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千人怒吼,犹如一人,干柄大刀如匹练一般劈下,犹如一道将天空都能够照亮的闪电,身上的铁甲甲片随着他们有力而凶猛的动作铮然作响,那千人如一,一往无前的气势,仿佛能够劈开那十数丈外那青砖筑就的军营坚墙。。
“抬枪,瞄准,预备,枷……不远处,同样有千余内着新式军装,外披着简单的皮铠,头顶着铁盔,手握样子古怪的长火统的士兵,随着伍长的号令声,整齐划一地进行着演练,随着那一声开火的命令。干柄火统那乌黑油亮的统身顿时微微向后一挫,统口处喷出了短焰与硝烟,而前方数十步外,用稻草和木棍所捆扎出来的草人阵列之中顿时碎屑纷飞,木屑四溅。
第一排攻击完,立即飞快地从那从缝中向后退到了最后一排,开始有条不紊地装填起了弹冇药,火统的轰鸣声哪怕是在耳边炸响,他们的动作也没有丝毫的停滞和惊慌。
而在校场的正中冇央,正在练着队列和行进的那只队伍给人的感觉就差了许多,总是会被周围的怒吼声,或者是火器的轰鸣所惊吓到,但是,随着那哨子的节奏,还有各级军官的弹压,总算是能够保持住队形,进行着训练。
……,至去岁,陛下的亲军获大胜立功以来,宣府百姓参军之心踊跃非常,单十一月一个月,就招募到了一千五百余人,连带上个月所招募到的两千一百余人,皆是年轻力壮的精悍边民,皆纳入此军营中操练新军。重回到这里的老兵们,都已经打散,混编了进去,以便能够让那些新兵能够获得老兵们的言传身教,早日成军。”
“而现在于校场之上,正在操练队型的,是这个月招募的一千名新兵。因为时间尚短,所以还没有进入到各种实战训练当中……”,另外,按陛下您的吩咐,火炮的训练,移在距军营五里之外的一处山谷之中,不过目前,我们的火炮尽移那处,宣府城中,可是连一门火炮都没了,若是有敌来仙……”
“另外,天子下诏,准了江总兵与罗亨信二位大人的举荐,田坤授指挥同知衔,暂代开平卫指挥使一职。不过,杨俊、石彪虽已述功,却只是各升了两级武爵,石彪晋宣威将军,杨俊晋安远将军,备赏银五千两……”,那诸边将士呢?可有赏赐?”站在那兵营高高地哨塔塔楼之上,打量着这个占地极广,犹如一座小城一般的军营,淡淡地询问道。
“回禀陛下,除了开平卫诸将士受赏外,其者,皆无……。“我那皇弟可能是担心,把银钱都赏了咱们宣府,其余边镇要都眼红了怎么办?呵呵”
朱祁镇收起了望远镜,略略一想。“但凡是去岁以来,遭过瓦刺攻击的诸边堡将士,每位士卒,赏银五两”五品以下所有武官,皆赏五十两,五品以上,赏百两。另外,但所有斩首之功,一律计算到边堡将士的总数上均分,一颗瓦刺士卒的人头,赏银十两。
对了,所有受伤残疾不能再为国效命的将士,再赏二十两,许田二十亩,免田税二十年。所有阵亡将士,许其家属白银三十两,田二十亩,免田税二十年,若是家中无壮劳力者,可不赏田,但是,每月可往衙门领银二两,盲到其家有可耕作的劳力,再许以田地,仍旧免田税二十年……,听到了这话,站在朱祁镇身后边的诸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说其他的,单说去岁末以来,光是那开平卫一战,就斩首俘虏八千,一颗脑袋算十两,这里一下子就拔出去了八万两白银。
而赏赐边堡诸将士,这里花掉的,怕也差不多要这个数。另外死伤的将士的赏赐如此之重,让那些武将们的心里边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看向那朱祁镇那伟岸的背影地目光里,又多了几份的坚定。
“……回禀陛下,那些为守城而亡的青壮。”袁彬想了想,又询问道。
“一样,他们也是为了我大明而伤残,而亡于阵前,他们也必须得到同样的待遇。”朱祁镇深深地吸了一口手,大手拍在了那哨塔那紧硬的墙壁上。“将士保卫家园,这是他们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而那些踊跃地帮助将士们守城的青壮,他们同样有资格,受到我们的尊重,你们明白吗?”
“微臣明白了,陛下此举,必感我宣府百万军民,宣府黎庶,焉有再敢不效死力者……听闻了此言,已然是老泪纵横的罗亨信不由得颤颤微微地拜伏于地,激动的嗓音都哽咽了起来。
“都起来吧,说起来,朕心甚愧口网,朕不过是付出一些银两罢了,可是那些因战而伤亡的将士和宣府青壮,他们付出的不仅仅是他们的鲜血和汗水,更是他们的健康甚至是性命。”朱祁镇转过了头来,看着在塔内拜倒的诸人,心里边不但没有一丝好过,反倒是越发地难受。“这些东西,可不是用金银,可以再重新换得回来的。可是朕,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心中有愧啊……”,另外,银两的发放,年宁、钱忠……
朱祁镇连点了几名心腹之人的名字。“你们几个,全权负责,朕会让锦衣卫还有备守备太监助你们一臂之力。”“还望诸卿与朕一道,把此事办得稳稳妥妥的,切不能让任何一位将士领不到自己本该拿到手的奖赏和补尝。”说到了这,朱祁镇的声音陡然一冷。“不管是谁,哪怕是只贪污了一两银子,下场只有一个……”
“臣等遵旨,绝不敢有违逆。”年宁和钱忠等人昂首大声地应道。别人或许不清楚,他们这些久随于朱祁镇身边的人焉能不知道朱祁镇最厌恶的就是那些贪污之人,去年年末被宰掉的开平卫那几名武将的人头,如今还正随着他们的“功勋”在宣府各卫、所、堡游走。
“另外,朕欲在这军营里,建上一座英灵祠。”朱祁镇抬手示意人们都站了起来,把手指头了那军营的后部那一片什么也没有的空地处。
“英灵祠?”罗亨信反复地咀嚼着这三个字,不由得两眼一壳。“陛下,您的意思如……”
“自我大明立国以来,为国捐躯者不知道有多少,然皆没于黄土之下,默默无名,而若无他们的奋力搏杀,无畏献身,焉有今日的大明?”朱祁镇抿了抿嘴唇,声音越发地显得沉重。“他们,不是功勋显赫的将军,但没有他们,我大明何以有天下,何以能逐元蒙,何以复我华夏衣冠,汉家江山?”
“他们虽无名,然我们焉能忘记得了他们?过去,朕没有想过,或者说想不到,但是现在,朕既然想到了,就会去做,就要去做。
让那些已经忠骨埋土,不知姓名的大明将士们,接受他们后辈的香火祭祀。”
“而今起,每一位士卒,哪怕是他们没有名字,也要把他们牌位,竖立起来,竖立在那英灵祠中,不使忠魂散于异乡,让他们保佑后辈,让后辈们,千万不要忘记,正是他们的努力,才换来今日的大明……”。
‘上皇陛下此恩,微臣代我宣府十万将士,代我宣府过往为国捐躯将士谢过陛下天恩,陛下有此苦心,天下壮士必然拚死效命于朝庭……”江福当下大声地昂首道。
“年宁、钱忠,尔等去抚恤诸堡之时,记得将此消息告之各堡将士,让我宣府诸将士都知道,朕定不负他们。”看着厅中那些脸庞上的表情激动无比,眼眶发红发热的官员们,朱祁镇嘴角微微地弯了起来,心中亦是份外地欣慰。
军营之中的操演还在继续着,那火统齐发的轰鸣与硝烟,那整齐划一的怒吼与雪亮的刀光,让朱祁镇不禁心神摇曳。在这个还没有丧失忠诚和信仰的时代,还没有失去希望的时代,那些为国捐躯的人们,本就该获得应有的尊重和敬仰。
“时间再跑快一点吧,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朱祁镇默默地估算着自己手中的力量,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般,期待着自己对手的到来。
而至于好弟弟朱祁钰的一系列手段,他并不关心,或者说朱祁钰一系列愚蠢的举动,已然让他已经降格为了次一级别的对手。对付一个成天只是想着如何把自己儿子弄上太冇子之位,除了这个,朱祁钰似乎觉得大事将定,已然开始迫不及待地享受了起来。那一封封从京师而来的信笺和情报,交到了朱祁镇的手中,看着那一份份详实的情报,朱祁镇越发地对自己这个弟弟表示失望。
宫中佳丽怎么的不算少了,可是这家伙居然暗中着人去弄了娼妓,以乐女的名义,弄进了宫中供已**乐,一叫就是十二个,朱祁镇在第一次看到这封情报时,感觉就是,这货不想活了。
Ps:朱祁钰把倡妓弄入宫中的事绝非杜撰,另,人数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只不过时间略作调整。
说实话,我怀疑这位朱祁钰之所以早亡,就是因为太爱跟漂亮妞躲猫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