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领受完齐敏的奖赏,贺然有意无意的又把话题引到墨琚的身上,不住口的称赞他的才能。
齐敏听了一会,不耐烦道“你今日已是第四次提起此人了,我知道你是何用意。”
贺然无辜的眨着眼睛道:“我就是想给你举荐个贤才,哪里还有什么用意?”
“哼,那墨琚即便真的如你所说,才华胜你十倍,我现今也不会用他,你死了这条心吧,别忘了你我曾有约定,铲除了明河公你才能回去。”
贺然暗自叹了口气,神情萧索道:“放着千里良驹不用,你非认准了我这烂屁股的驽马,真到了国破家亡的时候你可莫要后悔。”
齐敏搂着他的肩头,动情的亲了他一下,腻声道:“我就信你,就算被你害死我也愿意。”
贺然转着眼珠咬了咬牙,道:“其实墨琚已经想出了一条绝佳的计策……”
齐敏打断道:“好啊,但我要事先讲明,不论他的计策如何绝妙,我都要你代为实施,你讲吧。”
贺然彻底泄气了,“那就算了吧。”他赌气的转过身。
齐敏把上身伏在他肩上看着他娇笑道:“你这人有时真像个孩子,生气了?你看你现在哪里有半点军师的样子?”
贺然没好气道:“我本来就无军师之才,都是被你们逼的,早晚我把你们都害死!”
齐敏收起笑容,轻抚着他的肩头柔声道:“我知你不喜这些,一心只想过闲逸的日子。”
贺然郁闷的叹了口气。
齐敏也叹了口气,幽幽道:“你就帮帮我吧,在此生死攸关之时,那些墨琚之流我如何信得过?我这条命只敢交与你手。”
贺然无话可说了,他虽不喜齐敏这类权势心太重的女子,对她只能算是欲多与情,可人家都以命相托了,自己若饱食远扬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齐宁回来了吗?”贺然转回身,搂着齐敏问。
“回来了,我按你的意思把他当作了试金石,暂时未作处置。”齐敏见她不再生气,脸上lou出了笑容。
“嗯,他与醉乡侯之争最能考验群臣的背向,你准备如何了结此事?”
“再过几日吧,有几个重臣的心意我还未查明,等我心中有数了,就贬他为庶民,至于那个醉乡侯……,罚他一年俸禄吧,这样做平山公也该心满意足了。”
“平山公最近可有异动?”
“那酒色之徒还能作什么好事?”齐敏脸上满是不屑之色,“扬威侯谋反就是他的功劳。”
“哦?他二人有嫌隙?”
“应该说是水火不容,他二人封地相连,数年前就开始为争夺土地暗中争斗,先王一死,他二人更是撕破了脸,变为明争了,我猜那扬威侯是自忖斗不过他,这才起了反心。”
“哦……,如此说来扬威侯也是满腹微屈。”
“哼,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扬威侯乃先王的外甥,平时也骄横的很,他若得势不过是另一个平山公罢了,此番正好趁机除了他。”
贺然发觉齐敏脸上微微一红,猜想那扬威侯可能对她也有不轨之心,他不愿多听这些乱事,笑道:“你打算封我什么官职?千万要清闲些,也不能太小了,见谁都得行礼我可受不了。”
“你这人可真难伺候,和你在一起我怎么总觉得是在作儿戏一般?”齐敏撒娇的打了他一下。
“人活着本就是一场儿戏,匆匆不过百年,陪自己心爱之人安心享乐才是正道,把心思用在政权夺势上的都是蠢人。”贺然感慨着。
“好好好,我们都是蠢人,你这聪明之人就作个尚议郎吧,明日就搬到齐宁的府邸带着你捡来的那个野丫头享你的清福去吧。”
“尚议郎这官不错,我得想个化名,呃……就叫苏音吧。”贺然不愿在齐敏面前谈及绿绳儿,引开了话题。
齐敏略一思索,瞪起了眼睛,“不许你叫这个名字!你叫……齐然吧。”
“真难听,就这样吧,用齐姓会让别人误以为我们有什么关系,否则我突然作这么大的官会让人怀疑。”贺然顺了她的心意。
“下一步该如何做呢?”齐敏见他同意用齐然这个名字,显得很开心。
“对外继续与赵国对峙吧,对抓紧暗中夺权吧,嗯……表面上得让别人觉得你是个心无大志的糊涂人。”
“这个我想好了,我前些天我已放出了口风,要大造宫殿,群臣正为此争论不休呢。”齐敏lou出了狡黠的笑容。
贺然赞赏的捏了一下她的面颊,笑道:“这个办法好!”
第二天贺然搬进了齐宁的府邸,摇身变为了康国尚议郎齐然,这尚议郎虽无实权,品级也不甚高,但因是大王身边的近臣,所以备受尊崇。
贺然出宫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绿绳儿,走进她居住的客房时,绿绳儿正对着窗外发呆,眼中满是迷茫与无助,见到贺然她惊喜的扑上去,搂着他的脖子哽咽着一个劲的说他是好人,除此再也说不出别的。
贺然带着绿绳儿在街上逛了一会,他本想去找苏二哥的店铺,可看了看身后那几个形影不离的侍卫,他改变了主意,反正现在也无重要的事要与易国那边联系,犯不着给他们徒惹嫌疑。
回到府内,贺然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不安,隐隐觉得有些事情不妥,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他摇摇头,随手翻看着群臣们道贺的拜帖,绿绳儿则满屋乱转,东看看西看看,屋内奢华的布置令她咋舌不已。
“别忘了你是来给我作使唤丫头的,怎么这般没规矩。”贺然含笑望着绿绳儿。
“是!公子,不知你有何吩咐。”绿绳儿笑着跑到贺然身前,眼中满是笑意,她算是摸透了贺然的*格。
“呃……,你……给我捶捶肩。”贺然得意洋洋的说。
“是!”绿绳儿只像模像样的捶了两下,就轻轻的把小手伸到他腋下搔起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