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权衡着目前的形势,终于决定再返回钱塘萧府。当然并不是说我就不着紧红玉的仇事。
回去理由很简单:一是因为英雄会召开的ri子迫在眉睫,掰三根手指便可以掐算。根据昨夜的见闻,就是傻子也明白:此次英雄会危机重重,就连封邪也触动了。我若果无法赶到,绝对全军覆没。同时还必须尽快通知到罗刹。二是因为能打败红玉双亲的定是黑道有数的高手之一,而如今死地的黑道高手将全数尽往钱塘。回到钱塘守株待兔自然是最优的选择。
只是我却不敢将自己的想法向二女一一道明。只好选择其一向二女痛陈厉害关系。在我的努力下,终于连哄带吓双管齐下将死赖着不肯下床的玉妍拖了起来,同时也打消了她逛街选购的兴趣。
金sè阳光注入,火样的光芒在我心间蒙上了一层焦虑。又在厅里徘徊了许久,二女终于梳妆打扮好了。
见我急不可待的模样,玉妍忍不住撇了我一眼娇哼道:“真是的,都不怜惜下人家。被你摧残了半个晚上,人家现在腿还是软的呢!”
巨寒!
一句话险些将我打趴在地上:我的天!这挡间我还真没考虑这个。其实我的腰何尝不是酸的,一挑二容易吗?
红玉更是被打的措手不及,俏脸涨的通红,那羞火顿时熊熊燃烧至耳后根,险些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待到玉妍反应过来,再看红玉那搭话也不是,不搭也不是的窘样,连羞也忘记了,竟然笑的花枝乱颤一个踉跄扑到我怀里。
我爱怜的地搂着这让我无限疼爱的调皮女,心中哪里还记得大敌当前,轻轻刮她一记道:“你还好意思笑话人家,自己更不是老半天爬不起来!红玉可比你强多了,是吧?”
我向红玉shè去万缕柔情,哪知道红玉根本不领情,任凭那火烧到脖根,一声不吱地拨弄衣角。看的我又疼又爱的。
玉妍也不计较我拿她对比,笑的差点就晕倒在我怀里。
最后我又疼又哄的才确定红玉可以勉强行动便被玉妍赶出了厢房:“这些天都没好好洗个身子,难受死了,小子先去准备些热水。我和姐姐先舒服地洗个澡才出发!”
再见我垂赖着不走一把掐在我腰上问:“还不去?你看姐姐都这副模样了,你还想使坏?”我终于妥协告饶失声道:“走便走呗!这还不都是为了红玉,你看她站的都困难了,我在想一会怎么帮她擦拭身子嘛!”
玉妍瞪我一眼道:“你呀,帮就免了,坏事还差不多!”
话才落,我赶紧压下心中的**不舍的离开这温柔乡,因为我知道再说下去,恐怕红玉就摊倒在地上了!
这么一闹时间又过了大半,待到安置好一切,ri已经上三竿了。
我准备好车马,找了个空位静静做下,独自品味手中的香茗。
心中隐隐有些对不起二女,跟着我来回奔波片刻都不得安宁。失去天心蓝是因为自己的软弱。如今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横,只能被动。
是的,力量!
我需要更强的力量!
轻微的步音从身后传来。
我知道有高手接近,却没有在意。强刚的烈气毫无杀意。
“咚”一声,那人将手中的酒葫芦重重放在桌上,跨一步坐在我身侧,视线落在栈外喧哗的街道上:“小兄弟怎么独自闷闷不乐,介不介意陪老夫喝一杯?”
原来是昨天的老乞丐。
我侧望着这个身手不凡,五音不全的丐帮高手勉强提起jing神,挤出一个笑容道:“不是只喝酒这么简单吧!”
老人温和地笑,笑着问:“看小兄弟这么匆忙,可是赶英雄会去?”
我正要问,老者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微微一抬手阻止我道:“逝者如斯乎!”
我领会,默然点头。
老者闷一口苦酒叹到:“明白就好!是否觉得老夫不配这丐帮二代掌门?”
我抢过他手中的酒葫芦,灌了一口,就这样让烈酒往全身各处焚烧去,轻道:“人生如梦,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只有重新回到原点,才能到达一个全新的高点!”
老人终于觅得知音,哈哈一笑,胸口剧烈起伏着畅怀到:“好一句全新的顶点!好心境!顺境不曾忘形,逆境不愿菲薄!”
我默默定望着那张红光满面的老脸,一言不发。
老者终于平静,双目闪过jing光道:“你我钱塘再见!”一声长啸,站了起来,缓步离去。
周围宾客或者奇怪这一老一少的异常举动。我却浑然不在意。
二女终于打理好一切,红玉在玉妍的揣扶下缓缓走出厅堂。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玉妍不解地问:“那不是昨天那位老伯?”
我轻轻扶过红玉,忍不住答非所问悲叹道:“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
ri阳当顶,天空显得更蓝,更澄清透明。
我搂着红玉玉妍静静的随着马车向来的方向返去。三人此时都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车身传来一阵剧烈抖动,随着车夫的高喝声和俊马不情愿的高嘶声。我jing觉地护过红玉。
即使是微微的牵动,也深怕震动怀中的玉人,
红玉娇躯微颤,眼中shè出羞喜神sè,将头埋入我胸中。玉妍却是小嘴一翘,顿时娇喝道:“想死啦?好端端的停下干吗?”
车夫闻言吓坏,战战兢兢道:“是个小乞丐!”玉妍埋怨道:“真是的,不想活啦!还不赶他走。”
我不知为何忽然想到方才的老乞丐,急急出声:“且待片刻!”轻轻刮了玉妍一记:“傻妮子!我们可别像了那般权贵之徒蛮横不讲理。”玉妍闻言瞪了我一眼,鼓着腮不依道:“要是伤着了红玉姐姐,哼!相公还能这么说?”
红玉爱怜地抚过玉妍道:“妹妹!姐姐没有事情的!”
安抚过二女,我开门下了车,见一小乞丐瑟缩在一边,红肿的小手抚着摔的火烧般疼痛的膝盖。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惶恐,似乎在等待不踵而来的拳打脚踢。那满是补丁的破旧衣裳被漏风吹的鼓鼓作声,单薄的身子就在风中抖嗦着。
我正yu掏些施舍安抚小乞丐那颗被吓坏的幼小心灵。目光却定在惶恐之下透漏着不易察觉的一丝倔强,似曾相识的感觉。
小乞丐见我没有举动,双手支地慢慢地向后挪移。忍不住望向街道的另一边,喃呢道:“我....我.....我的午饭!”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只受了惊吓的狗仓然奔跑消失在小巷暗处。
那嘴里叼着的是一根带肉的骨头。
我顿时心中一懔:难道......?
小乞丐眼中最后一丝希望泯灭了,仿佛受了莫大委屈似的。
我此时再也按奈不住心中泛起的滔天震意,问道:“你叫什么?”
“跟着爹娘的时候,我还有名有姓的,娘唤我小天!”小乞丐颓然坐起,那双眼神此时更黯淡了,连那一丝惊惶和倔强也消失不见。双手仍不住的搓揉道:“爹娘被盗贼杀了,没有人肯收留我。大家都骂我小乞丐!”
我强自克制住自己再问:“小天?全名是什么?”
“旷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