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青sè闪电撕裂了沃燋山上空的天际。
全场肃静无声。只见蚩尤傲然而立,气度沉凝,一派威临天下的气势。双目shè出两道红焰冲天而去,没入无边黑云中。大片黑云开始泛着血sè,将天空染成殷红。
顷刻,黑幽深邃的天空仿佛再无法忍受这触目的血sè衣裳,磅礴的雷动声宛如怒吼,轰鸣声不绝耳,更似为擂武敲响了战鼓。
钟馗上前半步,猛喝道:“擂武开始,各殿入位!”身后九道光影闪过,除却转轮王,其余九位殿王森然立于各自的擂武座台上。
台下立时掀起震天的鬼哭神号声,余音盖过上空轰鸣的雷电,经久不散。
ri直拱手激动道:“司主请!”话毕使了个眼sè招呼时直回阵去。
我瞧准了四殿方阵上方悬浮的沃燋石台,冲飞而上。
石台之上,四周迷漫的黑雾更显嵯蛾.乍一看好似无数历鬼张牙舞爪,意yu攫人,凄厉至极。吕王正负手凝视间中的擂台,此刻见我,双眉一剔问:“你可准备充足?”
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yin灵气,目中凶光迸露,恨恨道:“挡我路者,杀无赦!”
吕王显然很满意我的答复,却是神sè不变,冷冷道:“好!擂比不排先后,只是血池大殿素来就是十殿之首,我着你首战,杀杀其余各殿的威风,去吧!”
为其咄咄的气势所累,我退后一步,猛喝一声,闪至擂台间中。傲然挺立千万冥将鬼神之上,一道霹雳闪电在身后裂开。缭绕的雾气抓住电闪的青光,将之熄灭在幽遂的深黑里。活像一条条蜿蜒的青蛇,一晃就消失了。
雷动战鼓响彻天际,一连串爆响之后终于歇止。台下众鬼哭号声匿绝,俱都凝神仰看。一脉风雨前的肃杀之气。
我的心也随之沉静下来,猛然间却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糟糕,车轮战!这样首发不是正中敌意?
吕王是拽的可以,自己没事学他逞个屁威风?现在连敌人的虚实都还没摸透,一会少不得事倍功半。要知道自己的yin灵气用之一分就少却一分。
念间,前方隐隐衣襟飘动之处,传来两声yin森冷笑。
不知道是哪一殿的好手已至!
我将心神沉入止水不波的境地: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双目聚气凝望去,首战对手面如枯蜡,一身宽松的白袍在yin风中猎猎鼓动。
他那双惨白无眸的瞳孔在瞬间收缩,周身泛起惨绿sè的光华,一股汹涌澎湃的气劲就在二人顶头压至。
恩!说打就打,真是爽快的不见半点修养!
这诡异的术法,没有强劲的杀伤力,起初只是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无形的沉重,仿若身受的重力在一个念转之际增大了数倍。可待我暗运yin灵气,蓄势以发时,沉重却是猛然消失,所有的感觉一如从前,毫无异样。
我疑惑地向对手望去。
他动了,突然轻飘飘飞扑向我。双掌缓缓推出,无数道yin寒诡异的碧绿光针,先一步shè来。
速度不仅不快,更可以说是慢的可以。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台侧旁观的众神来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影片里的慢镜头。
我哑然失笑:这样的水准竟然也能列居鬼帅级别。yin气满注,灵气迸shè,漫空凝成大小长短各异,晶莹剔透的光锥,一时间yin寒白光闪烁,劲风訇然作啸,威势慑人。
我原以为这一招定叫他无法闪避,谁知道自己的光锥也是空有架势,毫无速度。比之诡异的碧光线只慢不快。
擂台上缭绕的黑雾似乎凝固静止。我微微一怔,忽然清醒过来,不是静止,而是滞缓了!这方寸之内,除却思维、时光和体内的灵气持速流转,所有动作都比现实世界慢了千万倍,甚至更胜。
就在这一怔之间,前方的碧光针宛如片屡游丝,业已缓慢灵巧地绕过寒光锥悄然袭来。
我向一侧急躲,思维的快速跳跃间,身动已不适用贯满了铅来形容,明明感觉轻疾快闪,落在眼底竟是清晰可见。只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个动作执行了老半天,脑袋里一片急噪紊乱。
终于执行完毕,我却又忘记命令肢体的下一个动作。
来不及了,以现在这样相对可比的速度看来,不消片刻,自己就被钉成针猪了。
看见这种情形,对手嘴角缓缓掀起一角,这是在向我挑衅,更隐含着讥诮得意和对我的不屑!
为什么?为什么他能清晰,毫不章乱地把握自己的每一个动作?
猛然间,我怒极反悟过来:其实这样将绝对化为相对,若没有第三者插足,和正常情况下的打斗有什么区别?还不是一样蹈隙寻瑕,见招拆招。顶多算是将纯粹速度的比拼升华至另一种无上境界。因为在同样相对快速的思维反映下,从根本上杜绝了变招出yin的可能。
而自己却是为其表面所迷惑了主意,或者说是不习惯这样的战斗方式!
好!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人限的“相对论”,让大家看个明白究竟是你快还是我快!
气运涌泉,我迈步向一侧跑开。
迈出的一刹那,脚底异样地一波黑幽气荡开,那种奇怪的感觉消失了。身形的快速闪动间,我轻易就从一侧避过漫空缓缓shè来的碧光针。再向前电弛而去。
在全场众鬼神目瞪口呆里,我停下脚步,双手紧握一束光锥,锥尖部份尽数没入对手的丹田灵脉处。这是从身后虚空缓缓弛前的光锥流中摘来的。
光锥爆开间,我侧身再跑闪,静立旁视。那鬼将灵脉yin气就这样被震散,再无法动摊。
对他来说,一切依旧这般缓慢,只有死的时光在他身边快速流淌!
黑火阶台上,蚩尤双目jing光闪闪,如视珍宝。身后四极天魔讶然出声道:“上古冥咒--踏幽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