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伯母,令尊是樊城城主?”若镜童鞋风中凌乱了,这是嘛情况?城主府诶!!那死人妖宫清逸便是说要给城主赵展鹏治病的。
“对啊~~怎么啦?”岳夫人一脸温柔,看到若镜童鞋一副乡巴佬般的目瞪口呆状,又隐隐有些小骄傲,以为欧阳若镜是怯场的缘故,故而又安抚道,“镜儿不怕,我爹爹是我爹爹,伯母是伯母,即便是城主,又能怎样,还不是跟其他人一样,会生老病死,会……唉,不说也罢,走吧。”
是啦,我都忘记了,伯母也姓赵,都是老赵家的人,只是没想到,来头会这么大。
虽然知道岳夫人是会错了意,可看着她为父亲担忧而愁眉不展的脸,却觉得是那么的动人、那么的温暖,…………自从自己穿到这个王朝的第一秒开始,老天就已经扼杀了自己为现代的爸妈尽孝的资格了。天呐!你为毛要跟我这弱女子开那样的玩笑?!!我鄙视你!!
无言滴结局~~~~~~~
“福伯,我爹他到底怎样了?”岳夫人对着亲自来迎接的老管家福伯问道。
“大小姐,自从昨日下午宫神医来给城主看诊以后,给换了个药方子,三贴下去,到现在已经好很多了。”福伯恭敬地边说边引路。
不亏是老宫家的产品,信誉保证,药效可靠,童叟无欺。若镜童鞋扁扁嘴,翻了个小白眼。
“唉,爹爹也真是的,怎可乱信江湖术士之言。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岳夫人竟难得地现出了恼怒的神色。
江湖术士??难道是丹药之术??若镜暗道,这丹药不死之说由来已久,任凭始皇帝如何英明睿智,如何统一大秦,到头来还不是为了能长生不老而死于求药途中嚒?!况且这些丹药大多是用水银、铅、丹砂、硫磺、锡等炼取,乃是慢性毒药,委实算不得什么神丹妙药。只是想不到堂堂的樊城城主竟也会入此魔障,犯这愚昧无知的错。也许愈是高位的人便愈想抓住更多,愈想实现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吧?
唉,欧阳若镜暗自摇头。
老赵头下午精神很好,昨日在听到号称医圣的最有权威的宫某某发言后,为了自己的小命考虑,老赵头毅然决然愤怒地将那半仙术士给咔嚓了。NND,老子咔嚓你脑袋!要不是我儿求来了宫大神医,老子还不得被你给折腾死!敢忽悠老子,老子不把你千刀万剐已经很对得起你了!
在宫大神医惊为天人的医术下,老赵头稍稍恢复了元气,当然,恢复元气又不是吹气球,一吹就鼓,所以老赵头的脸色还是青白,眼窝深陷,人形消瘦。
岳夫人在大厅一看到老爹那副尊容,泪流满面,“爹啊~~你怎的就这么想不开呢?!吃那劳什子丹药做什么?好好的人都给吃成这样了!”
“云丫头,爹爹知道错了,爹爹再也不吃那破玩意儿了。”老赵头很后悔,也很内伤,饱含的热泪正待落下,突见边上一亭亭玉立的小姑娘,立马收回眼泪,咱不能在人小姑娘面前失态,尤其是漂亮的小姑娘。
其实……莫看老赵头有五十几的高龄了,男人的弊端在懈怠的晚年中都给爆发出来了。
“这位姑娘是?~~~~”
他令堂的,他女儿就是云丫头,到我竟成姑娘了,感情老赵头对咱还有啥不可告人的企图呢?
欧阳若镜不比古人的羞涩木讷,好歹在现代也谈过恋爱,昨儿还被小宫童鞋给亲的荤素不分,咱明白男人眼中赤果果的欲.望。
欧阳若镜被老赵头肆无忌惮地注目礼给煞得毛骨悚然,赶紧收敛心神,福了福身子,恭敬道:“欧阳若镜见过城主大人。”
“啊,爹,忘记给你介绍了,”岳夫人赶紧地抹干了眼泪,微微笑道,“这是古姐姐的女儿,欧阳若镜。”
“哦?是古兰芝和欧阳刚烈的女儿嚒?就是要给咱傲儿做媳妇的那个?”老赵头收回了YY的神情,正色道。咳,那是咱名义上的孙媳妇儿啊,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正是。哎,多么标致的姑娘啊,可惜我们傲儿没有这个福气啊。”说着说着岳夫人又拉出丝帕抹起了眼泪。
“宫清逸见过赵城主。”
若镜童鞋一个激灵,瞬间扭头,看到一绝代风华的男子静静地立在不远处,夕阳西下,橘红的霞光柔柔地撒在他身上,长长的黑发随风飘扬,绣着石斛兰的广袖猎猎起舞,那紫色的石斛兰仿佛在他周身萦绕、跳跃、起伏……,此时的宫清逸比前段时间见到的宫清逸还要高贵、优美,美得让欧阳若镜的心都隐隐痛了。
“宫神医快请上坐。宫神医辛苦了。”老赵头见到宫大少很激动,那可是救命的银啊~~
宫大少也不推辞,微微颔首便施施然入座。边上的丫鬟随即奉上了茶水。
牛叉的人果然有牛叉的资格,想岳夫人和咱比他先来都还没有入座,人一来就牛叉的坐了上座——与老赵头平起平坐。
欧阳若镜满心以为宫大少好歹会给她一张熟稔的表情,结果,人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再没正眼瞧过自己了。
欧阳若镜不高兴了,很不高兴,昨天还亲亲、搂搂、抱抱了呢,说不理人就不理人了,说形同陌路就形同陌路了。好,你既然当不认识我,我便也懒得理你!!于是,若镜心里就有些怨怨的、闷闷的了,低着头,一点心思都没有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听到岳夫人在叫她的名字,从太虚界神游回来的她哪里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东西,只能疑惑地瞪着无辜的眼睛瞅着岳夫人,又看了看上座的二人。见老赵头正慈祥地看着她笑,微微撇头,好巧不巧地捕捉到了宫大少爷眼中的那丝玩味,心里就莫名有些窝火了。
看在岳伯母的面子上,我忍!
“镜儿,你城主外公说今日让我们宿在城主府,你可愿意?”
城主外公?好有个性的称呼!
看出岳夫人眼中的希冀,若镜甜甜一笑:“我听伯母的。”
“你个鬼丫头。”岳夫人点了点若镜的鼻子,若镜不由耸了耸鼻子,做了个鬼脸。
上首的宫清逸眸子一闪,低头喝了口茶。
“福伯,你派人去趟将军府,跟将军说一声,就说我们明儿再回去。”
“是。大小姐。”
晚膳是一起用的,很有些故事,当N年后欧阳若镜每次回忆起那天的晚宴时,都得狠狠地咬一口小宫童鞋的白皙玉手,直到那上面留下一溜排牙印,才满意松开。
话说那天的家宴,原本是普通的晚膳,在增加了宫大神医和欧阳若镜这两个外人后,便升级成了丰盛的晚宴。
城主大人有三妻一妾,赵碧云是大夫人所出。如今大夫人已经仙逝,二夫人育有一子一女,皆已成家,母凭子贵,大夫人死后,二夫人便理所当然成了这城主府的内当家,三夫人育有一女,也已出嫁。那天,除了岳将军、还有三夫人的女儿随着做官的丈夫迁往南地不方便回来以外。其他的都已到场了。餐桌二人一桌,而宫大少则是一人一桌,很符合他洁癖的性子,看来老赵头也打听的很仔细了。
每个人都对宫清逸很好奇,总有这些那些问不完的话题,高富帅(高贵、富贵、帅气)嘛,总归是人人向往滴~~~其实,只有若镜知道,小宫童鞋最不喜欢人家聒噪,最喜欢把人家弄成哑巴,你看他边上的宫子默,就跟一木头桩子似得,眉毛已经打结好久了,从自己到这城主府,见了他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就没见过他张嘴。做这牛叉神医的贴身随从还真是不容易啊,都给练出来了。同情地看了眼唧唧咋咋嘴巴不停的三姑六婆,欧阳若镜决定,还是攻克前面的食物让她更有成就感。
“欧阳姑娘是宫某一路陪同过来的人,你们这些问题就问欧阳姑娘吧。
“咳咳咳咳”神马问题?!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根鱼刺就这么邪恶地卡在了喉咙口。
欧阳若镜立马唰的就脸红脖子粗了,一半是羞臊的,另一半,是被鱼刺给扎疼的。
“镜儿!”边上岳夫人看到欧阳若镜自己掐着喉咙,痛苦的吞咽着,花容失色,“宫,宫神医!”
小宫童鞋早已疾步离开餐桌,拉过欧阳若镜,微微托起她下颌,“快,去拿一碗醋来。”
一碗?!!不用那么多吧!!若镜童鞋泪奔了!!为毛我要在古代卡鱼刺??为毛这里没有机械设备!!我要回家~~~~~
一边痛苦的咽着口水,一边回忆这些年的辛酸史,瞪着眼前放大的熟悉的俊脸,一边哗哗淌眼泪,心里默默哀唱: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宫清逸轻轻用手肘圈住欧阳若镜的脑袋,也不管这姿势有多么暧昧,也不管边上有多少双诧异的眼睛,现在自己的脑子里眼睛里心里都是面前这个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女人了。
宫大少再一次后悔,没事干啥脑子要抽风,对她突然出手,不对,是出口,又不是不知道这女人现在眼中只有吃的。
醋很快就来了,在宫清逸冰冻三尺神功的逼迫下,若镜童鞋发着抖,喝了半碗子的陈年老醋,酸的喉咙都火辣辣的。
宫清逸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精致小巧的银质小筷子,低低道:“张大嘴巴,尽可能打开喉咙。”若镜童鞋含泪点头,主动将嘴巴张到最大,努力顶出那败家鱼刺。
电光火石间,宫清逸出手了,然后,欧阳若镜觉得,喉咙一轻。
“感觉怎么样?”宫清逸松开手,有些迫切地问道。
欧阳若镜吞了几口唾液,霎那间便破涕而笑了。
宫清逸微微舒了口气,脸上的焦色也逐渐被恼怒代替了。
“你个笨女人,连鱼都不会吃,简直笨到了家!”宫大少给了若镜童鞋重重两记白眼。
(周围一片抽气声,冷漠无情谪仙般的宫神医竟然会对欧阳若镜发脾气翻白眼诶~~~~啊啊~~对了,小宫童鞋刚说了,‘一路同行’来的…………)
“还不是你给害的!原本我正吃的好好的,干嘛突然矛头指向我!”竟然白我?!你个白眼狼,超级白眼狼!!
(又是一片更加强烈的抽气声,小丫头好勇敢,竟敢反驳宫大神医~~~竟然还是嗔中带娇,这世界玄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