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掠回看台,几道灼热的目光同时shè来,我的第一反应是找上五道将军,只见他双眉微蹙,冷哼一声,传音道:“jing彩!jing彩!我看天曹司主若是临阵脱逃,十殿地府无人能出其二!”
我丝毫不被他的言语惹怒,轻笑回音道:“过奖了!将军当然不知其实我这一着,就是用来提防那些无耻鼠辈临阵脱逃用的!”
五道听出我的语意,凶光一瞬,冷笑接口道:“如此正合我意,你我擂台上见分晓!”
我嘴角一撇,也就懒得再理会于他。
擂台上,历王一对凶毒的眼神,紧锁吕王,不敢有丝毫松懈。迟迟疑疑地yu前又止。
吕王等了半天,终于不耐烦,凶威猛盛主动抢攻。扬手劈空就是一掌,宛如山崩海啸的气劲狂飙,照准楚江王当胸猛压。蓄藏在气海里的刚猛yin灵力全力涌出,疾如闪电般破入他体内奇经八脉。历王全身像给雷电猛劈了一下,不由大惊。瞬息将体内冰寒罡气运转一个大周天,周身溢出一股寒雾,将这摄人气劲挡斥在外。
吕王见此,哈哈一笑,再以肉眼无法扑捉的速度迅速变换手诀。体内生生不息的yin灵劲气泉涌而去,仿若拥有无尽爆炸xing的能量。虚空“嘶嘶”两响,血sè电闪自上方垂直落下,红光暴涨。
这咒法似乎陌生的很!
楚江王略一迟疑,还是将“御”字诀念至最强境界。对准那片弥漫的气雾,提足一股罡气,张口一吹,气雾顿时凝聚成漫空冰晶。
血电与冰晶撞于一处,竟出奇地没有发出什么炸响。气劲旋飞,黑雾飞扬间,随着四shè而溅的沃燋碎石,历王血气翻腾,踉跄退向后方。先前立足之处现出一个丈宽黑黝的洞口直透台底,看得他脚底生寒。
全场鸦雀无声,好一会血池方阵才爆起惊天哭号声。方才首战叫他们看得着实摸不着头绪:晃晃悠悠地开打,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分出胜负了。待回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表态,吕王却又与历王开战。此刻终于逮着了个机会赶紧借机喧哗示威一番,惹得其余各殿险些就纠集起来群殴血池方阵。
想那历王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二殿首战受挫,自己此刻更被吕王目空一切的凶狂气焰压盖,颜面无存。不由越想越恨,怒冲发冠。直yu与之拼个鱼死网破,再提一口灵气,狂吼一声:“绝对寒冰!”
周围空气瞬间降至绝对零度,寒冰气更以旋转的方式缠上周遭黑sè玄雾,一团幽黑气旋,无声无息向吕王掠去。
那边吕王却是无动于衷,倏地提聚十成灵力,整个擂台上空,杂乱无章的霸道yin灵气横飞,不前方急速掠来的冰寒气旋顿时受阻。
黑火阶台上,钟馗一张脸立现铁青sè,怒斥:“这不过是战前选锋,尔等当是生死擂台?”
绝对寒冰乃是历王尽毕身神力采自冰寒大地狱所聚,厉害无匹。钟馗怒声未落,那挡搁的层层气障不瞬即被绝对零度的气旋,依次凝成片片面呈极淡血sè的晶莹冰气墙。又在斥声中,层层爆成冰碎。
寒冰气旋越驰越缓,气障却是越接近吕王越觉凌厉浑厚。“台”字刚落,两股霸道灵气终于在一个平衡的点处,对持在一起,一刹那,四周方寸间出现一种真空状态。
柳浪见此,心想:正合我意,你钟馗手下死一个算一个,死光了最好!冷冷插话道:“生死又如何,适者生存,只有绝对强横者方才匹配我冥限地府十万大军。”
钟馗闻言顿时怒目圆瞪,正要发飙。蚩尤挥手制止钟馗,饶有兴趣地注视着二殿王的争决,方才的踏幽法咒已引起了他的极大注意,此刻更要借此仔细掂量下冥限地府十殿将帅的实力,比之天冥七十二战前究竟升至何等境界。
于是,擂台上两道霸气对持,黑火阶台上两对怒目相视。
忽地,一声极凄厉的悲号声起,吕王沉冷的面庞上现出一层煞气,傲然道:“终于来了!”右手虚空一探,众冥将鬼卒骇然望向两气对持的上空。一颗斗大血球泛出千层红芒自虚空脱现,球内隐现无数yin魂痛苦挣扎,情景狰狞可恐。
似乎受了下方真空引力的吸引,血球直直坠下,吕王冷笑道:“这擂台空间狭小,打的着实不过瘾。你我换个地方再决胜负。”
一阵惊天巨响,震得沃燋山上下远近嗡嗡作响。血球硬是将擂台击成无数大小碎石。两股对持的气劲更被震荡四散。
绝对寒气的余波,对我等将帅来说自然构不成丝毫威胁。只是对于台下观斗的众鬼来说,却是要了他们半条命,武将们还能堪堪运气抵御这渗骨yin寒,文官们惧都面覆薄冰,哆嗦成一片。
这回可就不再是血池方阵的独角戏了,全场哭号声起此起彼浮,叫人分不清是喝彩还是哀号。
这一前所未闻的变招威力之大,简直是出乎各殿的意料之外,连黑火阶台上众冥将也是一脸讶然之sè。谁能想到吕王实力更上一层楼,竟强横至此。足已与上古冥神一较高下,真个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等到众将帅再定睛望向那曾经是擂台之处,各个面呈土sè。历王脚踏虚空,摇摇yu坠。不前方吕王脚下那血球竟然浑然无损,弥漫电旋幽光,千重红芒。
蚩尤敞怀大笑:“好!好!真是叫我大开眼界,有将如此,无异予我锦上添花!”钟馗鄙视柳浪一眼,欣然道:“冥主过奖了!”
柳浪顿时面露菜sè,心中大恨:自己的巫族除了巫女丑,怎就没多出几个如此人才?感情都跳槽冥限地府来了?一边太皓心中也是难受至极,直恨的咬牙。
吕王却不知那黑火台上微妙的权势斗争,淡淡道:“楚江王,你我于台下放开手脚,再决胜负!”
历王此时早已是心衰力竭,勉强立空,哪里还有余力再战。闻言干咳一声,转问道:“敢问这血球是何方邪物?”看来他对此战实是败的心不甘,情不愿。只道是吕王之所以能胜全是依赖此等邪物,而不是靠自身神力。
其余各殿闻言不由恍然:这血球确实不像是神咒法术,确实有几分类似神兵邪器。
吕王却笑道:“哦!也算不上是什么邪物,不过是四殿血池凝缩而成!”
什么!这家伙竟然连血池狱都给搬来了!
一席话险些让我从看台上滚翻下去:这都行?
其余众将顿时遍体生寒,历王更是汉流浃背,自己再强撑下去无异于螳臂挡车:
回想之前,这惊骇的法咒确实不比单纯地将单一的物体自一个空间挪至另一个空间的,普通的空间挪移咒法。那强横的yin灵气,不仅能对抗自己的绝对冰寒,还能将整个大血池压缩成球体,而且气定神闲,面不改sè。真不知道除了他自己所掌的血池地狱,还能将什么化做克敌的武器?
想不到数年前一战别后,如今实力竟能悬殊至此,此时历王心中争雄斗恨之心业已消去,勉强挤出一丝苦涩笑意:“我楚江王甘拜下风。”话毕失落离去。
谁都知道此话一出,心高气傲的楚江王,心已死,意已丧。
其余七殿殿王俱都面无血sè,茫然地看着血球之上的吕王。
吕王环视一圈,冷冷道:“这东西搬来搬去也嫌麻烦,不如就先放这。”脚下血球应声坠向下方,四殿血池狱轰然乍现于十殿方阵间。
那冒着红sè蒸气的血池和那悬浮的刀剑,仿佛在向众鬼耀武扬威,池边依旧是闪闪的黑幽光罩。象征着四殿坚不可破的实力。
吕王徐徐飘落间,再四上叫嚣道:“这一战真是打的不过瘾!有谁不服,尽管下来!”
战场之上讲究的或者是群众的力量。而这擂台单挑之间,却是以个人的强横为主!
好一着心理战术!
我偷偷瞥顾一番,只见各殿王帅面sè同时变得难看之极,偏是别无他法。俱都噤若寒蝉紧盯着血池内循环受苦的恶魂,这平素看似再合理不过的无尽惩罚此刻便给他们心里罩了一层挥之不去的yin影。
风师的音线此时却在蚩尤耳边生起:“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之。冥主看如何?”蚩尤默然点许。
黑火阶台上,除却柳浪、太皓,众冥将不由齐声叫绝。柳浪更是心中大骂:这样还打个屁!看来他的愿望已然尽数落空!
吕王此时傲立于血池一侧,静待挑战者。
五道将军呆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皱眉对旁侧森罗王沉声道:“殿王莫要灰心,别忘了只要属下将四殿天曹司灭去,事情立有转机!”
森罗王本已万念俱灰,闻言顿时jing神一振,欣然道:“是极,是极!如此良策,我竟险些忘记!”再转望向其余六殿,见其俱都还沉湎于绝望之中,有些已经战意全无。急急沉声回道:“还不快去,再迟恐怕事情有变!”
五道闻言,心里满不是滋味:你难道还怕我杀不了他?我若无法,其余虾兵蟹将还能有什么作为?我看这车轮战不用也罢!虽然不满却也不敢怠慢。
而就在五道正待向我宣战之际。
一侧却传出一阵娇笑:“吕王好威风!谁个敢上前撩虎须,自找死路。小女子还是欢喜陪我们家天曹小哥下去玩玩!”
这就是用屁股都能猜的到,向我挑战者,赫然是--池头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