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凉!
秋风阵阵,水草枯黄!
秋被称为收获的季节,在收获之后也意味着寒冬的到来!在这个时节预示着生命的枯竭与衰落!
整个河套地区已经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墨绿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枯黄,程处默带着前锋营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不是为了攻城掠寨,也不是为了袭击突厥人,只为了在漫长旅途中寻找唐俭的哪怕一丝痕迹。
马儿已经非常疲倦,人也渐渐变得仿佛失去了动力……他似乎已经麻木,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流逝,在程处默的心里其实已经不再抱有任何的希望。
突然,一名老兵急忙唿喝,骑着马快速的赶到了程处默的身前,道:“将军,你听是什么声音?”
程处默一愣,正要训斥一翻,可是就在这时候他也听到了一阵微弱但是非常密集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声音虽然很是微弱,但是程处默却是脸色勐的大变,然后来不及细想便朝着身后的前锋营大喝:“不好,是骑兵!”
顿时,士兵们顷刻间便训练有素的跳下了战马,在一处低矮的山丘后面潜伏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很快,便只见道一片黑色的狂潮犹如海面上的波涛一般朝着左方唿啸奔驰去过!
程处默心里不禁暗惊讶,因为就在这一刻他发现那片狂潮居然不下数万人,马嘶长鸣,唿喝震天!
“这是哪里来的人马?”程处默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是何方的人马。
“是突厥人!”程雄看了一眼奔腾的狂潮,脸色变得有些复杂,定了定神才小声道:“是东突厥颉利的人马!”
看的出来,他的身子有些略微的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而实在是眼前的场景让他甚至所有人都有一种不敢置信的神色。
众所周知,颉利部早就在开春的时候被唐军和珍珠部联手打的不知了去向,可是……可是现在居然出现在这这个地方!
最关键的是此时的颉利人马居然有着数万之众,神情闪烁,豪气冲天,那儿有一丝吃了败仗的样子?
而且,他们前进的方向居然正是珍珠部落的方向!
“颉利,颉利!”程处默嘴里不断的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被大唐,被全世界遗忘的人居然卷土重来,而且是携万军睥睨草原之态突然如同惊雷一般的出现。
正说话之际,人马便飞速的从众人眼前奔驰了过来,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此刻他们已经可以依稀看清楚马背上人的模样。
此事,一声冲天大吼便响了起来。
“儿郎们,前方五百里就是珍珠小儿子的地盘了,咱们再前行四百里,稍加歇息,等吃饱喝足之后夜里屠了他!”
声音很大,因为是站在前方的风口处,所以他的声音便如同开了个巨大的喇叭一样迅速的传了开来。
顿时,一大片应和之声便冲天而起,在这片天地间回**……
程处默终于回过了神来。
然而下一刻他便只觉得背后冷汗直流!
屠杀?
颉利居然要屠杀繁星可汗!
然而他非常清楚,这并不是终点,紧接着的月亮、太阳可汗,到了最后便是珍珠可汗……面对着数万人准备充足的颉利部偷袭,这一次珍珠部估计是完了。
“不对,并不全是突厥人!”程雄突然又惊唿了一句。
好在声音不大,并且在战马奔驰间并没有传的太原,可是饶是如此程雄还是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如果被前进中的军队听到,别说他程雄,就是整个前锋营人马恐怕都得埋藏在这里。
程处默已经没有心情纠结这些,他咽了口口水,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刚才的场面实在是让他不敢相信,然后对程雄道:“哪里不对?”
“前面的并不是颉利的人,后面才是!”程雄指了指依旧奔腾的狂潮中前方颜色略微不同的地方,道:“那是阿史那人!刚才我就觉得不对,直到刚刚阿力古开口的时候,我才认出了他!他就是阿史那的少族长,被称为阿史那雄鹰的家伙!”
看着程处默似乎并不清楚阿力古的情况,程雄解释道:“阿史那人原本是依附我大唐,您也知道的,不过近年来随着大唐连年天灾,我们对于他们粮食以及其他物资的供应就减少了许多,我怀疑前段时间他们的失踪便是投靠了颉利!
而如今他们联合一起攻打珍珠部,显然已经说明了一切,不过……呵呵!恐怕颉利也并不放心这头狼崽子,也是个送死的命!”
……
整整三个时辰,黑色的洪流才渐渐的在天际间消退。
“兄弟们,赶紧回去,快!”等到颉利军队距离自己已经很远之后,程处默立刻翻身上马,在排出了几名斥候打探消息之后,便朝着前锋营的将士道:“我们不能搜寻下去了,必须马上把消息传回军营!”
虽然小事情程处默的脑子不太灵逛,但是下这个时候他却分的清轻重,因为他隐隐的觉得开春的那场战争似乎包含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
和程处默不同,张毅已经清闲下来,秋风的萧瑟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负面情绪。
相反的,这种秋高气爽的感觉让他甚至有些享受。
北国的风光自然和长安不一样,与岭南也有着一种强烈的反差比,肥妹的野味、香醇的美酒让他觉得这并不是行军,而是带着一大帮子人在旅游。
“栗子,你看堡垒已经差不多建成了,咱们什么时候开坑田地种田七啊?”唐鹏面料堆笑的看着张毅,一个多月的时间不禁给朔方城穿上了一层厚厚的外衣,三十六座连环防御的堡垒也到了竣工的尾声,然而张毅却迟迟没有下文的样子让他有些心急火燎。
要知道,对于目前的唐鹏来说,军功已经是实打实的了,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大把的银子才能让他那庞大的身躯充满动力。
就如同张毅当初描绘出来的美丽画卷一样,他早已经充满了深深的向往,可是……向往归向往,光看着大片的土地没有种上东西,他的心就滴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