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先登(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1059 字 8个月前

土著士兵们很快就做好了准备,他们的肩膀上绕有粗麻绳,脚上是特殊的鹿皮靴,柔软的鞋底确保行走无声,而在鞋子的顶端有铁制的钩子,以确保攀爬,屁股上是钢钎和石锤,武器绑在背上而非腰间,一切准备停当之后,他们向城墙跑去,很快就消失在城墙的阴影中。

周可成竭力瞪大眼睛,想要寻找攀爬的士兵,但半响都没有动静,当他的耐心即将到达极限时,突然听到疤脸的声音:“看,他们在那儿!”周可成顺着疤脸手指的方向看去,第一个攀爬者出现在月光之下,正是那个壁虎杜克。他注视着那个精悍的土著士兵小心翼翼的在城墙上寻找可容手抓握的口子,然后死死抓住,将自己的身体移动过去,第二个人小心的跟随着他的足迹。当杜克实在找不到缺口时,便用石锤和钢钎凿出一个口子。

“太慢了!”疤脸抱怨道:“难道他们忘记了那些哨兵吗?再快些,否则会被他们发现的!”

周可成强迫自己保持沉默,虽然他很清楚在这个距离城上的哨兵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的。他心中向神灵祈祷,愿运气站在自己一边,如果一个哨兵经过,他就能轻而易举的阻止这一切,一桶石头、几声叫声,这次夜袭就只能以失败告终。

也许是神灵听到了周可成的祈祷,巡逻哨兵始终没有出现,当十分钟过去,壁虎杜克距离城墙已经只剩下半个人的距离,他抓住城垛,翻身爬上城墙,消失在女墙后面,周可成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长长的吐气声。

先登者没有浪费时间,他们将缠绕在胸前的绳索末端投下,剩下的土著们像猴子一样沿着绳索爬上,最后是他们的武器。周可成明白胜负已定,假如这是一个陷阱那早已发作。他转过身对疤脸和米兰达下令:“疤脸,你带着你的人从城门进入,然后迅速占领粮仓、武器库。米兰达,你率领十、十一、十二三个舟迅速占领城墙,封锁出口,内城天明后再攻击,我不希望久知家有人逃走!”

“起立,排成纵队,跟随军旗前进!”刘沿水压低嗓门发出命令,士兵们跟随着旗帜,缓慢的前进,武器与甲叶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在两侧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那是弓箭手与土著士兵,比起刘沿水指挥的士兵,这些人兵甲要轻装的多,很快他们就超过了刘沿水,用事先准备好的梯子越过壕沟,聚集在城门旁。

几分钟过后,城楼上升起了一支火把,然后绕了三个圆圈。看到这个约定的信号,刘沿水松了口气。很快城门洞开,那些野蛮人们一拥而入,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刘沿水知道士兵们担心战利品被那些人抢光了,他回过头厉声喝道:“保持秩序,我们是军队,不是强盗!”

当刘沿水的军队进入城内,战斗早已开始,一队久知家的巡逻队恰好经过此处,城门旁到处都是尸体,在稍远的地方双方的士兵正在激战之中,在垂死者发出的可怕哀嚎之中,传来武器敲打盾牌的闷响。

“矛手列三列横队,铳手点着火绳,准备射击!”刘沿水发出命令,士兵们忙乱的依照执行军官的命令,由于第一批进城的士兵多半是轻装的缘故,绝大部分人没有盾牌,最多不过皮甲护身,与身披具足,有长牌护身的久知家武士打起肉搏战来明显吃亏,被逼的节节后退。刘沿水害怕对方冲乱了自己部下的队形,高声喊道:“放平长枪,前面的人都听好了,上两边的房顶去,敢冲乱阵型的格杀勿论!”

正在与久知家武士厮杀的那些土著士兵听到刘沿水的喊声,回头一看是三排雪亮的枪尖,后面还有黑洞洞的铳口,心知已经没有了退路,这些人在台湾平日里爬沟过岭,敏捷宛若猿猴,道路两旁的那些房屋也低矮的很,不过一人多高,只听得一声唿哨,他们向前猛攻了两下,迫使对手后退了两步,便飞身跃上两边的房顶,空出道路来。

久知家前排的几个武士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便看到眼前闪过一排火光,随即便感觉到身体仿佛被重锤击打,仰头就倒。随即便听到一声尖利的哨响,数排锋利的矛林便压了过来,道路两旁房顶上的那些土著士兵也不闲着,有的张弓射杀,有的捡起房顶的瓦片石块往下狠狠投掷,顿时杀声一片。

夜色深沉,烟雾弥漫,周可成站在城门口,凝视着占据,由于城内空间狭窄,他不敢投入太多兵力,更不敢让战象入城,以免遭遇挫折后自相践踏,他只听到城墙里的金铁交击声渐渐稀少,喊杀与咒骂声让位于呻吟与哀嚎。最后几名人影从烟雾中跑出,为首的一身黑甲,从头盔的黑色帽缨看是一名军官,他在周可成面前躬身行礼:“大人,敌人的反抗已经被击溃,粮仓与军械库也已经在控制之下,残余的敌人已经逃到了馆舍之中!”说到这里他向身后的部下做了个手势,六颗首级被丢在地上:“这些都是久知家的一门众!”

“非常好,你做的非常好!”此时周可成已经认出了对方,他向身后的莫娜拍了拍手掌,土著少女将一个皮袋递了过来,周可成从里面抓了一把小金饼子,不假思索的丢给了对方:“拿去,这是你应该得到的!”

“多谢大人!”刘沿水喜出往外的从地上捡起金饼子,这大概等于他两年的军饷。

“好好干,等平定了佐渡一国后,你和你的人会得到更加丰厚的赏赐的!”

为了个人的安全以及给城里的人足够深刻的印象,周可成等待天明之后方才乘战象进城的。他注意到道路两旁到处都是尸体,一具尸体躺在距离水井还有五六步远的地上,流出的血在他身后的土地上留下了一条细长的痕迹。显然这个人曾经在生前拖着重伤的身体,痛苦万状的爬过战场,挣扎着爬向水井,企图解除大量失血引起的干渴。