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像:穷穿地心的白子衿(1 / 1)

“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那还不久。

白子衿摸了摸自己的嗓子,她能感觉到圣蛊已不再体内,已经解了。

“小姐,我去给你做点吃的吧。”伊人道。

白子衿睡到现在,几乎一天没吃东西,肚子的确有些饿,点点头。

不过多时,伊人便端来一碗青菜肉粥。白子衿一边吃,一边会想解蛊时的事情,想起最后那句话,她暗叹一口气。

潜意识太快,连她自己都未发觉,她竟然如此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身体,她对凤惊冥……在乎到如此地步了吗。

“小姐,你还睡吗?”

现在是半夜,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但白子衿睡了一天,又怎么睡得着。

白子衿摇头:“不睡了,我去外面走走。”

白子衿披上衣服,行步到庭院里。今晚的夜色十分不错,弯月挂在天上,周围繁星密布,姣白的月光撒下来,为庭院里的花草渡上一层银光,景致怡人。

散着步,白子衿只觉得十分舒服。

“伊人,把我带到屋顶上去。”白子衿指着三层高的屋顶,忽然心血**。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这个时候的景象和白天可不一样。

“好。”伊人拉着白子衿,轻功一运,飞到屋顶上。

明明只是上了十米,白子衿却觉得好笑离月亮更近了,她靠坐在屋檐上,望向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天合洛城的方向。

天合大败元国,不知道凤惊冥是否已班师回朝了。

想着,白子衿的思绪飘远,她想起了定空方丈。

“若有一日你得了鬼王的心,好好待他。”

白子衿轻笑一声,她总觉得,是自己先将心交了出去,定空方丈应该去和凤惊冥说才是。

身后传来瓦片被踩的声音,白子衿顺着声音看过去,君玄歌一袭白袍,不知何时上了屋顶。

“君玄歌,你这时候不应该在睡觉吗?”白子衿挑眉。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个余城,除了一些花街柳巷,余城几乎都是熄灯安憩。

君玄歌温润一笑,月光下的他,更谦谦如玉了,让人眼前一亮:“子衿不也没睡吗?”

白子衿翻了个白眼:“我是睡饱了。”

她睡了五个时辰要还能继续睡,那真的是睡神了。

“我睡不着。”君玄歌无奈的笑了笑,看向白子衿旁边的位置,“我可以坐吗?”

白子衿挪了挪,笑道:“当然可以,这屋顶又不是我的,算起来,还是君玄歌你的。”

她坐的地盘,可是苍玄的地盘,也算是君玄歌的地盘。

君玄歌也不嫌脏,直接坐了下去,他一坐下,白子衿便闻到一股安神香的味道,夹杂着一股其他的香气,挺好闻。

“苍玄的玄王,也会失眠?”白子衿笑着揶揄。

君玄歌温润轻笑:“是人都有烦恼,有烦恼自然会失眠。”

这倒是一个道理,再完美的人,也都有属于自己的烦恼,也会有睡不着的人。

尤其是,白子衿并不觉得君玄歌完美,他是苍玄玄王,不缺权势,为人又谦润如玉,爱慕者无数,看起来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可白子衿觉得,君玄歌最大的缺点,就是他看起来太完美了。世人都是残缺的,如她,她睚眦必报,君玄歌的完美反而像是一层伪装。

白子衿摇了摇头,这些不是她该想的,君玄歌乐意如此,她也没啥好说的。白子衿双手扶着头靠在屋檐上,磕上眼眸。

“我以为,子衿会安慰我。”君玄歌见她如此,笑声温柔。

白子衿睁眼:“安慰啥,你都说世人都有烦恼,我安慰你,谁安慰我。”

最重要的是,君玄歌周围那么多人,若是那么好安慰,君玄歌也不会失眠来爬屋顶了。

她这古怪的看法,让君玄歌忍俊不禁,月光落到他的俊容上,照开他的温润如玉:“那子衿的烦恼是什么?”

白子衿仔细想了想,凤惊冥腿治好了,她的蛊也解了,单论她自己,貌似还真没什么烦恼。

不过,当着一个烦恼的失眠患者说自己没有烦恼,这未免有些不太厚道。

“我的烦恼,就是我太穷了。”白子衿道。

白子衿虽是左相府嫡女,可白元锦从没给过她一分钱。娘的嫁妆虽然拿回来的,却也是些铺子,环玉轩还被她卖给沉姣了,只剩下经营着的济安堂。

而且,神医门救治天合国的报酬,白傲虽不会要她还,但亲情归亲情,她总不能让大家白干活,她得去补那三分之一的国库。

而她除了济安堂,貌似没有其他经济来源……

卧槽,这么一想,白子衿突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很穷。

不,是穷穿地心的即视感!

“子衿你穷?”君玄歌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白子衿的身份,会为钱发愁。

白子衿一脸忧桑,她哀怨的看着君玄歌:“对!我很穷!”

不想不知道,一想就能把自己穷哭。白子衿知道她接下来该做什么了,研究发家致富的道路。

君玄歌又愣了一下,而后浅浅一笑,温润动人:“你如今真的缺钱,我可以借给你。”

白子衿叹了一口气,她缺的可是三分之一的国库,君玄歌只是一个王爷,能有多少钱。

“你能借我多少?”白子衿忧桑的望着明月,大有一副对忘不穿天涯路的即视感。

“若是千万两黄金,我还是有的。”君玄歌道。

白子衿的目光一滞,随后她迅速偏头,恶狠狠的看着君玄歌:“你说多少?”

千万两黄金,你特么是开金矿的吗!

为什么同样身份不低,她就穷成这个样子,白子衿深深不服,并且开始用仇富的眼光看着君玄歌。

此刻,她终于体会了一把仇富心理是怎么回事了。

就是那种你卖一辈子肾,都不及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的钱来得多!你说气不气!

“子衿为何这么看我?是觉得少吗,要更多我应该也能腾出来,只是需要时间。”君玄歌儒雅一笑,声音温和,“你要吗?”

白子衿瞬间泄气了,她含着两行面条泪摇头:“不,我不需要,别和我说钱,伊人,快带我走,带我离开这个地方,快。”

伊人立刻把白子衿带走,留下微愣的君玄歌一人坐在屋檐上。

片刻后,空中响起君玄歌明白的笑声,依旧温雅。

白子衿在房里,听着笑声,面条泪倔强的流:“伊人,你出去吧,我想静静。”

“好。”伊人点头,走到一般她转身,“小姐,静静是谁?”

白子衿:“……”

静静是一个有钱人!!

……

伊人守在门外,忽然阿落出现在旁边,给了伊人一个纸条。

别把今日赢若风看了小姐背的事告诉鬼王。

伊人不解:“为什么?”

赢公子是给小姐解蛊,又不是刻意的,这有什么。

阿落神色冷艳,没有再做解释,就是不能。

“好吧。”伊人把纸条撕碎,“本来苍玄一行就要瞒着鬼王的,我不会说的。”

阿落又给了伊人一个眼神,记住了,一定不能说。之后才隐于暗处。

小姐为鬼王牺牲太多,阿落不希望因为这件小事,让他们出现矛盾。

尤其是,她们觉得是小事,或许鬼王不这么觉得。鬼王是个男人,有谁希望自己未婚妻的身体被其他男人看到,阿落总得防着。

第二天用早膳时,白子衿一直盯着白面馒头,那不善又惆怅的眼神,似乎这馒头和她有什么仇一样。

“小小姐,你再看下去,这馒头都能被你看出个洞来。”白七揶揄,将馒头拿走。

白子衿惆怅叹息,她昨晚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到什么能迅速发家致富,让她偿还上那三分之一国库的办法。

“不吃了。”白子衿心不在焉的将筷子放下。

忽然,白子衿问伊人:“伊人,你觉得打劫怎么样?”

打劫致富,似乎来得挺快的。

伊人:“小姐,此举不可行。”

白七在旁边问:“伊人,小小姐怎么了?”

伊人指着他裤腰带上的钱袋,示意白子衿在为钱发愁,并且已经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程度。

这不,连打劫都想出来了。

一抹青衣出现,赢若风从远处走过来,他淡淡开口:“马车已备好,用完早膳就启程回神医门。”

白子衿微愣,然后心情复杂起来。

她原想解蛊完就去找凤惊冥,看看他站起来的样子,却把自己的初衷忘记了。

白傲让她下山,是因水毒的事,她也答应了白傲,解决完这件事便立刻回神医门,绝不耽搁。

眼下所有事情都已解决,白子衿似乎没拒绝的理由。

“子衿这么快便要回去吗?”温润的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一袭白衣的君玄歌朝这边走过来。

白子衿看了赢若风一眼后点头:“我下山已有半月之久,再不回去外公就要担心了。”

白子衿也很无奈啊,她也不想回去,可她有什么办法。

“那下次子衿下山,可来苍玄游玩,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君玄歌眉眼含笑,皆是温柔神色,让人如沐春风。

白子衿忽然盯着君玄歌,经过昨夜,打劫君玄歌应该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