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织田信长满怀着希望问道。
“那就是织田伊势守的岩仓城了!”前田利家想了一会答道。
“嗯!”织田信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不愧是犬千代,虽然没有答对,但总算答对了方向,那么在岩仓城后面呢?”
“那就是木曾川,过了木曾川就是美浓国了!”
“没错,过了木曾川就是美浓国,如果经过美浓国,走不破关就到了近江,再穿过琵琶湖就是京都了!”说到这里,织田信长转过头来:“犬千代,公方殿下就在那个方向呀!”
“可,可是信长殿下,不是将军一个多月前刚刚被三好义贤杀了吗?”
“诶!还会有新将军嘛!”织田信长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足利一门又没有灭绝!”
“殿下说的是!”前田利家应了一声:“不过话说回来,三好家居然敢杀死将军,实在是大胆之极呀!”
“嗯!”织田信长跳下女墙,又拿起一个饭团啃了一口,叹道:“想起来还真是可惜呀!”
“可惜?有什么可惜的?”
“你忘了吗?父亲再世的时候曾经让我与美浓国的斋藤道三的女儿联姻?如果这次的事情再晚上十年,不只要五六年。我就可以平定尾张、美浓两国,乘机领兵上洛,讨伐谋逆的朝敌三好家,将我织田家的战旗插到京都!”
听到织田信长这番野心勃勃的宣言,前田利家也禁不住热血澎湃,他单膝跪下高声道:“殿下,若是有上洛的机会,请允许让在下成为您的前锋,冲杀在最前面!”
“犬千代说得好!”织田信长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不过嘛万事开头难,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拿下岩仓城,将整个尾张掌握在手里!”
“嗯,是殿下!”前田利家应了一声:“不过织田伊势守不是正在和长岛交战吗?若是现在进攻他们,会不会让一向宗蔓延开来?”
“嗯,犬千代,你很有长进嘛!”织田信长笑了起来:“居然考虑到了一向宗的问题!”
“嗯,在荒子城的时候父亲大人曾经说过,若是让一向宗传入,那农民就不像农民,武士也没法像武士了!”
“嗯,犬千代,你父亲说的也有道理!”织田信长点了点头:“不过若想在乱世之中生存,就必须灵活变通,你明白吗?”
“是,殿下!”犬千代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
岩仓城。
“你是奉今川治部大辅之命前来?”织田信安脸上露出怀疑的眼神,看着这个身材矮小,做农民打扮的男子。
“在下山本成行,乃是牧野氏的家臣,今日奉今川殿下之命,送一份信与伊势守!”说到这里,他便从怀中出去一份书信,双手奉上。
“来人,给山本先生取一杯茶水来!”织田信安从侍从手中接过书信,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相比起只有区区半个尾张不到的他,控制则骏河、远江、三河三国七十余万石领地的今川义元无疑是一个庞然大物。即便不考虑今川家足利家一门的身份,只考虑实力,像这样一个大人物派出的使者都不是可以怠慢的。
“多谢伊势守大人!”山本成行喝了一口茶水,静静的等待着织田信安的回应。果然织田信安看罢了书信,眉头微微一挑,冷声道:“治部大辅在信上说织田上总介已经和长岛方联合起来对付在下,恐怕是想挑动我们尾张内斗,从中取利吧?”
“殿下,今川家确实与织田上总介在尾张与三河的边界屡次发生冲突,自然不希望他能够消灭您,夺取整个尾张。”山本成行答道:“不过这并不一定意味着今川殿下在信里说的就是谎话!”
织田信安陷入了沉默之中,几分钟后他又问道:“只凭这一封信,恐怕无法让在下做出决断来,长岛乃是一向宗的领地,若是与其联合后患无穷,织田信长应该很清楚!”
“后患是将来的事情,伊势守大人!您难道忘了吗?当初您为了切断长岛方从海上获得火器的道路,让志摩海贼袭击木曾川口的船只,但是很快津岛众就请来堺的船只扫平了海贼,这样一来长岛一方就可以从海上源源不断的获得粮食和武器了,战事也拖延了下来。您应该知道津岛是隶属于哪一方的吧?”
“这件事情应该不能算作织田信长与长岛方联合的证据吧,毕竟志摩海贼在抢劫的时候也伤害了津岛一方的利益,他们这么做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他除此之外并没有做出其他的事情来。”
“织田上总介和长岛方联合的目的是想并吞您,所以他一开始只是想借用长岛来消耗您的力量,直到最近才开始准备向您进攻,这件事情大人只需派遣手下仔细察访,便可知道真假了。”
织田信安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在这个残酷的战国乱世,什么都可能发生,什么都不足以倚靠,最后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请您回去后向今川殿下致谢!”
“是,大人!”
长岛。
“又见到您真高兴,羽茂殿下!”下间赖照微笑着向羽茂高玄躬身行礼,不过他身后的气氛却和他的口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数百名僧兵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其实也难怪他如此,在不远处的河面上有六条打着南十字星的船——两条双桅纵帆船、三条单桅纵帆船、还有一条大肚子货船,以兰芳社的标准衡量,这可是一支颇为强大的分舰队了。
“别这么紧张,下间殿下!”羽茂高玄轻松的笑了笑:“我们并无恶意,河面上的是护卫舰队,我们家的大殿就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