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按着两个小鬼一起坐下,端起小二端来的茶水还没来得及喝,找麻烦的就来了。
“放了这两个小孩。”一对年轻的男女怜悯地看了看小叶和凤曲,拔出了手中的刀剑指向黑衣人。
黑衣人刚想解释,却看到小叶和凤曲惊喜的表情,随即看向门口,青鸾正款款的走进来。
“我不是让你保护他们吗?你怎么这样对他们?”青鸾一走进“楼月楼”,就看到被捆住了的小叶和凤曲,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抱起了小叶,同时拔出了凤曲口中的布条,心情匕首刷刷几划,捆着两人的绳索就断成一段段落在地上。凤曲重见青鸾,竟然也顾不得再诅咒黑衣人,拉着她的衣角嘤嘤地哭了起来。
看着青鸾出现,黑衣人心情大好,终于解脱了。虽然青鸾的眼中冒着怒火,虽然那对年轻人的刀剑正指着他,他还是开心地笑了,“你死了,你觉得我还能够保护他们吗?”
青鸾一愣,一边抹去小叶和凤曲的泪水,一边道:“对不起,是我思量不周了。”然后又轻轻拨开那对青年男女的刀剑,道:“误会,都是误会,不过还是谢谢两位仗义了。”青年男女眼看没自己的事情,笑呵呵地客气了一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青鸾在黑衣人对面坐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安抚了小叶和凤曲。
黑衣人取出钱袋,推还给青鸾。
青鸾轻轻地笑道:“青衣亭的人就这么容易放弃吗?”
黑衣人苦笑道:“难怪之前你问我任务是杀一次,还是一生,原来你竟然可以死而复生。不过,我杀了你一次,任务已经了结。而你既然复活了,自然可以保护他们两个,也就不需要我了。而且,这个任务我怕自己也胜任不了。姑娘你另请高明吧。”
“请问你叫什么?”黑衣人微感诧异,但还是回答了:“寒木。”
“如果你退了这次任务,我就到处宣扬青衣亭的寒木是个胆小鬼。”青鸾嘿嘿一笑。
寒木若有所思地看着青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为了这两个小孩,你连激将法都使用了。不过,算你用对了。青衣亭里没有胆小鬼。否则你死了,我也不会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青鸾看向寒木破烂的衣衫,也呵呵笑起,道:“我要去个地方,不方便带上他们,可是又不放心。现在,我可以放心托付给你了。”
小叶和凤曲都摇着青鸾的手臂,道:“姐姐,不要离开我们。”随后敌意地看着寒木。寒木刚刚还觉得放松下来的心又开始吊了起来。
“小叶,凤曲,乖,要听寒木哥哥的话。姐姐去去就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好吗?”
“好。”一听有好吃的,小叶一下子就被收买了。凤曲还想抗议,可是看着青鸾脸上的坚定,不可能改变主意,也只好作罢。但看着寒木,心中暗暗道,哼,刚才杀我们姐姐,捆我和小叶的帐,我还没跟你算。等姐姐走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不说小叶流着口水想象青鸾带好吃的东西回来,凤曲绞尽脑汁地想着折磨寒木的主意,且说青鸾看看日头,觉得天色不早,景宫里应该已经等了许久吧,于是跟寒木约定了继续在“楼月楼”相见外,就匆匆地赶往景园中的景宫。
景园,景宫。
羽心衣心不在焉地听着诸后的闲话,目光是不是飘向门外。她,会来吗?
景砚看着羽心衣脸上的焦急,冷笑一声,婉声道:“筑姐姐,您看那个所谓的女皇还会来吗?她是不是骗您的啊?”
筑言皱了皱眉,刚想回答,却听门外响起:“劳烦各位宫后在此等候多时,真是抱歉了。”话音刚落,一个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只见她头戴银色皇冠,身穿银色长裙,而脖颈上垂着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只是坠子被卷曲的领子给遮挡了,看这容貌,恰是众人等候多时的青鸾。
诸后俱是一愣。羽心衣看着青鸾,激动地喊道:“女皇,你终于来了。”虽然知道她叫青鸾,也是玩家,但现在怎么能那么叫呢。
景砚看着青鸾头上的皇冠,先是一愣,随后轻蔑地道:“装得真是越来越像了。上次还没见你戴皇冠,今天这皇冠哪里买的啊,多少钱一个?”
筑后冷冷地道:“住口!”随后看向青鸾,温和地道:“不知女皇陛下可有凭证证明你的身份?”
羽心衣刚想说话,筑后一个眼神抛过来,也不敢插嘴了。
青鸾轻笑道:“相信羽后已经跟你们说过了,她和景砚的宫后之气对我无效。传说,只有依帝才有这种免疫能力。既然我有这种能力,还不能说明吗?”
“我想亲自试试。”筑后缓缓道。
青鸾点点头,站立原地。筑后十指微动,一股明黄色的气流向青鸾袭去,可是经过青鸾,却消失无踪,看去似乎被青鸾全部吸收进了身体。
“我们也来试试。”蓝色、白色、紫色、红色四道气流同时袭过青鸾,可是结果如同羽心衣所料,全部被青鸾给吸收了。
“各位姐姐,她真是女皇啊!七宫之气她都接下来了,若非女皇,她怎能安然无恙?”羽心衣喊道。
景砚看着筑后和其它几后都微笑着看向青鸾,不由大是着急,突然灵光一闪,寒声道:“玛依王国的女皇,怎么没有触角?怎么会有翅膀?”
青鸾的脸上依然浮着笑容,似乎景砚的话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筑言听了,也顿起疑惑,可是七宫之气,又明明对她无效,难道她是功力远远超过自己的异族,可以不受七宫之气的影响?于是道:“景后说的也颇有道理,希望您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青鸾却出乎意料地点了点头,道:“我不是玛依族的,所以我没有触角,这很正常。有翅膀,也很正常。”
景砚一愣,没想到青鸾竟然如此轻易地就承认了,转向筑后娇声笑道:“她都承认不是玛依族人了,自然更不会是女皇了……”
“那也未必。”景砚的话没说完,青鸾接道,“请问诸位宫后,是否都有宫后的玉印。或者这么说,玉印在,宫后在,玉印不在,宫后不再?”
“是啊是啊。”羽心衣回答道,她现在还后悔,怎么当时没有及时阻止青鸾把取到的景宫玉印还给景砚呢?
眼看着筑后也点了点头,青鸾继续道:“那么请问各位,有没有听说过依帝也是如此呢?”
“我听说过。”俏丽的红衣菱后举手道,看了看众人的目光,又讪讪地放下了手。
筑后道:“依帝的身上,也有玉印,或者说,玉玺。玉玺在,依帝在,玉玺不在,依帝不再。跟宫后是一样的。”
“那么请问筑后,如果我取了你的玉印,我是否就可以成为筑后呢?”青鸾步步紧逼。
“不能。只有得到玉印的承认,才能成为宫后。只有得到玉玺的承认,才能成为依帝。”筑后的目光突然变得灼灼,“难道跟随依帝失踪多年的玉玺在你身上?”
青鸾也不说话,只是伸手解下了脖颈上的银色链子,上前递给了筑后,道:“你看看,玉玺可是这模样?”
银色的链子闪烁着光芒,而最夺目的却是坠子。这也是一枚玉印,入手冰寒,比景砚的玉印考究多了,宛若一只蚂蚁抓着一小块平整的玉,蚂蚁的神情高傲威严,印面上两个细小的字“玛依天子”清晰可见。玉印在手,竟然从冰寒突然变为炙热,而且越来越烫。筑后颤抖着将玉印还给了青鸾,看着青鸾将它轻松地挂在了脖子上,似乎一点都感觉不到它的温度,疑虑顿去,躬身行礼道:“筑言参见女皇陛下。”
景砚见此,知大势已去,但犹垂死挣扎道:“筑后,那个玉印,你怎知不是假冒的?”
“大胆!玛依玉玺,先寒后炎,岂能假冒。带之安然无事,必为天子。休得再无理取闹。还不参见。”
景砚的脸色涨得通红,随后又由红变白,眼看着其他宫后都已参见,也只好咬着银牙,起身上前。
正在这时,“哈哈哈哈!”突然一声豪迈的笑声在门外响起。
众女回头看向门口。一阵阴风夹着淡淡的黄色的薄雾从席卷起来。
青鸾首当其冲,一愣间,鼻子已嗅进了一些黄雾,顿时脑子晕晕乎乎,连忙闭住了呼吸,同时袖子举起,掩住了口鼻,身形向景宫内退去。
筑后等见势不妙,也纷纷掩住口鼻。景砚也掩住了口鼻,但脸上露出了一抹奇异的笑容。
青鸾虽然闭住了呼吸,可是意识还是越来越恍惚,终于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筑后等人没有晕倒,但黄色的雾竟然越来越浓。
在浓浓的黄雾中,一条人影扑了进来,一把扛起景砚快速地离去。几位宫后赶紧追了出去。而筑后和羽心衣则扑向了地上的青鸾,想把青鸾带到外面去。
就在俩人的手堪堪碰到青鸾的时候,又有一道人影扑进门来,一把抄起青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等到筑后冲到门外,哪里还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