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众人还没做出反应,四夫人已经笑着从翠姨怀里接过了若儿,并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白姑已经回来了,就在后头呢。”
翠姨闻言惊疑不定的看了四夫人一眼,见她不似说谎,又实在没别的办法,只得向两位夫人行礼告退。一路走得很急,几乎跑起来。
这边四夫人抱了若儿,对二夫人笑道:“姐姐这是要去哪儿?不知可与妹妹同路?不如到我那里去喝杯茶吧。”
二夫人亲热的上前道:“正是要去你那里混吃混喝呢,珠妹妹可别嫌弃就好。”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联袂而回。快到院门口时,白姑果然迎了过来。四夫人将若儿交给白姑,对二夫人笑道:“姐姐,我们自喝茶吃点心去,小少爷也到了吃东西的时候呢。”
二夫人笑了笑,点头应了。凑到若儿面前亲了亲,又摸了摸她的小脸,这才同四夫人一起去了。
白姑抱着若儿回到屋里,便让所有丫环婆子都出去,然后关好门把若儿放到**。若儿看她不知从那里摸出一副薄如蝉翼的手套,小心带好,然后拿出一块白帕子和两个小瓷瓶,将两个小瓶子里的不知什么东西倒进一只杯子,加上少许水,又把杯子里的**倒在帕子上。若儿看得奇怪,却不知白姑已是浑身冒汗。
用那帕子轻轻帮若儿将两边脸颊仔细擦过,白姑又从怀里掏出一个胭脂盒,拧开盖子用指甲挑出少许,在掌心化开捂热了摸在若儿脸上。做完这些,白姑将东西仔细收拾好,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这时候,若儿要是再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就真是笨蛋了。没想到,侯府里真是这么残酷。只是,白姑到底是什么人,看她的装备和熟练度,难道是高手?
房门哗一声给推开了,若儿和白姑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翠姨气喘吁吁的站在房门口。
“白姑,你正回来了啊,那就好那就好。刚才真是急死我了!”
翠姨嚷嚷着走了进去。伸手就要去抱**地小少爷。
“住手。别动小少爷。”白姑本来是去关门。也不见她回头。却好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及时喝止住翠姨。
翠姨被白姑弄得傻在原地。不解地看了看**好端端地小少爷。也又看了看关好门走过来地白姑。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刚才有人想害小少爷罢了。”
“什么!”翠姨一听。差点没跳起来。却被白姑冷冷一眼压住了。压低声音又问。“谁要害小少爷。是水珠那个忘恩负义地丫头吗?”
白姑摇头道:“不。是二夫人。她不知从拿得了回心海棠和梦迷。又得了高人指点。将这两种罕见地迷药混在一起。若只是单独一种。只是让人昏睡。回心海棠单独用。甚至还对人身体有好处。但两种混在一起。就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昏迷不醒。然后在睡梦中。忽冷忽热。好像风寒发烧。最后就。。。。。。”
“啊,那,那小少爷怎么办?还有救吗?”
“放心,我刚好有解药,小少爷已经没事了。只是,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翠姨怒道:“哼,怎么处理。定要叫那心肠狠毒的女人被赶出侯府!不然指不定哪天,她又想出法子来害小少爷!”
“可能吗?老夫人会信我们还是她?何况他秦家最近风头正盛,听说她亲弟弟刚升任滨州知府,家里绸缎生意也正兴隆,老夫人怎么可能为这件无凭无据的事把她赶出去?就算是老爷在,也未必将她怎样了。”白姑边说边拿了另一块干净的帕子,帮若儿擦去不断冒出的汗水。想了想不放心,又拿出一只黑色的小瓷瓶,倒出一颗小小的灰色药丸,用水化开喂给若儿吃下。
翠姨帮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着急:“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
“暂时也只能这样,你也不要声张,等老爷回来再做定夺。这几天我们要更小心些,装着什么也没发生过。放心,我这还有两颗能解百毒的清花丸,是当年一位高人所赐,再有人对小少爷下毒也只能无功而返。”
翠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但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白姑怪怪的,虽然还是冷冷的样子,但却似乎和平时有很大不同。很长一段时间后,小少爷再次被人下毒后,翠姨才发现,原来白姑这是兴奋的表现,话很多,眼睛也特别亮。
两天后,二夫人所在得清韵院内,所有丫鬟仆役,甚至包括二夫人在内,全都昏迷不醒。老夫人急忙叫人找来临杭最有名的几位大夫,却始终查不出病因。老夫人年老成精,自然猜到这不是一般症状,一边派人再找大夫,一边着人在清韵院内查找是否有可疑物品。一天后,一位云游大夫终于得出众人是被迷药所迷,并在仆役帮助下,从院内厨房水缸里,找出一块包了迷药的手帕。
事情真相大白,大夫将众人救醒后得了大笔酬劳,飘然而去。清韵院内所有丫鬟仆役每人二十大板并罚一个月份利,其他人等被警告不得多言此事,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原因却是,那包了迷药的手帕原来却是二夫人自己的,而且老夫人从一个小厮口中也得知,二夫人确是托他把手帕从外面拿回来的,里面包了什么小厮却是不知道的。
清韵院内,二夫人与贴身丫鬟水红皱眉相对。这次的事情很是蹊跷,那手帕确是自己的,但自己从未用它包过迷药。药是上个月去灵月观上香时,水红亲自去拿的。
“二夫人,你看会不会是老爷留了高手。。。。。。”
二夫人一个激灵,突然想到这次自己行事太鲁莽了。以老爷对那女人和她的孩子的宝贝程度,怎么可能不派高手在暗里看护着。只看这次下毒,那孩子竟是一点事也没有,自己就该警觉了的。
“水红,你立刻让人把桃红带走。具体该怎么做你知道!”
“是,主子放心!”水红应得毫不犹豫,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桃红与自己是一同陪嫁过来的,小姐对她一向也很亲近,现在却是说牺牲就牺牲了,一丝犹豫也不带。不知道自己以后。。。。。。水红打了个冷战,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