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那天果然从早跑到下午,之后又忙着抄书直到第二天清晨,一点休息也没有,累了个够呛。期间翠姨曾有不忍,意图向烟蓝求情,却在与烟蓝一番谈话后对孙子再无怜惜,甚至连水和食物也没有给夏生送过,让他更是凄惨。翔儿大概能够猜到烟蓝对翠姨说了什么,不禁感慨这个时代的忠诚观念果然强大。
夏生自那以后对翔儿果然恭敬许多,但每每在他低头抬眼间,流露出掩不住的厌恶,甚至是痛疼。翔儿知道这个刺头没这么容易磨平,他能有这样表面上的收敛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至于他心里到底怎么认为,那对翔儿来说并不是非常重要。看他这样,多半以前吃过有钱人家孩子的苦头,所以就恨屋及乌了。没关系,时间多得很,本小姐可以慢慢调理他那些不着边际的杂念。
于是第二天,夏生拖着酸疼无比的身体,眨巴着昏昏欲睡的双眼得到烟蓝允许休息一天的时候,本来开心无比以为能够好好睡一觉时,却发现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躺在**只觉得全身每一处都咯得慌,明明很困很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身上的酸疼好想越来越厉害,肚子也饿得不行了。
好不容易等到吃饭时间,奶奶给自己打来好吃的了,竟然下颌抽搐无法进食,又怕奶奶担心,只推说太累不想吃,喝了点水继续去**失眠。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天色将黑,夏生被连续折磨两天,累得昏昏沉沉,现在总算可以睡觉了,那里还顾得上别的,肚子饿也由它饿去了,蒙起头就睡了个天昏地暗。梦中,好多好多烤熟的鸡鸭在面前飘啊飘,一伸手却都飞远了,害得夏生差点被自己口水淹死。
翔儿坏心眼的将吊在夏生鼻子上方的一块烤鸡收起来,嘿嘿笑着欣赏了一番口水横流的壮观景象,翻窗离开回自己房间去了。今天晚上夜探敌营已经完成了全部预定任务,剩下的,就等着看明天夏生如何继续痛苦之旅了。不过说起来,自己也真是善良,那新调配出的僵痛散,虽说有失眠的副作用,也会让肌肉更加酸疼,但隔天就可完全消除疲劳,而且对强身健体有独到功效呢。你真是太善良了,宫凝翔小朋友!
翔儿夸赞了自己一番,躲在被窝里用夜明珠照明,记背了另外几个方子,开心的含笑而睡。明天还要早起呢,得提醒翠姨给那臭小子熬粥。这种饥饿非常的人,可不能一下子吃很多米饭,会伤肠胃的,严重点可能会撑死呢。唉,我怎么这么善良呢。
第二天夏生一起床,就闻到了一股令人垂涎不已的甜香味,忙一骨碌爬了起来,刚好见奶奶端了一碗浓稠的鸡丝粥进来。饿了两天的肚子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夏生眼冒绿光,抢过碗来就往自己嘴里倒,急的翠姨不停招呼他小心烫到。转眼间,一碗粥就落入肚中,夏生贪婪的添了添碗沿,抬头两眼放光的向翠姨问道:“奶奶,还有没有?我还想吃!”
翠姨疼爱的帮他擦去嘴角残渍,笑道:“看你个饿死鬼样,有是有,不过可不许再吃了。等过两个时辰就吃饭了。还是翔少爷想得周到,老早就让我给你熬了粥,还提醒我凉一点又给你吃,不然呀,你早被烫坏了!夏生,我们翔少爷是个善良的孩子,对人礼貌,做事乖巧,别看他才两岁,可比你能干多了!他现在都能认好几十个字了,还会背两首古诗呢!夏生,听奶奶的话,好好和翔少爷相处,他和你在外面见到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是完全不一样!”
“哼,他能有多善良,奶奶你别被他骗了!”夏生不屑的撇嘴说,心里却也有些不安起来,觉得自己过去那样欺负翔少爷,好想真有点不应该,回想起来,那小家伙长得可爱,也从来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自己那样做好想真像师傅教训的,不是男子汉所为。
可惜夏生心里的愧疚翔儿是听不到的,却听到了他出口的诋毁。好吧,他说的是真的,自己还真就不善良了。既然如此,夏生,你就别想本小姐放过你了。
翔儿嘿嘿冷笑着,从偷听处转了出来,计划开始下一轮的整人活动,却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吓了一跳的翔儿,忙装出是在抓虫子。
“翔弟。这么专心呀?来让佩哥哥看看是在干什么呢?”宫青佩笑嘻嘻地凑过来。竟也爬到地上与翔儿头对头地观察起来。
装出刚发现对方地样子。翔儿拍拍胸脯嫩声道:“佩哥哥。吓到。翔儿抓虫子。”
宫青佩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拉得老长。让翔儿也不禁有些心虚起来。怀疑他是不是看到自己偷听奸笑了。
“翔弟。佩哥哥这里有很好玩地虫子哦。你想要不想?”宫青佩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竹条编成地精致小笼子。里面装了一只黑亮地大个儿蛐蛐。笑着摇了摇笼子。很**地看着翔儿。
这家伙明显没打什么好主意!不过这样一来翔儿也放心许多。看来他不是对自己起疑。而是在打算整治别人呢。而那个可怜地受害者。毫无疑问地只会是烟青。
说起来也是怪。这个佩堂哥腹黑爱闹。却也是个耐心短地人。通常他看谁不顺眼整治几次以后。就没了兴趣。但却偏偏对烟青这么执着。想来想去。只有两种可能。一嘛。就是他真喜欢水雾。要报夺爱之仇。但这样地报复未免太轻。莫非他对水雾也只是一点点喜欢?二嘛。很有可能。他喜欢上烟青了。不是常说嘛。男人都喜欢作弄自己喜欢地人。所谓打是情骂是爱呀。但是这样一来。水雾怎么办?他两要是私奔了。水雾会不会悲痛欲绝?
翔儿在脑中构建出一副悲情背景来,山崖边寒风凛冽,宫青佩与烟青深情相拥,不远处,水雾悲痛欲绝,大声质问为什么。相拥的两人二目相对,眼神中是化不开的凄绝浓情,之后两人突然转身,携手跳下山崖。云雾弥漫间,只见两人衣袂飘飘,消失于山涧,只留下水雾一人瘫软在崖边肝肠寸断。
翔儿正想得感慨不已,热泪盈眶,却被宫青佩打断。他又挥了挥小笼子,笑道:“嘿嘿,翔弟,怎么样,是不是很威猛!”他以为翔儿不说话是因为太喜欢这个蛐蛐,一时看呆了,心里自然得意,若让他知道翔儿究竟在想什么,只怕他要被气得当场吐血。
“嗯!翔儿要!”可恶,打断本小姐的天才创作,下一个就拿你开刀!
宫青佩莫名的感到身上一寒,不自在的四处看了看,除了面前这个看着蛐蛐眼神热切的小鬼,再没什么人,不由暗叹自己太**,继续**道:“好,翔儿想要佩哥哥自然会给你。不过,你也要帮佩哥哥做一件事,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可以吗?”
翔儿拼命点了点头,答应道:“嗯。”心中也很期待,不知道这次宫青佩又要怎么整烟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