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漂亮、家世又好,无非就是娇了点、脾气差了点,但这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大错吗?
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太娇气……许长城才不想亲近自己吗?
人身体难受的时候,心灵总是格外脆弱,她一边抓挠一边胡思乱想,连房门什么时候被推开的都不知道。
“陈姣?别哭了,我给你买了药回来,吃了红疹就会消。”许长城的嗓音里还带着喘。
陈姣脾气更上头了,一个枕头丢过来:“你滚啊,我才不要你假好心。”
许长城端着水杯的手灵活躲闪,和药瓶一起轻放在桌上,这才捡起枕头拍了拍上门的灰尘,呼吸已经平复,他温言道:“村里没这种过敏药,我骑车去镇上给你买回来的。”
骑他那破三轮去镇上?陈姣回想起自己上山那天,可是从傍晚跑到了天黑尽,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三个小时,他只用了两个小时就买回来了……
她更生气了:“三轮车跑快了很危险你知道么?学过物理吗?转弯那离心力有多大不知道吗?”
许长城抹了把脸,沁凉的夜风吹得他脸皮都要僵了,闻言嘴角微微上翘,挂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他想说就你总分三十分的成绩,还跟我讲离心力呢,又怕伤着女孩的自尊心,只老实回答:“我看你难受。”
陈姣这回不矫情了,乖乖就着水吞下扑尔敏,又指着桌上的炉甘石洗剂颐指气使:“这个你帮我涂。”
“我让月月来帮你行吗?”
“许长城!”
陈姣怕真吵着刘奶奶他们,压低了声音叫他名字,语气里三分娇嗔三分薄怒,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讨厌我你就直说。”
她全身最出彩的,就是那双眼睛,不是特别大,但是瞳仁黑亮,像两颗养在深潭里的黑水晶,稍微转动下就流光溢彩的,灵气十足,宜喜宜嗔。
这会儿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嘴角还崛强地抿着,小圆鼻头红通通的,许长城瞧着她这副样子,这些天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一瞬间就崩塌了。
他怎么可能讨厌她?
陈姣见他复杂的目光直直盯着自己,缓慢而坚定的摇头,她心头一喜,放低了声音,忐忑又期待地问:“那你喜欢我吗?”
许长城想摇头说不,但是他感觉自己的头像有千斤重,怎么也摇不动,一个简简单单的不字,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发出去的音,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明明认识她才短短半个月,然而他在地里干活时想的是她,他做饭时脑海里想的是她,想的是这个菜她爱不爱吃,做题的时候想的是她,想她这么聪明,这种题目认真学应该会做,睡觉时更想着她,想着她白皙的皮肤,想着她肉嘟嘟的嘴唇,想着她又娇又软的身体,想到不得不在半夜趁大家都睡着的时候起来冲冷水澡……
甚至明明没有她参与的童年,许长城在回忆的时候,都会出现她眼含泪水捧着自己的大手落泪的画面。
自从五岁时爸妈意外离世,留下伤了腿的奶奶和一岁的妹妹以来,为了照顾家庭,他时时刻刻都在放弃自己的渴望。比如小时候的模型飞机,大一些时的篮球杂志,一碗加了二两牛肉的面,比如去县里面上高中的机会。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苦。
可是那天她掉落在自己掌心的眼泪,好像融化了他坚强的外衣,纵使他为百炼钢,又怎敌她绕指柔。
这个进度还是太快吗……
011你怎么流鼻血了?
他的缄口无疑就是默认,陈姣得意的不行,她上前一步,纤长的手臂绕过他的腰,双手在他后腰处扣紧,将脸埋在他宽阔的胸膛,听着他擂鼓一般震着耳膜的心跳,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就知道你喜欢我。”
许长城长叹一口气,胸膛跟着起伏,他忙地放缓呼吸,生怕震到了怀中娇软的身躯。
就放纵这一回吧,他想,他抬起大掌,犹疑着覆上女孩的腰背,往怀中收紧,只觉得比起自己来她好瘦好小,腰细得自己两只手都能圈住。
贴紧他炙热的身体,陈姣逐渐脸红耳赤,怀中揣着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砰砰砰跳个不停。
她抬头,他低头,两人中间的空气都变得稀薄,陈姣命令道:“许长城,亲我。”
她的嘴巴是肉嘟嘟的红,当中有一颗小小的唇珠,看起来凶巴巴的,平日里白玉般的耳垂,此刻却变成了粉色,许长城怎么看怎么可爱,他屏住呼吸,偏头亲在她的唇上。
四唇相贴那一刹那,像奔涌的河流找到了堤坝的缺口,品尝到对方的气息和温度,两个人都激动得微微颤抖起来。
30秒过去了,两人还紧紧相拥着,保持着嘴唇相贴的姿势。
陈姣头晕目眩的,感受到男孩的青涩与生疏,张嘴轻咬了他下嘴唇一口,嗔道:“你不知道接吻要伸舌头的吗?”
许长城很懵:“啊?”
“只能我来教你了。”
女孩大言不惭,伸出一截嫩滑的小舌在他双唇间来回刷动,一股酥酥麻麻的异样感浮上许长城心头,
他不由自主张开嘴,那截灵活的舌头就乘势钻了进来,许长城福至心灵,大舌缠住她的小舌头,无师自通地舔吻吮吸。
情势急转,几个来回节奏已完全被男孩掌握,大舌在她口腔里舔舐游弋,刷过她小而整齐的贝齿,舔过她敏感的上颚。他的动作又急又热烈,全凭身体原始的本能探索交融。
陈姣只觉得自己完完全全被他包裹住,她的身躯,她的心跳,她的呼吸都被男孩夺去,缺氧让她浑身轻飘飘的。作为一个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陈姣不会换气,光是一个漫长的接吻,就叫她浑身软成一滩泥,不得不将全部重量攀倚在许长城身上,防止自己滑倒在地。
两个人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像三伏天里暴晒过的炮竹,不点都能自燃。小小房间里充斥着啧啧啧的水声,杂乱无章的心跳。
陈姣感觉过敏的痒又回来了,骨头缝、发丝,每一个毛孔都激起挠不到的痒意。她胸口一阵胀痛,下意识挤压在他坚硬的胸口摩擦缓解,小腹处被一根热烫的棍状物抵住,没去细想那是什么,腿心已是一阵酸慰,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双唇终于分开,啵的一声,拉出细长银亮的丝。
陈姣带着哭腔:“许长城,我好难受。过敏好像又严重了,全身都好痒。”
许长城抱着她深喘两口气,这才想起,药还没有给她涂上,他忙平复自己全身血液奔走的激动,扶着女孩在床边坐下:“对不起,我忘记给你涂药了。”
红疹主要分布在腹部和背部,陈姣撩起睡衣下摆,露出纤细的腰肢,她身材一向挺好,平时光滑平坦的小腹,这会儿爬着一小块一小块的红丘。
她有点羞涩:“是不是有点丑?”
许长城脑海里闪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