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塔愣愣地打量林寒。
他不是被林寒接水果刀的手法吓住,而是被林寒如此镇定的发出威胁惊住了。
纳塔平时欺负人已经习惯,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显得十分不适应。
他转身就向卧室走:“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给你拿钱。”
林寒知道他要去拿枪,但并没有阻止,反而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并打开电视挑选了足球节目。
纳塔果然从床头柜上抓起手枪,打开房门就冲出来。
“你有种就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纳塔举枪对准林寒。
“赖账还要掏枪,真有能耐,没想到马枪会的人都这么没种啊。”林寒挖苦道。
纳塔被骂的面红耳赤,也被骂得冒火,咬牙切齿地扣动扳机。
在枪响的刹那,林寒平移了半米,轻松躲过了射击。
马枪会三公主尤朵拉那么好的枪法都拿林寒没有办法,纳塔就更没戏。
林寒毫发无损,但纳塔却扔掉手枪,痛苦地蹲下身子。
原来他的右手腕已被水果刀贯穿。
因为足球节目声音很大,枪声被消解不少,屋外的人很难注意到。
林寒用遥控器把电视消声,瞥了一眼纳塔:“捡起枪,我再给你一次开枪的机会。”
纳塔知道不用尝试了。
他是用枪高手,右手已废,已无力开枪。即使换左手,他也没有任何把握。
林寒表现出的神乎其技,让纳塔震惊到忘记了疼痛。
纳塔脸色苍白地问:“你不是阿琛,那个小子绝不会有这样的水平,你到底是谁?”
林寒笑了:“你还不算笨,我就是把帕雷打的像烂酸梨,又给他种蛊的人。”
纳塔双眼一下子瞪圆了。
他相信林寒说的是真的。
帕雷虽然瘦小枯干,但他的拳脚功夫却非常强,在马枪会也是一流水平。能被打的牙齿掉一半,也只有眼前这个狠人能做到。
“你……想干什么……”
纳塔眼神有了恐惧,说话也开始打战。
他害怕林寒也给种蛊,那就彻底成了废人。
林寒站起身:“我来是告诉你,不要仗着人多就嚣张,我随时可以取你的狗命。有本事就找我,别祸害这座城市,要不然,下次我就真的拆了你。”
走到纳塔面前,林寒一脚将他踢晕过去,拿走了他的枪。
站在卧室门口的女人,看林寒握着枪看她,尖叫一声就窜到床上,紧紧裹住被子,犹如把头埋在土里的鸵鸟,眼不见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林寒没有搭理她,对纳塔拍了几张照片,又提取了他的指纹,打开房门扬长而去。
他走出酒店,和守关卡的马枪会的人聊了一会儿天,当着他的面叫出租车,并故意说去聚善寺。
当纳塔醒过来,挣扎着爬起身,给手下人打电话求援。
卧室里的女人此时已穿好衣服,拎着包就想跑。
纳塔怎么能放过她。
如果这个女人出去宣扬他丢人的一幕,以后他还怎么有脸在这里混。
纳塔一拳打晕了女人,打开窗户就把她扔了出去。
此时四个手下跑进屋里,都大吃一惊。
纳塔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手腕上插着刀,半边脸乌紫,这是怎么回事?
“快点送我去医院,务必要保住我的手。”纳塔咬牙说,“把酒店周围关卡的人都叫到医院,我要挨个询问,一定要找到那个疯子,我要把他碎尸万段。”
不用他劳神,手下人很快向他报告——假阿琛去了聚善寺。
纳塔揪住副堂主的衣襟,怒声吼道:“集合所有人马,包围聚善寺,绝不能放跑了他!”
城外聚善寺,位于野人山下。
虽然是个有上百年历史的古寺,但现在已经破败,寺庙残垣断壁,杂草丛生。
这都是巫毒门造的孽。
原本寺庙香火鼎盛,但巫毒门多次在寺庙里装神弄鬼,诈骗周围百姓的钱财,甚至还闹出多起人命。
久而久之,寺庙再也无人敢去,好端端的庙宇就这么废弃无人问津。
林寒走进寺庙转了一圈,确认庙里无人。他熟悉一遍寺内的环境,又从后门一路查看路况。
这是一个不错的战场,可以和马枪会较量一番。
林寒拿出几张符咒贴在不同的位置,又在正殿房顶拆开一块屋顶,正好对着佛像正上方。
忙完了所有准备工作,林寒背靠佛像盘腿而坐,闭目养神。
忽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塞耶的手机号。
林寒接通电话,问:“塞耶,怎么回事,是你父亲的病情有反复吗?”
塞耶马上回答:“林大哥好,我父亲的病情很稳定,食宿都非常好,水灵医生对我们也像亲人,好得没话说。”
林寒笑了:“那就好,你要好好伺候老人,让他精神愉悦,有助于他的治疗。”
塞耶叹口气:“只有这一条不行,我爸见我就骂,根本不让我靠近。”
林寒很奇怪:“你有什么地方得罪老人了?”
塞耶解释说:“林大哥对我家有天高地厚的恩情,而我却让您独自在堂明国冒险,所以我爸骂我无情无义,禽兽不如,逼着我回去找您。”
林寒很欣慰,他微笑着劝道:“老爷子的心意我领了,但不用你来冒险,照顾好你父亲就算是报答我了。”
塞耶嘿嘿一笑:“晚了,我和望猜都已经回来了,现在就在我家的竹楼上。”
林寒看看手机,ip地址确实在本地。
塞耶接着说:“林大哥,您在哪,我们都想见您,和您当面谈。”
林寒知道劝也没用了,只好说:“我在外面处理点儿事,明天上午我和你联系。”
他的听力超常,说话时已经听到寺庙周围有轻微而杂乱的脚步声。
马枪会的人果然寻来了。
不等塞耶再说话,林寒随即挂断电话,把手机揣进口袋。
他闭住呼吸用神识扫描周围。
好家伙,足足来了上百人!
马枪会有可能装备夜视仪,红外功能可以识破隐身术,因此林寒躲在佛像后没有动。
吱呀,
正殿的屋门被一支枪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