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艺是什么意思？”
小张哥在他的中大型舰炮防御工事外头垒起了一个小炉灶，里头加了木炭，上头放着羊腿，这是农场里第一批成长起来的小羊中最俊美的那一只，魅魔小姐说这只羊今天能长得好看明天就能勾引农场里的母羊，留不得。于是这只最好的看的小公羊就成了第一只被弄出去嘎掉的小羊肉串子。
“想学点技术傍身呗，我听他们说你超级厉害的。”魅魔小姐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没见过，我以为你是普通人好长时间。”
小小在旁边连连点头：“我到现在都以为他是普通人。”
“怎么可能，普通人谁家里会种那种半夜会唱歌的葫芦啊。”魅魔小姐打了个冷颤：“恶心死了。”
小张哥指着远处戴着草帽的大德：“他种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闹了，都这么久了，我还能不知道你才是他们的老大吗？还有旁边那两个科学怪人也是你小弟来的。”魅魔小姐抱着膝盖坐在炉火旁边：“你教教我们不行吗，反正你也没什么事。”
小张哥席地而坐，侧过头笑了起来，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到底能教他们点什么，但思来想去却也没有一个什么特别的内容，虽然在学校里跟那些老师学的东西自己也掌握了个七七八八，但好像都不太适合教给这两个姑娘。
这里头有几个很大的问题摆在那，首先小张哥本身是没有任何特殊技能的，他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别人那学来的，他真正掌握的只有回梦和他心这两个技术，一个是用来颠覆唯物主义，一个是用来颠覆唯心主义，而关键他所用的技能跟人家的也不太一样，人家的回梦仙术是回溯一部分过去的景象，而小张哥的回梦是回溯同轴宇宙的时间节点，前进或者后退，就像是在翻看一本小说或者在观察一部视频可以将进度条或者页码回溯到任何他想看到的地方。
而人家的他心只是听听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小张哥的他心却可以更改、扭曲和撺掇任何一个生物的认知和记忆，其余所有的法术都是他双手一拍想啥来啥。
“我跟你们想的那种法师可能不太一样。”小张无奈的笑了笑：“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教学。”
“你试试看呗。”魅魔小姐虽然知道对他撒娇没有用，但却还是本能的开始了她的表演。
小张哥喔了一声，抱着膝盖想了许久：“那我就教一点我从学校那边学来的东西吧。”
这里有一个点其实被很多人说成是矛盾点，那就是小张哥的智商到底是普通人水平还是远超常人，对别人来说这个数值是固定的，几乎不会存在任何浮动。
但对于他来说，这个数值其实是浮动的，只要他想他可以理解任何东西，如果他不想，他甚至连二元一次方程都很难解开。束缚他的一切根源就是认知，在他的认知之内他全知全能，认知之外一窍不通。
最简单的就是当他在不知道核聚变之前，他对烈焰的认知就是一场很猛烈的山火，而当他知道核聚变之后，他就是太阳。
诸如此类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他完成蜕变的节点就是在梦境世界里跟大黄学习了很多知识，而这些知识就成为他解放认知的钥匙。
所以他学东西的速度是别人难以想象的快，即便他一开始狗屁不通，但只要他开始想了，那他就会在很短时间内完成这一门内容的学习。
这个能力对其他任何人来说都是恐怖的金手指，但对他来说却没什么卵用，唯一的作用就是让他可以不用当蠢货，可是换个角度来说，他是不是个蠢货根本不重要。
“黄元吉真人这样解释：夫人自父母媾精之始，一点灵光藏于胞胎之内，先天元性化为离之阴汞，先天元命化为坎之阳铅，是谓元炁。这是一种先天的能量，每个人身体中都会带有这种能量，修行就是要把这些能量利用起来，与天地相接达到无穷无尽的可能。”
他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直接把她俩吓了一跳，魅魔小姐眨巴着眼睛满脸迷茫，而小小更是一头雾水，因为听不懂嘛，所以她们也不知道到底小张哥在说些什么。
小张看到她俩的茫然，索性也懒得解释了，只是从地上掰断了一根草，然后伸手在她俩的额头上弹了一下，接着她们俩看到的东西就发生了变化，那根草叶只剩下了一个轮廓，周围有一圈发亮的光点形成了叶脉的轮廓，而在断裂的地方竟还有一串丝状的东西与大地相连。
“这个就是炁。”小张哥指着草叶上的光点说道：“哪怕这时候把它再次切分。”
小张把草叶分成两截，断掉的地方直接扔掉，但她们却还是能看到完整的叶脉痕迹，过了许久才慢慢消散，而再看向周围，那种像是能量粒子的东西竟然遍布在所有地方，除了小张哥身上看不到之外，目光所及之处无一不在。
“好神奇啊……”
“不神奇，只是能量的流转而已，而刚才你们看到的其实就是内在能量的流转方式，如果能把这些能量应用得当，你们就能自学成才的。”
小张哥说着就拽起了魅魔小姐的一根手指，然后用另外一只手引了天地之气过来汇聚于她的指尖，接着伸手轻轻一扇，能量顿时逸散，接着就是灵气真空后急速填充的灵爆，即便是毫无能力的小小都感觉到了那股巨大的力量。
“哇……”魅魔小姐回味着刚才能量从她身体里流转之后激射而去的又迅速填满的快感：“难怪书上说修仙的人能抛开七情六欲，这也太舒服了。”
小张哥眯着眼睛看向远方的太阳：“我在学校里学习的时候，里头的老师告诉我，人的潜能是有限的，但天地宽广作为无限，修行应该就是把一定范围内的能量调动起来为自己所用。你们只要能够适应这种方式，然后有合适的方法，入门其实很简单。”
“那他们闭关冥想到底是在想什么呢？”魅魔小姐好奇的问道。
小张哥摇了摇头：“可能是在想怎么让自己的炁延伸到更远的地方吧，但是我没想过也没闭过关。”
他们在这里胡说八道时，刚才的灵爆已经把躲在远处偷偷观望的玉观音给掀翻了出去，毕竟她早已入门，算是个有异能之人，灵气的冲击对普通人来说不算什么，因为普通人并没有跟天地搭桥，而她可就苦了，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的身体再次被狂躁的灵力冲击，原本都快愈合的经脉再一次被震断，躺在地上就失去了意识。
不过要说起来魅魔小姐和小小也是狗胆包天，她俩随便问个人，哪怕是去问没事就过来蹭饭吃的龙龙姐都要比问小张哥更好，他们这就纯粹是一个敢问一个敢教，正儿八经的修行者要是按照小张哥的方法，三天不死都算他福大命大。
因为沟通方式不一样，用大德的话来说就是人家跟自然沟通的方式是“风之精灵请赐予我力量”而小张哥的沟通方式是“狂风，听我号令”，用他的方法修行几条狗命都不够用的。
但问题是小小跟魅魔小姐就这么干了，不过如果大德在这的话，恐怕他这两句话就还得加一个中间态“风，给点面子”。
小张哥坐在那一边烤羊腿一边帮小小跟魅魔小姐写修行法则，他写得可认真了，把前段时间偷师学艺的心得体会都写了下来，从怎么调动体内的先天能量接引后天能量，到怎么利用灵视功能来将能量转化为自己所用，最后甚至还包括各类法术应该使用怎样的沟通方式。
甚至他把一些常见的介质都写出来了，说什么有人靠咒语、有人靠符箓、有人靠手诀、有人靠法宝等等等等，这些在专业人眼中狗屁不通胡说八道的东西，他硬是敢给零基础萌新系统教学。
还别说，效果还真挺好的，魅魔小姐第一次沟通就初见成效，也许是跟她本身就属于非人生物有关，反正当她开始根据小张哥的方式运行内周天的时候，她很快就进入了内视状态，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灵力在到处游走。
相比之下小小的进度明显就慢了很多，她学着魅魔小姐的方式去练习了几下，除了觉得有什么堵在心口之外，倒是没有特别的变化。
小张哥看到她嘴唇都憋紫了，连忙喊停了她的修行，然后说道：“你都缺氧了。”
小小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我也不知道。”
“我来看看。”小张哥有模有样的将一根手指按在小小的额头上，然后低头翻看着之前清灵子演示过的炁体流转图鉴：“哦……原来是这样，我试试。”
接着他就像清灵子那样引气进入小小的经脉，但突然之间小小一口闷血就喷了出来，接着小张哥一下没收住，他引发的灵力直接冲进去在她的经脉里流转了十三万五千二百七十二周……
等小小被搀扶起来的时候，她都成了个抽风机，大量的后天之炁从她脚心处流转进去，然后从她天灵盖上又运转出来，形成了个全自动修炼流水线。
“啊？”
小张哥看到这个情况，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理论倒是扎实了，但实操起来一下子就把他给干懵了，虽然急忙开始翻找起清灵子的笔记，但这个时候的感觉就是小张哥是个第一次上天的飞机副驾驶，虽然开过许多次模拟飞行，但这会儿机长已经猝死，他需要从飞行手册中一万八千多条故障信息里头找出一条适合当前情况的故障内容并排除……
而一般情况下碰到这种事情，最快最简单也最安全的方式就是立刻开始修炼邪术并为机长招魂……
三分二十七秒后，清灵子抵达现场。
“嗯……”
清灵子绕着小小转了好几圈：“嗯……”
“你嗯什么？”魅魔小姐好奇的问道。
“我嗯你怎么了？不能嗯吗？”清灵子眉头一皱：“滚一边去。”
魅魔小姐灰溜溜的跑了……而清灵子则继续围着小小嗯了半天，最后小张哥都忍不住了：“你嗯什么？”
“主上……”清灵子深吸一口气：“她看上去像是修行一千三百年了。”
“啊？”小张哥愣了片刻：“什么意思？”
“修行就如同树的年轮，一个周天便是一圈年轮，刚开始需要冲关，也许几年都不见成长。之后便是一段快速成长阶段，而到了一定年轮之后，会迎来瓶颈就是转不动了。等一定的时间之后度过了平台期，它又会继续开始能够运转，然后每一次都会比上一次更困难，因为需要的灵气炁能越来越多，境界境界，场景与边界，场景不够大、边界不够远，天地之能就不够多，需要一点一点的扩大其边界才能得寸进。”
清灵子说到这里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张哥：“但是这……嗯……”
他又是嗯了半天：“就是……就是……她……她……”
清灵子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突然说道：“按照常理来说，经脉、心神会随着境界而丰沛，如果把能量比作车，身体的经脉比作路，肯定是随着车多而扩展路，可是她……就像是一条双向十六车道上却只有一颗风滚草。主上，我这么说您能明白吗？”
别说明白了，小张哥眼前都出画面了。
“这这这……是个什么情况呢？”清灵子想了半天，抬头看了看小张哥又侧过头看了看小小，然后突然醒悟。
“主上……您在她体内流转了多少周？”
小张哥挠了挠头：“十三万周，最少……我没仔细算，我刹不住车了。”
“啊……嗯……啊……”清灵子叉着腰来回走着：“十三万周，如果属下没有判断错的话，这位姑娘已经被您淬炼成了金仙之体了。不过这也是极危险的，但凡是她体内有一丝一丝灵力炁能，她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