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时候,入了金帐,他阿判自然不能再掌重兵干外,手中的兵权,军中的心腹,肯定会被那伯颜贴木儿以各种各样的手段分划瓦解掉。
“厉害,伯颜贴木儿这老奸巨滑的家伙,实在是朕之劲敌啊,此策若真成了,那准噶尔部再无内患,其他诸部不过是一盘散沙,焉有动摇绰罗斯氏统治瓦刺的能力……”……”朱祁镇大水榭里边足足绕了三四圈,这才停下了脚步,连连砸舌不己。
“陛下之言甚善,若真如此,不需数年,瓦刺便可复强盛,到时,我大明又将要面对更加强大的草原顽敌了。”罗亨信这位老奸巨滑的巡抚这会子也麻了爪子,huā白的眉头紧皱着,一昏苦思无计的模样。
“要不,咱们以利诱之,说那阿刺,至少挑起他的新仇旧恨,使其”卫铭童皱巴着脸思考了半晌言道。不过旋及自己颓然摇了摇头:“不行,太师之位的**,着实是太大了些。”
“太师之位”王进摸着自己下巴的络腮胡子眼珠子鬼鬼崇崇地转了好几圈,可是却也想不出啥阴损毒辣的好点子来。
朱祁镇也同样是心乱如麻,你妹子的,你个伯颜贴木儿也是,你好歹是也先的亲兄弟,第一谋臣,太师的位置,难道你就没一点的眼热的心思不成?
“伯颜贴木儿你个王八蛋,当啥不好,偏要去当古代版的活雷锋,你丫不是给老子这个历史篡改者找不痛快吗?”内心忿忿的朱祁镇语。
这时候,朱祁镇看到了那水榭不远处的林间小径里,约约绰绰地露出了几个绰约而婷娉的身影,朱祁镇拍了拍脑袋,向着皱眉苦思的诸人言道:“事关重大,急切之间是难以想出良策的,这样吧,诸卿且回去,好好替朕思量一番,此如当如何做,才能使我大明,从中谋得最大的利益,使瓦刺无法消停。”
“对了罗卿家,关于那条以宣府为中心,北至我宣府边镇的最前沿的新开口堡,西至大同,东北至开平卫的水泥大道的勘察已经开始了,到时个,还望老爱卿多多助力才是。”
“遵命,那臣等就先告退了。”罗亨信也顺着朱祁镇的目光看到了那几位女士,自然知道是什么人来了,他们自然不再适合在这里呆下去,况且现在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还不如回去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
等诸人离去之后,诸女的身形从那树木掩映的小径间转了出来,钱一娘笑意盈盈地当先而行,而其余诸女紧随其后,而那位皇太子朱见深,正被一位绝色宫女揽于怀中,紧随其后,而此人,正是昨日让朱祁镇留意过的那名宫女。
朱祁镇带着一脸的笑容步到了那水榭的台阶前,看着这几位窈窕动人的女子漫步而来,看着这一双双含情脉脉的动人水眸,一位位神彩飞扬,却又各有千秋的佳人一种依红偎绿,温柔乡的感觉由然而升。
“怪不得后世的男**喜欢找二奶泡小三,怕是,光是成就感就能让人心满意足。”朱祁镇这厮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感慨道。
“臣妾参见陛下。”钱一娘等人步到了阶前后盈盈拜下。
朱祁镇笑着摇了摇头,抬手招呼她们进了水榭,一面温言道::“都说过多少遍了,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这些虚礼才是,快都进来吧,钱钟,让人再盛些水果过来。”
“这可是人前,臣妾可不想给陛下您惹麻烦。”钱一娘俏脸微红,眼波一转,低声轻言道。
听到了这话,朱祁镇也懒得再多说,只是让她们围坐到了自己的身边:“今日怎么想看到这边来?”
“今日原本想随娜仁妹妹去学习骑乘之术,可惜马还没有运来,姐妹们就在后院里说了会话,太子殿下不知道怎么了,非要闹看来找陛下您。
”那周妃嘴快,连忙接口言道。
“呵呵,是吗,太子是想见为父了?”朱祁镇的目光落在了那还牵着那位绝色宫女纤手的朱见深身上,温言笑道。
虎头虎脑的小家伙看了一眼那名方才抱自己过来的绝色宫女一眼,似乎从她那里获得了某种动力和勇气,这才望向了朱祁镇:“儿臣见过父皇,因为想父皇了,所以,就想过来看看。”
听到了这话,朱祁镇脸上的笑容不禁又多了几分,朝着朱见深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一把揽在乎怀中,捏了捏他那粉嘟嘟的脸蛋。“你是我的儿子,想父亲了,随时可以过来,知道吗?”
“嗯!儿臣知道了。”朱见深揉了揉自己那被朱祁镇捏过的脸蛋,用力地点了点头:“那父亲您让母后和母妃她们去学骑术,我也可以去吗?”
“哦,为什么?”“因为孩儿觉得能够骑高头大马一定很威风,这一次来见父皇,一路上孩儿都想骑,可是没有人愿意。我问了万姨,姑姑说我是太子,国之储君,自身之安危系于社稷,若是要骑马的话,除非是父皇您答应,所以,儿臣就来找父皇了。”1卜家伙看样子记忆力相当的不错,至少这句文言文说得如此流畅,让朱祁镇不由得暗暗汗颜不已,自己三岁的时候怕是还挂着屁帘拿把玩具枪在那哒哒哒,看看这儿子,光是这句话,就比当初的自己强多了。
听到了这话,看着他那滴溜溜直转的眼珠子,朱祁镇不由得婉尔,这小子,赶情打亲情牌,为的就是能够骑马玩呢。不过,这里边的姑姑这个称呼,让朱祁镇不由得心头一跳。“万姨?”
“狴下是这样的,这位乃是太皇太后娘娘心边的心腹女官,与臣妾同日进宫,后又一同侍奉太后,比臣妾稍长半岁,过去,对臣妾极为照拂,与臣妾情同姐妹,后来,陛下北狩,太子周围尽是宵小,居心叵测之徒,幸有太皇太后时常照拂,后又遣了万姐姐至太子宫中,为臣妾出谋划策,终使太子能够平安,若不是万姐姐,怕是臣妾和太子”
说到了这,周妃的眼圈已然红了,声音也显得哽咽了起来。
朱祁镇轻轻地拍了拍那周妃的肩头,他能够看得出来,周妃就是一个单纯而没有什么心机的女子,这样的人,责活在那样的环境里边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着实是太难为她了。
“好了,爱妃不必如此,现在,一些都已经烟消云散了,就别再去想过去的难为事了,今后,你们都呆在鼎的身边,不会有人再欺负到你们,这一点,朕向你们保证。”朱祁镇的声音不高,但是,却仿佛带着一种有磁性的魔力一般,让这几个女子,都情不自禁地把那波光流转的美目投射在他的身上。
“嗯”周妃看着朱祁镇那张满是温柔与疼惜的脸庞,感受着那显得有些粗糙的大手传来的温热感,一股幸福和一种找到子依靠的安全感充溢着她的内心。
镇定了下心神之后,又才将那些发生在宫禁之内的波折讲述了出来,听得朱祁镇也不禁暗暗咋舌,目光也不由得落到了那万贞儿的身上,不得不说,既精明又能干,重要的是,行事果决,临机决断,这些优秀的素质都能集于一身的女子,不能不称上一个“奇”字,更何况,她还那么的令人惊艳。
想到了这,朱祁镇不由得低下了头看了一眼自己怀里边正拿自己腰间的环佩当于具的朱见深,历史上,这臭小子怪不得会被她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太子与万姐姐也是十分亲密,加之年长于臣妾,与臣妾向来是姐妹相称,故尔太子唤其为姨,臣妾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朱祁镇朝着那一双妙眸低垂的万贞儿身上,“如此说来,朕也该谢谢你了,若是没有你,太子和周妃怕是难以如此安全地回到朕的身边。
万贞儿听闻此言,步到了朱祁镇的案前盈盈拜下,一双妙眸却仍旧低垂着,脸颊的腮红,衬显得越发地惹人怜爱。嗓音脆甜得犹如那甘蔗。“奴婢可不敢当陛下的谢,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本份,太皇太后于奴婢恩重如山,娘娘对奴婢亦是推心置腹,奴婢焉能不以命相报?”
“你如此精明能干,而且还能知恩图报,颇有古时巾帼之风骨,朕甚慰之。”朱祁镇也不禁暗暗点头,至少这番话,浑没有一点邀功请赏的意思,听着让人舒服。
“不过,有功不赏,不是朕的作风和原则。”朱祁镇打量着跟前的万贞儿,再看了眼怀里边的朱见深,温言道:“你做了这么多,朕,都不知道该赏赐你些什么,汝家人安在?”
听到了这话,万贞儿的身形不由得一僵,头也不由得下意识地抬了起来,满脸期待地望着那朱祁镇一咬牙言道:“奴婢的父母,皆流配于霸州。两年前,奴婢曾收到父亲的信,举家在霸州,还算平安。”
“你”朱祁镇抿了抿嘴唇,想了想之后,还是把话给说了出来:“你九岁入宫,至今也有十载,按律,入宫满十载的宫女或者是女官,皆可返乡。若是万贞儿你愿意的话,朕准你还乡,另赐你重金仆役,以养父母。你,可愿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