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我看府里就有我要找的纯阳体质的人。”宫清逸轻飘飘来上一句。
“啊?当真!”孟老头很激动,也很郁闷,既然您早已有数,为何还平白浪费时间取家丁的血呢。
宫清逸但笑不语,随手指向一直恭敬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又指了指胡孟。
胡孟一惊:“管家年老……”
“无碍,只要一滴足以。阿镜,莫要漏下胡大人。”宫清逸打断了胡孟的话。
“好。”
欧阳若镜二话不说,微微笑着拿了两个酒盅,走到老管家身前。
老管家很是配合,平静地取了血。
彼时,酒盅里早已多了一些透明的**,那血珠在那透明**中微微荡漾,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包围住,仍是完整的一滴血。
第二个酒盅也从孟老头手上取了血。
欧阳若镜立马又从小凡手上去了些血,滴在两个杯子中。
不出二人所料,老管家的血怎么都无法跟小凡的融合,而胡孟的……却是轻易就融在了一起。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亲子鉴定啊!!是的,是的!小凡,就是胡孟的亲生儿子啊!!欧阳若镜暗地里早已激动万分,然却未在脸上显示分毫。
“这,这,”胡孟亲眼见证,要不是事先知道只是验血救人,还以为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小孩就是自己的骨血呢。
胡孟擦了擦汗,很纠结。这宫神医到底是何意思?
“恭喜胡大人,这个孩子跟你有缘,还得由你来救。”宫清逸笑得很温柔。
“来人,拿只大碗来。”宫清逸难得直接吩咐胡府的下人。
这些人精自是知道不能得罪宫神医,这不,立马就有小厮去取了只大碗,而且,是只大海碗。
欧阳若镜差点憋出内伤:看来这孟老头人缘也不咋的嘛,明眼人都知道宫清逸是打算取血救人了,这小厮竟还拿这么大个海碗,这次孟老头可非得好好出出血不可了。
宫清逸毫不留情,实打实地收了胡孟一海碗的血。可怜孟老头莫名其妙地采了血,面色苍白、踉踉跄跄地被老管家扶了回去休养。
古时不似现代可以直接输血,那时候若是缺血,便是直接饮血,俗曰:吃啥补啥。
所以,当欧阳若镜看到宫清逸给小凡灌了半海碗血后小凡嘴角的那抹嫣红,胃酸就直往上涌,着实恶心了一把。
其实,小凡真心还没有到喝血的地步,宫神医只是觉得这海碗的血,浪费了可惜。
小凡轻哼了一下,皱眉睁开了眼。见环境陌生,顿时有些呆愣。
欧阳若镜立马跑到他榻前,细心给他擦了嘴上的血迹,又搭了搭额头,没有任何发烧等现象,也就放下心来,温柔地说:“小凡莫怕,哥哥姐姐在呢。”
小凡到不是害怕,而是有些不明白,今天早上自己常跟随的猎户王大叔说让他一起去北山猎野味时,小凡还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江山是北陵城达官的狩猎场,万一被抓或者咋样,那可不是自己这种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只是,想着自家的腊肉也委实不多了,再者现在也不是狩猎的时机,所以便斗胆跟王大叔一起去了江山,只是,万万没有想到怎么就莫名其妙地被宫神医给当猎物给射到了呢?只是,这宫神医和欧阳姐姐却是和善的人,许是自己突然出现惊着宫神医了。
懂事的小凡立马从茫然中省神,在**微微抬身,恭恭敬敬地对宫神医说道:“宫神医,对不起,小凡让您受惊了……”
“莫急莫急,呵呵,我可不是爱计较的人哟。”宫清逸打趣,眼中却不乏对小凡的欣赏。荣辱不惊、进退得体,金大姐将这个儿子**的很好。
“你受了伤,且先安心休息着,我已派人跟你母亲打过招呼,这几天你暂居胡府养伤,伤好后便会回去。”
“胡府?”小凡不解。
“就是城主府”欧阳若镜轻笑道。
“……”小凡似乎有瞬间的呆滞,眼中幽光一闪,然很快也就过去了,只沉声说道:“但凭宫神医安排。”
欧阳若镜有一瞬感觉,小凡仿佛对胡孟似乎另有看法。
宫清逸嘴角微挑,满意地点了点头。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宫清逸的厢房就迎来了主人—胡孟城主。
只见胡城主在老管家的陪同下急匆匆地叩开了宫清逸的门。天知道宫清逸是个有着多么大起床气的人啊。
要是宫子默在此,定然会在胡城主进门前为他点上三柱清香。
只是今日,宫清逸的起床气竟出乎意料的轻,只是用眼白嫌弃地飞上几把刀子。此时,若是让宫子默看到,恐怕会抱着宫大少的小腿猛哭:“公子啊,你的魂魄去哪里了啊!”
废话少说,且看城主大人竟让老管家守着门口,自己进了宫清逸的厢房。
但见宫清逸发髻微散,身姿慵懒,斜斜地靠在桌椅上,慢悠悠地喝着胡孟为他特意准备的顶级云烟龙井。
胡孟神色倦怠,却仍难掩激动,他直直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努力保持着淡定,只是紧握地拳头终是泄露了他的紧张。
“胡大人这是做什么呢?闻鸡起舞吗?”宫清逸声音明显有着不愉之色。
“宫神医,胡某、胡某只想听一句实话。”胡孟的语气有着惊慌。
“胡大人请说?”
“昨天的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
“哦?胡大人为何会有这么一问?”宫清逸挑眉。
“……昨夜我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胡孟擦了把汗。早上虽然凉快,可是因着心中有事,这汗任细细密密地渗了出来。
不亏是一方城主,还是有些许智慧的。
“胡大人既然心中已然有数,为何还要问宫某?”宫清逸但笑不语明。
“什么!”胡孟顿时膛目结舌。
胡孟虽然心中有盼,私心里却觉得这件事情的可能极小。只是觉着这个男孩的眉宇间似乎有自己儿时的影子,又加上宫清逸昨日的一场血液相融的经过,才会有所怀疑。只是,没想到,没想到那眉目清秀的孩子竟真的是自己的亲骨肉。那么他的母亲呢?他的母亲又是何人??难道真的是自己的沧海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