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却是万万不能的。
孔方兄自从出世以来就拥有着无限的魅力,爱恨情仇可谓是包容了一切。商贾为了赚取更多的利润,军士们为了能够回家的时候能有一份更多的赏赐,于是天气似乎也变得不再寒冷,就连雪都变得小了起来。
老钟依旧如同往日那般守在张毅的身边不住地嘘寒问暖,他甚至还专门让庄子上的老人帮张毅缝制了一件狐皮披风,火红的毛发如同一团小火苗一般又是耐寒又是保暖,让张毅不住的感叹。
当然,杀羊宰牛的事情只是其中最小的一部分,毕竟这些事情也要不了许多人,所以朔方城后郊的土地就很有必要开始开垦出来,有了雪水的沁润这个时候无疑要轻松的多,只要出一两个大太阳依靠朔方城的数千辅兵绝对能够很快的开垦出很大一片。
更何况有了张毅设计的新式曲辕犁和草原上用之不竭的耕牛那速度绝对是刚刚的。
唐俭对用烧红的铁条在那些草原牛鼻子上穿孔很有兴趣,这个法子其实已经推行了差不多整整一年,但是事实上在普通农户家里牛显然比人命更值钱,谁家不当成宝贝一样供着难道还舍得拿着铁条作孽?
所以,尽管都知道牛鼻子上穿铁条使用牛的时候更加的好使,但是根本就没有几家人愿意这么做,所以到现在这门利国利民的耕牛改革除了张家庄以及一些勋贵人家之外根本就没几家人在用。
因此造成的后果便是每当外出打秋风的队伍带着牛羊回来,就有不少的汉子光着膀子给牛穿鼻环,而且周围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
毕竟牛又不是自家的,能够过过手瘾,又或者看看人家的动作怎么说以后回乡也是一件值得吹嘘的事情。
短短的半个月功夫,这些从没有干过一天农活的草原牛鼻子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痊愈,并且在军士们长绳的牵引下低着头老老实实的拉着犁头……
“栗子,你这办法真不错,以前总以为只有咱们大唐的耕牛才会耕地,那儿知道这些草原牛也能耕地啊!”唐俭仿佛发现了新事物,看着朔方城后边热火朝天的人群一个劲的朝张毅道:“早知道你这办法这么好使,家里就应该把牛全部穿上鼻环!”
“只是能用罢了!”张毅摇了摇头,对于这些草原牛他还是很不满意。
这些没干过农活的牛到底野性还是大了些,毕竟没有经过长时间的熏陶,纵然有鼻环的约束只能不断的干活,但是脚步无疑非常杂乱,稍不注意就会踩到旁边已经犁好的沟壑。
然而这些都是小问题,最关键的是这些牛没有绵劲,往往是开始的时候像个拼命三郎,可是前几分钟过后立马就没有了后劲就必须停下来歇息,两者之间立马就高下立判。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张毅也无可奈何,想要将这一批草原牛圈养成耕牛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好在数量可以取代质量在不停更换的情况下耕作进度也在不断的上升。
“何止是能用啊,简直就是绝了!”唐鹏拍着张毅的马屁道:“原本这些草原牛对咱们唐人来说全是只能吃肉的废物,现在鼻环一穿就成了能耕地的宝贝,只要咱们能够从草原上源源不断的弄来牛,这就是一桩天大的功绩啊!”
对于唐鹏突然转了性子爱拍马屁张毅很是不舒服,依照这货的性子突然发生这么大的改编张毅就觉得那里不对劲。
果然,三句话没说完,唐鹏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捏道:“栗子,能不能给你说个事儿!”
按照军职,唐鹏的职务是右武卫司阶,那就是相当于右武卫的总后勤官,只不过因为火药弹的出现在老牛的任命下他转而负责火药弹的事宜,虽然武职没有变化,但是实际上如今的后勤是由张毅负责。
更何况李靖出征又临危受命张毅为朔方城的守将,所以唐鹏如今除了手里面百十号火药弹工匠,其他的人他是一个人都指挥不动。
身为人子,不为父忧,乃是不当人子。
虽然在岑文本的口中得知唐俭并无性命之忧,但是老子被人关押起来当猪养做儿子的自然是寝食难安。原本以为只能怨天由命的等待李靖的消息,可是自从朔方城组织的打秋风队伍不断的壮大,甚至随着源源不断的收入那些个原本看似老弱残兵的辅兵战力居然堪比上等军队的时候,唐俭就有些坐不住了。
在他想来,如果能有一只千人精锐,再配合火药弹,那么纵然不能在突厥大军面前杀个三进三出,但是起码也能自保平安,又如果利用这只队伍潜伏道阴山在摸清了阴山的情况之下想要救出唐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正是如此,唐俭就想着从张毅这儿借兵,在五千守军抽出一千人来援救唐俭。
“什么事儿?”张毅看向了唐鹏,能够拐着弯这么久还扭扭捏捏的才准备说的事情认为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问道:“如果你想退掉火药工厂的事情还是算了吧,早先哥们就告诉过你,一旦摊上这事儿虽然能够保证你唐鹏青史留名子孙公侯万代,但是你这辈子恐怕是没什么自由了,就算你爹帮你求情我相信陛下都不可能让你出来。如果我估计不错的话这次漠北之行一结束你很有可能就会直接被陛下调往到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去!”
张毅很难想象,如果换做是他自己去某个军工实验室不见天日的呆一辈子脑门上就一股冷汗流了出来。这简直就和坐牢没有任何区别啊!
“那到不是!能有这门差事哥哥还得感谢你才对!说真的,要不是有这次机会哥哥我下半辈子顶天了估计也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下场,别说荫福子孙,就算是我自己估计都活的不人不鬼!”说道这儿,唐鹏朝张毅偷去了一丝感激的目光,不过还是继续道:“我这儿要说的是我父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