚至是上百年无法进步。

而金丹术哪怕道心不定，也能够凭借着药力，强行提升体魄。

但是在提升的过程中，对意志力要求极高，近于苦行，几乎就是咬牙硬撑。

金庭六宗里，芍宫修炼的便是金丹术，他曾以阴魔之体偷偷观察过，修炼之时，整个人泡入沸水中，当真有种每次修炼都“不成功便成仁”之感。

他将手一抬，鼎盖飞起，从他们头顶罩下。

整个鼎内瞬时暗了下来，三人于黑暗中对望一眼，各自运转化玉玄功，于药鼎之内化作玉石。

鼎外，则插着一支宝剑，正是湘妃剑，湘湘剑气发散，帮他们护持炉鼎。

如果说，刚刚开始泡入仙液时，明明滚烫的丹液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清凉。

那在开始运转化玉玄功的刹那间，整个人就像是被“冻”住一般，浑身上下，再无动静，连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三人尽皆化作玉石，滚滚药力，疯狂涌入他们此刻的“飞仙”之体。

季毅练出的仙灵化玉液，乃是能够引发天人互泰的极品，因此药力极强。

但这并不是说，在这极强的药力下，他们所需要面临的苦修会更加惊人，而是在同等艰苦的情况下，能够吸纳更多的药力，事半而功倍。

虽然如此，却也毕竟是苦修。季毅感到自己全身上下，都变得僵硬，每一个细胞都似在裂开与愈合间，不断循环。

这等苦修，就像是锻铁一般，百炼之钢，固然坚韧，但在那不断捶打的过程中，却要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反反复复的磨砺。

与此同时，他们神魄中的灵能，也往体魄反灌而来，药力贯通内外，铸体锻魂，锤炼神魄。

似这般，足足过了一天，季毅方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此时，丹液中的药力已吸纳殆尽，唯有药香溢满鼎内。

季毅感到自己的体魄得到了极大的加强，同时神魄散开，十里内外，洞彻分明。

黑暗中，有光芒射来，他定睛看去，迎向左侧诗秀的眸光。

诗秀竟是比他还先一步醒来，而诗雅还在化玉之中，身如玉人，一动不动。

鼎中虽暗，但对于他们这等元婴境之人来说，依旧是纤毫分明。

诗雅还在修炼中，季毅自也不急于打开鼎盖，而是往师妹移去，贴近她的娇躯，低声笑道：“还是诗秀你厉害，比我更早功成。”

他的臂膀碰了碰她光滑的香肩，一只手已习惯性地，顺势往下摸去，摸在那并拢之处。

诗秀低声道：“为了承接红华神丹的功力，我从小就经常泡在丹液中，体魄本就较为强韧，所以能够更快一些。

“姐姐这是因为，她的这个躯体犹如新生婴儿，是靠着两界混元生死树的果实，从我这边分裂过去的，所以需要的时间更久一些。”

说话间，红着脸，双手往下，按住师兄搭在她腿上的、不安分的手掌，禁止他的进一步探入。

季毅奇道：“为什么不让我摸？”

诗秀往化作玉人的姐姐瞅去，小声道：“姐姐在旁边！”

季毅笑道：“她现在在修炼中，还没有从化玉状态归来，怎会知道？”便要继续往里探，却是被死死地按住。

虽说是玉人状态，对外界不闻不问，但自身的感官并未完全消失。

诗秀怎敢在这个时候，让姐姐在药力的捶打间，去叠加上这等“折磨”？

季毅越想越奇，少女矜持，本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问题是他的诗秀师妹是这么矜持的人吗？

在姐姐的身边，被师兄偷偷摸摸地欺负着……这就像是她所喜欢的事！

但是她居然不肯，这里又没有外人，就一个自闭修炼、毫无察觉的诗雅在，她为什么要阻止？难道说……

季毅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些猜测……不会是那种传说中的“奇妙”接连吧？不可能吧？不可能吧？

但这只是一个猜测，而且过于离奇，他也无法确定。

只是不得不说，她们姐妹两人此刻看上去一模一样，其实连摸起要害来的感觉也是一致的，不同之处，仅仅只是对他的心意不同，造成的反应有异罢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师兄了？”他故意做出沮丧神情。

“不、不是的……”诗秀赶紧解释。

“那就让师兄摸！”他故意装出发狠模样，“师兄喜欢你，你要是也喜欢我的话，就把手放开。”

然则师妹依旧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又往旁边玉石化的姐姐瞅去。季毅见自己说到这般地步，她都不敢放手，心里其实已是有数。

但他想起大徒弟所言，有时也不能宠溺过头，要让她们也觉得，如果做得不好，便有失去他的可能。

于是装作生气模样，收回了手，绷着脸，便移到了一旁去。

“师兄……”少女慌张起来，她悄悄往他移去，向他贴来，他却如老僧入定，竟是不闻不问。

她又唤了几声，恰巧这时，旁边的李诗雅逐渐“解冻”，从玉人状态渐渐地恢复了原来模样。

师叔给的金丹术丹方，的确是颇为了得，季毅感到自己的体魄有了相当大的提升。

虽说体魄的提升，并不代表功力，但对于此时的他来说，体魄刚好是最为薄弱的一环。

功力上，他有龙斩刀的血煞精魄，神魄上，他本身就是阴魔之体。

将聚景鼎收拾好后，他到另一边的瀑布下冲洗。

先前的精疲力尽一扫而空，感到整个精神状态都在上升，此时此刻的他，身心舒畅。

即便是不动用神识，他也能够敏锐地觉察到身周的微小动静。

此时此刻，正值夜半，因为是春暖花开之际，林中暗香浮动。

月光洒落在瀑布上，飞溅的水珠星星点点，水流往林中漫去，粼光晃动。

远处有虫鸣，还有夜鸟低沉的呜声。窸窸窣窣的，脚尖点在草地上的动静细小微弱，由远而近。

“师兄……”少女的声音柔柔弱弱，有几分歉意、几分委屈，再加上几分撒娇意味，听在耳中，颇为悦耳，犹如夜莺低吟。

季毅回头，看到师妹身上依旧是那件湿漉漉的菱形心衣。

心衣紧紧地贴在娇躯上，上端用绳结系在粉颈处，下端用小手拉着，遮蔽神秘。

娇躯的边缘都露在心衣之外，看上去更加的可人。她低着头，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单是看着，便让人心都化了，再怎样都责怪不起来。

然则此刻的季毅，已是下定决心，铁石心肠……若是显得太容易妥协，那刚才的发狠就没有意义了！

因此他心里虽是十分怜爱，口中却依旧粗声粗气：“做什么？”

师妹道：“我……我来帮你搓背！”赤足在草地上轻轻一点，掠入飞瀑，来到他的身后，抬起纤纤玉手，默默地抚着他宽厚的背。

此时的季毅，其实亦是赤果，他陡然转身，将娇小的师妹搂进怀中。水流溅落，从他们的上方冲刷而下。

师妹的背部很光滑，心衣本就只能勉强遮蔽正面，背后是清凉一片，顺着那收紧的腰肢往下摸去，别有美妙。

季毅伏首，在她的耳边笑道：“不是不让师兄碰么？”

“我……我哪有啊？”师妹娇羞的语声中，颇有一些怨言。那么多次过来，就挡了这么一次，就惹得他不高兴了。

明明一开始时，还是人家主动的。

“我刚才好伤心，你得好好补偿师兄！”季毅恶狠狠地说道，犹如豺狼对着小绵羊，说它惹得自己不高兴了，必须要让自己吃掉。

诗秀隐隐觉得，自己被师兄捉弄了！但是担心师兄真的生气，亦不敢反抗。

“呀”的一声，她整个人被师兄翻了过来，师兄从后头抱着她，她的后背紧贴着师兄的胸怀，后处清楚的感知到师兄的威风。

师兄那不安分的手，已滑入了她的心衣，上下游走。

少女心知，姐姐就在左近，此刻却也只能默默的说声对不起，她不想让姐姐跟着她一起被师兄欺负，但她又无法拒绝师兄的欺负，事情变成这个样子，她也很难办啊！

然则师兄此刻，存心报复，接二连三的手段施展开来，让她难以自处。

到后来，两人洗着洗着，便到了岸边草地上，师兄让她反过来，趴在他的身上，两个人彼此互助。

某师妹却也第一次做到这般地步，一边享受着师兄的服侍，一边含羞服侍师兄，月暖人间，春花绽放，夜空中，那璀璨的星河游移不定，竟似要让天旋地转。

林中深处，某位姐姐已换上了一身粉色缀百花精美襦裙，秀发也来不及梳上发髻，直直地披在脑后。

她整个人蜷缩在树下，双手叠在弯起的膝上，额头如同鸵鸟般抵着手臂。

远处有夜鸟在枝头上，俯瞰着草丛中几次探首的小动物，忽的，它的双爪一斜一推，拍动的翅膀快速展开。

那小动物已来不及逃走，瞬间被夜鸟抓住，吱吱地叫唤几声。抓着它的夜鸟双翼再一扑腾，往远处疾飞。

有梅花鹿沿着溪流往上，它垂下首来，噗噗地吸了几口清水，又一路往上，眼看着来到瀑布边，发现了什么，又急急地掉头奔跑，蹄子践踏着草地，野草的芬芳溢出，远处的野花将放未放，鲜艳欲滴。

山外，郡城里有许多人手汇聚，来自各路黑帮的武者持刀持剑，叫嚣着什么，满城的百姓噤若寒蝉。

婴儿都在夜间停滞了啼哭，也不知是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杀戮所震慑。

阴云遮蔽了月亮，天地暗了，乌云又移开了，银色的冷光覆向城外的草地。

那乌云还没完没了，时而遮蔽，时而移开，让那一片树林时明时灭，瀑布也汇聚了众多的星点，轰然间，砸向山脚。

树下蒙头曲身的少女，也随之一颤，心中暗怨，你们两个真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