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我怎么不吃?这一顿可是自从跟了你之后第一次放开了吃肉!”李马氏没好气的道:“这些年也没见你舍得往家里买啥荤腥,而且卖允儿的钱你也不让动,非得留着给栓柱成亲用,我要是不趁着这会儿吃个够本儿,那还不是亏死了?”
说话间,她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于是又接口问道:“对了,当家的!你知不知道庄子里那个孵化场?据说里面有能把蛋直接孵成仔儿的法子,若不是听说里面是庄子里的禁地,我还真想进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仙家法门!”
……
允人自然不知道张家庄让老两口生出了长住张家庄的想法,她现在正在接受老太太长篇大论的叮嘱。
因为张毅要进宫陪太子读书,因为路途实在遥远,老太太为了让孙儿不至于那么辛苦,最终还是决定让张毅住在兴化坊的宅子里。
当然,在临别之际,对于随行的仆役和婢女她老人家都一个个精挑细选,生怕有那儿不合适。
“允人丫头,以后伯爷那边就得你好好伺候了,也是府里的老人了,知道伯爷的喜好!赶明儿再带上俩丫头,浆洗、什么都要安排好!”老太太端坐在张毅前不久让木匠赶制的太师椅上面,叮嘱允人道:“还有银钱,也去老钟那儿多支一些。出门在外少了银钱可不成,别小门小户的小家子样儿,丢了咱们伯爵府的脸面!”
对于老太太,允人是又爱又怕,爱的是老太太把她安排到了张毅的身边伺候张毅,怕的便是老太太总是气她不争气,没能给张家生个一男半女。
本来这种事情在一般大户人家她就相当于一个通房丫头,其地位可以说绝对不低,甚至除了以后的主母之外其他的小妾都不一定能够比得上。
毕竟是伺候主人家的,而且有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无论是感情还是熟悉程度都不可同日而语。
可是……正所谓落花有意,张毅这波流水却是没有半分这方面的心思,任凭允人每天辛辛苦苦花上大半个时辰又是擦胭脂,又是上粉的,把自己收拾成了一个香喷喷的大美人,那家伙居然都不仔细看那么一眼。
“是,老夫人!”允人点了点头,表示已经将话记住了。
“哎!你这丫头也是,就不能争气点儿?”老太太说着就又开始叹息起来,对于允人她是抱着非常大的希望的。
毕竟,整个府里边就允人长得水灵,而且性格也非常受人待见,虽然比张毅年纪大了这么两三岁,可就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可人儿孙儿怎么就无动于衷呢?
一边叹息,老太太就让两个婢女搀扶着去找张毅。
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候,她总是放心不下,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去看看。
张毅正在画图,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张张家庄的规划设计效果图,虽然技术有些不到位,不过通过一阵的渲染看起来却非常不错。
老钟此刻就恭恭敬敬并且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崇敬之色看着自家少爷画画,无论是场地的规划,还是各个环节部门的位置衔接都被他利用到了极致。
比如水车。
水车是建立在庄子最中间那段靠近泾阳河的位置,在哪儿水车可以源源不断的将水引入到通往庄稼地的沟渠之中,而那三架水车上还安置了配套的磨盘,通过一条三米宽的村庄小道,驾着牛车很快就能将粮食运送到磨盘便磨面。
而在庄尾靠近河边的位置则是鸭棚,在哪里可以避免鸭子弄脏上游的河水,同时也有一条小路通往后山的粪便场,当庄稼需要施肥的时候就可以在哪里将粪便运送出来对庄稼进行施肥。
像这样有着合理规划的场地还有不少,可以说每一处地方,不仅考虑到了上工庄户门工作的方便性,还考虑到了环境污染以及合理性,这样的规划还没有完成老钟就有些激动起来。
因为只要图纸上面的东西哪怕只要完成一半,那么张家庄简直就是人间仙境啊!
张毅画着,画着,眉头就是一皱,设计图虽然快要画好了,但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似乎……中间还是有问题。
想了想,原本的粪便场又被他该到了庄子的南边,因为庄子以后的工人伙食团就建立在那边儿,如果在哪儿修建一个沼气池的话,他觉得那样无疑就能省去不少的柴火。
要知道,柴火这东西看起来不贵,但是用的却是不少。
就拿府里来说,现如今光是每个月的柴火钱就不下于一贯,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人口太多,无论是做菜还是做饭都需要大量的干柴。对于现如今的伯爵府,显然伙食团如果用柴火做饭的话,那么无疑光是柴火这一项支出就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可是如果改用沼气当做燃料替换柴火的话,无疑就将成本压制到了最低的位置,除了修建沼气池需要一定的花费外,可以说几乎不怎么花钱,最关键的是它还特干净。
只是……一想到沼气,那么水泥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如果没有水泥来进行修建,这样的沼气池子张毅可不敢用,万一要有个什么疏忽,难保不出人命事故。
所以,想要利用沼气来代替柴火,那么水泥就必须要用!
难不成在朝廷发现之前再建一个水泥厂先赚点儿铜钱再说?当下,张毅很快就开始计算得失起来!
首先,水泥绝对是一种非常重要的战略物资,无论是修建城墙,还是修建道路,其坚固性和稳定性绝对是目前最为优秀的材料,没有之一。特别是用水泥就这砖头修建而成的城墙,只要够厚实,以目前冷兵器时代的攻击方式,就算刀噼斧凿恐怕也不可能攻破城墙。
其次,水泥的制造工艺非常简单,原材料也是大众货色,在大唐很多的地方都能满足批量生产的要求。
如此一来,这样堪称防御神器的重要物资,无论是伟大而又英明的李二陛下,还是满朝的滚滚诸公谁敢放到一个小小的伯爵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